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山

    赵杰呆呆地看着窗口，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深秋时节，天已经亮了，山上的花草都挂上了露水。赵杰平复了心情，翻遍了四合院的房间，翻出了一块旧旧的牌子，将真气聚在指尖，刻下了师父的名字，双膝跪地，磕得咚咚响，出了大门，就此别过。

    刚来的时候拼命想走，现在又舍不得了，赵杰三步一回头。

    山间的小路错综复杂，绕来绕去还有许多杂乱的树枝挡着去路。赵杰将真气聚在足下，轻轻一跃，站到了一棵大树的高点，大概规划好了路线，腾挪跳跃间，渐行渐远。

    赵杰此刻心情有些激动，这几年间身体发生了许多变化，十年的老鼻炎好了，200度的近视眼镜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哪了，现在在树上跳来跳去，丝毫感觉不到累，一刻钟的功夫，赵杰到了山脚下。

    公路上一辆大货开来，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赵杰索性轻轻一跃跳了上去，货物被布盖着，绳子拉住布固定，赵杰将布掀开一点，自己藏了进去。“搭个顺风车，躺躺再说”赵杰心想。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车速慢了下来，看来是到高速路口了，赵杰看了看路标，写着zq市，赵杰家在hj市农村，好在两市相邻并不远。果然马旦当初没有把他带得太远。

    “看来得找辆反方向的车继续了。”

    赵杰再一次搭上了顺风车，晚上七点的时候，回到了熟悉的hj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赵杰回到了自己老家，那个熟悉的村口。

    赵杰父亲中年体弱多病，在赵杰初中的时候就离开了，剩下母亲和他相依为命，母亲名叫李娟，种着家里的一点田地勉强支撑着日常开销。此时李娟正在房里看电视，门外响起了咚咚声，电视声音比较大，直到后来确认不是听错了，朝着门口走来。

    “谁啊？”

    “妈，是我！”

    李娟立马加快了脚步，是儿子的声音，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头发像稻草一样的人，下巴和两腮长满了胡子，像个蛮人，但是精神矍铄，眼神坚定有力，五官棱角分明，略偏古铜色的皮肤隐隐泛光，这几年间，赵杰因为常年练气的缘故，外貌发生了不少变化，身体更是长高了好几公分。

    李娟有些疑惑，像吧又不太像，但声音的确是的。“我儿子没你那么丑。”再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哦不，没你那么帅。”

    “妈，真是我！”赵杰从破旧的裤兜里掏出了一张身份证，指了指上面的头像，原来马旦当初带走赵杰时就将他的物品都打包好放在了山上的房间，赵杰最后搜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一同带下了山。

    赵杰边说着边推着李娟往房间里走。李娟终于相信了，“妈可没少担心你，有个老头来过说你去山上练功就走了，这一晃就四年了。”

    赵杰凝神探查，发现李娟的腰椎还是偏斜的，“妈，你坐着，我帮你按按背。”当下气沉丹田，真气沿着手臂经脉走向手指，小心翼翼，微微一用力，“咔”的一声，弱不可闻。

    李娟咦了又咦，不敢相信，困扰自己多年的毛病就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