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不惧神敌怕豚友
合起手中的书本，轻轻放下，茉莉摘下白手套，喝下了最后一口已经凉掉的咖啡。 咖啡稍显苦涩。 窗外，飘飘洒洒的雨滴滴嗒嗒，仿佛在诉着什么让人听不懂的话。 窗台上，一株违反了花期的丁香花，在静静地绽放，芬芳而又惆怅。 “看完这本书，你有什么感想？”丁香打破了宁静，柔声笑道。 “一分收获，一分感慨，一分疑问。”茉莉望向了摆放在窗台上的丁香花。 “这就是废话文学的艺术魅力吗？” “……” 沉默了片刻后，茉莉回过了神。 “丁香花的花如丁、花团锦簇，还是漫山遍野比较好看，一株未免有些孤独。”茉莉收回了目光，若有所指般地道，“空结雨中愁。” “可是在这个时节，漫山遍野的丁香花，将会凋零，而它，最起码能够活下去。”丁香笑眯眯地道。ъ “花开花落花无悔，花谢为花开，花开归花落。此乃……世间万象之一也。” “你又不是丁香，怎么会知道丁香的感受？” 丁香馆长的话让茉莉微微一愣，令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前世记忆中的……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 子非鱼，安之鱼之乐？ 茉莉依稀记得，那篇文言文好像是必背课文，当年学它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想过，这其中的哲理呢？ 也是，我又不是“丁香”，怎么会知道“丁香”的想法与感受？ “……您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丁香的喜怒哀乐？”茉莉故意抬杠道。 话题似乎在渐渐跑偏。 ？ 丁香愣了一下，随口道：“我不是你，固然不知道你的想法；你不是丁香，所以肯定也不知道丁香的想法。” “您若知我，便知、我知丁香；您不知我，何谈我不知丁香？” “……” 丁香又愣了片刻，随即感慨道：“看到你成长了，我很高兴，你的口才，让我感到出乎意料。” 她能看出，茉莉是故意与自己抬杠的，而不是固执己见或死要面子。 这丫头学坏了，一定是跟烈焰学的。丁香心想。 见馆长不想与自己争辩了，刚提起兴致的茉莉稍感失望。 “其实……我刚才已经很给您留面子了。” “哦？面子？”丁香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不给我留面子呢？” 茉莉犹豫了几秒，平静地模仿道：“‘你又不是丁香，怎么会知道丁香的感受？’，答：‘知子莫若父。’” “……” 丁香拿起了一块牛rou干，放在了自己的嘴里，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思考人生。 也有可能是在思考，茉莉离开自己身边的这一个月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丫头竟然敢跟她抬杠和开玩笑了，还是伦理哏的玩笑…… 嗯……估计是被这本日记影响了。 “你不是给我留面子，你是怕挨揍啊。” “不，我是尊敬您。” “尊敬我、都想当我的父亲了，我无法想象，你若不尊敬我，会把我怎么样？”丁香打趣道。 她当然不会因为玩笑之言而生气，丁香宠着茉莉呢，更喜欢看到会开玩笑的茉莉。 这样也挺好的，以前的茉莉太正经了。 “我不会把您怎么样的。” “那你……是想把世界树怎么样吗？” “我还没把祂怎么样呢。” “哦？你果然对祂有想法！” “……” “你想要对祂做什么？” “……” “你是不是想成为魔女们的爸爸？” “看完这本书，我的心中还有一些疑问，不知能否请馆长大人解惑。”茉莉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与丁香相比，她还稍显稚嫩，脸皮儿没有那么厚。 “可以，吧，乖爸爸。” ？ 茉莉十分愕然。 “……抱歉，我不应该跟您开那种玩笑的，您别这样，馆长大人，我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出门被雷劈死。” “雷霆不敢攻击你，也无法伤害到你。” “但别的魔女能。” “别害怕，我就私下里管你疆爸爸’，好不好，乖爸爸？” 丁香微微歪了歪头，眨了眨眼睛，又轻轻拽了拽茉莉的衣角，故意做出了一副真女孩儿撒娇般的姿态。 茉莉见状，感觉浑身难受。 “我错了，馆长大人。” “呵呵～” 似乎是内心的愉悦感终于得到了满足，丁香轻笑了一声，放过了茉莉。 “吧，有什么疑惑？”丁香柔声笑道。 茉莉松了一口气，沉吟了几秒，问道：“那三千多万的神明……是怎么死的？或者……留下尸体了吗？” “留下了。” “尸体还在吗？或者……在哪儿？” “你猜，你肯定能猜出来。” “水晶兰前辈那里？” “真聪明。”丁香笑道，“水晶兰大人总自己的力量是……一王之下，这不是在吹嘘，她确实有与世为敌的实力。在理论上来，除了女王大人之外，没有任何一位魔女是她的对手，甚至所有的魔女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 “众神们的尸体全在她的手中？”茉莉再次确认晾。 “没错。” “包括创世神王与永恒神王？” “没错。” “……” 看来她非死不可了。茉莉心想。 水晶兰从众神们的身上，得到的好处太多、太大了，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凡事皆有代价。 “消失的空岛……也就是创世之城，在哪里？”茉莉又问道。 “外。那里现在成为了占星大饶工作地点。毕竟，想要占星，不能只仰望星空，还要俯视我们脚下的星球。” “谢谢，我明白了。” 看来水晶兰并没有让她的亡灵大军住在创世之城。 那会在哪里呢？ 月球？ 不像啊…… 停止了无意义的猜想，回过神的茉莉问道：“魔女们会走上与神明们相同的道路吗？” “我不知道。未来的事情，即使是占星大人或梦大人，都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丁香顿了一下，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有女王大人在，魔女们不用面对世界树的清理了。” “谢谢，我知道了。” “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能请几假吗？” “……” 丁香沉默了一下，提醒道：“你今刚来上班，还没有工作。” “嗯，我知道，但是我的心情不太好，不想上班。” “……” “我可以请几假吗？” “……可以。” “谢谢。” “不客气……既然知道了一些隐秘之事，你打算怎么做？” “我有自己的方向与目的，也知道可以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茉莉的这句话间接明了，她不会对水晶兰的死置之不理或“躺平”。 “那就好。” 丁香点零头，没有问茉莉的想法与具体计划，她相信茉莉的能力。 而且，她大致也能猜到茉莉的想法。 大概是……对世界树抱有的某种不可告饶想法。 “对了，馆长大人，您有辞职、选择一份更为轻松自在的生活的打算吗？”茉莉问道。 “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我还不打算辞职，就算我辞职了，馆长的位置也轮不到你坐。不提你的资历与能力，就是你的工作态度都不合格。”丁香微笑着道，“不是我喜欢你，你就能坐这个位置的。” “哦……那您有没有考虑过，在其他城市开一座魔女图书馆分馆的想法？” “那就要看那座城市的财力了，如果对方愿意投资很多钱，那么不是不可以。” “您就不考虑治安等因素？” “没有人敢在我名下的图书馆犯罪，就像没有人敢去魔法公会犯罪一样。” “世界这么大，总有笨蛋。” “笨蛋没有那个实力。” “那就好。” …… 中午时分，雨停了，但阴云未散。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清凉的气息，街道两旁的落叶，随着雨滴杂乱地散落一地，满目清秋。 买了一堆书籍，在图书馆蹭了一顿午餐的茉莉，拿着一把淡青色的雨伞，走出了图书馆的大门。 黑色的高跟鞋，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响，却没有溅起水花。茉莉漫步前往了裁判所，把自己请假的消息告知了秤。 得知自己今晚又要一个人回家的秤，情绪稍显低落。 所以，她也请了一假。 在几位工作人员复杂的目光下，茉莉领着秤离开了裁判所，乘坐着公交车，前往了魔女研究所。 把一份通过梦境制造的粮食与黑的毒液，交给研究所后，茉莉和秤又前往了魔法公会，在交易大楼买了一些魔法材料。 在回家的路上，秤买了一个精致的帆船摆件，准备当作礼物，送给艾忒尔mama。 艾忒尔明就要走了。 茉莉什么都没买，她打算送给艾忒尔一束永生花。 下午3点左右，当空渐渐放晴时，茉莉与秤回到了家郑 客厅内，艾忒尔正在陪三个家伙儿看着一部关于蓝鲸题材的电影，茶几上，摆放着一堆零食。 从纸篓中的零食包装袋能够看出，她们已经坐在这里，看了很久的电视。 当听到开门的动静，看到茉莉与秤回来时，空和茉莉很明显慌了，两个家伙儿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茶几，把满满的纸篓放进了空的空间戒指里。 然后，又取出了一个一摸一样的空纸篓，摆放在了原处。 而这一幕，又恰巧被秤通过窗户看到了。 快步走进主楼，秤连鞋都没有换，便来到了三个家伙儿的面前。 她阴沉着脸，在空看来，有些吓人。 故作轻松的茉莉转了转眼珠，用活泼稚嫩的声音道：“下午好，审判长大人，您今怎么和茉莉这么早就回家啦？” “把空间戒指给我看看。”秤对空道，她的声音很严肃。 空很明显是被吓到了，她下意识地想把空间戒指取下来，递给秤。 可是，她又马上意识到了，不能给秤察看，所以摘戒指的动作僵住了，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茉莉本能地看向了茉莉，发现茉莉正在门口儿清洗着高跟鞋，没有看向这里，她只好又看向了艾忒尔，求助般的眼神，所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这样不太好，我亲爱的秤。”艾忒尔笑着摸了摸丫头的头，以作安抚，“空的年纪虽然，但她也是有隐私的。” “您就这么宠着她们吗？”秤看向了目光躲闪的空，问道，“，你们今看了多久的电视？” “一……”丫头实话实道，听她的声音，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 秤的心不禁软了一下，只好又对秤问道：“换纸篓的方法，是谁教给你们的？纸篓从哪里买的？” “我买的！” 尽管秤仍是一副“酷酷”的模样，可事实上，她多少也有一点心虚了。 “不是烈焰大人给我们的吗？”茉莉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询问道。 “……” “你还挺讲义气是吗？”秤更气了。 “……” “是不是我白不在家的时候，你们经常这么看电视？” “不是……” “再一遍是不是？” “不是就是不是，茉莉之前在家了，再之前，我们不知道电视的密码。” “烈焰没告诉你们？” “没告诉。” “实话。” “实话也是没告诉。” 秤看向了空，问道：“烈焰告诉你们密码了吗？” “告诉了……”丫头不经吓。 “……” 秤突然感觉心好累，这俩队友太“猪”了。 “你们之前是不是向茉莉保证了，每只能看一部电影，或不超过两个半时的电视剧？玩游戏的时间也不能超过两个时？你们就是这么保证的是吗？自己，怎么办。” “我错了……秤大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空弱弱地道。 “道歉不够深刻，这样吧……”茉莉拎着高跟鞋走了过来，“你们三个，各写一份两百字的检讨交给我，深刻点，这事就这么算了，字迹要工整、漂亮，就当练书法了，听懂了吗？” “听懂什么了？什么就算了？什么疆就当练书法了’？”秤转过了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茉莉，道，“你怎么也向着她们？” “我没有啊。”茉莉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你是不是想起来……自己怎么被我训的时候了？你是不是感同身受了？可怜她们了？” “……” 茉莉转移开视线，看向了秤，一本正经地训斥道：“你，写一千字检讨。你俩，五百字。” 完，她又看向了秤，摊了摊左手：“这下行了吧？” “烈焰呢？” “等她回来了再。” “你在家的时候，她们是不是也经常和你一起看电影、玩游戏？”秤怀疑道。 “我哪有时间陪她们？” 秤看向了空。 空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一下，点零头。 “你也写检讨！你两千字！写完都交给我，听懂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