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昔如烟
王林酒醒了一半，迷茫的眼神的看着顾清，顺着大家的目光又看向江若若。 她脸色不太好，眼中好像闪烁着点点星光，因头微低看不太清晰，但身体在隐隐颤抖。 王林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这…这我喝多了，我说胡话呢。江若若你别在意。”此言一出，彻底坐实口中的人就是江若若。 “你闭嘴！” “王林！” 叶宁和顾清同时开口。王林吓的瑟缩一下，不敢再言语。 江若若好像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细细密密钻入耳中，但她听不真切，只是这种感觉让她窒息。 她站起身来对叶宁说“阿宁，我们走吧。” 叶宁担忧的拧眉，狠狠看了一眼顾清和王林，急忙跟上。 顾清紧蹙眉头，想到江若若的模样心里起了烦闷。 “我先回去了，还有工作”顾清站起身瞥了一眼王林“一起。”说完径直走出包厢。王林这反应过来，“老大，等等我。” 场面一时陷入沉寂。有人若有所思，有的则是幸灾乐祸，姚文志眼神则透出一丝阴狠冷戾。 杨梦梦心里简直笑死了，之前还让她出丑难堪，现在被人当众打脸。要不说还是顾清有眼光呢，江若若这种货色，哪里配得上顾清。 “江若若喜欢顾清啊，哎我说，你们之前都知道吗？”杨梦梦说着话眼神瞥向姚文志。 “什么喜欢啊，这叫死缠烂打”坐在杨梦梦身边的黄柔接话道“没听王林说吗，顾清坐怀不乱呢”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噗嗤笑出声来。 姚文志一听这话，神色更加难看。杨梦梦黄柔这些话也犹如在打他的脸，让他感到一丝羞辱。 虽然他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但如果大家知道他刚才的想法… 想到这里，他出声冷喝“好了，不要说了，大家都是同学，再说这种事我们背后也不好议论。” 话虽如此，大家分别数年，有的中学毕业直至今日才再次相见，同学情谊早就淡了。 她们说的可都是实话。杨梦梦撇了撇嘴心里不服气，但面上不显。 姚文志组织今日聚会的目的，是想让其他人，尤其是顾清看到自己到底还是胜他一筹。 当时班长投票选举，顾清虽沉默寡言，但威信力极高。又加上学习好，外形好，班级里大多数同学投的都是他。 当时姚文志就不服气，他觉得自己哪一点比顾清差。他从来不甘落后，学习上一直刻苦勤奋，生活上，对班里同学诸多帮助，结果到头来自己票数还比不上顾清。 后来却没想到顾清推辞了班长职位。哼，说到底还是怕自己胜任不了。 从此以后，姚文志总想事事站在顾清前面，他要做赢的那一个。今天顾清出尽了风头。即便他现在也春风得意，但还没来得及让顾清知道。 这个该死的王林！ 王林随顾清下楼，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大哥，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就是江若若啊。”转念又说，“我想起来了，她高中好像和你也是同班…” “王林！”顾清停下脚步严肃的看着他。“以后不要再跟别人提这件事。江若若…”顾清沉吟片刻“算了，你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我没有，不过班级群里应该有吧，我找找…” 顾清想起那个女孩子，原来初中也是同学。 他是初三临近毕业才转学过来，对她印象并不深刻。后来上了高中，他知道江若若喜欢自己，但他那时被原生家庭影响，对这个事并不在意。 后来上了大学，他和江若若在同一城市，联系就多了起来。江若若每天早晨会按时发天气预报给他。 那时手机不像现在这么智能，天气预报是付费预订后以短信的形式发送，然后江洛洛转发给自己。 江若若还送他自己织的围巾。想到这里顾清轻笑起来。 江若若织围巾的手法并不娴熟，他还记得江若若送他时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带着些许期待的看着他。 顾清不忍看她失望，接过围巾戴上，丝线柔软。 他很奇怪自己还记得这么清晰。或许是他在江若若身上感受到了不曾拥有过的美好，所以每到周末，他都会去见一见她。 有时相约户外活动，有时请她吃饭，有时也煲电话粥至深夜。 顾清有点恍惚，是不是他们日常相处太像情侣，以至于江若若后来把他删除拉黑，彻底从他世界里消失了。 他觉得是他错了，他利用了江若若的纯真和温暖。不管是今天还是从前，他都需要给江若若一个明确的道歉或者解释。 “老大，这个就是！”王林把手机递给顾清看。 顾清将号码存到手机上，“我先走了。对了，告诉他们几个…”顾清扶扶额“以后少说话！” 王林心虚，暗自下定决心戒酒！这下不仅得罪了江若若，连老大也对他不满。 要是让其他几人知道他今天干的事，也得把他臭骂一顿，毕竟人家江若若是个女孩子，要脸面的！ 而且他之前就对贤妻良母的江若若印象挺好的。 不行！他也要把她的联系方式存下来，正式道个歉。 “哎？不对啊，老大你不是说送我回去吗！”王林刚才陷入自我否定和反省中，一抬头顾清的身影都看不见了。 “算了算了”王林郁闷的点开打车软件，看来得把买车提上日程了。 “若若，你吃饱了吗？我知道有一家烧鹅特别好吃，走，我们去尝一尝。” 叶宁一路说个不停，不是要去买衣服，就是想去吃美食。 “阿宁，我没事，你不用紧张。”江若若知道她在分散自己的情绪，笑着说：“我有点累，你送我回去吧。” 叶宁听到江若若的回答，霎时一刻眼泪掉下来，倒是让江若若呆愣一下。 “好啦，别哭了。”江若若好笑道：“我还没哭呢。你放心，我真的没事。只是今天被王林当众讨论，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叶宁心疼的说：“若若，不是这样的。你付出了最好的你，是他没有珍惜。而他回报的是最差的他，根本就不值得留恋。所以你们两个之间是他丢了宝贵的东西，你只是把最差的丢掉了而已。” 她和江若若一路走来，互相陪伴经历了很多事情，江若若就像她的家人，比家人还亲密。家人之间还有说不出口的话，但她们两人真的是无话不谈。 江若若笑着抱住她的胳膊，“嗯！领导讲话很有道理，我一定认真聆听，用心感悟！” 车子停在单元楼门口。江若若走下来，对叶宁挥手告别。“好啦，你回吧，路上小心。” “若若小宝贝，今晚不用姐陪睡吗？”叶宁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 江若若白眼一翻，转身挥挥手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