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像偷了鸡的狐狸

    小雨每天四点多起床，梳洗完毕，先晨跑一个小时的步。每当整个身体都活动开后，就打一套拳术。正当小雨收式，吐出一口浊气时。就听身后传来：“丫头，这套拳打下来的确不凡，可是，好像不够完整吧？”

    小雨转身，看到赵老正看着自己。就不好意思地说：“是。教我的那个叔叔，没教完就专业回家了。又因为mama不让我学，恐怕我会招惹是非，所以没有学全乎。”

    赵老笑呵呵地说：“你身体素质非常好，就是这么完整的一套武功都让你施展有模有样的。哈哈，你知道你学的是什么拳吗？”

    “好像叫咏春拳，当时那个叔叔说，比较适合女孩学。”

    “呵呵，没错。我已经观察了你许久了，你这丫头非常有毅力，想不想跟着学习太极拳。学好太极不但能强身健体，还能延年益寿。招式也不繁琐只有二十四式，最主要的是运气的掌握。”

    “好啊。今后每天一早我就跟着你学习，我现在越来越喜欢每天练一套拳术，锻炼开后一整天都很有精神。”

    “行，今后我教你。”

    就这样爷俩一拍即合，一个愿教一个愿学。

    小雨每天起床先是慢跑半个小时，而后就向赵老学习太极拳。一个月下来一套拳术就全部掌握，老人家看到小雨领悟能力如此强，就把每一招，每一式运气的力道与法门逐渐示范给她看。

    时间一久，来公园里晨练的人们，对着一老一少每天的执着非常关注，甚至一些爱好者也加入进来，在赵老指点小雨时，也在跟着学习。很快学太极拳的队伍就有十多人，又老又少。有时大家也会相互切磋几招。

    这天小雨吃过早饭，来到批发市场的店铺里，张燕对她说：“刘姐，昨天下午，我们的房东来找过你。我听他的意思是想卖这房子。”

    “好，等会儿我给他打电话。现在店里都上了轨道，下午不忙时，你可以早点回家，有事让两个店员做就行。”

    “好的。”张燕感激地看着老板，真是个实在人，过去的老板恨不能累死你才罢休，没活也要找活让你干。

    十一点钟时，房东来了，张燕带他来到二楼，泡了茶就下楼去忙了。

    “刘老板，我儿子在京城要买房子。我想卖了这个门头，你要吗？你的买卖不错，如果不要就给打听一下。价格合适，我就卖。”

    “多少钱卖啊？”

    “三十五万？”

    “二十八万我就要，现在就可以付钱，不行的话，我给你打广告，不管谁买应当不影响我租吧？”

    小雨一听心里就动心了，她早就想买这样的门头房了。每年都会涨租金不说，还老是担心人家不再租给自己了。做生意最忌讳的是不断的搬家。没想到正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这也太少了，我儿子买的房子还差六十万，就是把这里卖了，还得再去借钱。你看这房子的地段，人气都是最好的，再说，别人买过去，租不租给你是人家的事，说不定自己想干生意呢？”

    小雨听后在心里想笑，这位大哥很会抓住事情的要点。的确像他说的，假如新房东不租给自己，也只能另找房子。自己花了不少钱装修好，生意刚有点起色，如果再换房子肯定对自己不利。

    狠下心说：“我最多再加两万，再多就不值了。我刚买了二百八十平方米的别墅，还不到二十万元。再说，我买下来就立马付钱，就是别人有想买的，不也需要时间吗？一次能不能付清房款还说不定。”

    小雨把话说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想看看他的反应，心想，你能将我一军，我难道不能还击吗？哈哈，看你怎么说？

    房东沉吟了一会，心不甘情不愿地试着问：“不能再加点了？”

    小雨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已经很满意了。就以退为进地说：“是，做生意不容易，抛出房租和杂七杂八的费用，还有员工的工资，也挣不了多少。要不你就再去问问别人，我也先去寻找门头，如果新房东不租给我，也好搬走。”

    房东犹豫了好一会，眼睛在小雨的脸上扫过，看到小雨是认真的，心想，这段时间已经打听过了，这个门头差不多也就值这个价了。而且买家也很难找到，所以才找上门的。一次就能付清全款的人可不是很多。前天到时有人想买下，可是才出二十九万元，还得去银行贷一部分款，这么一折腾还不如直接卖给她。

    最后一咬牙说道：“那行吧，就按你说的价格卖给你。明天，我带房产证过来。我们去过户做交接。”

    “好的，我会把钱准备好的。”小雨送他下楼。

    走到楼梯口，房东压低了声音，很神秘地对小雨说：“隔壁老张家也想卖。他们两口子马上要离婚，这个门头房判给了女方。我听说，她想把这房子卖掉，回东北老家去。也正在找买主呢。”

    “他那一套与这一套差不多吧？”

    “一样大，都是拆迁时盖的。”

    “那好，你告诉她一声，如果同意就与你的价格一样，我也买下。”

    “好的。”

    第二天上午九点，房东带着文件过来，小雨与他商量好，扣除交付一年租金剩下的部分，就去过了户，做了公证后，去银行转了账。

    下午，老张家的那个媳妇，也带着文件过来。与她的门头房的租客说清楚后，和小雨一起去做了交接。就这样，小雨忙活了一天，买下了两套门头房。总算可以踏实地做生意了。

    当小雨忙完，已是下午五点多。

    回到家带上父母，婆婆和两个孩子来看新房子。

    行进在路上，车里逐渐出了城，小雨妈嫌弃地问：“怎么是在城外呀？”

    小雨说：“你别看现在是城外，这里的风水好。现在是城外，以后未必是，要有长远的眼光才行。”

    刘老爷子却比老婆子有眼光，心想，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今后城市发展会逐渐向外扩展，不出十年，这里就会是城里了。现在买，价格还便宜，如果等到十年后，这样的别墅就会涨翻天了。这个丫头很有眼光。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大家下了车，各自打量着周围环境。

    小雨拿出钥匙打开别墅大门，说道：“爸，妈，我买了三套，我住一套，你们住一套，大姨一套，大小是一样的，看过后，你们有什么建议？提出来，我就开始装修。”

    “花了多少钱？你能挣这么多吗？”

    小雨妈惊讶地问。她看着漂亮的别墅非常喜欢。乐得东瞧瞧西看看心里很激动。这么好的房子要是不喜欢，就一定是一个大傻瓜。

    小雨看到mama，真正见到了房子，也不再计较是在城外了，说道：“你们不用管钱的事，房子还是在我的名下。你们什么也不用管，就住在这里安度晚年。如果没什么建议，就按我的想法装修，到时候，我们一起搬过来。”

    “这么好的房子，谁不喜欢，可是－-”

    刘老爷子欲言又止。心想，这个臭丫头看来还真的挣到了钱，自己那次发脾气，差点没搂住火揍她一顿，可是，这么快就打脸了，还打得这么重。

    偷瞄了小雨一眼，横下一条心，算了，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装傻充愣住新房，自己也不能辜负了孩子的一份孝心不是吗？

    刘老爷子尽管有点脸红，可是，人老脸皮厚，就来个难得糊涂，坦然笑纳了。今后两家住得这么近，守着女儿一家过日子，就再也不用牵挂着她，抬抬脚就能串门了。

    “喜欢就好，这里住着安静。”小雨怕老爸啰唆，打断了他的话。

    一层宽大的客厅，有大厨房，卫生间也很宽敞，还有两间卧室都朝阳。二层四个卧室朝阳，有卫生间，贮藏室，衣帽间，和一个小客厅。上面还有一个阁楼，阁楼的左右有两个天台。老人家实在是太满意了。

    刘副局长也乐呵呵地看着，心想，如果不是小雨，自己这辈子也不会住上这样的房子。看来自己家的小丫头翅膀长硬了。

    楼前宽敞的院子，mama更是满意，笑着说：“我要在这里种花，这里种菜，这里栽上石榴树，这里栽苹果树，像老家里的房子一样。我早就住够了楼房，不接地气不说，楼上还不断弄出噪音。孩子他爸，没想到老了还能梦想成真。”

    其实老家的村子里，刘家有八间北屋，还是用小雨爸爸的转业费盖起来的，宽敞的院子，也是按着小雨mama的想法，在院子里划出了菜地，小花园，两棵石榴树，两棵苹果树。新房子没住几年，全家搬进了城里。最后被小雨的二叔霸占去了。

    人家都说得不到的或者失去的东西是最美好的。

    就因为房子的事，小雨妈再也没有回过老家的村子。房子也成了夫妻俩的一个心结。

    这件事，最无辜的还是刘老爷子，弟弟当时只是想借来给侄子刘全当新房，等结婚后有钱了再盖新的。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弟弟不再提起房子的事情，刘全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也没有想盖新房。就这样，老家的房子直接是rou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

    现在小雨妈看到又能住进带院子的房子，所以说梦想成真了。

    婆婆看着这么大的房子，心里很激动，与小雨妈的想法是一样的。看着这么漂亮的大房子，就像在做梦一样，总感到不真实。

    心想，谁说小雨是灾星啊？我们孤儿寡母活不下去呀。现在不但活得很好，还住上这么漂亮的大房子。

    哼！让那些爱胡说八道的人见鬼去吧！

    “爸妈，你们也干不了几年了，就在这里养老吧。这里空气好，环境好，也不闹。爸爸身体不好，咱们住得近些，我就能照顾你们。”

    小雨看着父母开心的样子，知道这房子买对了。多少年的压抑，此时终于一扫而光。一家人都是兴高采烈，感到幸福满满。

    “好吧，没想到享到闺女的福了。”mama笑得阳光灿烂，心想指着儿子，得猴年马月。

    “我给大姨买的那套就在后面，将来mama就可以串门了，爸也有陪你喝酒，下棋，打牌的。现在只有大姨知道，大姨父还不知道。你们也别告诉他，等他们过来时给他个惊喜。”

    小雨神秘地对父母说。此时的心情非常好，大有土豪的感觉。

    接下来，两家装修公司都到了。装修四套别墅，每个公司两套。一车车的装修材料运过来，每个公司都来了不少人，小雨与他们定下了二十天的期限。人多就能干得快。

    小雨在老爸的介绍下，又联系了轻机厂，面粉厂，运输公司等几个单位，一共预订了三万床夏凉被一万二千套家纺。

    她在毛晓明的那套别墅里，做了一张大工作台，为了裁剪布匹用。还请来了一位叫吕萍服装师。她推荐了一个技师，把买来的电动缝纫机组装起来，调试好。把原先买的那几台也都运过来。

    完事后，小雨给了技工三百元的红包，那人很是高兴，临走时表示，有问题随时找他。

    毛晓明给他发过来三十万个商标，她又去定制包装盒，一切就绪，准备开始加工四件套的家纺和夏凉被。

    本想招人来加工的，吕萍说，她可以招聘熟练工，休假或者下班后过来加工，不影响他们的工作，想挣点外快，还解决了小雨的问题，

    现在的缝纫机比以前的更先进，做夏凉被很简单，就欣然同意了。问道：“加工这批货，你想要多加工公费？”

    “刘老板，这些活很简单，你给我们四千元，在十天内，我们就能搞定。你放心吧。”吕萍干脆承包下来。

    她看小雨一时没说话，赶紧说：“刘老板，这些钱不算多了。我还有布匹的货源，你直接从厂里拉货，比从批发市场又省了许多钱。我们服装厂用的布匹，就是从春江市棉纺厂进的货。那里的布匹质量非常好，你不信就过去瞧瞧。那里有夏凉被的布匹，也有做家纺的纯棉布。布匹的花色也有很多种。”

    “行。我先给你两千，你要保证质量才行。”

    “没问题，我们厂也做家纺，过来的都是熟练工。”

    毛晓明把钢铁集团的工作服发过来了，还转过来了二百万元。

    小雨从店铺开出发票，和来人把工作服与钢铁集团交接清楚。离开后，又去了银行，与送货的人结清了服装款，剩下的就是自己挣的钱数。

    送货的人和车离开后，小雨回到了家，看到婆婆正在收拾穿了不知多少年的旧衣服，知道他不舍得丢掉，也不强求，反正新房子有的房间和衣橱，她喜欢就留着吧。

    老太太看到小雨回来，麻溜地站起来，笑着说“我把家里的衣服啥的都收拾一下。你mama那边也在忙着收拾。”

    小雨坐在沙发上，环视着这个八十平方米两室一厅的小公寓。虽然狭小，可是这里是自己结婚的新房，也是两个孩子出生的地方。在这里生活了近十年，有温馨也有伤感，从今以后就把过去的一切封存在记忆里的深处吧。

    看向婆婆，浅浅一笑，说道：“行。搬家时，除了带着衣服，被褥和锅碗瓢勺，其他的都留在这里。以后就把这里租出去。”

    老太太环视了家里的家具，不舍地说：“这些家具都不要了？”

    “是。新房子每个卧室都有壁橱，其他家具都买新的，我已经预订好了。”

    小雨没有理会老太太那不舍的眼神，自己不想再见到这里的一切，免得见到再心生伤感。

    小雨回到自己的卧室的书桌前，统计了一下手里的钱数，在心合计着，有了这些钱，买布料就不再发愁了，这次就多买一些布料尽量多做一些产品。

    经营着四个服装店铺，股市上也有投入，还有投入毛晓明那里的钱。自己就可以放手一搏了，就像爸爸说的，自己就是折腾失败，也不会一无所有的，何况自己很踏实，不会打无把握之仗。

    总之，现在做事情心里有底气，干起来也不会慌乱。

    小雨开车去了春江市，在春江棉纺厂买回布匹，运到晓明那套别墅里交给了吕萍，有她组织人进行加工。

    房子装修好，院子里的小道是用大理石铺设，栽树的坑也挖好了，并用大理石砌边。留出种菜的地和小花园，还用漂亮的木栅栏围了起来。

    她买来全部家具与家电，厨房用品也是全套的，床上用品也都是崭新的，四套别墅装修得非常到位，也是时下最流行的，看上去非常豪华大气。只是晓明那套别墅没有买家电只安上了太阳能和空调。

    一切就绪，择吉日搬家。

    搬家这天正好是周末，两个哥哥们找来人，小雨有车没太多东西需要搬运，主要是两架钢琴有点费事，恐怕磕了碰了。

    帮忙的人多，需要搬运的物件比较少，两家很快就都搬进了新居。

    中午，刘老爷子在饭店里请大家吃饭，答谢来帮忙的人。

    下午，小雨和婆婆按排好各自的房间，把带过来的衣物整理好都放进壁橱里。

    小武和文文也有各自的房间了，一个个高兴得楼上楼下地跑。

    在傍晚，小雨带着全家来到爸妈的别墅，看到两个嫂子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知道她们俩有点眼馋了。这个爱cao心的大嫂看小雨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看到小雨一家进门，笑嘻嘻地说道：“小雨meimei，乔迁之喜，我们可得好好地吃一顿庆贺一下。”

    小雨看了看厨房的方向，mama正在择菜，就笑着说：“过来就是请大家出去吃的。mama，你不用忙活儿，今天大家都很累出去吃饭。”

    两辆车开进了城里，找了一家饭馆，点好菜，大家围坐在餐桌帮喝茶。大嫂的献媚与奉承就像不要钱似的向小雨说着。

    二嫂时不时也插上一两句，不但使小雨听着特别舒服，就连mama也感到自己的儿媳妇很会说话。

    好听的话把大家的心情都捋顺了，大嫂小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又落落地说：“小雨啊，我和你二嫂也相中了这里的房子，我手里有六万，你二嫂有五万多，我们想和你借一点钱，也都想买一套，买套小面积的就行。”

    小雨一听就明白，她俩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搬家时，就看到两个嫂子，你拉我拽的架势，原来是相互推诿，都想让对方来向自己借钱。

    看来二嫂很精明，这么光荣的任务落在大嫂的身上了。

    心想，你们手里的钱，恐怕有一多半是我给哥哥们的。

    也不想难为她们，住在一起也方便，趁着现在的房价不算高，买一套算作固定资产也不错，以后还有提升的空间。自己也有想过给他们买一套，可是就怕惯坏了他们。既然他们自己提出来了，这样也很好。

    看着两个嫂子，笑着说道：“爸妈住的房子也是我的，我就是让他们在这里养老。我想问个问题；咱爸爸的那套公寓值多少钱？”

    老爷子看没人说话，急忙回答“按现在的房价在五万左右。”

    小雨点头认可，说道：“这套公寓早晚是你们俩的。我花十万买下来，这样你们每人分五万。另外我送给你们每人两万元的装修费。爸，你同意吗？”

    “行，我没什么意见。”

    老爷子很聪明，为了以后不再纠结，还不如现在分了省心。

    “该不用签协议了吧？大哥，二哥同意吗？”

    小雨一定要问清楚他们的意见，以防反悔。她知道自己不会亏的，而且以后还能赚钱，爸爸的房子是最好的地段。

    “小雨啊，我们都同意，”两个嫂子争着说。

    她们很明白，等于白得了七万元，想想还是自己赚到了。

    俩人眼光四射地对视了一眼，好像阴谋得逞的样子，又像偷了鸡的狐狸心花怒放。

    二嫂是个不会多话的人，但是论狡猾，绝对能压大嫂好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