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来活了
“那就是入职就转正的新人？” “应该是，毕竟作曲部头发这么多的年轻人也没几个。” “听说他还是云音在校生。” “真的假的？！在校生能拿到公司的b级合约？还是非三大院校出生？” “骗你干嘛。” ………… 乔梁在不少同事的窃窃私语中，收拾好扫荡干净的餐盘离开食堂。 他入职已有近半个月，在听了张春晖一番话后，十分清楚自身处境，无心勾心斗角却深陷漩涡中。 不过类似情况他也有所预料，在内卷严重的前世，还曾给他带来巨大麻烦。 重生后，他就知道自己的创作相当于从大小恒定的蛋糕上咬下一块，必然会触动他人利益，进而引来不满。 所以在考虑合约时，他把公司人文环境也考虑在其中，想的就是尽量避免勾心斗角这档子事。 毕竟生活中已经有很多烦恼了，工作上还要费尽心力应付同事，太累。 乔梁也想好了怎么处理这些杂事，可没想到争斗来得这么快，在他还没进公司前，风暴就已经在酝酿。 “叮～” 一声轻响传入耳中，乔梁掏出手机一看，是张春晖在丘信群里发了一条通知。 “取消午休时间，13点在十一层小会议室开会。” 乔梁看了看时间。 12点45。 反正也没几分钟了，他干脆慢慢走向会议室。 理所当然地，乔梁来到会议室时，里面一片昏暗，一个人都没有。 他拉开窗帘，让阳光透进室内，找了个靠后排的偏僻角落坐下，刷着手机等开会。 随时间推移，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算上乔梁，作曲二部共有二十人，半个月下来，就算他再宅，也把绝大多数同事的脸熟悉了。 当然，同事们对他也很熟悉。 出于某些原因，同事们选择的座位都与他有一定距离，就是入职时说过话的曲小楼，大概也收到了什么消息，进入会议室时仅与他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与相熟同事坐一起。 张春晖是最后一个来到会议室的，主持会议时看到乔梁一个人坐在最后排角落处，不由多看了两眼，心下暗暗摇头。 没办法，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关键一些鸟还喜欢抱团。 但凡不是三大院校出身的作曲人、歌手，进入公司的没一个能被马上接受，都要被这么“试炼”一遭。 乔梁倒是无所谓，众人跟他保持距离无可厚非。 这三天他从张春晖处得到不少行业潜规则，深深了解到作曲人这个行业有多残酷。 刚入行就签b级合约的新人并不少，但大多在初始的发光发热后，才华似乎如蜡烛一般燃烧殆尽，泯然于众人，最终只能草草转行。 乔梁本身被某些群体打上了“德不配位”的标签。 《鱼》和《消愁》确实足够惊艳，但飞寰的作曲人们或多或少都有几首传唱度极高的歌曲，更别说他大三前的作品十分一般，凭两首歌就得到超出绝大多数同龄人的待遇，难免惹人眼红。 要是日后乔梁拿不出更多优质作品，也证明他仅是运气好恰巧出了两首好歌而已，大概率没脸继续待在飞寰。 即便想厚着脸皮待满合约期，上层也有的是办法让他待不下去。 类似情况在三大音乐公司中屡见不鲜，每年飞寰都有不少作曲人因此离职，不过飞寰财大气粗，从来不吝啬钱财，该给的补偿一分不少。 没人主动交流，乔梁也乐得清静，静静坐在角落里听张春晖讲话，不一会儿，他就明白了今天的会议主题。 大概意思是公司接了一份单子，甲方给出二十万要求给电视剧做片尾配乐。 “《阳光灿烂牛逢春》” 乔梁看了一眼手中资料上显示的电视剧名字，莫名觉得熟悉，再看接下来的内容简介： 一只牛妖机缘巧合下附身到刚死的主人身上，借尸还魂，不久后邂逅数年前被主人救下的龙妖，龙妖误以为牛妖就是自己的恩人，打算以身相许报答牛妖。 牛妖却对龙妖并不感兴趣，它喜欢的是天上的仙女。 从此，一牛一龙展开了你爱我时我不爱你，我爱你时你不爱我的纠缠人生………… 乔梁脑瓜子嗡嗡作响，这不就是前世以某至猪为主角的异界版电视剧？ 海蓝星也是有神话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华洲传统神话体系中也有太上老君、玉皇大帝等人物，地位也与前世传说相似。 只不过《阳光灿烂牛逢春》中，猪被换成了牛，演员也不是自己熟悉那几个，同时剧情雷同度之高，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让乔梁都忍不住怀疑，这个叫常继的导演，难道也是一个穿越者？ 就在乔梁胡思乱想之际，会议接近尾声：“……提成按合约履行，谁有接单意向？” 张春晖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停在乔梁身上。 乔梁接收到老大的眼神，感受着周围同事隐晦的关注目光，哪里还不明白其中意思。 这单子价值20万，做成了能有近3万入手，对于普通作曲人来说已经不少了，但从张春晖刚才的话里也能看出，这一单难度不小，甲方想以悲伤基调的歌曲，配合大结局调动观众情绪，从而给《阳光灿烂牛逢春》带来一波热度。 这样的曲子除了要贴合剧情外，还要符合古装风格，更要词曲搭配，其中难度很大。 试想以蓝调、citypop等风格的音乐做古神话电视剧配乐，除了搞笑或让人出戏的尴尬外，还能有什么效果呢…… 说白了，这单子属于吃力不讨好类型，而不论是张春晖还是其他同事，多少都怀着用这条条框框限制很多的单子掂量掂量乔梁本事的意思。 到底是真金白银，还是银样镴枪头，这一波就能看出来，也决定了日后同事们对他的态度——这人是值得花点心思结交，还是任其自生自灭。 乔梁点点头：“我接了。张头，哪天给你曲子？” 张春晖考虑片刻：“8月20号前，到时还需要找人填词，时间紧任务重，你得加加班。” 加班肯定是不可能加班的！ 这不还有七天吗？ 乔梁想着几天前接到的任务，心里已经有了明确歌曲，只需要复刻完善，因此对他来说七天很宽裕。 只是太久没听那首歌，曲子某些片段记得不太清晰。 下午他回忆回忆，运用这段时间得到的专业知识完善一下就可以交差，甚至还能有六天时间摸摸鱼。 “好，到时候我发你邮箱。” 张春晖看他神情从容，不由暗想：莫非这小子有存货。 同事中不论是善意恶意，或是柠檬精，看他不慌不忙丝毫没有紧迫感的神情，都升起同样的疑惑。 这么有信心？有存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