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章 开门红
柯菲儿一个人独自享受世外桃源的时候。 欧舟和江阳师兄弟的大一学年全课程考试成绩也出来了。不出所料，科科全优。 这让他俩头顶上的光环越发闪亮。学院里一时间到处传扬着是他们的神话。 与优异的学科成绩相比，玄济经的研究工作咋一开始，就陷入了僵局。 这种毫无头绪的生涩研究，所带来的，是无尽的沉闷与无趣，犹如行驶在漆黑夜晚的崎岖山路上，每往前走一步，都得想想脚下会是什么情形。 会是崴了脚，是摔个跟头，还是一脚踏空掉进悬崖。 玄机经的要义：人之恶，源于心，心之恶，源于欲，祛恶先祛欲，祛欲必祛心。 别说祛心了，你伤个心试试？ 人无心不能活，就是一台机器，也得有个强劲的心脏，何况人乎。 …… 与《玄济经》研究室呈现出截然不同局面的，是欧亦然的错币博物馆，虽处冬季，却推进的如火如荼。 营业执照早就办好了文化经营许可证也已办好，业务员和保安业已就绪。 装修即将进入尾声，展柜已经系数进场。所缺者惟展品不足。 正是事急从权，这日，欧亦然忽然想到了网上有一家规模可观的错币网站。上面展示的藏品数量非常丰富，且多有精品出现。 要是能联合该网站一起举行开业典礼，那效应将是巨大的。 他把这个想法和钱坤一说，后者立刻就提议前去接洽。 欧亦然二话不说，和钱坤定了机票，带了营业执照副本和合同印章，就去燕北市找那家网站。 事情出乎预料的顺利。 找到网站经营者后，欧亦然和钱坤坐在沙发上说明了来意，并亮出了营业执照副本，展示了合同专用章。 然后把合作设想细致说了出来。 网站经营者是位不到四十岁的男性，姓游名自来。 面对两个来自一线城市的竞争者，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大班椅上无可无不可的听着，可是听了一会，就过来坐到沙发上，但依然翘着二郎腿。 再后来，他放下了二郎腿，让办公室秘书送三杯咖啡进来。 “欧先生，您的设想我非常感兴趣。不瞒您说，其实之前我也有搞个实体展览馆的想法。但是很显然，错币这类藏品雷声大雨点小，炒作的成分大于市场需求，藏品很难出手。您的这个设想，恰恰弥补了我之不足。我们双方一旦合作成功，往后我主线上，您主线下，互通有无。这个生意就好做了。” “游总，既然您赞同我的设想，那我们就讨论一下利润分成吧？”欧亦然立刻往前推进。 “欧总，您先说说具体的经营思路吧？” “是这样，可以把你在线上展示的错币，将实物放到我们的博物馆里向公众展出，这样既可以收取门票费，赚回一般性的支出。而一旦有了成交，管理费我们两家按比例进行分成。” “你这样一说我明白了，这么着吧，您的投入大，大头给您，你六我四如果？” 钱坤笑道：“游总，既然您清楚我们的投入大，四六分成不公啊？” “也罢，临近年底了，又到了闸账时间，你们也要赶在元旦开业，我就再让你一成，我三你七，总该行了吧？” 钱坤还想争取一下，被欧亦然在底下轻轻拽了一下。 “好，游总真是爽快。我们既然已经达成共识，不妨现在就草拟一份合同。因为时间比较仓促，最晚后天，我们就得赶回去，也好有把错币制成展板的充裕时间。” “这样吧，我们一方面按照计划拟订合同，一方面你们可以按照要求拣选藏品，我会尽量满足你们的。” “游总，藏品都在哪里呢？”欧亦然笑问。 游总起身，在办公桌靠近大班椅的某个位置摁了一下，墙壁上的鹏程万里图缓缓上升，直至露出一排保险柜。 “都在保险柜里呢，你们挑选完毕后，我们拍完照估个价，您留下足额押金，就可以带走了。” “游总燕赵雄风，一身豪气，令人好生佩服。我们就这么办。”欧亦然非常欢喜。 当晚，游总设宴招待了他们。 推杯换盏间，欧亦然就邀请游总，请他出席错币博物馆元旦开业典礼。 游总快活的答应了。 而他们，也于第二天下午满载而归，顺利返回了深圳。 第三日开始紧锣密鼓的按照每一张错币的错点部位，制作成放大效果展板。 两口子最近一段时间忙的昏天黑地。为了就近安排各项业务，他们在博物馆附近租了一套两居室的公寓。 这样，欧舟放寒假过来就有了住处。凤城是回不去了，那边的家眼前成了摆设，这边反倒搞的热火朝天。 这晚，云蕾给欧舟发信息，问他哪天放寒假，欧舟说最多还有半个月吧！ 云蕾就说放假后直接到深圳来，我们估计春节都不一定回得去凤城。 欧舟就说那好吧！ 云蕾又问了课业方面的话，欧舟说我和师兄已经完成了大一学年的所有功课考试，成绩全优。春季开学直接进入大二年级就读。 云蕾就笑得不行不行的，说儿子你真厉害，放假后我要好好心疼心疼你。 欧舟说mama你就别腻味了，我都大二了，你还把我当孩子。 云蕾说你在父母亲面前永远都是孩子。欧舟说尤其别摸我的头。 云蕾就笑，说那是mama对儿子爱的特殊表达方式。 欧舟无语，在哪头说了声拜拜就停止了母子间的对话。 欧亦然此次带回了188张错币，以四套币居多，九九版五套币次之，三套币再次之，二套币又次之，一套币最少，仅有三张。 他将错币按照版别分门别类，水印一类，福耳一类，折白一类，文字错一类，数字错一类，彩印错一类。 至于偏移漏印重印者，都归属到彩印错误一类中，只不过在其中又做了细致划分。 这段日子里，钱坤也通过关系拉来了四五十张错币。他的那张九九版300水印也拿来了，就放在镇馆之宝的万岁币后边。 钱坤的人脉果然不是吹的，单看博物馆墙面铺天盖地的祝贺彩带，便知端倪。 为了壮大声势，还特意邀请了礼仪公司和地方媒体。 人一旦顺起来，老天也会帮忙。 元旦这天，太阳难得的露出了笑脸，九点钟的时候，邀请的嘉宾皆已到场。 欧亦然作为董事长，率先致词后，合作方的游总也致了词。 接下来是剪裁。 钱坤邀请了花城收藏协会理事，和欧亦然一人一把大剪刀，共同完成了这项仪式，再接下来是礼炮十八响。彩球腾空，旌旗猎猎。 再后来是入馆参观，贺客盈门，三百平米的展馆人满为患。不得不临时分成三个批次入馆参观。 参观之后是宴请。两个一线城市的知名收藏家几乎全部到场，看那阵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土豪举办的豪华婚宴呢！ 欧亦然和钱坤还有合作方的游总，挨桌子敬酒，差不多二十桌人呢，一大圈下来，三个人已经喝了个七晕八素。 事实证明，决策是英明的，时间点也卡的非常好。 开业首日，就预订出去三十六张错币。这个数字已经接近了馆藏总数的七分之一。 第二天，那些错币就被提走了。 紧跟着大笔的付款水一样流了进来。 云蕾粗粗算了下，三十六张错币成交总价超过五千多万，管理费一千万出头，三成付给游总，他们落下七百多万。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因为媒体的大力宣传，前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门票费三十元一张，一天下来也收获五六千元呢！ 元旦假期的后两天，陆续又出掉了二十多张错币，加上门票收入，总营业额已经突破了一个亿。 斐然的成绩，让云蕾喜不自胜。她和欧亦然商量是不是找个专职会计和出纳打理财务。而不是有她继续代理。 欧亦然说那是一定的，否则账目税收怎么处理。 云蕾在地上转了两圈后，不知抽着了哪根筋，忽然就说道：“那个夏紫凝不就是个会计吗，若不是这边没法住，我倒是很想请她来打理财会业务呢！”她怪模怪样的看着欧亦然。 “我看你是想起了斗嘴的那些日子了吧，怎么，还嫌不过瘾？”欧亦然讥讽的看着她。 “吆吆吆，看你怪声怪气的样，到底是心虚呢还是不踏实啊？” “哪我问你，你是忘不了那件事，还是真心想请她？” “大概，两样都有吧，同为女人，有时候想想夏紫凝，也真是不容易。她那执着的个性，和那股不服输的精神，有时候想起来，还是有点小佩服呢！” “人说不打不成交，我看你们这也是打出来的交情。你若真想见她，并非不容易。” “可是，她敢见我吗？” “事情都过去了，她有什么不敢见的。” “到也是。只是夏紫凝来也没出住啊！” “我劝你别惹是生非，好不容易安生了几天，又想出幺蛾子了。” 云蕾审视着他，诡谲的笑道：“你是真话呢还是假话啊？把你的红颜知己弄到你的身边，你应该是偷着乐才对嘛！” “你一阵子不发疯，就不好受是吧？”欧亦然鄙夷的看着她。 “说实话，我是真的想从家乡找个知根知底的人来管财务工作的。”云蕾重申道。 “原来你是担心用钱坤介绍的人，心里不踏实。”其实欧亦然也有这个考量。 “我们是大股东，用一个不了解的人管理财务，你会踏实吗？” “这的确要好好思量。” “夏紫凝如今是单身一人，如果把她弄过来，有合适的人，给她在这边成个家，她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你真是这样想？”欧亦然认真的看着云蕾。 “是啊！用一个知道底细的单身会计，比拖家带口的人省心。” “那倒是，拖家带口的人事多是不争的事实。” “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问什么问，你明知道来也没法住。” “可是，相对于没法住，和用一个不知底细的本地财会，你认为哪个更重要？” “你这样一比较，还真是这么回事呢！” “这样吧，我们给她租套房子，反正我们也不缺那点钱，有个放心人用着，比什么都强。” “等于说，给她吃住全包。” “基本是这样。一个元旦，营业额就一个亿，一年下来，得经手多少款项呢，我们不能因小失大。” “好吧，这可是你的主意，别说我没提醒你，到时候别无事生非就行了。” “我的老公我相信。大不了我把你看紧点，不给你们制造机会就是了。明天，你就给她打个电话。”云蕾飞给他一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