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就是能吃
三人边走边聊，倒不觉得路长，到了市菜场，大门入口处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不少老人把菜摊直接摆在门口两边，通道变窄，更是挤了。 她们一般凌晨起来摘菜拿来卖的，一路走到这里，公交车都不舍得坐，卖的菜也不多，又嫌菜贩子给的价格低，宁愿自己摆摊卖一天。 朱小钱为了拍江辛燕挤进市场的远景，直到镜头快看不见小姑娘了，江南生道，“你和她汇合，我去买油条豆浆。” 包子店紧挨着菜市另一个入口，店前已经排了长长的蜿蜒迂回的队，通道只有一半能通行了。朱小钱和江辛燕排在后头，她确实只能看到那高高的层层叠叠的蒸笼。 “确实好高啊。” “我说的没错吧！”江辛燕道，“这里的大rou包子太好吃了。菜市场的人都知道，都是鲜rou包子！” “你吃了粥，又吃大rou包子，又吃豆浆油条，还有吃米粉，你这小肚子装得下吗？” “装得下，能吃是福。”江辛燕打量着朱小钱，“钱钱，你太瘦了，多吃点，我妈说你真的太瘦了。”她拿自己的手腕跟朱小钱的手腕一比，她手上戴的手镯都被rou卡死了。 “我觉得这样刚刚好。”朱小钱看向市场里面，不知道那天遇到的那两个姑娘是不是还在这里卖菜，可惜人太多，而且江南菜市场那么大，摊位一排又一排看不到头似的。 江辛燕随人群慢慢挪动，也往里东看西看，“钱钱，你看什么呀？” “你哥的相亲对象，上次我们不是在这里遇到么，我看能不能找到她们。” “你找她们干嘛？” “我觉得你哥前一天才跟她们出来相亲，第二天就带着我逛市场，有点对不住她们。” “哎呀，不用管，她们不缺人介绍的。”江辛燕道，“我还没上大学呢，每次跟我妈去商店，那些三姑六婆就说我可以嫁人了，我才十几岁呢。村里人巴不得你上完小学就嫁人去。” “这么夸张。”辛燕也提到了商店，朱小钱越发的对村里的商店好奇起来。 江辛燕道：“当然了，所以不用说对不起，你又不是故意的。一会遇到就遇到，遇不到就算了呗。” “嗯。”说是这么说，朱小钱还是想再见见那两位姑娘。 此时蒸笼一揭，热闹喧天。 两个姑娘排了将近三十分钟才买到包子，没办法，这正是菜市场的早高峰。 江南生也没比他们早多少，有时候别人比他后，但是手先伸过去了，他也不跟人家争，用了二十分钟买到了，粉面粥店的招牌早不知道去哪了，人家两口子也不在意。 正好他进去的时候有一桌人刚起来，江南生赶紧的占着了，更多的还是从粉店打包米饭，用塑料袋装着，然后到摊位上用个小菜篮子盛着就这么吃了，有人买菜就停下，人走了再吃上一口。 江辛燕早挤出一身汗了，进了粉店，就把墙上的风扇对着自己哗哗的吹。 朱小钱看着桌上，三碗鲜rou米粉，五根油条，三杯豆浆，加上四个大rou包子，满满一个小桌都摆满了。 江辛燕把套了个袋子在手上，拿起一根油条，“好烫，我跟你们说，油条要这么吃。”她拿手掰着油条，放进瘦rou粉里，每个碗都放一点，掰完后，拿一根筷子往碗底压，“吸下汤汁，不要太久喔，太软也不好吃。” 朱小钱一边拍，一边看，看江辛燕吃东西真的是很开心，她吃得那么开心，两眼放光，嘴角有时候还漏汤，她又急急吸回去，她递出去的纸巾都没有她手快，脸上一抹，再吮下指头，蓦然才想起来有镜头，只能别扭一笑。 江南生自顾吃着，也不劝他meimei，朱小钱很是好奇，“南生，你就任她这么吃吗？暴饮暴食也不好吧。” “我才没有暴饮暴食，我就是能吃。”江辛燕反对。 江南生道，“我家里没老人，他们辛苦一辈子，到头来都是六十岁出头就走了，我爷爷过世的时候，全身都是皮包骨，胃癌，可以说是活活饿死，因为后面什么都吃不了。如果她能吃，她吃得开心，我觉得比什么都重要。” 想到爷爷，江辛燕鼻子就酸，“我爷爷老了还去跟货车，每次结钱了都给我零花钱……” 她赶紧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些。” 江南生给她一个微笑，表示没有事。果然，江辛燕吃完包子，换上了笑脸，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你们快点吃啊，再不吃就软了。我一会还要买糯米饭，买河南大饼！” “你们中午和晚上想吃什么？”既然出来了，就一站式买齐了，江南生还想着把明天的也买一点，不知道他姑会买什么菜。 一亩七的地，收割都要一整天。 他给三姑发微信，看她需要不需要他提前买菜，省得明天让她提这么多东西来。 朱小钱道，“我刚刚看见有卖包子皮的，那里也好多人，我们包饺子吧。另外你家明天收割，要不买点绿豆回去做绿豆汤解暑。”回国什么都容易适应，就这烈日真的难顶。 “好耶！”江辛燕赞成，“我家好久才包一次饺子。” “行，那我吃完去买菜。你们慢慢吃，不着急。” 江辛燕已经开始吃第二个包子，皮薄的把里面的rou都透出来了，一口咬下去，鲜的直钻鼻子。 朱小钱勉强能把这碗鲜rou粉吃完，她早有准备，只在他家吃了一点白粥。桌上就还剩下一根油条一个包子，本来是留给她的。 江辛燕喝着豆浆，舔舔嘴巴，裤带都有点勒肚子了，“哎呀，好饱。” “那你还买别的不？” 江辛燕调侃道“买啊，一会回去吃。我们这种村里娃，出来一次不容易的哇。”她站了起来，饱得坐不住了。 “钱钱，你跟我妹去买吃的，水果也买点。” “哥！”江辛燕手一伸，意思很明显，要钱。 江南生在她手掌打了一下，“一会转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