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谈话
她笑着，也不打算为其解释什么，只是盯着墙壁。 没过一会，她问：“你猜我看到什么？” “普通胸针大小的红宝石，还是平民款。”他附和着说，右手的手指在油画的外框停顿，而后向下缓慢移动，最终指向那幅油画正下方的某一处，那里有一颗还算小的红宝石，它的外围是用银色的矿物制成。在比较暗的走廊里，互相映衬，交杂着火红和水银色的光。 那扇门外的走廊，有人看似在闲聊，实则钩心斗角。门内的人屏住呼吸，被关在里面的男伯爵此刻无比清晰地听到门外面传来的声响。 他屏住呼吸，试图听到一些对他有所帮助的情报。 床上亲弟弟睡得正香，他不经意看上一眼，只觉得眼疼，考虑到确实是唯一的亲人了，他安慰自己，如果是精神衰弱出现的心理作用罢了。 “这就是装饰品？”门外的对话还在继续。 不，是录音笔。不过不能说出来。 “对，我说过我审美不太行，拜托的人也不太行。花了一些钱，收到了一些没什么用的小物件。就比如现在你目光看向的那件，它或许比较适合当胸针。“当然。”他停顿几秒，补充道：“我没有这个业务需要，也没有人可以送。” “这听起来倒是很悲惨，可不要因此心有郁结哦，浮尘先生。”她笑着调侃。 “伯爵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心有郁结，单身到现在都习惯了。若是实在闲得慌，就拿个袋子把那些东西…通通装起来！坐在大街上免费送。……前提是我有更多需要处理，比如胸针之类的小饰品。” 女伯爵目光再次看向那扇门，笑得意味深长。 “我说，你在那扇门里锁了什么？” “阿猫阿狗。流浪猫狗，我雇佣了一位仆人照顾他们，她现在…喂完猫狗之后，嗯，我想想，应该在院子里除草，也可能干点别的什么。反正我这人也不是很管事。” “那你应该准备一个管家，替你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倒是有个推荐的中介屋，就看你赏不赏脸。” 他将右手握成拳头，放到下巴处，皱着眉思考。手指分布得松散，看起来很是放松。说：“反正我这人迟早要离开，也不好意思麻烦别人，既然能被伯爵推荐，那地方想必遍地是人才，我觉得，管家这活还是要干的长久才算没埋没了称呼。而且我这人钱财不多，开的工资也不高，若是来了，也只是是耽误吃苦。单纯有个能干活的仆人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那这三只阿猫阿狗呢？” 等到他说完，她才开口。 三只……？调查的真仔细，活下来的刚好三个。 “也不能干点活，毕竟只是宠物，那瘦弱的小身板，和无法理解复杂事物的脑子。实在不应该勉强。” 拍马屁累了，浮尘心说，嘲讽你一下。 “那倒是，毕竟阿猫阿狗，也只配弱小的宠物，放着不管可能会饿死，也可能会在城市中泛滥成灾，咬伤小孩就被人成群结队打死。” 聪明如女伯爵怎么可能听不出他嘴里的深意，看不清他伪装的嘴角，扬起微笑只是逢场作戏。她只是不计较。 她看着那扇门，那两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啊，给你机会都不中用，短暂的感慨过后，心说也只剩下无趣。 “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吧。”他再次伸手，左手放在背面，右手向前方倾斜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寂静一瞬间之后，门内的人只听见脚步声在逐渐远去，那个女人和瘟神走了，被囚禁的男伯爵想。 他们是想做什么，要吞并他的财产？还有这个人，刻意把她带到囚禁我的那扇门前……想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有可能是故意的。一切都是故意的，警告或者别的什么？ 他慌了神，四处张望，吃完饭就睡的垃圾弟弟还在床上躺着，唯一一张桌子上还是已经吃剩的午餐。 这里有规律。 他沉着冷静的思考，早上她送过来早餐之后，就一直没动静，到了午餐才带着食物姗姗来迟，把早上剩下的东西收拾干净。 其实早上和中午无事的时候，他一直盯着墙上的钟。而他在这里几乎一直无事。 现在时间都已经走到下午两点多了了，规律成立的话，想来晚上也是如此。 想起那个女仆，他咬牙切齿。 那个背叛者—— 继续留在这里，说不定会被杀人灭口。 他走上前摇醒了他的弟弟。 “什么……怎么了？”被摇醒的弟弟晕乎乎的，头脑还没有清醒。 “我们得离开这里。”他趴在他耳边小声的说。 “必须离开这里。” 烈日之下，在院子里默默除草的女仆，在经过一个小时的劳累后，倍感口渴。拿起放在旁边的水壶，随意拧开瓶盖，就往嘴里大口地灌。 “？”风吹草动，她怀疑自己看见了什么。 她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四周。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时间快速切换到下一个场景，曲折的走廊，和前面的场景相连，没走几步就可以回去了。 另一边的走廊。大体重复着同样的设计。只是画框里的内容各不相同。 有的大笑，有的大哭，有的大惊有的恐惧等等等等。 而做出这些画作的作者，自以为是地在下面标识了一个艺术家。 看起来也是真的有实力。每一幅都栩栩如生，仿佛真实出现在你的面前。 “哦？”浮尘疑惑出声。 走向那些画作的旁边，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撇了撇嘴，故作装作遗憾。 “真是抱歉，可能是仆人把它拿走了吧。” “那么轻易地就拿走了？”她问。 “是啊，这东西实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了。毕竟是一块布，黄色的布。”他抬头用手指了指那些油画。 补充：“用来遮住它们，我说过我审美不行，欣赏不了它们。” “那倒是自然，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享有鬼怪般的审美。” “不过…”她话锋一转：“这些东西之所以挂在这里，也是有原因的。” “那得请教一番了。”浮尘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油画，头也不回的说。 “那是我小时候放的。” “哦？” “想知道为什么吗？”她表情悠闲。 这东西我当然知道，躲在房间尽力偷听的男伯爵，在心里不屑地想。 你的垃圾审美和强悍的天赋。 “因为这是你画的？” 你怎么知道？男伯爵大惊。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看起来并不惊讶，反问是摆烂般，把对话继续推进的按部就班。 “毕竟这座府邸是由伯爵大人亲情提供嘛，当然，理由不止如此。比如……” “比如……？” 突然，他满意的笑了。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