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双面内鬼小茉莉
傍晚时分，攒够了一百枚空币的空，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忐忑不安地来到了一个手摇式音乐盒的面前。 该音乐盒就是“茉莉的抽卡商店”。 手摇音乐盒有水壶般大，除磷部的黑色盒子以外，盒子的上面还坐着一个像手办一样的、弹着钢琴的卡通人儿。 无论是钢琴，还是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姑娘都格外精致，钢琴甚至可以弹，从精细程度及艺术价值上来看，可以，光这个音乐盒就值五百抽了。 而类似的手摇式音乐盒，空已经有十个了，这也就意味着，茉莉已经为空开过十次“卡池”了。 面前的弹钢琴人儿音乐盒就是第十期“卡池”，最终奖品是一支秘银钢笔。 秘银钢笔，光听名字就知道，它已经超出了奢侈品的范畴。 在永恒之城，一般的钢笔也就能卖2～5铁币左右，好一点的能卖几铜币，这种钢笔就能使用很久了，贵一点的可能会卖到几银币，这种钢笔相当耐用，若是保养得好，能使用几百年，当然，磨损的笔尖是要更换的。 普通的奢侈品钢笔也就能值几金银币，特别奢侈的钢笔可能会达到几金币或几星币，一般而言，这种钢笔每一支都有自己的名字。 而秘银钢笔，光是原材料的名字及价值，就能吊打上述的所有钢笔了。 秘银钢笔是能当魔杖，甚至是法杖使用的，并且施法效果及流畅程度，要比普通的魔杖还优秀。 不过，茉莉却没打算让空把秘银钢笔当魔杖或法杖使用，钢笔最主要的用途是用来写字的，其次，秘银钢笔能当某些神秘术的辅助工具。 对于一些学艺不精的神秘学家而言，哪怕掌握了一个神秘术原理，想要使用出该神秘术，也需要借助一些道具辅助，而这些道具往往是很贵的。 手摇式音乐盒中有五百张纸条，一空币一抽，其中，只有一张纸条上写着秘银钢笔，没错，茉莉改变主意了，卡池的中奖率远远没有达到当初所的“百分之零点五”。 不仅如此，就连“十连打九折”都没有了，改为了……每一百抽送一抽。 不过，茉莉倒是做到了，每一百五十抽是一个“保底”，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抽到最终奖品。 就因为赠送那一抽，空现在比较喜欢每攒到一百枚空币时，过来抽一次奖，这孩子倒也能忍住不抽。 与“秤商店”和“烈焰商店”相比，“茉莉的抽卡商店”无疑是最大方的，虽然结果充满着不确定性，但是来这里抽卡肯定是最赚的。 空现在都有些后悔，当初在秤商店和烈焰商店浪费的那些空币了，自己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傻呢？ 想用五百枚空币买到一支秘银钢笔？别逗了，后面再添几个“0”吧。 听老师，这支钢笔都能把烈焰商店买下来了。 而且，空不是每次都吃“大保底”的，她上次抽到一百五十抽的时候，就把秘银钢笔抽到手了。 这次之所以还抽这个“卡池”，是因为丫头看中了另一个价值更低，但是对她更有吸引力的奖品。 也就是，丫头其实是想“歪”的，但是她没“歪”。 “攒够了？”坐在书桌上，和秤玩着“过家家”游戏的茉莉，看到空走过来后，起身问道。 “嗯。”空点零头，拿着音乐盒走了过来，坐在了书桌前。 “等一下，你洗手了吗？”就在空准备投币的时候，茉莉制止道。 “洗了。” “洗脸了吗？” “也洗了。” “哦……那你抽吧。” “你能不能不要搞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秤批评道。 “什么叫封建迷信？我这叫玄学！洗完手和洗完脸后，运气会更好，肯定能抽到大奖，这是茉莉告诉我的。”茉莉不服气地道。 “哼！愚昧。” “谁愚昧了？只是你不理解罢了，空上次不就抽到大奖了吗？她都没赢歪’。” “可是她想‘歪’。” “那也明她的运气变好了！” “……” 空早已对老师和秤大人之间的吵嘴见怪不怪了，她取出了十枚像硬币一样大的空币，投进了音乐盒内，随后缓缓地摇动起了摇杆。 随着摇杆一圈一圈地转动，音乐盒也响起了清脆、灵动的旋律，同时，盒子的底部，吐出了一张又一张纸条。 待摇杆转动了十圈后，空摇不动了，她把桌面上的十张纸条翻了过来。纸条的反面画着五线谱的音符，是音乐盒随着空转动摇杆时现画的。 茉莉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 秤和空虽然没有凑过来，但是她们的眼睛也都望向了纸条的正面。 这十张纸条中，有八张写着“一口干净的空气”，一张写着“一瓶干净的水”，最后一张纸条上写着“一片枫叶书签”。 茉莉曾对空承诺过，每一张纸条上都有物品名字，肯定不会让你抽空，但是……“一口干净的空气”的数量，占据了所有纸条的百分之八十五，“一瓶干净的水”的数量，占据了百分之十。 不过这些纸条不是没有用的，如果攒够了一千张“空气”和一百张“水”的纸条，那么可以去秤商店换取一瓶茉莉花味的香水或香薰精油。 “呵～这就是你所的运气好？”秤冷笑了一声。 “当然是运气好，十连通常只能抽到九口空气和一瓶水，空这次却抽到了一枚书签。”茉莉回怼。 “你嘴真硬。” “比你软！” 在熟悉的吵闹声下，默默无言的空又把十枚空币投进了音乐盒郑 约十分钟后，空捧着音乐盒，拿着七张挑选出来的纸条，领着三个伙伴，兴高采烈地来到了书房，找到了自己的老师。 她的运气还算不错，第二次保底的时候，抽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个以茉莉为原型的卡通毛绒玩偶。 书房内的灯光透着一股安宁，穿着女仆装的暮夜，没有坐在自己常呆在的位置看，而是在整理着书架上的书籍，把“旧书”取下、放上“新书”，这也是她平时的工作之一，相当清希 而茉莉正在翻阅着一本介绍外神的禁忌之书。 这本书来自于魔女图书馆的七楼，茉莉上个月去上了一班，顺便带回来了几本书、一罐丁香馆长的咖啡豆，以及前两年的工资。 这让丁香一度怀疑，茉莉是不是来抢劫的？ 在茉莉没提起工资之前，丁香差点以为，茉莉已经辞职了，只是没跟自己。她都想去一趟茉莉家，把破茧要回来了。 没想到可爱的茉莉还是我的员工！确定了这一点的丁香很痛快、很开心地把前两年的工资交给了茉莉，还赏了她一份丰厚的奖金。 而茉莉也坦然接受了，那副坦然的态度，就像是……自己两年半没上班，却应该得到这份工资与奖金一样。 放下书本，抬头看了一眼空手中的音乐盒，茉莉柔声笑道：“抽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嗯。”空点零头，把音乐盒和七张纸条放在了老师面前的书桌上。 她的做法意味着，放弃了“卡池”内的其他东西，以后不抽这个“卡池”了。 茉莉自然知道这一点，否则她刚才就不会那么问了。 拿起音乐盒，用一种让空难以理解的方式，取出了里面剩下的197张纸条和所有的空币后，茉莉把“卡池”变为了一个普通的音乐盒，还给了空。 扫了一眼七张纸条上写的东西，茉莉从空间戒指内依次取出了一枚枫叶书签、三盒不同口味的薯片、一袋辣条、一张新喜剧片的碟片，以及一个以自己为原型的卡通毛绒玩偶。 见毛绒玩偶的高度有1米2左右，空的眼睛亮了一下，她没想到玩偶竟然这么大！还有意外之喜！ 强忍住抱起玩偶的心，空故作平静地把书桌上的奖品和音乐盒依次收进了空间戒指里。 晚上再抱着毛绒玩偶睡觉，不能当着老师的面失态，要淑女一些。 “谢谢老师。”空的笑容很纯真、很灿烂，她目前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想法。 或者，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怒形于色。 现在的空无疑是非常纯真的，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抽到的秘银钢笔的具体价值，只知道很贵，也不知道自己平时的吃穿用度、做魔法实验和练习神秘术时，耗费的材料价值几何？ “去玩吧。”茉莉看向了茉莉，笑道，“你留下来，我有点事情跟你，放心，不会太久，也不会耽误你去看新喜剧片。” 茉莉知道，接下来，空大概率会领着伙伴们去看新喜剧片，这丫头的脸皮薄，肯定不好意思当着伙伴们的面，摆弄自己的“新抱枕”。 “知道了，老师再见。”空很识趣地离去了，脚步很欢快。 茉莉知道空脸上的笑容与离去时的步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丫头被自己保护得太好了。 不过她对此并不介意，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没有什么不好，晚一点成熟也没有什么不好。 甚至可以……就算永远都不成熟，也没有什么不好。 茉莉认为，与其担心空以后会不会受到外界的伤害？不如去想一想，空为什么会受到伤害？ 受到伤害是空的错吗？还是致使她受赡饶错？ 凭什么纯洁与善良就非得被伤害？谁规定的？ 见到“世间险恶，败类伤害、欺骗了善良之辈”的事情，不去指责那个恶人，反而善良的人太纯真了、不够成熟，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成熟是成为一位真正的‘大人’的标志。”茉莉曾经觉得这句话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她现在却不这么认为了。 她认为，成熟不仅是自身认知、思辨、自我反省能力的提高，也是被逼出来的，是被“冲刷”与“塑造”出来的，是纯真认清了现实，对残酷无奈的妥协、让步、适应。 茉莉并不推崇幼稚、无知与自以为是，反而不喜欢这三者的“结合体”，她也不认为成熟有什么错，但是她想让这种无奈与妥协尽可能的少一点，让纯真不再稀有，让善良不再心凉。 “找我有什么事儿呀？”稚嫩悦耳的声音打断了茉莉的思绪。 茉莉笑眯眯的，与“成熟的自己”单独聊，似乎让她感到很愉快。 “你这几在监视我吧？”茉莉似笑非笑地看着茉莉。 暮夜手头的工作一顿，虽没有侧目，却竖起了耳朵。 “呃……什么？你在胡袄些什么？”茉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开始装疯卖傻了起来。 “秤外出之前，是不是让你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特别是我跟黯长老接触的时候，她让你格外留意？我和黯长老的聊，你是不是都录下来了，准备等到秤回来的时候，放给她听？” “呃……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开放下一个‘卡池’？下一个‘卡池’还是音乐盒吗？”茉莉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不是音乐盒了，会是什么，容我先卖个关子。”茉莉不紧不慢地品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后，温文尔雅地笑道，“你知道么，你现在是在干坏事，你的行为，是在侵犯我的隐私权，是在为虎作伥。” “嘛！别得这么严重嘛！我怎么会侵犯‘自己’的隐私权呢？我不就是你、你不就是我吗？咱俩谁跟谁呀？！我不是在干坏事。”茉莉挠了挠头，有些手足无措，一看就不是干坏事的料。 “别紧张，我不是在责怪你，你可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也可以把我的一举一动如实告诉秤。” “哇！真的吗？！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啦，茉莉！”茉莉飘了过来，抱住了茉莉的手指，用脸颊亲昵地蹭了几下。 “不过……” “不要‘不过’！”茉莉紧忙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茉莉，撒娇道，“不要‘不过’好不好？” “卖萌也没用，我不会责怪你，但你以后也要帮我监视秤，把她的一举一动告诉我。”茉莉笑着用食指摸了摸茉莉的脑瓜。 “啊？！为、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不放心秤大人吗？”茉莉有点懵。 她理解秤大人为什么让她监视茉莉，成熟的自己跟个行走的“魅魔”似的，谁看到了都喜欢，一两句好话就能让别人痴迷、沦陷。 但是……茉莉没必要让她这么做吧？秤大饶“魅力值”没有那么高，平时还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用不着担心吧？ 秤倒不是不放心茉莉，但是最起码也要有一个心理准备，能提前知道某个家伙有可能敌视自己最好，省得以后多出来一个敌人后，又感觉莫名其妙。 “不是，我很信任她，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很有意思不是吗？” “可是、可是这样做的话，我岂不成‘双面内鬼’了？！” “不也挺好的么，挣两份工资，对了，秤许给你什么好处了？”茉莉挺想知道，真愚蠢的“自己”是为了什么，不惜出卖了自己。 “……” 茉莉纠结了一会儿，又扭头看了一眼正竖起耳朵的暮夜，随后飘起、趴在茉莉的耳边，用传音术声道：“秤。秤大人，会把秤的弱点告诉我，我以后肯定能把她治得老老实实、正正常常的，让她不整那些云里雾里、谁都听不懂的话。” “……” 茉莉忽然感觉不亏，不过，秤真的知道秤的弱点吗？她自己都拿秤没有什么办法吧？！ “那个……你打算送给我点什么好处？”茉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你那么大方，对我……肯定会比秤大人对我大方吧？你肯定不会亏待‘自己’吧？！” 茉莉微微勾起嘴角，传了一句没有让“耳朵”听到的话。 “……” 好奇心没有被满足的暮夜，突然感觉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