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道初开我是谁,十破天经珠子界
茫茫宇宙,天道渺渺。天生道音,其声若希。 何为道?有诗曰:“明月当心照,天涯孰断肠。欲思何处往,惟有道非常。” 话说上古时期不少能人异士立志成道,练气修仙,超脱永生,不堕轮回,不坠黑暗。 “我是谁?”仿若道音响起。 “谁在说话?莫非是天选之子!”身着描金绣龙玄袍的青年男子端坐在金碧辉煌的殿堂龙椅上,激动不已的开口道。 “信红阳神,得永生!”另一道似有若无的声音响起。 “啊,噗!”青年男子突然面色变得通红,双眼红光一闪而逝。 他压下了突然暴起狂躁的气息,惊出一身冷汗,抹了抹嘴角刚刚溢出的一缕鲜血,面色凝重,居高临下的扫视众人。 “黑暗将至!群魔乱舞,魔界蠢蠢欲动,封印即将被突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当这个世界升起十个太阳,黑暗尽退,一切魑魅魍魉皆散,光明从此洒满每个阴暗角落,你们务必要找到他,天选之子!” “徒儿一定将天选之子带回!”殿堂分立两边的十几人异口同声道。 焱焱界。烈日炎炎,热浪滚滚。偶有热风轻轻拂过,就像春风拂过了他们的心灵,惊起一阵涟漪。 他们的心就像炎炎烈日一样狂热的静不下来。 “小子,跟我走吧!” 又黑又胖的络腮胡汉子拉住了一个身穿白衣五官精致的七岁孩童,他叫吴生,曾经也叫叶霸天。 “降龙十八掌!” 毫无灵力的吴生却是修为散尽之时,将最后两丝灵力存于任督二脉,此刻爆发绝地一击,十八股龙形气流窜出打了汉子一个趔趄就往白云山深处跑去。 “你跑不掉!”汉子大踏步追了进去。 一个白衣青年不紧不慢的跟了进去,炯炯有神的双眼扫了扫众人,开口道:“我叶霸天话说在这里,今天我可以拿出九阳神经供大家一观!但是这只狗跟我有仇,我要定了,我得带走!” “那只狗胆子真肥,竟敢冒充叶霸天!”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不少人也紧随其后。 吴生本就重伤在身,跑得全身酸软,仿佛身体就要散架,再也站立不住,趴倒在悬崖边上。 他硬撑着一口气,绝望的望了望深不见底的山谷,恨恨的盯着现在的这个叶霸天。 曾经,他也叫叶霸天,他想起了当时丹田被废的那一幕。 “啊!”一声惨嚎,他倒地不起,奄奄一息。 “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你的血我有大用。”叶霸天阴恻恻的笑着走了过来。 “但是,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废了你!”他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捏着拳头轰了过来。 “咔嚓!”一声巨响传来,吴生丹田破碎,修为尽散。 他艰难的抬起头来狠狠的盯住叶霸天,冷冷的,似乎能让人打个冷颤。 “我是谁?从今天开始,我不再叫叶霸天,我叫吴生!我不是妖!黑暗将至!我要除魔卫道,维护世界和平!我若不死,必定会回来找你的!” 他想起了往事一幕幕与杨玉婷一起生活的快乐惬意日子,“小白!”杨玉婷甜甜的声音犹在耳边,难道那是他的变身?他绝不可能是妖! “遥忆当年少年时,天真烂漫花开季。不谙俗世脱尘埃,空有余恨无绝期!”他悲伤的作出了可能是人生中最后的一首诗。 “降妖除魔?呵呵,我今天就降伏你!蹦山拳!” 凭空生出一只拳头虚影,带着金丹境的狂暴劲力瞬间砸中了他,修为尽废rou身凡胎的他怎经受得住。 “我恨啊!” 吴生只来得及说出最后三个字,便一下子被轰得粉碎,一颗金色珠子若隐若现。 一个月前,焱焱界。 遥远的东方刚刚泛白,电闪雷鸣,一颗太阳一样的珠子缓缓升起,一朵朵白云缠绕飘离,云里雾里似乎有一条龙上下翻滚,一个孩童人形虚影若隐若现,他精雕细琢的面孔仿佛不是人间所有。 “好好好,天上一颗珠子,无中生有,妙不可言,从此你就叫吴生。” 吴生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的开口道:“我是谁?好熟悉的地方,好像有个叶府,难道那里就是我的家?我就是叶霸天!我回来了!” 这颗珠子金光四射,破开了一切雾障,不见了白云,亦没有神龙。与此同时,无数双目光盯向这个太阳一样的珠子。 “咦,快看,天上飘着好大一颗珠子!”一白衣少年指着前方露出很是吃惊的表情。 “咦,快看,这有一个傻子,把太阳当珠子!” “哈哈哈,哪里来的土包子!” 众人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这个有些猥琐身穿白衣锦服的少年哈哈大笑。 少年身后的玄袍老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脑门。 “咦,不对,那个方向,不就是七年前叶霸天失踪之地吗?待我开天眼通观之。” 焱焱城,叶府。 “天儿,已经快七年了,你究竟在哪里?” 一个紫衣贵妇哭得声音嘶哑,泪流满面瘫软在地,她是叶霸天的母亲。 “哭啥,我们的天儿很快就会回来了,据说钦天监特使已经答应用神象天衍星辰诀之时光回溯道法,必将找出他的去处。”锦衣华服中年男子扶起她安慰道。 “报,家主,大事不好了!” 管家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 “慌什么慌!成何体统!”锦衣华服中年男子勃然大怒的拍了拍桌子。 “杨府,梁府,还有好多人又来了!我们根本拦不住!”管家忐忑不安的用手比划着。 “叶志,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一个蓝衣中年男子闯了进来大喊道。 “对,交出叶霸天!”青衣络腮胡汉子跟着大吼道。 “哎,叶家的门槛有点高啊,很难进啊!”身穿白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十分不满的叹了口气。 “叶志,还我女儿来!”另一中年男子火气冲天的怒吼道,他是焱焱城最大商会百川商会的会长杨刚。 “杨家主,不是说了吗,你女儿被狗妖抓走了,我儿为了救出你女儿,深陷绝地,至今未归,七年了,整整七年了啊!你可得负责!”叶志摸了摸额头尴尬的说道。 “叶志啊,你儿子已经失踪七年了,也许早已遭遇不测,我家女儿梁芊芊如今已是二十岁,一年前更是被玄冰界飘雪宗收为内门弟子重点培养。如何有得婚约在身?不如就此作罢!”一个中年男子怒气冲冲的盯着叶志,他是焱焱城第二大商会星辉商会长梁辉。 “这,不如等我儿回来亲自给你登门道歉。”叶志皱了皱眉。 “哼!不必了,这几日因为此事孩子她妈跟我吵得不可开交,心情烦闷,所以前日你订购的那批货没处理好,哎,可惜被我搞错了!”梁辉露出十分惋惜的表情。 “好好好,我同意退婚!我儿一表人才,天选之子,人皇义子,岂是池中物,除了天界神女谁可配得!”叶夫人顿时火冒三丈。 “哼!想当年,我儿乃气运之子,被人皇认为义子,多少家族求着攀亲。所谓覆水难收,今后你们可别说我叶家门槛高!”叶志十分不爽的吼道。 “嘿嘿,此一时彼一时,你儿资质平平,空有旷世奇功在手,十几年才修得一个太阳,与废物有何区别,再说他已失踪七年,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呵呵,他会不会和最近找到的那些失踪人口一样,早已被吸干了血。啧啧,惨不忍睹!” 焱焱城露天广场。 “红阳教调查得如何了?”一个玄袍老者问道,他是钦天监的大长老。 “最近我们找到几个教众,他们崇尚信红阳神得永生,据说要组织血祭,我们正秘密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大哥,你真的要我们用数甲子功力,消耗本源,施展时光回溯道法。”二长老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意已决,师尊曾言,黑暗将至!当这个世界升起十个太阳,黑暗尽退,一切魑魅魍魉皆散,光明从此洒满每个阴暗角落,必须要找到他,天选之子。”大长老举起右手开口道。 “听说叶霸天为人霸道,欺行霸市,小小年纪就恶念丛生,强拐妇女,人品欠佳,也许天命之子另有其人。”一道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不错,据说那九个太阳是传说中的九阳神经修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让他交出九阳神经,择品学兼优可造之材习之培养。”七长老趁机插嘴道。 “传闻之前这世上只有西天佛界佛主如来大帝修炼过九阳神经,这是上古秘境一位前辈残魂所赠,说有缘人必获此神经认主修得九个太阳。 然天纵奇才佛主倾西天佛界一届之力,耗时千年也只是修出七个太阳,并被大道震伤反噬,遍寻无数天材地宝,仍不得寸进。而那叶霸天不过一穷乡僻壤黄口小儿,如何习得如此精深道法。 我儿高飞年仅二十,已是元婴后期,有大帝之资,品学兼优,胸怀天下,且是罕见的五行神体,破境如喝水,他日必将高飞腾达,登上武道巅峰。 近日我儿五行神体中火灵体隐隐有大道之音发出,饥渴难耐,必是有所感应,正好收了九阳神经,必能将九阳神经修到极致,修出九个太阳,我觉得我儿才是那个天命之人!” 二长老比划着手势眉飞色舞的高谈阔论。 “附议,我家千金王诗雨绝世之资,也是罕见的寒冰神体,年芳十八便已达到元婴境。近日每每运功修炼方圆千里尽结寒冰,寒气袭人,正好需要九阳神经中和调善,独木不成舟,一阴一阳方能证得大道。”三长老得意洋洋的说道。 “女孩儿家修什么至阳功法,我儿火灵神体炎焱霸气无双,正欲寻一阴体共修大道,恰好与令千金功法互补,不如令千金嫁入我炎家。”六长老笑呵呵插嘴道。 “吵什么吵,等我们用时光回溯大法观其一生,摸清此人来龙去脉,若此人品德高尚,方可倾力培养。”大长老开口道。 何为道?有诗曰:“明月当心照,天涯孰断肠。欲思何处往,惟有道非常。” 又诗曰:“天下孰可识,大道胸中藏。但凭风云起,自有天时量。” 传闻这两首诗出自一神童之口,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渐渐地传说开来,一直传到了帝国中央皇城明帝的耳朵里。 世俗界。 “好好好,好诗!” 一位身着镶金黄色龙袍的人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踩着黑色金丝云履鞋来回踱着步。 此人头上戴着镶有五颗五颜六色的宝石与九颗金色珍珠的紫金冠,据说当年由李淳风国师按照天衍星象术亲手打造,象征着九五至尊。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世道,外有倭贼扰境,内有蝇营狗苟争权夺利。约莫四十年纪,时常长吁短气的明帝负着双手转过身来,对着玄袍老者说道:“李国师觉得此诗如何?” “甚好甚好!”李国师惊异地望着眉宇渐渐舒展开来的明帝鞠了一躬。 “此诗正合吾意,正应我的帝号:明。传闻是一个七岁的神童所作,他刚降生之时口即能言,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隐隐有龙鸣之声。 无数豺狼尽皆惊走,魑魅魍魉尽数散去,他降临之地遂取名为九龙镇。 龙子岂能困于浅滩,如此栋梁之材应该好生培养,拿我玉令,着你速去办理此事!”明帝满意的递过去一块玉令。 “臣领命!”李国师拱了拱手接过玉令。 九龙镇,距离明城约莫一千八百多公里,洗马书院是这个小镇唯一的官办书院。 因一条清澈的母河流穿经过此院,其九条支流汇成小溪流向远方,溪水清澈甘甜,时有野马喜饮此水,常在此嬉戏,愈发活力四射,遂被官方征用洗养官马。 两日后,玄铁军营驻扎之地,烟雾缭绕,战马奔腾嘶鸣不已。 李国师其祖上精通风水玄学,著有《天衍星象术》,至今乃是第十八代单传。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朗朗读书声响遍整个洗马书院。
此时,李国师正着令军士在此洗养御下汗血宝马。他运转慧眼暗观此地,着实一惊,只见九条溪水宛如九条神龙绕着拱卫着前方的洗马书院。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风水宝地九龙戏珠?难道真如陛下所言有绝世奇才在此现世? “我是谁?我从何处来?我要到何处去?” 一道悠扬的声音仿若跨越时空而来,发着灵魂拷问,透着丝丝道音,群马停止嘶鸣,军士呆若木鸡。 李国师正深思之间忽闻这一声稚嫩的声音脱口而出,放眼望去,只见一身着黄衣的小男孩安静的站立在那里。 男孩皮肤白皙细嫩的像是要掐出水来,精致的五官像是由无所不能的造物主亲手精雕细琢,似乎不是凡间所有。 随即李国师气纳丹田,运转《天衍星象术》观相篇,上下打量着这个孩童。 却见这个小男孩抬头望着天,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一轮太阳的金辉一缕缕洒落在他的额头上,印堂发亮,仿佛能照出太阳的影子。 “噗!”那日影仿佛旋转了小半圈,李国师双眼只见金光四射,随即白茫茫一片,目不能视。 “啊!”李国师发出一声惨嚎,感觉双眼如被火烤,灼热难耐,闭上眼睛仍感觉到一股股热流从眼里流将下来滑落脸庞。 他本能的伸手一接,却见手掌摸到的热流竟是自己的鲜血。 “保护国师!” 距离国师最近的护卫以为遇到了袭击,如临大敌,纷纷拔出大刀弓着身躯戒备。只见国师双眼通红,满脸扭曲着缓缓闭目运功养神,可怜他从此慧眼蒙了尘。 “来人,着书院院长速来见我!” 好一阵他才缓过神来发号施令道。 不多时,为首一身青衣五十多岁洗马书院院长马尚带着一群先生一脸惶恐的前来拜见。 路过神童时,却见他旁边有一只白狗呲牙咧嘴的对着不断走近的众人。 “滚,哪来的野狗,好狗不挡道。” 此白狗是神童奶奶家的,传闻多通灵性,有一天奶奶在土里挖红薯,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白狗远远的守望着她。 奶奶干完活回家,白狗亦步亦趋保持距离的跟着奶奶回了家,从此以后再也不肯离去。 在他的几个堂兄姐弟中,白狗最喜欢他,时常跟随他上学回家。 周老师往神童后脑一拍:“叶霸天,你又在发呆,是不是又做啥梦了。” 此时国师也一脸惊奇的打量着他。 众位先生你一言我一语的道出他的来历。 说他是神童吧,他又时常发呆,说他傻吧他又能诗会道,刚出生时,他就与众不同,也不哇哇大哭,只念着三个字:“叶霸天”。 巧合的是,他正出生于烧制砖瓦的叶家,所以父母就认定他为神仙转世,依了他的名字。 他酷爱做梦,日日梦,夜夜梦,各种奇梦何时休。这也梦,那也梦,梦里花开见花落。 他做了不少奇怪的梦,梦到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他会飞,跋山涉水,而梦中熟悉的人物在现实中不存在。梦到了一只小白狗,传说中的龙,长相怪异的大头人,一群或卧或坐的光头巨人。 他从小喜光,夜幕降临后,父母每次要熄灯睡觉,他都要阻止熄灯。 因为闭上眼睛再也看不见东西的感觉让他恐惧,父母只好宠溺着他通夜点着灯油。 白日他时常望着天空中的太阳发呆,每逢月圆之夜他也要出来满脸忧愁的望着天空中的圆月。 两岁时,他参加外祖父的葬礼,一脸忧愁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切,莫名的恐惧感袭来,暗自寻思人为什么会老会死去。 “我想长生不老。”众人皆不可思议看怪物一样看着叶霸天,人生百年,就算一代皇帝也逃不过衰老病死。然而说这话的不是垂垂老矣的人,却是一个这么小刚开始人生的孩童。 他时常感觉自己不一样。他自觉一片赤子之心可见日月,浑身充满光明的力量。有种众人皆醉他独醒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他可以维护世界和平!没有自己存在的地方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恻隐之心泛滥,总觉得众生平等,男女平等,弱小如蝼蚁也是一条生命,仿佛自己有着某种使命。 这时的小伙伴们都喜欢捕捉昆虫,用蜘蛛网捕捉蝴蝶、蜻蜓,用小虫子逗弄蚂蚁。 每次他都和伙伴们闹得不欢而散,他时常为他们的撕票而伤心不已。 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四岁时,他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我跟别人不一样。” 他跑到石头堆砌的鸡笼边,双手抱住一块石头用力往外一拉,石块便滑落砸中了他的右脚背,痛得哇哇大叫。 父母闻讯赶来,找到镇上名医医治,肿起的脚被诊断出骨折,用了不少名贵药材治疗。 五岁时,同村黄莫少年,带着五六个孩童来找他去河对岸玩耍摘果子吃。 一路跋山涉水来到了河边。河岸有几个年轻女子正各自拿着木棍在拍打清洗衣物。 这河没有桥,放眼望去,河中间每隔一段距离便矗立着一根石柱,一直延伸到河对岸去,一共十根。河对岸则是一片片树林,树枝上挂着一颗颗诱人的果实。 这时,黄莫第一个抱着他一跃便跳上了一根石柱,就这样一直跳到了河中间第五根石柱上,他放下叶霸天气喘吁吁的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接他们再一起过去。” 黄莫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跳回到了岸边。 “怎么还不来?”叶霸天站在石柱上急得团团转。 他想起做梦自己可以飞,凭什么别人能跳过去他就不行。 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信心十足的学着黄莫那样双腿用力一蹬往下一根石柱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