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乐极生悲
为期半月的任务结束了，飞哥一行喜气洋洋地返回了学校。看着校门口拉起的横幅和两旁迎接的学生与领导，飞哥脑中突然蹦出村里大学生学成归来建设乡村，父老乡亲眼含热泪夹道欢迎的场面。坐在大巴车上望着窗外向他们挥手的人流，飞哥感觉自己胸前还差朵大红花。 经此一役，飞哥和她确立了关系，也对一个月前就开始关心他情感生活的兄弟们有了个交代。按照规矩，飞哥应当要请客吃饭。 “那就明天晚上在食堂二楼吧，哥们点个大火锅。”飞哥在同学的包围下红着脸发出了“请帖”。 晚餐的氛围是极好的，不大的包间里坐了十来个同学，他们纷纷坏笑着向飞哥祝贺，打听着那个定情的良宵一夜。说着说着，有人来了兴致，提议去搞点酒：“反正明天周末，今天晚上也没课，哥几个今晚肯定要尽兴。” “你不要命啦？喝酒可是大忌，万一被抓住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另一人质疑到。 “没事儿，就搞点啤的，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 “督察不是也查这个东西么，万一……” “哪有这么多万一，你来学校也快两年了，碰到过几次督察查酒？这都是传说中的事儿，不可能发生。”那人笃定道。 “可是，去哪搞酒呢？总不能现场点外卖吧。”又有人对此表示疑虑。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学校超市有卖的，就在卖文具的那一排货架上面。”提议者昂起了头，大手一挥，“只要兄弟们发话，我现在就去买些回来，我请客！” 一屋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正举棋不定时，一人舔了舔嘴，微声道：“那就搞点？”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提议者喜笑颜开，拍拍屁股就出了门，关门时，他又特意把脑袋伸了进来，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坐在靠里的飞哥本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兄弟们眼中满是期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一会，一条黑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怀里抱着一个黑袋子，上面盖着作训外套。他窜进门，又透过门缝往外面瞅了瞅，才放心地关上了门。弄得一屋子人很是紧张。 “放心吧，没被发现，我反侦查能力高着呢。”他一边分着酒，一边自吹自擂道：“我还特意找收银员拿了个黑色的袋子，超市外面站岗的督察都不知道我买的啥。” “得了吧，就你那鬼鬼祟祟进门的样子，我都觉得你不对劲。”一人挪揄到，却还是接过了酒。 “放心，我买的都是果酒，顶多算个饮料，要真不让喝，为啥还让卖呢？”那人拍了拍胸脯，扔给飞哥一瓶酒。 飞哥接过酒，在手上把玩了几下，却又扔还给他，“我就不喝了。” “这么不给面子？”那人不满到。 “真不是，我胃不好，你们看我是不是连饮料都没怎么喝过，还是算了吧。”飞哥满脸无奈。 “这你大喜的日子，不表示一下？”那人挑了挑眉，说着又要把酒扔给飞哥。 “算了算了，他真连饮料都不喝的。”飞哥室友见飞哥脸色不太妙，连忙打着圆场，“你先放这，等会我们几个分。” “行吧。”那人嘟哝一声，便高举酒罐，招呼着大家干杯。飞哥以水代酒，也装模做样地和他们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后，他们面色红润地出了食堂，谈论的声音比以往大了一些，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刚到寝室，便听闻走廊上叫着有督察上了楼，飞哥室友顿时吓得脸色铁青，恨不能挖个地洞藏起来。“没事没事，你们先去厕所躲一下，我没喝酒，我来应付督察。”飞哥还算冷静，一边掩门一边告慰着室友。 督察上了楼，没有像往常一样挨个查寝，却是径直走向了买酒那人的宿舍。没一会，隔着门就听到了窸窣的争吵声。那人似乎在极力辩解着什么，但声音却越来越小……不久，透过门上的小窗，飞哥看见督察向他们这个方向来了，他连忙坐到了桌前，随便掏了本书假装看着，心里却七上八下。 “同学你好，”督察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后便推门而入，“请问你们今晚是不是在食堂二楼包间进餐？”督察文质彬彬地发问着，脸上严肃的神情却让人不寒而栗。 “哦……是，怎么了吗？”飞哥慢悠悠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回答道。 “你们喝酒了吗？”督察也不绕弯子，眼神凄厉，一针见血。 “我没喝啊。”飞哥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张开了口，“不信你闻。” “大家以后都是同事，还是坦诚点好，这样就没意思了。”督察不动声色地盯着飞哥的眼睛。 “我确实没喝呀，抓人也要讲证据，你们总不能冤枉人吧。”飞哥冷笑一声，避开了督察的视线。 “要不你跟我去看看超市监控？” 听到这话，飞哥就明白了。他自知跑不脱，干脆全招了，“他们是喝了酒，但我真没喝，不信你拿仪器来测。”话说出口，飞哥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哦？”督察饶有兴致地打量了飞哥一番，“那请你报一下喝酒了的人的名字。” “这……”飞哥低着头，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躲在厕所的室友听着飞哥和督察的对话，得知终究是大难临头了，他们开门走了出来，飞哥看到他们身上散发着壮士断腕的悲壮…… 第二天，大队的告示就发出来了，飞哥得了个通报批评，其他人记了过。从队长办公室挨完训出来后，提议喝酒的那个人满脸愧疚地看着飞哥，“我是怎么也想不通这是这么给发现的。”他说，“难不成我们当中出了内鬼把自己举报了？” “哼，得了吧，”飞哥撇了他一眼，“超市和他们一伙的，那酒就是用来钓鱼执法的，他们看了监控。” “还能这样？”那人如梦初醒，摇着头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脸，“没想到他们对自己人都玩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