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手起家

    这天正是周末，小雨上午在批发市场忙完后没有去分店，她去给孩子们买了钢琴，回到了娘家，打扫出她曾经的卧室，放下两架钢琴，作为mama与孩子们的琴房。

    然后，带上侄子，侄女和自己一对儿女去了超市，为每人买了新衣服，鞋子还有许多零食。

    又去了书店，让四个孩子挑选自己喜欢的书，知识是无价的，只要孩子们喜欢就买下来。

    小文，小武挑选了许多小画书，一些文字的上方也都带着拼音。刘明和刘华买了一些学科的辅助教材，还买了一些小说类的书。直到都心满意足的抱着选好的书来到收银台。

    小雨全都给他们付了钱，孩子们高高兴地，各自拿着自己的战利品上了车。

    回到刘家，钢琴已经送来，mama正在试音。

    四个孩子高兴地围着，看着新钢琴，每个人都是兴高采烈。侄女刘华与小文又成了好朋友，亲昵地搂在一起，嘻嘻哈哈地玩耍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小雨忙的不亦乐乎。

    二号分店，三号分店都装修好。她招聘的店员也培训完成，服装上架后就正式开业了。这两处都紧靠着市场，与宿舍区，人流量大，半过月下来，销量还是很不错的。

    这样一来，小雨比先前就更忙了，每天就在批发店和三个零售店铺间穿梭着。

    这天下午，批发铺张燕打电话说：“刘姐，有两个老板过来联系业务，他们想见你，见不见啊？”

    “见。你约他们，我请他们一起吃晚饭。你也去，地方你定好，我六点左右就到”。

    “好。”

    在饭店包间里。

    小雨和两个老板见了面，寒暄过后。

    一人介绍：“我姓孙，叫孙强。我们经营家纺，床单，被罩，枕套四件套；还有夏凉被，蚕丝被。我观察了好几天，看好了你们的店铺，我想和你合作。”

    “我现在也有意招商，如果合适，我会同意的。你说说看，想怎么合作？”

    小雨看着他问道。她想起毛晓明说的，会有商家找上门的事。能多卖几种商品，也能带动一些服装生意，这绝对是有百利的好事。

    “现在马上就是卖夏凉被的季节。有三个月的销售期，货到后先付50%的款，另一部分，一个多月需要下架时卖掉的付款，剩下的拉走，四件套和蚕丝被和夏凉被一样的交货方式。”

    “张店长已经和你说过了，我还有三个零售店铺，你的选择很明智。我是有诚意和你合作的。你们给我的价格必须是出厂价。其次先交30%的货款，你们三个月清一次账。如何？”

    小雨狡黠地看着对方说。心想，就试着谈谈看，必须争取最大利益才行，如果他们怎么说，自己就被动接受，就会使他们认为自己个棒槌。

    “价格你放心，市场上也有很多家纺，你可以去比对一下价格和质量，我们厂都是这么cao作的。”

    “最多40%，三个月一算，卖了给钱，卖不了退货。我会去联系一些单位，他们发福利就给他们夏凉被和四件套。蚕丝被价格太高，老百姓很难买得起，作为福利也不现实，只能作为过年时走访用。首先声明，如果质量不过关，我也是不做的，虽然是福利，但是人家会骂娘的。”

    小雨早就想好了，就从一些单位发福利上面再找出入。自己的人脉还都没利用上呢。

    “好，成交。明天签合同。”孙强很干脆敲定。心想，如果真能与一些单位联系，所要的货绝对少不了。自己联系上这样的商户就算是大客户。

    “我是做拖鞋生意的，我叫王国华。我做的是小本生意，听了孙老板的意向，我的照样吧。你别看生意小，人人缺不了。我光拖鞋年收入就有一百多万，你只是捎带着批发。拖鞋流量快，价格便宜。”

    “好，我接受。明天签合同后就发货吧，按着我们的商量好的立马打款。”小雨很有诚意地说。

    送走两个老板，她们回到店铺，张燕笑着说：“刘姐，我们的服装很好卖，现在卖出了一多半，我都觉得价格定低了。很多小老板留给我们联系电话，他们说，来不了就先打款过来，让我们直接发货。”

    “很好。零售店也不错，但零售店的商品品种太少了，得批点别的商品充实一下货架，今天的两种商品还不够。你有经验，列出一些商品，我少批一些放到各各店铺，多少挣一些就能挣回一些费用。”

    “好的，明天不忙的时候，我就转转看，定好就告诉你。”

    张燕笑着说。通过这段时间，她已经喜欢上这个新老板，人长得漂亮，和气，没有架子。不像先前的老板，无论你怎么做总会挑出毛病；甚至觉得每个店员都像贼。

    “我送你回家，太晚了。”小雨坚持地说。

    “不用，我骑摩托车，一会儿就到”。

    “不行，太晚了。明早我去接你，我也会早来，去看看拖鞋和家纺店的批发价格，签合同时心里也有点数。”

    小雨笑着说。她想自己做每样事，一定要做到心中有数，才能不被别人忽悠。

    这天早上，小雨照例早起去晨跑，没吃早饭就去接张燕了。来到店里两个店员已经打扫完卫生，小雨在批发市场了解那两样的商品的批发价，当两个老板到来时，商定要货的数量，签订了合同。

    下午，小雨来到过去上班的工商银行。

    在李行长办公室里，他见到小雨热情地站起来打着招呼，笑着说道：“哈哈，你的动作蛮快的嘛。不声不响地开业了，也不说一声，我们想祝贺一下都没有机会。今天晚上我们请你，给你打过几次电话都在忙。我们同事一场，现在你可是大老板了，以后就是我们的大客户。”

    “看你说的，我算什么大客户，你损我吧？”

    小雨开玩笑地说：“这些天忙着店铺里的事，这不，一有时间就过来了。这次就是想请你们出去吃饭的。”

    “哈哈，想到一块去了，咱行里都去，大家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李行长给她倒上茶后，又笑着问：“怎么样，生意不错吧？”

    “还行，学着干呗。对了，行里是不是要发福利了？我那里有夏凉被，批发价给你们。”

    小雨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也得说。现在就不能像以前那样矜持了，一定要厚着脸皮才行，要利用一切能用的人际关系。

    “行，我这几天正在想，发什么呢？就夏凉被吧，你就送过两千床来。以后，你的钱就存在我们行里，这可是你的娘家。”

    李行长是老油条，他的胖脸上都笑开了花。因为小雨一下就存在他们银行里十几万元，这可是不少的业绩。

    傍晚，在预定的包间里，李行长与同事们带来了四台验钞机。他笑呵呵地问：“小雨，这个用得着吧？”

    “太好了，我来时就想问，这个从哪里能买到？谢谢你们。”小雨感激地说。

    “这是大家合买的，你开业，不知送什么？小孙说你开了四个店，我们凑钱买了四台，祝贺你财源滚滚，日进斗金。”李行长笑逐颜开地说着祝贺的话。

    大家坐下后，喝着茶，也都七嘴八舌地问着小雨服装店。还说好等有时间去店里买服装。

    小雨面对自己昔日的同事，感到格外的亲切。在自己遇到困难时，他们都伸出了援手，这份情谊会牢记心间的。说了很多感激的话后，也与每人喝了两个酒。直到最后感到有些醉了。

    李行长这次喝的尤其多，他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还喊着大家与小雨喝四个酒，预祝小雨四季发财呢。

    时间一晃已经是六月中旬，在这天早上，小雨拨通了大哥的电话：“大哥，我要买辆货车，你有时间吗？抽空和我挑选一辆吧？”

    “行，买什么样的？”大哥刘长海干脆地问。

    “中型厢式货车。我本想先买辆二手的能省点钱，可是又怕坏到半路上喽，那就耽误事了。下雨阴天的也不会把货淋湿喽。”

    小雨解释说，她早就想好了，就买一辆新的中型厢式货车。

    “好。把爸爸也叫上，他这个公安局副局长可不是摆设，他认识卖车的还能便宜点。”大哥笑着说。

    其实他和老爸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着小雨。老爸还叮嘱市场附近的派出所多加关照小雨店铺的安全问题。知道meimei干得很好，父母这段时间也高兴得合不拢嘴。

    “好的，我知道了。”小雨想，怎么把爸爸忘了？

    看着小雨开着新车，沉稳俊美的样子，刘副局长真是对这个女儿刮目相看了。

    曾几何时，她可是个乖乖女。是个能弹会唱，本应当享受安稳幸福的生活，可命运却把她逼迫到商场上，杀伐果绝地成了女强人。他却不知是为女儿高兴还是难过了。

    “小雨啊，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和我说一声。能帮的我会帮你一把。”

    又看向大儿子有些生气地责怪道：“休班时去帮你meimei一把，就这么一个meimei，每天从早忙到黑，这么辛苦你们不心疼吗？”

    “爸，我meimei现在可是有钱人了。她用的店长，比我的工资还高呢？老家三叔的小翠他们几个，工资一个月一千二，他们跟着小雨干，都高兴快找不着北了。”

    “哥，行业不同，她们每天干近十个小时，你干几个小时？”小雨朝他翻了个白眼。

    说完又对父亲说：“爸我要去找钢铁集团找大姨父，他们每年都要发福利，还要做工作服，你能先问问他吗？”

    “让你mama和你大姨说就行。你带着孩子们和你mama去一趟，行不行的问问看。”

    他知道自己去说就没有转换的余地了，还是不如女人们好说话。

    “好，我和mama一起过去。哥，如果你联系一些单位，发福利就用我的商品，挣的钱我会分给你一半的。爸爸和二哥说一声，你们也一样。”

    小雨狡黠地朝他们眨着眼睛，笑嘻嘻地说。

    “臭丫头，真是长能耐了，三句话不离本行。”

    刘副局长给逗笑了。但是心里却很满意。真的没想到，她说干就干，还真干起来了，真是不可思议。

    这天，小雨带着两个孩子和mama，来到江春钢铁集团于总家，她拿来了两瓶五粮液，两床夏凉被，四件套的家纺和蚕丝被。

    见到两个孩子，大姨亲热抱着他们逐一亲了一下，笑眯眯地说：“我们小雨生了两个这么可爱的宝贝，我越看越喜欢。”

    心想，自己儿子生了个女孩，儿媳妇还每天傲慢得很，嫁到自己家又没亏待她，每天耷拉着一张苦瓜脸，怎么看怎么不喜欢。没办法，儿子喜欢，也只能被动地接纳了。

    两个孩子亲热地叫着大外婆。

    于老太太很久没有见到小雨他们了，家里顿时热闹起来。

    mama和大姨一起把菜准备好，在十一点半时，姨父回来了，菜也都端上了桌。

    吃饭时，小雨讨好的对于总说：“姨父，我陪您老喝一杯，记得我小时候，你让我喝啤酒，喝醉了直接出溜到桌子底下了，其实我当时以为是饮料呢。”

    她说完，大家都相视而笑。

    大姨还朝老伴翻了个白眼。

    小雨又笑着说：“当时我爸爸都生你的气了。”

    “我听你哥说，你现在酒量见长，喝一斤也没事。来，咱爷俩先喝一个。”

    于总笑着说，并和小雨碰了一下酒杯。喝过后，嗔怪地说：“你这个傻丫头，好好的工作不干，非学别人下海，很辛苦吧？”

    他一边问，一边忙着给小文小武夹菜。

    “是啊，一个好汉三个帮，这不就来找你帮忙的吗？”

    小雨看着姨父笑着说，心里是忐忑的，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哈哈，你也是好汉？让我怎么帮？你要钢材吗？”姨父调侃地问。

    “你们每年都发福利，买谁的也是买，就让我沾点光呗。还有你们每三年换一次工作服，也让我来做。我进货的渠道是我大学同学家，他们有好几个服装加工车间，一定按你的要求做好的。”

    小雨看了大姨一眼，大姨正给她使眼色，就毫不客气地把想说的都说出来。

    于总笑着看向小雨，心想，这丫头还很机灵，然后刁难地说：“我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怪有头脑，主意打到我老头子这里来了。得当我的女儿才行。”

    “你这老头子，小雨每年都来看你，拿来的酒不都让你喝了吗？比你的儿子都强。”大姨看了他一眼嗔怪地说。

    小雨妈笑着说：“姐夫，你也别太为难。这丫头辞掉工作和谁也没商量。她嫂子给她说对象，她为了两个孩子，说啥也不再找。气得她爸骂了她一顿。现在，她开了一个批发铺，三个零售铺，我们也没想到，这孩子这么能折腾。哎！孩大不由娘，我们是管不了。”

    mama是在责怪小雨，其实就是在为小雨帮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可是，mama的话不但在情在理还更有说服力。

    小雨偷瞄了大姨夫一样，心想，话都说到这份上，帮不帮在你，多说无益，给大姨父斟满酒，自己也满上，而后举杯，笑嘻嘻地讨好道“来，咱爷俩再走一个。我也很久没喝酒了，今天陪您老多喝一杯。”

    爷俩碰杯喝各自喝了一口。放下酒杯吃着菜肴。

    小雨什么也不需要再说了，因为很多事，姨父早就知道。想帮？不说也会帮；不想帮说什么也没用。反而心情放松了，和他连喝了六杯。

    姨父凝视着小雨问：“你哪来的钱做生意的？”

    小雨瞥看了一眼mama，笑眯眯地说：“我把结婚时，mama给我的一对玉镯子抵押给同学家的古董店了。他说值一百万，我要了八十万，两年后给他一百万换回来。另外，我的同学都混得很好，每人给了五万元的礼金，第一批货是他们给的。我想过了，好好干，将来给他们每人一个大红包。”

    三位老人听后，都瞪着吃惊的眼睛对视了一眼，个个都很震惊。五万的礼金，实在是太吓人了。

    大姨首先说道：“啊吆！这是一个女孩子干出来的事吗？也太了不起了。我真没想到，咱们这丫头胆子简直大得没边了。”

    “天啊，这镯子值这么多钱吗？她什么也没告诉我们。”

    小雨妈也惊喜地说。直接忽视大姐的话，这么多钱？简直快把人给吓死了，现在就是有一万元，就算有钱人了。

    小雨的mama越想越震惊，心脏跳动得像揣了一只小兔子。

    她突然想到了一部电影《百万英镑》，故事里就是说了一个穷光蛋，突然得到了一百万英镑，一下就成了大富豪。可是，兜兜转转后又都失去了。小雨说，假如还不上，还不就又回到一无所有了吗？

    她一顺不顺地盯着小雨，在心里为女儿捏把冷汗。这事闹的，这个丫头片子，把我们老人家诓的，一下高兴得飘上了天，一下又坠落到了低谷。

    唉！我那个小心脏啊，简直就要崩溃了。

    先前老头子还在寻思这丫头哪来的钱做生意？还没瞅准时间询问，现在才知道原来祖辈传下来的玉镯子能值这么多钱。简直不可思议。早知道，一准会把它们卖掉了，为了小雨家的事，自己老俩口愁得晚上夜夜难眠。

    看来小雨没说，就怕我们为她担心。这个臭丫头，这段时间瞒的我们好苦呀。

    大姨父默默地点头，随后爽朗地笑起来。笑声响亮，还把大家了一跳。

    笑过后看着小雨说：“哈哈，好样的！白手起家，有胆识，有气魄，哈哈，我喜欢。”

    又对小雨mama说：“你和老刘生了个好闺女。我们的小丫头将来会是个女强人的。好！我答应了。来，咱爷俩再干一杯。”

    他在想，她那些同学都能拿出钱来帮她，自己没理由不帮的。这孩子有头脑，有眼光。一个女孩子能扛起一个家庭的重担很不容易，尤其难能可贵的是，这份胆识与决心，就很对自己的脾气。

    “老于，不能让孩子喝了，她还得开车呢。”大姨阻止到。

    “没事。我找人送他们，今天高兴。”于总兴奋地哈哈大笑。

    这孩子出乎自己的预料。前一段时间，她爸爸就打电话和自己商量，等小雨折腾够了，就老实了。到那时，再给她找份工作。哈哈，看来这丫头准能做成功。

    “姨父，我会给你们最低价格，夏凉被有两米宽的，有一米五宽的，家纺是四件套的。你定下后，给我一个数，我好准备。”

    小雨听了心里高兴得怦怦直跳，兴奋得满面潮红，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语气尽量放平缓地说。

    “夏凉被这两种都要。现在我们单位的效益很好，这两种各五万床，家访也要五万套，工作服也该做了，就做四万五千套。等春节时，送三千床蚕丝被过来吧，工作服，我们以前做的价格是一百八十元每套。”姨父对她说。

    小雨越听越激动，就像晓明说的，这绝对是一笔大买卖。笑着问道：“工作的样式，还和你们现在的一样吗？”

    “我们公司，下属有八个工厂，因为工种不同，所以工作服的样式就有所不同。等你带着你服装厂的同学过来，我会把几个厂子的工作服都带过来一套，让他们参考一下。但是上衣口袋上方绣上的标志都是‘江春钢铁集团公司’。”

    “好，我一定会做得让你们满意。谢谢姨父，以后你喝的酒，我全都包了。”

    小雨这次过来收获满满，也喝了不少，脸红扑扑的，也正好掩饰住她激动的心情。

    小雨又和于总喝了两杯，直到第二瓶喝了一半的时候。大姨把酒瓶拿走，不让他们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