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帝国辛秘，被茧房笼罩的国度
听到这，钟云举起手：“这是不是说，灵界就类似于程序，而物质界是……大型多人联机网络游戏？” “是有些类似，如果把精神体塞进某件东西里，就像游戏里的重开一样。” 说到这，郁南晴想了想，又说道：“西牛贺州用精神体代指灵性，其实并不太准确，按他们那边的说法，精神体不但包含本我，也包含自我和超我。而我们用真灵代指灵性（本我），用魂魄代指自我。” “如果一个人魂飞魄散只有真灵附在某样物体上，那么这样物体就可以说有灵性，在西方这叫活化。精神领域依附于物质界存在，自我意识诞生的条件之一同样也依赖生命体。所以真灵附在无生命物体上，极难诞生自我。” 钟云头都快绕晕了：“等等等等，慢点……生命体又是什么？是字面上的意思吗？” “就是rou身啊，西方叫以太体啊。”郁南晴解释一句，随后有点好奇的看着钟云：“你昨天没进超凡论坛吗？” 钟云讪讪的移开目光：“额，昨天太累，回家我就睡着了……” “……” 郁南晴神色不变：“每个超凡论坛里关于rou身修炼是讨论最多的，很多人可能这辈子都停留在rou身的层次，有时间可以去上面逛逛。” “刚说到哪了？” 她凝神片刻，很快想起之前的话题： “哦对，灵界与物质界的关系类似程序和游戏，但实际上要复杂无数倍。因为灵界的特殊环境，里面还游荡着无数灵界生物，它们的来历千奇百怪。弱的比飞虫还要弱小，强的可能比真神还要强大。” 有超凡，就有神明。 嗯，这很正常。 钟云心里默默吐槽。 “灵界很危险，”郁南晴不知道钟云在想什么，她尽职尽责的强调：“如果你沟通灵界时出现意外，可以颂念祂的尊号……” 郁南晴说到这，微蹙眉头，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祂？是谁？” 钟云催促着郁南晴继续说下去。 女孩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钟云，两人目光对视，她神色颇为认真：“这是属于官方超凡者的一个秘密。帝国一直致力于招揽所有国内超凡者为己用，所有能力者都需要经过官方审查，这也是为了确保社会稳定和民众安全。你接受审查的时候应该有人跟你说过吧？” “对，怎么了？” “其实还有个自愿工作原则，”郁南晴仔细的解释道：“名义上这个原则是为了保护和尊重能力者和像我这样来局里工作的普通人的意愿，但实际上，对超凡能力者来说形同虚设，你懂吧？” “你的意思是跟强制招揽能力者这条冲突了？” “对。” 郁南晴点点头，紧接着说：“但我还是得确认一下你是否自愿加入异常事务处理局？” “好吧，我自愿。”钟云无奈的翻翻白眼：“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真怪，你就非得走一遍形式吗？” “当然，这是规定。” “行行，”钟云投降：“你快说颂念谁的尊号？” 就冲之前的聊天，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异事局跟哪位“神明”有联系，这么神神秘秘的。 郁南晴习惯性的伸手按按耳机：“星罗，新成员钟云已确认自愿原则。” 话音刚落，小会议室里不知从哪响起星罗的合成女声：“收到。” 郁南晴放下手，整理下思绪，接着之前的话说到：“如果你沟通灵界出现危险，你可以颂念陛下的尊号。” 钟云瞪大了眼：“陛下的尊号？你是说帝都的那位陛下？” 他的思绪飞速运转：“陛下难道是真神？那前面的几位陛下……” “都是祂。” “……” 钟云强忍住芬芳之语，继续追问：“那祂为什么要把帝位一次又一次传给自己？” “因为忘却了超凡存在的凡人，不会想到有个不死的君王在统治他们。” 郁南晴在人事部门工作许久，对这些内容已经滚瓜烂熟：“陛下需要凡人作为锚点，锚定祂的自我和人性；而我们这些知晓内情的人，则需要锚定祂的本我。” “假如陛下有一天陨落，凡人思潮无法指向陛下真灵，那么我们就要确保祂的本我能诞生出新的自我，如此，凡人的思潮会重新汇聚到陛下的灵性上。” “到那时，被立元帝国二十亿凡人锚定的人性，才能压倒神性，继续庇佑帝国。” “咕噜~”钟云喉结滚动，额头隐隐见汗。 仅仅是从郁南晴这平淡的叙述里，他都能感觉到这是何等伟业。 仿佛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心头，令他喘不过气来：“这些东西，是能跟我说的吗？” 拜托，人都懵了好不好！ “没事，第一次知道这事都会有压力。星罗确认你的自愿意志后，与陛下留驻在精神领域的一道精神力进行了交汇，祂的灵性不会对你怎么样。” 郁南晴笑道：“因为这些话会引动陛下一丝灵性感应，就像大海里有一滴水稍稍颤了下。虽然陛下不可能注意到这里，但这一丝灵性已经回应了我们。” “凡有言，必被知。这次培训告诉你的东西万万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会有神罚降临。” 钟云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 原来……刚才那是来自陛下的压力…… 钟云只觉口干舌燥，汗水顺着鬓角滑下，他整个人有些虚脱的伏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喘气。 “你还好吧？”郁南晴颇为关心的问。 “还好。”他侧过头，看着眼前的女孩：“所以整个帝国二十亿人，就全是陛下的工具人么？” 郁南晴摇摇头： “帮助陛下稳定锚点其实就是在帮我们自己。” “立元帝国有一位真神坐镇，四大部洲无人敢犯，这才保证二十亿民众的生命安全、帝国的繁荣昌盛。民众不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世界，而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你以为，外面的世界就真像网上那么歌舞升平吗？” 钟云心头一沉，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外面，是什么样？” “何局跟你说过星罗是什么吗？” “说过，覆盖四大洲的超级人工智能，互联网就是它，它就是互联网。” “那你知道什么叫信息茧房吗？” “你是说……”钟云逐渐瞪大眼睛，他想起自己是怎么被星罗从一千多万人中找出来的，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荒谬念头浮出脑海。 “没错，普通人在网上能看到的一切外面的消息，都是经过星罗过滤的。” 郁南晴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整个帝国，都被笼罩在巨大的信息茧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