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土御门阳
二人多高的骇人巨兽在前，白影依旧老神在在，一脸从容。看似一身的破绽但阳却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决定先发制人，趁对方大意一举拿下。 “白虎！”阳大喝一声，全身灵力如旋涡般汇聚随后被灌输到白虎中，白虎周身发出阵阵罡风，白虎举起右爪，右爪之上飓风汇聚成团甚至散发出了阵阵电光。 即使面对如此大招表现，白影依然没有反应，阳心念一动白虎随即瞄准白影挥舞而下，飓风团骤然增强，有如将十七级台风汇聚到一点的力量向白影袭去。 当飓风团结实地命中白影时，阳吐出了一口鲜血，他迅速吸收灵气恢复状态，眼睛则是紧盯着白影的地方，希望能将其消灭。 飓风团包裹着白影让人看不清内部的情况，但从中传来的话语，却让阳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在最后攻击之前燃烧生命增加攻击的威力，将原本只能杀死将级后期的招式瞬间强化，如果我只是帅级前期的话，大概会没反应过来就被你杀死了吧。” 当飓风团散去，白影依旧毫发无损，就连它身下的电视机也看不到一点伤痕。 阳再次吐出一口鲜血，白虎也在一阵虚幻中消失，刚才那一击他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本以为即使不能杀死对方至少也能破除这个地方的幻境，但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对手，高估了自己。 “我已经尽了全力，但即使如此也没有破掉你这幻境，传送符也没有反应，你要杀就杀吧。”阳擦掉嘴角的血迹，坦然说道。在他死后，家族中的老人们自会为自己报仇，只是可惜自己实力不足连给夏美传信让她不要靠近都做不到。 “即使这样都不能让你说出一句求饶的话，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呵呵，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白影话音刚落，阳就被不见踪影的力量按到了地上，他感觉自身完全不能动弹，就连嘴唇都动不了一下。 白影坐着老式电视慢悠悠地飘到了阳头前落下，随后一股不知来源的力量控制着阳看向了电视屏幕，电视屏幕中的画面逐渐清晰，里面竟出现了阳无比熟悉的景象。 “这是什么？”阳艰难地从口中吐出话语，白影带着笑意地回答道。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你最难忘的回忆啊。” “我的，回忆？” 电视屏幕上显示的是土御门家族的住宅，随着阳回忆起场景发生的时刻，周边的黑暗迅速转变，变成了和屏幕中一样的场景，此时的阳就像是穿越到了过去一般，再次经历着过去发生的事情。 “阳，你是土御门家这几十年来最具天赋的孩子，你有信心克服万难，成为史上最强的阴阳师吗？”说话的人是阳的父亲，在他对面的是年仅3岁的阳。 “当然，父亲。”阳奶声奶气地回答道，此时的他只知道这样的回答会让父亲高兴，并没有意识到父亲慈祥话语背后隐藏的苦难。 画面跳转，眼前出现了正在嚎啕大哭的阳：“父亲，我的头好痛。” “哭什么哭，忘了你说过什么吗，有哭的力气还不抓紧练习，以你的天赋，怎么能只有这种成绩，快点练习，今天不能自如地控制3只式神就不准吃饭休息。” “父亲，别人这个年纪最多刚学会召唤式神，为什么我却要做到大人的程度？”这话并不是来自正在哭泣的小阳，而是正看着这一切的阳，但回忆中的父亲却依然开口对他说道：“因为你是我土御门家主的儿子，是家族未来的继承人，你绝不能落后于其他人，无论年龄差距多大，你都必须超越他们，你必须是最强的。” “我是土御门家的继承人，我必须是最强的。”阳仿佛与记忆中的小阳融合，两人一同喃喃自语着。 “不，这是什么邪术？”阳醒转过来，诡异的情况让他寒毛竖立，周围的场景也恢复到了原本的漆黑一片。但还没等他思考片刻，黑暗就再次褪去，这次，是一座山中大宅的院子，是阳7岁时候的记忆。 阳的父亲此时正在房间里和附庸家族的族长谈论事务，阳听不懂他们的谈话，于是来到院子中锻炼自己控制式神的能力。 就在他集中精神cao纵式神的时候，他突然感知到有块石头正急速飞向乌鸦，，他慌忙cao纵乌鸦避开，惊险避过之后，还没有庆幸多久，又是一块石头飞来，不过这次瞄准的是他的额头，小阳虽然已经能自如地cao纵式神活动，但他还没有掌握在cao纵式神的同时躲避攻击的技巧，石块无情地砸向了他的头，他哎呦地叫了一声，然后吃痛地坐在了地上。 这时，一个浑身上下沾满泥巴的身影从草丛中钻了出来，“贺茂家上空，式神，禁止。” 那也是一个孩子，年纪与他相仿，说话还带着点奶气。 “夏美。”阳喃喃自语道，这是他和夏美最初相遇时的回忆，他的眼神此时正逐渐变得空洞与迷茫。 “阳！这是怎么回事？”听到阳的痛呼，阳的父亲和另一位家主连忙从房间中冲了出来。 “父亲，事情是这样的。。。”小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阳的父亲听完还没有反应但另一位家主也就是夏美的父亲脸色却变得铁青：“夏美！你过来！” “父亲大人。”小夏美看见父亲怒气冲冲的神情，心里清楚是自己闯祸了，她颤抖着来到父亲身前正坐，夏美的父亲言辞激烈得批评着小夏美。 “可是，家里的规矩。。”小夏美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她并不明白自己只是维护家族的规矩，为什么会被这么严厉地指责。 “你还顶嘴！”夏美的父亲见夏美还没明白自己惹出了多大的祸，气得就想要动手。 “贺茂家主，等等。”就在夏美父亲举起手臂的时候，阳的父亲阻止了他，他用平淡的语气询问阳道：“阳，你说你被袭击打中了头。” “是的，父亲”小阳低着头，不敢吱声。 “阳，你太让我失望了，人比你还小，你竟然还能被人击中要害，你还算得上是土御门家的继承人吗？” 阳的父亲怒目圆睁，他愤怒得呵斥就就像是阳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 “对不起，父亲。”阳和小阳再次同步，他们一起道歉着。 “对不起可没有用处，你必须不再犯这样的错误。”阳的父亲呵斥道，两个阳同时小声说道：“父亲，我不会再犯的，我不会再犯的。” 阳的父亲点点头，他并没有追究夏美的责任，场景在夏美父亲的道歉声中再次变换。 不过这次，没有了变回黑暗的过渡，阳的身形也消失在了场景之中。 画面来到数天之后，阳的父亲将阳托付给了贺茂家并留下了一个管家照顾，自己则是独自离开回家族处理事务。 “父亲是不要我了吗，因为我太弱了。。。”阳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但此时他却感到了一丝怪异，“父亲是因为分家起了异心，担心他们做垂死挣扎，所以把我托付给贺茂家照顾，奇怪？我为什么脑子里会想到这个？” 这时，房间的拉门突然被拉开，随后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进到了房间内，他的手上端着饭菜，恭敬地来到阳的面前道：“阳少主，您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再这样下去我没法和家主交代啊，您多少吃点吧，就算是要修炼也要先吃饱才有力气啊。” “修炼？没错，我必须修炼，我要修炼。这样父亲就回来了。”阳喃喃着进入了修炼状态，管家见到此景，并没有多言，低头离开了房间。 没过多久，阳感到一阵虚弱，他明白这是他连日来废寝忘食修炼的原因，但虚弱又如何，自己还没有强到能让父亲回来，自己还需要努力。 “阳少爷，该吃饭了。”拉门再次打开，这次来的是夏美，她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阳还在生她的气，不想理她，只不过他不清楚为何心中有种奇怪的矛盾感觉。 夏美将饭菜放到桌上，恭敬地向阳鞠躬道歉道：“阳少爷，是我的不对，我不该拿石头砸您的式神的，我知道错了，求您原谅我吧。” 阳依旧沉浸在修炼中，没有理她。见自己这么陈恳的道歉都没用，夏美生气了，她双手叉腰说道：“不就是被我击中了吗，你用得着这么拼命吗，而且你不锻炼身体，躲在这里坐着有什么用，下次你也一样会被我打到。” “你那是偷袭，正面交锋我绝对不会被你打到的，而且我这才不是没用的修炼，只要我的精神力和灵力更加强大，你就算再怎么偷袭，我也能躲过。” “哼，输了还嘴硬的小气鬼。”夏美对阳做着鬼脸，阳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要和夏美对峙，但刚站起，他就被夏美一把推回了床上。 “就你这身体，还想和我对抗，赶紧去把年龄减掉几岁吧，这样你就不会太丢人了。”夏美的话语让阳感到了羞辱，他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后，他把刚拿在手上的符纸收了回去，默默走到了桌子旁边。 “下次，我一定不会输给你。”说完，阳拿起碗筷大口吃着饭菜。 “哼，睡着了再说梦话吧。” 从这之后，夏美每天都会来给阳送饭，之后不久，阳向夏美发起了挑战，他说到做到，战胜了夏美。 “这不可能，你一定是作弊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能打赢我的。”被打败后，夏美很是不服气，她觉得阳肯定是作弊才这么强的。对此，阳像大人一样成熟地应对道：“我本来就比你强，而且比你更有天赋也更加努力，你输给我是肯定的。” “胡说，我每天都有用功修炼，怎么可能比不过你。”说着，夏美就跑走了。 阳回到房间没多久，夏美突然闯了进来，她拿着被褥在阳震惊中说道：“我之后就住在这里了，我要向你证明，我绝对比你努力。” 阳觉得这事不合规矩，但不让她在这自己就可能永远不被她认可。在纠结中，阳最后默认了夏美的行为。 阳并不知道，在他默许之后，隐藏在窗外的贺茂家主微笑着离开了。 自这一天起，夏美和阳一起吃饭，一起修炼，两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次对战，虽然夏美每次都会想出让阳感到惊讶的怪招，但阳还是赢下了每一场胜利。在一起的日子里，夏美多了几分沉稳，阳多了许多笑容，两人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3个月，之后，阳的父亲来了。 阳被父亲带回家，在看到自己家的那一刻，阳的第一感觉却是陌生，就算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也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他甩甩头把这些想法抛到脑后，他还要把自己的成绩展现给父亲看，不能在精神上有丝毫的马虎。阳盘腿坐在地上，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父亲对于阳的实力提升感到十分得满意。在检验结束后，阳的父亲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让阳去休息，他看着年幼的阳做出了抉择后对阳说道：“阳，以你的实力今后你继承人的地位肯定无人可以动摇，也是时候让你了解更多家族的事了。” 阳不理解父亲话中的意思，询问之后，父亲也没有作答，他只能跟着父亲来到了一处漆黑的地下通道前。 顺着楼梯往下，阳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知道接下来会被带去哪里，但心中却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前方是土御门家的黑暗，是他必须承受的事物。 他们来到一扇由两个严肃如机器般的男人守卫的房门前，打开大门，浓烈的血腥味和难以忍受的臭味扑面而来。“阳，好好看清接下来的一切，当你成为家主时，这些都是你必须做的。” 映入不满十岁的阳眼中的，是他今后永远也无法忘记的景象。昏暗的灯光，灰黑的墙壁，无论怎么擦拭仍污迹斑斑的地板。烧红的烙铁，带血的镣铐，即使是博览群书都无法完全认清的各式刑具。受刑者的痛苦哀嚎，愤怒咒骂和行刑者的侮辱，狂笑混合着刑具的混沌噪音在空气中回荡。 年幼的阳对此感到生理上的难受，但在内心中却又感到了熟悉，就好像这些受刑者遭受这些苦难都是合情合理的一样。 “阳，你觉得难受吗？”阳的父亲示意行礼的行刑者继续后，对阳说道。 对于父亲的问话，阳如实回答道：“难受，不想在待在这里。” “难受是正常的，作为开始来说，你表现得不错。但今天之后就不许再难受了。” “是的，父亲。” “很好。”阳的父亲带着阳向里走去，边走边和阳介绍着这里的情况。 从父亲的口中，阳知晓了这里是家族的地牢，是家族用来处理敌人，叛逃者以及审问知情人获取情报的地方。 受刑者有阴阳师也有普通人，但行刑者全部都是普通人，这么做的原因按照父亲的话来说就是“够狠而且处理方便好补充。” 现在在受刑的都是参与这次叛乱的参与者，而现在他们要见的则是这次叛乱的主谋，阳的二叔。 走过数十个悲鸣的源头后，阳跟着父亲来到了一扇特别的大门前，打开门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被封印了灵力吊在墙上的二叔。 这个房间与外面不同，没有刑具，没有血污，墙壁光洁干净，让人意识不到是在刑房之中。 “阳，拿着这个。”阳接过父亲递来的东西，他辨认出这是一把附着了特殊灵术的匕首。 “这把匕首能够释放被刺者所有的灵力，在痛苦中废掉被刺者所有的天赋和修炼成果，将其变为凡人。不过，这把匕首只能用在没有防护和对抗意识的人身上，所以在使用前要洗掉对方的记忆并且封印住对方的灵力，无法用在实战上。” 阳被父亲带着来到二叔面前，此时的二叔双目呆滞，四肢无力下垂，对二人的到来也没有反应，显然是被洗去了记忆后还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 “你二叔毕竟是我们土御门的本家人，家族成员们希望他还能继续传宗接代，所以免去了他的死亡，让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学习管理一些生意继续生活下去，你也不用担心他的记忆问题，他过往的经历会用修炼失败的傻子这个说法概括。” 阳拿着匕首的右手被父亲举起，伸到了二叔的腹部。 “阳，这是你第一次执行家主的使命，所以我会和你一起，以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阳的右手被父亲用力往前一推，随即刺入了二叔的身体。二叔并没有反应，要不是鲜血在匕首上流淌，阳或许都不会认为眼前的是个活人。 鲜血喷溅到阳的脸上，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手伤害他人，他的脑子有些发懵，但内心中的平静以及熟悉感让他没多久就恢复了正常。 “要来了。。。”阳不自觉地喃喃道，虽然是第一次，但他却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一样。 匕首先是发出微弱的光芒，随后，庞大的灵气从匕首刺入的地方不断流逝出来，在过了数分钟之后，灵气才变得稀疏。 灵气不再流出后，阳的手被父亲抽出，匕首也落到了父亲的手里。 “这样一来，主谋的处理就完成了。”阳的父亲将匕首交到一旁的侍从手中，之后说道，“阳，你表现得很好，父亲把外面那些人的命运也交给你了，你觉得是让他们继续痛苦直到死去，还是让他们现在就解脱死去。” 阳觉得既然他们犯了错就应该继续受罚，就像他没达到要求就要一直挨饿一样，但话到嘴边，他突然预感到这将会导致之后发生他不想见到的事情，他改口道：“让他们解脱吧，父亲。” 父亲点了点头，随后，场景变换，阳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正躺在床上休息。 “为什么，感觉之前的记忆这么模糊？”阳感到了十分的怪异，明明他能想起地牢到房间的记忆，但又觉得自己没有经历过一样。 “大概是太累了吧。”这么想着，阳进入了梦乡。 阳梦见了家族大会，议题是关于贺茂家的背叛。家族成员们责怪着父亲，因为父亲把自己送去贺茂家避难，才会被贺茂家看出土御门家的不安，起了异心。他们吵闹着要父亲拿出解决办法，不然就要罢免他的职位。 “哼！”阳的父亲一声冷哼终结了其他人的吵闹，“要罢免我？你们可真敢说啊，是看我受伤就想造反了吗？” 阳的父亲扫视着在座的众人，之前抢着发声的几人此时就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样没了声响。 “家主大人，请息怒。族人们也只是着急想要解决现在这个不光彩的事罢了，没有别的意思。不过，继续这样僵持下去，难免让其他家族看了笑话。还请家主大人尽快决定如何处理这件事为好。” 说话的是阳的另一位叔叔，也是家主的候选者之一。阳的父亲清楚他说话看似在打圆场，实际上是在给自己施压，先前叫嚣的几人多半就是他安排的。 “贺茂家的事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和先前二弟的属下一样，贺茂家将会在痛苦中挣扎，眼睁睁看着自己沦落为凡人。” 。。。 在听完父亲的决定后，阳又梦到了数个场景，土御门家联合了其他四个顶层家族，对贺茂家实行了剥夺式神，赶出大秘境的惩罚。贺茂家不曾想到会被整个阴阳师界针对，只能退回自家祖宅，沦落到与凡人为伍的地步。即使有秘法的支撑，贺茂家的阴阳师人数也是逐年减少，甚至为了生计，作为家主长女的夏美也不得不放下修炼亲自去和凡人打交道，用灵术换取资源。 “夏美。。。你不应该这样。”阳从床上醒来，嘴里呢喃着，随后，他意识到自己只是在做梦而已。 在阳沉思为何这梦如此真实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少主，家族大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您准备好启程了吗？” “家族大会？不是还有半年才开吗？” “少主，没错，今天是家族大会的日子，您忘了吗，家族大会是在您生日的一个月后召开，而您的11岁生日距今正好一个月了。” “11岁生日，怎么可能，我应该。。。”阳的印象中自己明明昨天刚去的地牢，怎么就来到了一年半之后。就在他疑惑的时候，他回想起了这中间发生的种种记忆。有自己的回忆作证，那股穿越时空的怪异感也慢慢褪去，阳怀疑自己是睡糊涂了才对时间产生了错觉。 “是我记错了，我马上过去。” 阳收拾整理后，向着大会地点走去。 来到大会的第一眼，阳就感觉到了既视感，这里的布置和人员的站位全都和梦中见到的一样。 阳震惊地发现接下来的发展也是和梦中的一模一样，讨论贺茂家的背叛，族人发难。 “都一样，难道是预知梦，但梦中二叔的属下是被继续折磨的，我已经让他们解脱，那做法理应不同才对。”阳发自内心希望夏美可以过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像梦中一样辛苦。 父亲的决定确实改变了，但内容却并非是阳想的那样。 “和先前二弟的属下一样，全员灭杀，永绝后患。” “父亲！” “阳，你有什么建议要说吗？”听到决定阳惊呼出口，面对父亲询问的眼神，阳知道这是改变父亲决定的唯一机会了，而且自己还要说出让全族满意的建议才行。 “父亲，我认为屠杀虽然有利于泄愤，但难免会出现伤亡，而且迅速灭杀也不利于贺茂家家产完整并入我们家族。”说完，其他族人面上皆露出惊奇的神色，原本想借此做文章的三叔见阳抢了自己的话头，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阳的父亲凝视着阳，感到心中一阵欣慰，原本他做出这个和阳先前一样的决定就是想和其他人强调阳的地位，不过他没想到阳已经成长到可以自己发表意见了，他在内心感叹自己的孩子真不愧是天才。 “那阳，你有什么建议吗？” 听到要提具体建议时，阳的内心有些慌张，但为了帮到夏美，他只得绞尽脑汁思考。 “父亲，贺茂家必须受到惩罚，至少我们得让贺茂家的家主下台才行。” “他们已经决定造反，你要怎么让他下台呢。” 阳心中想到了昨天的梦境，于是说道。 “我们可以威胁他们，如果他们不放弃反叛和让家主下台的话，我们将联合其他四个家族断绝贺茂家与式神殿的联系，并且将其族人全部逐出大秘境，永不得踏入。” 此话一出，大部分族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做法是要毁了贺茂家的根基，把贺茂家变为凡人啊，这是一个刚满11岁的孩子会说出的话吗？ “按照你所说的却是可以达到效果，接下来让一直反对贺茂家主的那批人上台确实有利于我们。” “不，父亲。”阳摇了摇头，“我们应该让家主的女儿成为新的家主。” “为什么？” “现在贺茂家是分为家主派和非家主派，我们直接立非家主派的人为家主，免不了造成贺茂家内斗，影响到其家业。我的意见是立没有经验的女儿上位，作为花瓶傀儡，然后由我们家族暗中掌管贺茂家的平衡，待我们的力量深入贺茂家家业时，我们也就不费多少力气获得了贺茂家的全部。” 说完场内已是鸦雀无声，阳继续说道：“为了防止新家主受到他们家族势力的影响，脱离我们掌控，我们也可以以培养新家主能力的名义派遣家族成员让其疲于修炼，不过多干涉家族事务。” 阳的补充掺杂了自己的私心，但绝大多数人都还沉浸在阳的心思上，即使有人感到不对劲，也因阳的年纪表示了理解。 “好，好，好，就照你说的办。”阳的父亲听完已是眉开眼笑，他知道阳今天说出的话已经奠定了他家主的地位，他也能安心地去养伤了。 此时的阳在众人赞赏的眼神和鼓掌声中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当他再次清醒之时，仍然是家族大会，但此时他竟是坐在了他父亲的位置上。 “我是。。。家主？” 阳正感到困惑的时候，管家在一旁列举着“阳”的功绩，11岁得到全家族的认可，18岁成为最年轻的将级，纳贺茂夏美为妻，促成贺茂家并入土御门家，20岁时代掌家主之位，让土御门家声望大涨，如今25岁的他已经成功跨入帅级，他被选为家主是当之无愧的决定。 随着管家的陈述，阳也一点点的想起了自己的经历，虽然细节方面已经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自己确实做到了这些。 回忆着记忆中夏美穿着自己觉得最适合她的白无垢和他结婚的画面，他感到十分欣慰。 在所有族人的祝福声中，场景再次转换。 阳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情况，他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事情，看了看面前的各家族名单，他知道他面临着一个重要抉择，决定土御门家是否要摧毁其他家族完成对阴阳界的统治。 阳回忆起过去的种种家族荣光，然后又感受到自身无穷无尽的力量，他大手一挥，在整张纸上写上了土御门三个字，这个阴阳界今后将不会有统治者，因为土御门家之后就是阴阳界本身。 阴阳界既然已经是囊中之物，那么接下来就是宗教界，修仙界，最后整个世界都将归于他所有，没有人可以阻挡这股潮流，就连传说中的魔尊也只能拜倒在自己的脚下。 “哈哈哈哈。”想象着自己将要取得的成就，阳放声大笑着。 “看来果实已经成熟了啊。”旁边的黑暗中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阳定睛一看原来是从小就在照顾自己的管家。 “管家，你为土御门家尽心尽力多年，今天又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说吧，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一定满足你。” 沉浸在喜悦中的阳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法侦察到管家接近有什么不对，同时，他也没有注意到管家那如同看着食物一般的眼神。 “家主，我想要你啊。” “什么？”阳错愕地看向管家，周边的所有场景都在扭曲变型，阳悍然出手，却发现自己的一身力量如同泡沫一般消失。 “我说过的吧，我喜欢你的傲慢。”管家的五官皮肤在阳惊慌的注视中如蜡烛般熔化滴落到地面上，露出了里面那人型的白影。见到此景，阳才想起了一切，意识到自己一直处于幻象之中，但已经太迟了。 周遭所有的一切如同流水般汇入白影体内。 “不！”阳绝望地喊叫着，但已无力回天，被吞进了白影之中。 音乐教室恢复到了它本来的样子，没有电视，没有白影，只有阳独自站立在钢琴旁边。 “呵呵，呵呵呵呵。”‘阳’肆意地大笑着，嘴角都翘到了天上。 “终于，终于让我等到一个合适的躯体了，哈哈哈哈。” “阳！”听到楼梯间传来的呼唤声和急促上楼的脚步声，‘阳’收拢了笑容。 随后，向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