第24章：这就是品行的问题
萧涵的脑袋飞速运转。 龟壳老人很暴躁，显然是不想给他太多考虑的时间。 答案很简单，就是一个字或者两个字的问题。 萧涵在想，青云宗出这道题的目的究竟何在？ 作为以护佑众生为己任的修仙宗门，当面对如此困局时，难道会选择牺牲一少部分人的生命而保住大多数人的生命吗？ 这看似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那么自己是选择牺牲少数人保住多数人，还是让所有人集体等死？ 萧涵不敢赌。 “小子，就算你不把这些乞丐送到黑暗山，他们很快也会饿死、病死，我给你一个承诺，在送到黑暗山之前，他们能过上二十天连做梦都梦不到的好日子。”龟壳越来越不耐烦了。 萧涵摇摇头，“当过上了好日子之后，再送到黑暗山，他们会更加恐惧，也更加痛苦。而且，在好日子里等待死亡，这样的折磨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太残忍了。” “所以你的选择是，现在就把他们送到黑暗山，不让他们过上一段时间的好日子，是吗？”龟壳老人似是猜到了萧涵接下来要做出的选择，“不过这对他们更不公平。” “你方才说我是这个国家的皇帝？”萧涵问道。 “当然，要不还能轮到你来选择？” “既然你的脑袋不太好使，我便帮你想一个更合适的答案，我会使用作为皇帝的权力，把所有乞丐集中起来，给他们食物和衣服，发给他们武器，也会号召那些富人参军自救，让将军训练他们成为战士，然后，我将亲自带着他们前往黑暗山，与妖兽拼死一战，支撑到南方战场上的军队归来。” 话音刚落，萧涵就觉得眼前一亮，从右门走了出来。 “嗨，你小子还没告诉我，你的选择究竟是行还是不行？”身后传来龟壳老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自己想吧！”萧涵大声回应。 自己已经通过考察了，哪还会跟你废话。 言多必失，万一说错了话又被拽了回去，真是悲摧。 叶含香和红嫣已经在等候。 看到萧涵从右侧的石门出来，二人都跑了上来。 “萧哥哥，你通过第二关考察了。”红嫣高兴地说道。 “你们呢？”萧涵问道。 “我们也通过了。”红嫣说道。 “恭喜恭喜。”萧涵赶紧抱拳说道，三人都能通过考察，的确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 现在无论是叶含香离开，还是红嫣离开，他心里都会很难受。 “萧公子，谢谢你。”叶含香突然说道，目光闪烁，其中包含着很多可以让人遐想的东西。 萧涵一愣，问道：“叶姑娘为何要感谢我？” “如果不是因为你告诉我，一个人没有做下大恶，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剥夺了他的性命，我很可能会选择牺牲少数人的生命保住大多数人的生命，无法通过第二关考察。”叶含香说道。 “你的选择是？”萧涵问道。 “我的选择是不行，然后就从右门出来了。”叶含香说道。 “我也选的是不行。”红嫣说道。 “原来选择不行也能通过考察。”萧涵说道。 “萧公子选的是什么？”叶含香听闻，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选的是行。”萧涵说道。 “萧公子为何违背了初心？”叶含香语气冰冷地问道，显然是对他的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这算什么考题啊！就两个答案，选择行和不行都能通过考察，真是奇怪。”红嫣则一脸不满地说道。 “把乞丐送到黑暗山，乞丐死，众人活。不把乞丐送到黑暗山，一旦兽潮到来，乞丐死，众人也会死。我觉得，这两个答案，都不符合仙道的本真。选择不行，勉强通过，选择行，必然会被淘汰。”萧涵说道。 “萧公子为何还要选择行，而且通过了考察？”叶含香仍然冷冰冰地说道。 “叶姑娘，我并没有给出行这个确定的答案，而是以皇帝的身份把所有乞丐和忠勇之士召集起来，把他们训练成为士兵，然后我会亲自带着他们前往黑暗山，与妖兽拼死一战，支撑到大军从南方归来一起战斗。” 叶含香听闻，一脸的冷淡顿时变成了敬佩的神情，“萧公子的这个答案，不但可以解除国家面临的危机，阻挡兽潮的进攻，还能让所有的乞丐有饭吃有衣服，甚至有了身份地位，这个主意真是太聪明了。” “萧哥哥，我有一事想不明白，这一关考察的是品行，为何我觉得更像是慧命？”红嫣皱着眉头说道。 “我也觉得像慧命。”叶含香接着说道，“另外，我就算给出了不行这个答案，通过了考察，出来后也一直在想，国家面临灭亡之时，为什么不能舍弃一些无用之人，让更多人的求生呢？” “从对社会的贡献来说，有些人的确要比乞丐的贡献大，但从生命的角度来看，每一人都只有一生，并无不同。青云宗如此考察一个人的品行，其实就是看我们对待生命的态度，对待众生的态度，这不是慧命的问题，是品行的问题。”萧涵说道。 “众生平等。”叶含香说道。 “正是，谁都没有权力强迫一个人为另一个毫无关联之人做出牺牲，尤其是付出生命。” “萧哥哥，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子，这的确是品行。”红嫣说道。 “萧公子。”叶含香轻喊了一声，语气真诚地说道：“我生在名门，从小衣食无忧，受尽宠爱，学得也都是书本上的知识，对人情俗事知之甚少，这一天多的时间里，我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还望日后不吝赐教。” “叶姑娘客气了，在下出生寒门，受尽颠沛之苦，哪有什么东西可教啊！”萧涵说道。 “不不不。”叶含香一脸认真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的身上有很多东西值得学习。我父亲曾经说过，离家出门，天下之人，皆可为师。” “叶氏家族声名在外，还能有如此严格的家教，叶姑娘真是幸运。”萧涵感叹地说道。 “我父亲对我要求很严，就算长大了，也经常挨打，而且下手绝不留情。”叶含香说道。 “父母安在，是一件幸运的事，不像在下，父母早亡，就算想让父亲打一顿，也讨不到。”萧涵说道。 “第二关考察结束，通过考察者，二十人。”负责品行考察的修士大声说道，“现在，请大家前往三道门，接受第三关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