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尾声
在由发电机发着照明电的医疗室里，杰克双眼紧闭。“署长，杰克中校失血过多，目前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一定要全力抢救。”管理署署长约翰·戴维以命令的口气对医生说。 “我们会尽力，杰克中校失血过多，如果搭乘飞机回地球本部，根本来不及，我就马上通过储备电池用全息影像和全球几位心脏外科手术的专家一起会诊，制定了岛上手术计划。没想到岛上的医疗设备由于储备电池已经基本耗尽，剩下的电力无法支持运作，而且以前负责心脏手术的机器人医生也停止了工作。所以，手术迟迟开展不了，目前杰克中校只能用生命仪维持生命状态。错过这最佳的6小时手术时间，再好的设备和医生也回天无力了。”医生疲惫地舔了舔嘴唇，一脸无奈。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杰克中校的生命维持到里南秘书长抵达为止。我向他汇报了情况，他已经带来医疗设备和心脏外科专家。”约翰说完，一脸悲哀地朝医生，摆了摆手。 “对了，署长，我觉得现在还是让杰克中校见一下想见的人吧。”医生想了一下又折回来。“嗯，好。你去安排。”说完低下头，为这位优秀的部下感到深深的惋惜。 米色白炽灯下，杰克鼻孔插着氧气管，手上掉着生理盐水，呼吸微弱。叶舒握住杰克的右手，脸上挂满了泪痕。“杰克，杰克。” 杰克手指轻微动了一下，眼皮下的绿眼珠缓缓地睁开。 “舒，舒.......”杰克原本冷峻的眼睛显得疲惫而无力。叶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轻声抽泣起来。“别哭，别哭。你没事.就.好。”杰克吃力地吐着一个一个英语单词。 “杰克，你为什么要去跳伞，还有，那个向你开枪的吉野已经被管理署抓起来了。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他的。”叶舒一提到吉野这个名字，就狠狠地咬了咬牙。杰克点点头，声音微弱地说：“嗯……舒，我了解你，我支持你，我一直都支持你。” “我知道，你别说了。你还是休息一会。” “不，我要说，如果不是再也看不到你了，我不会说。”叶舒的手忽然被杰克紧紧抓住。“舒，但是我是军人……是男人.还是丈夫.”杰克努力集中身上所有的力气继续说：“舒，我没有骗你，我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叶舒把杰克的手紧紧抱住，再也说不出话来，泪水像决堤的大河滴在杰克的手臂上。 “杰克，你醒醒。”叶舒看到杰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慌乱地摇着杰克的身体。 “舒，有一件事，我要你去做。”杰克努力地睁开眼睛，深陷的眼眶中那双绿眼睛越来越暗淡。 “嗯，你说。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帮你完成的。”叶舒擦干泪痕深情地看着杰克。 “现在岛上肯定已经很乱了，我要你做机器人的委托方人，和联合国谈判，不要让机器人成为人类的敌人，更不要让人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只要善用人工智能，机器人就会推动人类文明向更好的方向发展……”杰克说完这些话，轻轻闭上眼睛。生命仪显示，他已经没有了呼吸。叶舒看着杰克渐渐失去暖意的身体，整个人都已木然。 “是的，我知道杰克一直是一个具有人道主义精神的军人，他曾经跟我说过，机器人的出现，是一个很大的历史转折。但如果人类不好好善用机器人，那么机器人就会成为人类最危险的敌人。”叶舒说到这里，拿起桌上的杯子，慢慢喝了口红茶。我完全被这个故事迷住了，久久的回味着。“那么，叶署长，后来呢？”我的好奇心再次占据了一切，脱口而出。 “杰克去世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完成他的遗愿，所以我马上就赶到管理署，在约翰署长的协助下，找到当时下命令让所有机器人停止工作的带头机器人H型4号机器人。我跟它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它同意让我成为机器人方的委托人和联合国谈判。不过我要它先对岛上所有的机器人下令，在8小时内恢复正常工作，并协助岛上的警员做一些灭火及秩序维护的工作。它同意了。” 距离谷拉拉事件15小时后，管理署宽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来自松木集团及各机器人公司的高管和技术团队，机器人人类委托人叶舒坐在会议桌的中央。 “很抱歉，尊敬的秘书长和各国外长先生。由于本岛机器人及H型机器人的正常工作暂时还没有全面恢复，这件会议室除了照明用电，暂时没有电能供应自动饮水系统。所以，只能让各位喝点罐装饮料了。”署长约翰·戴维用英语向嘉宾们致歉。 “叶女士是本次机器人事件的机器人方的委托人。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比较清楚，现在由她给各位做一个陈述。”约翰把眼光扫向叶舒。 “各位尊敬的外长和尊敬的秘书长阁下，大家好。”叶舒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开始讲述整件事的经过。说完后，指了指身边的中年男子：“这是张华律师，是这起事件机器人方的委托律师。” 张华站起身，向大家礼节性地鞠了一躬。“现在这个局面，已经不是大家坐下来协商机器人该如何改进的问题了，既然我是机器人的委托人，也就不绕弯子了。”叶舒镇定地示意了一下张华。 “我以机器人委托律师的身份，向联合国和各国提出以下诉求，一、要尊重机器人的人权。二、要成立机器人工会。三、惩处吉野。四、查明谷拉拉的死因。”张华说完这四条由机器人集体讨论，投票通过的诉求后，场内一片哗然。 这时，所有在场的人才恍然大悟，原来等待他们的是机器人委托人叶舒向人类的最高统治者提出：人类和机器人如何共处的相关法律的设置。 叶舒代表机器人提出，如果联合国和各国不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岛上所有的H型机器人和各类机器人服务的领域会一直停滞，西西纳岛，会一直处于农耕文明水平，居民之间，几种支持机器人和反对机器人的派别之间，也会持续的混乱，爆发武力冲突。 “可想而知，如果你们不同意这个提案，如果没有机器人参与本岛的恢复工作和重建工作，岛上就会一直处于无政府的动乱状态，虽然岛上并没有武器，但是人类历来是从冷兵器和rou搏这种野蛮的战争开始起家的。”叶舒镇定地继续说：“岛上居民来自世界各国，一旦事态扩大，势必会影响到各国关系，想必联合国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说着，叶舒从助手那里接过一段残破的机器人手臂和一个已经残破的女孩洋娃娃，放在会议桌上。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数年来，岛上居民一直依赖机器人的服务安居乐业，虽然没有机器人的生活也可以持续，但是一旦离开机器人，岛上的生活是无法想象的。就连这样一个洋娃娃，都出自机器人之手，我们人类对机器人的依赖早已成为习惯，现在要思考的不是镇压它们，摧毁它们，而是如何让人类和机器人能和谐共处，就像鸟儿需要天空，鱼儿需要大海，我们本就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如果有人说，因为人类的迁就，就会让机器人占据了主动权，并可能危及人类社会，那我完全不能苟同。人类文明的几千年历史中，驯化了很多动物，现在随处可见的宠物，都曾是侵略性极强的野生动物。如今，人类对环境的破坏已经日益增强，全球各地依赖人工智能，才能提高生产力，让人类至今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我想问各位长官，这难道是机器人的错？据一份最近的研究数据表明，西西纳岛上，原本存有原始蜜蜂的DNA，就因为岛升入海面后，因为西西纳岛临近大气污染的辐射区，原始蜜蜂的DNA就失去了活性。现在西西纳岛上，如果没有智能蜜蜂授粉，连岛上的粮食生产都不能自给自足。你们想想，这是谁惹下的祸！还有人说，人工智能有朝一日会取代人类，那么我想问问，是人工智能在帮助人类共度环境污染的难关，还是它们都秘密组织在一起对抗人类？人工智能是人类发明的，就像蒸汽机也是人类发明的，人类通过数百万的进化，才有如今的智慧，为什么就不能对我们自己有一点信心，要整天去担心人工智能会取代我们呢？”说到这里，叶舒有些激动，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人类能善待小猫小狗，却不能善待一些为我们创造社会财富，和我们一起共渡难关的机器人，这种自私，才是阻碍人类发展的最大阻碍，而不是机器人！当然，各国的居民可以离开西西纳岛回到本国继续入岛前的生活。但是我想，大家也不想看到苦心经营了十年的西西纳岛从此变成一座荒岛吧，更不想在没有人工智能的帮助下，我们要仅凭自身的能力去改造环境，探索太空！” 叶舒这番铿锵有力的话虽然有些激进，但有理有据，不仅关系到人类文明的发展，还关系到各国的政治关系和利益需求，这让秘书长和十国外长毫无反驳之词。最终，联合国秘书长和十国外长一起走进旁边的小会客厅，在对这个提案商量了5个小时后，答应了机器人委托人叶舒的提案。 说完这些，已近傍晚，叶舒显得有些疲惫，起身走到落地窗户前，看着海平面那一轮鲜红的夕阳，残阳如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咸涩味道的海风，然后把目光转向我，缓缓地对我说：“当时，我作为机器人委托代表和联合国和各国经过不分昼夜地辩论和谈判，十天后，十国外长终于拟定了全民公投的草案和相关补充条款。草案中提到两个关键要点：一、机器人是否应有人权。二、级别达到十八级（一级相当于一岁儿童智力）机器人是否与生物人类享有同等的公民权（有选是选举权和被选举权）。” “尽管现在对于这些问题，都已是写进太阳系联邦的各国宪法和太阳系联邦总署宪法的章程。但是在当时，我和许多机器人，以及拥护这些提案的生物人类，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困难。这场和反对全民公投的人类的谈判也持续了半个多世纪，我和我的团队核心人员屡次遭遇打击报复，我也先后遭受了5次暗杀。”这时，我向叶舒投去敬佩的一瞥。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2102年，地球国际升级为恒星级文明的那一年，也是部分地球人类迁徙火星定居的一年，全球80亿人类和20亿机器人终于握手言和，达成统一，创造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生物人类和机器人合在一起的全民公投。最后，经过三个月的投票，2千台大型计算机和2亿人的手工cao作，统计出全民投票的准确数据，最终以百分之六十八赞成票和百分之二十九的反对票，以及百分之三的弃权票，通过了全民公投提案。续后，还通过了几项补充条款。这些，你都可以在太阳系联邦总署宪法的章程中找到。” 确实，从历史的进程中，我们这一代人看到，这个提案决定了人类文明朝向更高远的目标前进，虽然是人类创造了机器人，但是如果没有机器人劳力和大型智能计算机的智能运算，比如为保护大气层研发的清洁环保新能源，恒星级交通工具的使用，以及人类基因工程的研发等，都不可能取得目前的成绩，我们生物人确实也只有和机器人和谐共处，才会创造了目前人类文明这一系列的成果。 我回味着从叶舒嘴里听到的这些惊心动魄的往事，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是的，这些，我们这一代都开始受益了。嗯……是这样，叶总署长，那么之后，你就没有想办法克隆一个杰克中校吗？”我不知好歹地追问。叶舒眼神犀利地看了我一眼，但似乎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确实，如果没有杰克的死，我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勇气完成这件事，但是现在想来，杰克确实是一位具有卓越远见的军人。”叶舒顿了一顿，身体有些微微发颤，似乎有某种难以形容的情感让她停止了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叶舒镇定下来，接着说：“虽然我现在身居高位，但是对杰克的感情，并不需要遮掩，只是很长时间，我都忙于完成他的遗愿。全民公投之后，我也放下了一块压在心头的巨石，而被我一直压抑的思念之情却不断涌上来。后来，通过相关许可，我从管理署获取了杰克生前遗留的基因样本，克隆了你之前看到的小杰克。”叶舒闭上眼睛，沉默片刻缓缓地说：“不过这件事，其他人并不知道。我只想和这个孩子一起安安静静地生活。” “哦，原来是这样……”这时，我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普罗修斯那双高精度仿生的湛蓝眼睛。叶舒和杰克这种古老而优雅的男女感情，确实让我心生向往。因为我们G星人的感情生活，不像早先的地球。在我们没有决定要生育后代时，我们的法律允许我们有机器人生活助理。而机器人生活助理扮演的基本是人类伴侣的角色。而且我们G星人类也很满意机器人生活助理的工作。说到这里，还得托全民公投的福，要不是全民公投，人类还会是像以前一样到了一定年纪就会生儿育女，繁衍后代，在很多史料上还记载，人类曾经还有父母包办和为了利益而结合的婚姻。这对于我而言，实在是无法想象，如果找不到一个让自己感到有很强烈幸福感的男性生物人，我宁可只要各项功能都齐全的机器人生物助理。自从全民公投以后，人类在人工智能上的发展大大向前迈进了，但是无论机器人被设计多么仿真，多么聪明，但是它们的核心信念一直遵循不得伤害人类，不能对人类无所作为的基础上。所以，可以做生活助理的机器人总能在人类两性相处时，按照人性在感情中的情绪分析处理数据，凡是在人类感情之间会出现的隔阂和伤害的成分都会优化处理，这也大大提高了相处间浪漫甜蜜的氛围。就是有时候会一根筋，不会像真正的男朋友一样拐弯抹角的思维，也不具备人所特有的想象力。（这些言论虽然有些先锋，但是人类文明的发展乐观地想应该是这样，否则机器人就不可能在推动人类文明史上起很大的作用。机器人不仅是劳工，还是在伦理，思想，哲学上有协助人类文明的作用。） 正如杰克中校所预言的，全民公投后的几十年间，人工智能迅速发展，并成为推动人类文明的有效手段。现在，机器人有效地补充了人类在某些方面的不足，在人工劳力和日常琐事上，甚至包括在男女感情上需要的陪伴和慰藉，机器人都可以代劳。而随着基因工程的推进，人类的寿命越来越长，大部分都能活到200岁。 现在，生儿育女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头等大事，整个太阳系联邦在上次人口普查的数据显示也只有30亿人类，还不到20世纪人类人口的一半。（同上观点，而且未来人口确实会因为文明的发展减少，这是很多人类社会科学家的研究资料。）现在的人类，要做的只是发挥人特有的想象力和开放性思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按照人类社会学家的预测，再过几百年，人类会进入一个整体进化的过程，生物人会变得更优美，更有智慧。可能从此，在上几个世纪文豪们笔下的各种复杂、阴暗、让人不自在的这些曾经被宗教称为“原罪”的东西，就会慢慢从人类身上消退。不过话又说回来，无论科技怎么发展，我始终相信爱情是人类最宝贵的东西，至少在看了叶舒和杰克之间真正的爱情之后，我内心涌起阵阵热浪，莫名地感动，这是我和普罗修斯之间没有的感觉。 我从浮想联翩中回过神来，带着一种敬意对叶舒说：“叶署长，为了尊重您的隐私，这些我不会写到报道中。我也不会对任何人谈起。”我站起身，给叶舒深深地鞠了一躬。 “嗯，谢谢！”叶舒对我点点头，眼神闪过一丝感激之情。然后接着对我说：“全民公投以后，成立了机器人管理署。经过表决，3号和2号机器人并没有重新克隆芯片，不过这两位的塑像，一直留在机器人博物馆里，供后世机器人瞻仰。对那个在谷拉拉事件后，最先发出停止工作的H型4号机器人，后期做了调整，大脑芯片植入了核心信念和相关补充条款后，被大面积克隆，进行全球推广。” “那么，叶署长，我还有一个问题。虽然您现在已经有131岁的高龄，但是您依然精力充沛，太阳系时38年，您还被任命为火星生物人基地署长，当然您对生物智能人的最终成型功不可没。”这话确实是发自真心，我作为一名女性，站在像她这样一位杰出的女性身边感到很骄傲，不，应该是人类的骄傲，今天有幸见到她本人，自然要表达一下崇拜之情。 然后继续对我的偶像展开下一个问题：“我翻阅过关于您的大量资料，您似乎从没提过当年米娜娜的死和后来情感克隆系统之间的关系，当然，米娜娜当时并不是您的机器人，但是谷拉拉是，为什么您对谷拉拉跳楼的前因后果一直保持沉默？您是否也对谷拉拉植入过情感克隆系统？” “哦，那倒没有，不过古拉拉是个善于模仿的机器人。当我还是个记者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身上有人工智能的天赋。2102年全民公投正式开始那一年，我也是80岁的老人了，我感到实在太累了，就向C国总署申请了当时最先进的冬眠技术。一觉醒来，过去了30年，但是醒来后却发现我又恢复到了30岁左右的身体状态和面容。C国就派来一大群专家把我接到实验室进行研究和调查，结果发现在我的体内有某种神秘的基因。” 叶舒说到这里，后面的我都已经从记载的资料中获知：叶舒身上的特殊基因可以促使身体的循环系统重生，继而修复老化的器官和细胞。C国就向当时的地球国际提交了相关数据和报告，然后把她的基因运用到了生物智能领域，研发成功了现在的生物智能人。当然，叶署长还是人类时候的名字叫叶婷，资料并没有记载她为什么要把名字改了。不过我想，叶署长改名字也是一种新的开始吧。 叶舒喝了一口水，继续缓缓地说：“都是一些往事，我也记不大清楚了。机器人植入情感克隆系统后确实会有一些动荡，米娜娜就是因为植入的情感模式过强，才会导致核心信念崩塌，继而自毁。至于谷拉拉为什么会跳楼，我确实不知情，我也看过当时联合国和各国对此事的调查记录，记录也是五花八门，众说纷纭，但是我更相信一种说法。”看上去只有30岁左右的叶舒低下头，一双美丽的大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哦？叶署长，是哪种说法？”这让我感到很好奇，直觉告诉我，这肯定能让我写一篇点击率很高的文章。 “谷拉拉并不是自毁，我一开始也没安排她自毁。当时J国的调查记录上，有一段驻守在松木大厦顶楼的天文物理学家迈克的口供。他说，就在谷拉拉到达大厦顶楼前，他身边的射电望远镜忽然传来警鸣声，他赶紧打开警鸣的信息接收器，却意外收到一组神秘代码，代码消失数秒后，顶楼刮起了一阵很猛烈的风，然后听到吉野发出的枪声，他看到杰克显形倒地的同时，谷拉拉突然跳了下去。时隔多年，迈克博士自愿放弃了冬眠，多年前就离世了，他的助手玛丽也失踪了。我听说那组神秘代码一直存放在太阳系联邦总署天文部办公室的保险柜中，没有任何消息显示已被破译。”叶舒说完，清了清嗓子，对我温和地笑了笑。 “你是说，谷拉拉的死与那串神秘代码有关！”我不禁大叫起来。 “不知道。我当年也是记者，记者总是善于挖掘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叶舒继续朝我笑了笑，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深不可测的秘密。 我和叶舒面对面在一起了4个多小时。采访告一段落后，叶舒一定要留我一起吃晚饭，一想到手头的资料需要马上整理出来，只能约好改天再拜访她，并希望她能像朋友一样和我沟通。她欣然同意了。 在我走出叶署长的寓所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婷婷，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经过几天的二套逻辑分析，我觉得我在陪你一起看《魂断蓝桥》时，没有启动流泪程序，破坏了当时的氛围。对不起。”难道是错觉，我的普罗修斯，它似乎也有了些许的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