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7）

    监控室内。

    系统刚刚更新的消息，让A区监司胡律吓得大惊失色。他一有动静，身边的许田和朱喜立马起身。

    朱喜紧张地问：“胡监司，您怎么了？”

    见胡律一副快中风了的样子，许田敏感地问：“是A区发生什么事了吗？”

    许田一直在关注A区。还留在名单上的有十六名考生，目前其中十五名都将活动范围限缩到了一座废弃的体育馆内。而他一直没有从座位上起过身，A区，应该无事发生才对。

    “……这、这，这！不可能……她，怎、怎么会这样！”听不见身旁两人的关切问候，胡律彻底陷入了恐慌。

    “胡监司，您冷静点！”朱喜惊慌失措地喊。

    胡律好不容易举起千斤重的指尖，颤巍巍指着屏幕。“她、她他，佧特！”

    “佧特，她出什么事了？”朱喜脱口问道。她也知道。佧特。这个名字连着几日在监控室内如雷贯耳。乍一听这响当当的名号，她侧头看向胡律指尖落点处。

    “……”

    朱喜一看，眼珠子凸得都快掉地上了。她揉了揉眼睛，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给胡监司常备的眼药水，往自己的眼睛里各滴了一次。

    许田的大脑则是如同当机一般，完全无法苟同于电脑系统得出结论。“这怎么可能！”

    他的低呼招来了更多人的关注。

    待A区的其他教官也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后，个个像棺椁内停留的尸骸一样面如死灰。他们聚集在胡律身后，议论纷纷。其中一名教师大胆地说：“还是交给陆中正来定夺吧？”

    A区监司们的sao动很快引来了负责其他区域的教官们。他们闻风而动，纷纷从座位上起立，靠拢向事发地点。

    喋喋话音如白色泡沫般盛开在风口浪尖处。

    “怎么了？”

    “不知道，去看看。”

    越信赶到了。

    他第一时间便蹙眉问道：“胡律，你慌什么？”胡律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的用半边身子遮住了A区的主机屏幕。他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你自己看吧。”

    “瞧把你凄凉的，难不成天还塌下来了！”越信大声说话，藏在里头的一颗心却紧紧揪着。

    胡律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这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慌不择路的。难不成，出人命了？

    不等胡律彻底让开，越信用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什么。他颇显失态地凑上前，与过往的亲密战友共同挤在监视窗口附近。

    “这是……这怎么可能？”

    胡律拧开瓶盖，压惊似的咕咚咕咚喝下一整瓶水。旁边越信不住地喃喃自语，他用衣袖胡乱擦去唇边溢出来的水，大脑一片空白。

    理智线绷断在决堤的感情破口前，耳边细碎的交语声不曾中断，把他逼到了绝境。

    胡律收紧下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发现自己无法常规思考。已成定局了。

    眼下这糟得不能再糟的局面。

    越信再三确认无误后，勉为其难地接受了眼前天方夜谭般的“事实”。

    “胡律，这你区的……”

    他刚起了头，胡律那张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的憔悴模样一下闯入眼帘，闷声不吭地拉了把椅子重新坐下。

    越信住了嘴，不再唠叨。看来现在不管他说什么，胡律都没心思听。他转身朝各位同仁拱手说道：“各位，你们先回去。待会儿……会有应急措施的。”

    “散了吧，散了吧。”

    越信叫苦不迭，天还没塌，人心却塌了。

    不久后，所有考区都收到了胡律同步的最新消息。A区一名学员的资料与战绩出现在所有画面上，瞬间引发一顿轩然大波。

    “独杀一百？不可能！”

    “肯定是系统出毛病了。小张，你快去查！”

    “疯了疯了……”

    “你自己看啊，我骗你干啥？！”

    须臾之间，整个空间都沸腾了。

    B区监司林彩茉安静地盯着照片上女子的相貌，目中多了些凄凉。一山还有一山高。在这世上，她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报告！”

    陆常青正在独立的办公室内签署重要文件，一名教官忘了敲门便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他见对方朝自己敬了个不成体统的军礼，仿佛天已经塌下来似的结结巴巴道：“有特殊情况……要、要向您呈报……”

    陆常青脸上一丝细微的恼意瞬间荡然无存，他马上站起身来。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