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学

    檐角高高翘起，如同飞鸟展翅；六只形态各异的石雕小兽坐镇屋脊，显得庄严肃穆。而在王秀眼里，这华丽的雕梁画栋，却如同牢笼一般。

    “牢笼”正中，一位身穿紫红缎子衣袍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端坐在其中的太师椅上。袖口和衣摆的蟒纹仿佛增添了气氛中的压力。

    王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迈入屋内，跪坐下来，两手在胸前平放，弯腰头触地，停顿下来，说：“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中年男子并没有理他，而是对着门外说道：“你们三个都进来吧。”话音刚落，刚才的三名女子畏畏缩缩地走进来，浅浅地施了一礼。

    其中紫衣女子上前一步：“父亲，王秀他还小，就不……”“让他去上学不是你先提出来的吗，王清？”“可是他会死啊！”黄衣女子大喊道。

    “王倩！第一，会死的是那些没有能力的下贱百姓！我们王家人还挺不过这种学业吗！第二，说话要讲礼仪！难道你是家主吗？第三，再乱说话，把你嫁出去就真的提上日程了！”中年男子一拍桌子，指着王倩喊道。

    王倩攥紧拳头，把头扭到一旁，不再说话。青衣女子用手捂住了嘴，忍不住小声哭了出来，屋子里只剩下微微的啜泣声。

    许久后，王秀跪着回答到：“大姐呢？我想…再见她一下。”还没等中年男子说话，太师椅后的屏风后走出一个身影。“再见我有什么用？”一袭云烟色长纱裙，发髻高高绾起，雪白的脖颈上紧贴着淡绿色的玉佩。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神态悠闲，眼神却有些冰冷。

    “是你自己不要这个家业的，让你为家做贡献了却不愿意？真当家里事白养你的？”女子缓缓靠在柱子上，红唇吐出有些刺耳的话语。

    王秀跪拜在地，嘴用力抿着，两手不由得扣紧地面。又是许久过后，中年男子开口道：“没什么事儿，就这么定了。”说罢起身离去。而纱裙女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王秀一眼，紧随其后。

    王秀的几位jiejie连忙把他拉了起来，而王秀不知是因为腿麻还是失神，久久不能站稳……

    第二天，一辆小型马车缓缓驶向远方的山林里。马车外坐的是一名马车夫和烟繁。烟繁她落寞地坐在马车外面，双眼无神，两手轻轻搓着衣角，双腿随着马车摆动。

    此时，马车内传来王秀平静的声音：“烟繁，给我一个手巾。”“哦哦……”烟繁将一块普通的手巾递到车里。不一会儿，几乎全湿的手巾飘出窗外……

    几天后，马车停在一座巍峨的山脚下。此山在五十米高左右就云雾缭绕，直拔天际。奇怪的是，这山的一面是崎岖不平，另一面竟然近乎是平整的，落脚点依稀可见。

    二人下了马车，拎着衣物站在山前，看着山和山前的一条宽广的大路，不知所措[┐‘_‘┌]

    就在这时，一道缥缈的声音传来：“想要入宗，先爬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