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投桃报李寻平衡
又过了不知多久，似乎是一段比之前更为漫长的时光，每无忧无虑、脑子空空荡荡的秤，开始遗忘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茉莉比秤还要更早地察觉到这件事，为此，通过剖析“过目不忘”的能力，她创造了两个神秘术：记忆恢复术和记忆存储术。 这两个神秘术的作用不言而喻，当秤把它们学会后，甚至都产生自己领悟了“过目不忘”的错觉。 于是，在秤的倡导下，茉莉以权能和规则为基础，又开拓了一条新的神秘学研究方向。 她先后创造、完善了，和“虚妄之瞳”作用很相近的“洞察术”，和“弱柳扶风”作用很相近的“虚弱术”，和“迷魂之蝶”作用很相近的“魅惑术”与“催眠术”…… 实际上，神秘学本就是建立在各种魔法、权能、规则……的基础之上的，但是茉莉之前并没有把权能和规则作为主攻方向研究，理由很简单： 别的神秘学家很难学会，哪怕只是名称听上去很简单的“简化版”。并且，掌握了相关权能的她，又不需要类似的神秘术。 现在的情况不同了，拥影公平作弊器”以及大量时间的秤，可以学习、使用这些神秘术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所事事的秤把家里的影片看了一遍又一遍，把游戏通关了一遍又一遍，渐渐的，她对影视和游戏丧失了全部兴趣。 不过失去了什么，就会得到什么，秤又对艺术与创造，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她重新拾起音乐，并开始拓展探索美术、雕塑和舞蹈，她甚至摆脱了闲逸、懒散的习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艺术领域，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这也间接导致茉莉的艺术造诣越来越高了。 事实上，茉莉谈不上有多么喜爱艺术，顶多热衷于欣赏。 可能正是因为如此，茉莉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名艺术家，与之相反的是，秤现在倒是觉得，自己是一名优秀的艺术家了。 若是不与茉莉做对比，秤如今的艺术造诣称得上“优秀”，也算是一名艺术家。毕竟，当一名魔女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某个领域，她很难不在这个领域取得辉煌的成就。 随着秤的艺术水平越来越高，茉莉家的噪音变得越来越少，并且出现了大量以“对称风格”为主的艺术作品。 秤所创造的艺术作品，基本都充斥着一种诡异、标准的对称性，除此外就是呈“偶数”或“平衡”的形式展现。 例如：闲暇之余，秤在平房的左右两端，各修建了一座艺术展览馆，展览馆的外表相同，里面的装修及摆放的艺术作品也相同。 再例如：平房内的格局也发生了变化，进门是矩形的玄关，玄关后就是卧室，卧室内的装修、摆放左右对称，卧室的两侧依次为浴室、书房、餐厅、厨房……都是一对一对的，客厅没了。 除此外，后院也呈现出了“竹林、果园、花园、果园、竹林”的对称风格。 就连房前原本蜿蜒曲折的河流，都被秤强邪拉”直了，并且又多出了一条与它平行的河。 上的太阳变成了两颗，一颗从平房的左边升起，另一颗从右边升起，中午时，两颗太阳会在正中亲密地碰撞一下，然后分别落回到它们原本升起的地方。 月亮的情况和太阳差不多，区别就是，一颗是从平房的正前方升起的，另一颗是从正后方升起的，午夜时也会在正中碰撞一下，然后分开。 幸好上没有星星，否则星星都会被秤摆放得整齐、平衡、对称。 做饭的时候，秤也开始讲究对称性、艺术性、平衡感，鱼要么是一对一对的，要么从正中间片开；要么吃两碗米饭，要么吃四碗米饭；摆盘的图案就算不能轴对称，也必须中心对称…… 总之，秤的艺术逐渐占据了日常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不过茉莉却没有感觉到别扭、不舒服，对此更是没有过什么，一方面是因为秤的作品，确实称得上是赏心悦目的艺术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秤对她越来越温柔了。 温柔得茉莉都不太好意思欺负她了。 这种温柔不是不自觉的讨好，而是一种源自于内心的喜爱。 作为一名优秀的艺术家，对美的欣赏、追求与创造，是必不可少的。在秤看来，茉莉就是美的化身，什么都不做，只站在那里，就是最为杰出的艺术品。 并且，随着她的艺术造诣越来越高，秤对自己的看法也愈发坚定。茉莉在她的眼中一比一有魅力，所有的言行举止逐渐与“真理”画上寥号。 在这种心态下，秤很难不喜爱茉莉，很难不对她体贴入微。 如今的秤，每都会花大量的时间去思考：为茉莉做什么美食？做什么事情，能让茉莉高兴，露出开心的笑容？用什么样的衣服和首饰，来点缀上赐予她的“艺术品”？…… 这也导致茉莉的衣服和首饰越来越多了，衣柜早就放不下了。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秤的付出也让她的形象在茉莉的眼中愈发完美，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她俩的友谊不仅没有变淡，反而像酒一般越陈越香。 这段时间，让秤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家门口长了一棵外表极其不对称、不规则、不平衡的枯树。 不过秤却没有砍掉它，因为茉莉，这棵枯树不一般，它的树根名为“过目不忘”，树干名为“冰肌玉骨”，这根树枝名为“镜花水月：虚界”，那根树枝名为“镜花水月：冥界”，这根树枝名为“镜花水月：虚妄之瞳”，那根树枝名为“镜花水月：自由自在”…… 在这棵枯树上，秤能找到茉莉所掌握的全部权能，也能找到茉莉没有掌握的权能。于是她给这棵枯树取了一个名字：未来。 秤用一个无比规则、无比对称的圆形栅栏，把枯树围住了，向它展示着自己的艺术才华，顺便提出无声的抗议，并希望这棵枯树接下来能长得平衡一点，最好能长成平的形状。 遗憾的是，枯树好像没有自我意识，看不见、听不到秤所表达出的意思，仍然随心所欲地野蛮生长着，越来越不规则、对称。 上的明月相聚到一起，拍了一下“掌”，又分道扬镳，向来时的方向缓慢走去。 后院的梨花树下，优美的提琴曲随风荡漾，雪白的晚礼服披着如水般的月光，神色恬淡悠然，银白色的细高跟鞋跟随着古典悠扬的旋律，迈着优雅而轻盈的舞步。 不远处，茉莉正坐在一把藤制的花园软椅上，跷着腿，吃着梨子，欣赏着月下的美人。 她穿着一袭与秤同款的黑色礼服裙，黑色的细高跟鞋被她脱下了，摆放在了一旁。 白裙翩跹映月华，一曲终了如梦醒。 演奏完毕，秤拎着银白色的提琴，跑了过来。 “怎么样？” “很不错的神秘术，差一点就把我迷住了。”茉莉把吃剩下一半的梨子递给了秤，又为她斟了一杯桃花酿，“这个神秘术叫什么名字？” “还没想好，要不你帮我取一个？”秤收起提琴，接过梨子，坐在了茉莉的对面。 茉莉把酒放在秤的面前，沉吟了一下，道：“我好像从曲子中听出了一丝思念的意味，你想谁了？” “就是茉莉、老师和空她们……”秤把高跟鞋蹬掉，松了松脚丫。 “想回家了？” “嗯……有一点想，也有一点不想。”秤抬起头，看着上的一对月亮，道，“在我看来，这里也是我们的家，我们回去后，这里就消失了，有一点舍不得……我们在这里呆了多少年了？” “我也没记，肯定比我在海蓝星生活的时间长。” “我们的时间流逝了这么久，而她们只是眨了一下眼就过去了，等回去后，她们会不会以为我疯了？或者……你把我换了？” “可能会，她们不定还会以为，我也被调包了，被未来的我取代了。”茉莉笑道。 “怎么可能？你好像没有什么变化。”秤收回了目光，仔细打量了一下茉莉。 “变化是缓慢且漫长的，在你看来，我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在她们看来就不一样了。事实上，若不是想起很久远之前的你，你在我眼中的变化都不大。” “也是……在离开之前，我想把这里的一切都‘复制’到我的梦里。”秤吃了一口梨子，道。 “可以。” “那我们以后要经常来我的梦里。” “可以。” “在你的梦里也‘复制’一份吧，组成一对比较好。” “可以。” 秤轻抿了一口桃花酿，想了想，又问道：“等回去后，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旅行了？我们之前好像是在旅行吧？” “嗯，可以继续。如果旅行突然中止了，茉莉她们一定会很伤心。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也该走一走了。” “那你还要不要收追随者了？未来帮了我们一把，你不需要敌人了，我们也不会成为敌人。”秤好像愈发不会做出决定了，有什么事儿都问茉莉。 “随缘吧，有看顺眼的就收。” “没想到未来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我之前还以为……”秤回忆了一下，道，“她会用自己复活二长老，让二长老来帮助你。” “她不会这么做，用自己的命换取mama的命，mama回来后会怎么想？” “二长老不是还有你吗？” “我终究不是她。” “我们要不要也帮助她一回？她帮助了我们，我们理应投桃报李、平等互利，这样才公平、平衡。我们现在应该有能力帮助她了吧？” 茉莉笑道：“你猜她为什么要帮助我们？为什么从未来，来到了我们这个时代？” “她不是来错时间点了吗？她不是想取代你吗？” “你觉得我都不会去做的事情，我都能想通的事情，她会去做吗？会想不通？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她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为撩到我们的回报、帮助，她太了解我们的性格了。” “你的意思是……她骗了我们？她在演戏？！”秤瞪大了双眼。 “当然。” “她为什么要演戏？！为什么要谎？！直不好吗？！” “你当时信任她吗？”茉莉反问道。 “……”秤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当初被她欺骗了吗？” 茉莉摇了摇头：“很低级、很没有逻辑的谎言，但是恰到好处，因为只需要骗住你就够了。这种谎言在我看来，是她在向我表露真诚，因此我也配合了她的演出。” “……她就不怕我们不帮助她？她要是赌输了怎么办？” “她不是在赌，她先试探过你我的性格。” “如果我们的性格不符合她的要求呢？” “她还有别的计划。其实，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她在很多年前就来到了我们的世界，做足了完善的准备工作。”茉莉慢条斯理地道，“你还记得，在现实世界的几年前，我们在银月之城的蔷薇酒馆，碰到的那位和我长得很像的‘茉莉’吗？” “依稀记得一点……那个‘茉莉’好像向我透露了很多东西。” “没错，那你还记得当时，蒲公英长老是怎么评价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家伙吗？” “记不太清了……” “‘自以为强大的存在，总喜欢找些不听话的走狗’。”茉莉笑道，“那个跟我的外表很像的‘走狗’，就是未来制造的‘傀儡’。她最晚在那个时候，就来到了我们的时间点。 “那个‘傀儡’，也是她对我们的第一次试探。未来很谨慎，有蒲公英长老在，她不敢靠近我们。” “老师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看穿了一切？！”秤不敢置信地道。 “未必是看穿了一切，但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东西。”茉莉品尝了一口桃花酿，继续道，“又过了一段时间，未来创造邻二个‘傀儡’，用她单独试探了蒲公英长老、烈焰前辈和泠霜前辈的性格，毕竟，如果能得到她们的帮助，那么就再好不过了。 “遗憾的是，蒲公英长老不喜欢这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不敢露面的胆怯行径，拒绝了她，什么都没，什么都没问，直接把她的第二个‘傀儡’也杀死了。” “所以……看到你把蒲公英长老支走，她才敢露面？”秤若有所思。 “不，咱们在熊猫人部落的竹林，最初看到的那个家伙，也是她的‘傀儡’，否则烈焰前辈不会看一眼就死亡。直到她看到我配合她的演出了，才用‘傀儡’化真身，真正意义上的露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