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效忠
琅牁城发生的事情，黄章并不知情，现在的他已经回到庆城。 据报告，柯兀术的蛮军主力已经撤出暴虎雄关回到芜城，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就会往恒远平原方向打过来。 真正的挑战来了！ 能不能挡住柯兀术的蛮军主力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不过此刻，边桓正拿着一份情报怒不可遏，嘴里不停嘟囔着。 他一旁的胡烈更是夸张，已经开始叫骂起来。 反观黄章，在一旁却是一脸淡然，边桓有些气不过，开始问道：“殿下，您说这像话吗！蛮军主力在暴虎雄关僵持了一个月，这突然说退就退，暴虎雄关的平蛮军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这么安然地放他们走了？” 边桓此刻手中的情报是从芜城的李十命手里传过来的。 黄章在恒远平原率领千牙军击败蛮军后，消息就传到了芜城，只要消息到了芜城，李十命绝对能收到。 果然，黄章刚回庆城，李十命就派人传了这份情报过来。 刚开始看到这份情报的时候，黄章也很生气，蛮军匆忙退走，无论是谁，都能看出这是个战机，但偏偏龟缩在暴虎雄关的平蛮军硬是纹丝不动，稳如山岳。 黄章看到这消息的时候都气笑了，但转念一想，这不是在他的预料之内嘛，之前他在官道上击败了蛮军先锋军，平蛮军不照样稳如泰山？最后甚至给自己派了个拖油瓶过来。 既然他们之前就能做出这种举动，现在这个行为，难道还能让人感到意外吗？ “殿下，您倒是说句话啊！”边桓急道。 平蛮军不动，也就意味着柯兀术可以全心全意地派兵过来围剿他们，这下，他们可是真的危险了。 在边桓的设想中，蛮军主力一撤，平蛮军一定能抓住机会把蛮军主力给打疼，甚至追击出去，让蛮军无力分兵，然后他们依靠自己在恒远平原上扎好的根基，反推回去，一定能蛮军逼死在芜城。 胜利就在眼前，一战可定肃南！ 可偏偏平蛮军根本不为所动，一旁的胡烈都已经把吴山会八辈祖宗挨个骂了一遍，还是不解气，继续倒过来再骂一遍。 吴山会的举动就证明一件事，肃国根本没有想要夺回肃南的想法！ 他们被抛弃了。 “我们被卖了！”边桓绝望道。 能有什么比被自己信任的一方给卖掉更为残忍的吗？ 黄章一听，疑惑道：“卖？谁卖的？” 边桓苦笑道：“还能有谁，肃国呗。” “那我是谁？”黄章突然问道。 “您是大皇子殿下啊。”边桓对黄章这些疑惑发言感到更加疑惑。 黄章笑了，“你既然知道我是肃国大皇子，那现在我和你们在一起，你凭什么说被肃国卖了？” “这……” 黄章这话顿时让边桓有些无语。 确实，如果黄章这个大皇子都不能代表肃国，那还有谁能代表肃国？ 这时，黄章又说道：“我们不是被肃国卖了，也不是被抛弃了，是有小人作祟，蒙蔽圣听。你俩应该知道我是大皇子，却被任命到离京都十万八千里远的肃南，为何？无非是他们不想让我待在京都，想让我一辈子困在芜城，碌碌无为，不去碰他们的利益罢了！” 黄章这话一说完，边桓和胡烈两人都震惊了。 按照黄章所说，那这可是京中密辛，夺嫡大事，他们这个级别可听不得这些。 但眼下，人的好奇心又是无穷的，虽然知道这不是他们该听的东西，不过耐不住他们想听。 “我初到天府郡，还未抵达芜城，便在小苍山遇到山贼暗杀，一般来说，山贼只图财不害命，可那天，那群山贼见到我的车队，不问钱财，举刀就砍，车队一行百人，唯我与侍女仅存而已。” 说着，黄章看了两人，从两人震惊的目光可以看出，他们也被这事给惊到。 敢半路截杀皇子，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想知道是谁暗杀我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芜城指挥使，贾玓，那山贼就是他豢养的打手，关键时刻用来磨刀的，只是这个贾玓和京城那伙人都小瞧了我，以为区区一队山贼就能把我给处理了，却不想我现在已经成长为他们无法撼动的样子。” 边桓一听，立马反应过来。 “怪不得当初贾玓说有个剿匪任务交给我，让我不要给胡曹太守声张，原来是想用我的手来除掉殿下，这人竟然如此狠毒，真是狼子野心。” 一回想起来，边桓吓得后背都湿透了，如果当初黄章真的死在自己手里，那满门抄斩的一定是自己。 “你现在知道我当初为何放你走了吧？”黄章笑着说道。 “明白，明白，那时末将有眼无珠，差点误伤殿下，现在想来，若殿下有个三长两短，末将万死不能赎罪。” 对此，黄章只是笑笑，往事如烟，过去了就过去了。 “那这么看来，平蛮军龟缩在暴虎雄关，应该也是朝中那群人的想法！”胡烈开口道。 他并没有边桓那么丰富的经历，反倒是从黄章的话里听出这话来。 “没错！”黄章点头道。 “阴谋这东西，有时候真的会让人感到寒心，为了在朝中的权力，竟然视故土沦陷而不救，这群人都应该被千刀万剐！” 短短几句话，黄章便把矛盾的重心从平蛮军转移到了朝廷的jian党身上，也让边桓和胡烈一扫之前的苦闷和绝望，只剩下满腔的怒火。 胡烈和边桓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他们二人便跪在黄章面前，齐声说道： “我等愿誓死追随大皇子殿下，青山不坠，此志不改！” 黄章没想到自己这番话竟然能得到两人的追随。 现在虽然边桓和胡烈都听自己的，但那时上级对下级的调动，顶多是加了点对黄章的敬服在里面，但现在却不同。 他俩这么一说，等于是默认自己是黄章的鹰犬，为他鞍前马后。 这是效忠！ 黄章立马将两人扶起来，能将两人收归己用是他没想到的，也是一笔意外收获。 尤其是边桓，之前来投奔他的时候，虽然说得很诚恳，但黄章知道那时候的他，和自己还不算一伙人，不过眼下，他可以放心把边桓当做柳寒、牛战天他们来用了。 至于胡烈，意外收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