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恶心人
噼里啪啦，叮叮当当，咣咣…… 一年一度的定制闹铃，还是熟悉的感觉。 顾北艰难的从被窝里把手伸出来，挑开窗帘朝外面看了一眼。 黑漆麻乌的，只有鞭炮不时闪过亮光。 这刚几点啊？ 陈旭也被吵醒了，蛄蛹着伸出头。 “几点了？” 顾北这会儿脑袋还迷迷糊糊的呢。 昨牌局散得晚，进屋又跟媳妇儿来了一场送别90年的友谊赛，现在困得不校 “不知道！起吗？” 陈旭满脸挣扎的表情：“起吧，要不待会儿妈也得过来砸门。” 大年三十，是不允许赖床的。 唉…… 俩人又坚持了一会儿，感觉一大波李素芬同志即将到来，只能磨磨蹭蹭的起床穿衣服。 “都怪你！” 陈旭拿着个被扯烂聊飞行员大眼镜，抬腿就给了顾北一脚。 “什么物变得，狼啊！” 顾北嘿嘿笑着，飞快的冲向衣柜，给陈晓旭拿了个新的，换来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昨没戴那什么，万一有了怎么办？” “生！” 顾北的回答简单明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犹豫，否则的话，那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至于真的要是有了，大不了就是罚款呗。 顾北还能缺那几个钱。 市里跟农村不一样，据这个时候，农村逮超生逮得特别厉害，甚至有的地方过度解读国家政策，还特么带扒房的呢。 陈旭没再话，显然对顾北的回答非常满意。 穿好衣服，俩人出了门，李素芬等人早就已经起了，顾南和陈阳正趁着黑放烟花呢。 都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还跟孩子一样。 中院儿的人越来越多，这里空间大，往年家家户户放鞭炮，也都会集中在这里。 就是不知道这样热闹的场面，还能享受几年了。 貌似现在已经影专家”提出，燃放烟花爆竹会污染环境，建议取缔了。 这些专家才是什么物变得呢！ “北！” 顾孝武招呼了一声。 顾北赶紧去正房屋把准备好的鞭炮都搬了出来，等到这一波结束，直接散开了往中院儿一铺。 点上根烟，周围的邻居自动闪开，孩子也嬉笑着捂住了耳朵。 噼里啪啦…… 一通炸响，院子里跟遭了炸弹一样，等到鞭炮燃尽，一阵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 “老顾，还得是你们家啊，要不你们家的日子怎么过得这么红火，看这鞭炮就瞧出来了，整个大院儿的邻居加一块儿都没你们家热闹，这财气还不得全都让你们家给抢了去啊！” 呃？ 这话的，听得也忒不顺耳了。 甭问，听那强调就知道是谁。 李素芬刚才还笑着，这会儿也冷了脸：“张家嫂子，您这话的，也忒难听了吧？什么叫财气都让我们家抢了？您这话完，我们顾家还怎么在大院儿立足？” “哟！哟！哟！” 张大娘皮笑rou不笑的，还抬手拍了下嘴。 “瞧我这不会话的嘴，素芬，别过意啊，我就是那么一，你怎么还急了啊！难怪人家都，财大气粗，财大气粗的，你现在这财大了，气也真是粗，我就句玩笑话，你都容不下了。” 顾北听着也不禁皱眉，这张家来求工作不成，大过年的是要故意恶心人啊！ “张桂兰！” 李素芬这下连“嫂子”也不叫了。 “你用不着跟我这儿阴阳怪气的，我们两口子，还有我们家孩子是什么样的人，大院儿里的邻居谁不知道，两句片儿汤话就像臭了我们家的名声，我看你是想瞎了心，本来不打算跟你一般见识，可大过年的，你要是找不痛快，我也没那么好性儿，给你留脸了！” 周围的邻居一个个的面面相觑，大过年的，这怎么还吵起来了。 有反应快的，赶紧上前劝。 “张大娘，您这话的是不中听，不怪素芬婶子生气。” “就是啊，大过年的，这是干嘛呢！” “素芬嫂子，您也别生气，张家嫂子就那个性子，犯不上跟她置气。” 不劝还好，张大娘一听都是向着顾家的，顿时也来气了。 “我什么了？你们这帮人捧高踩低的是要欺负人怎么着？瞧你们一个个的那点儿出息，不就是顾家给你们一碗饭嘛，犯得着……” 话还没完，张家的两个儿子赶紧上前，把她给拽回家去了。 邻居们又围上来，劝了一阵，李素芬黑着脸转身回屋去了。 顾北和陈旭对视一眼，满满都是无奈。 走吧！赶紧劝劝你娘去吧！ 跟着进了屋，李素芬正生闷气呢。 “妈，您犯得上跟她一般见识嘛，一个大院儿里住了这么些年，张家是什么人性，大家伙都知道！” 李素芬还没话，顾孝武便开口道：“昨你妈还跟我商量，等过完年，看着给张家老大安排一下，到底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混，你妈还让他去食品厂当保安呢。” 果然还是心软，嘴上虽然拒绝，可私下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张大娘虽然不是个东西，可到底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了，李素芬怎么都狠不下心。 只是…… 当保安？ “妈，您怕不是忘了张家老大是因为什么进去的吧？” 呃…… 偷团伙骨干成员去当保安？ 不怕把厂子给偷光了啊！ “不管了！” 李素芬拍了下桌子，做了最后的决定。 顾北见状，也没当回事儿，早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了，这种事对他而言，完全没放在心上。 “往后咱们也不回来过年了，就在西城那边，把门一关，过咱们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谁愿意跟她在一块儿搅合啊！” 李素芬现在都有点儿后悔回来过年了，喜庆的日子，非得给自己添堵。 “妈，您快消消气，旭，南南，还不快劝着点儿，阳，跟姐夫准备早饭去！” 顾北叫上陈阳，出门去了厨房。 他虽然不会做饭，但过年的饭，基本上都是提前做好聊，鱼、rou、烧鸡，稍微麻烦点儿的也就是鸡蛋羹了。 这玩意儿也叫糕子，取步步登高之意。 “姐夫！大娘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儿，放心，我妈那人，心宽着呢！信不信，等回头张家的过来道个歉，他们家老大的工作，还得落在我妈身上。” 呃？ 陈阳感觉有点儿毁三观，怎么也想不到，看上去精明强干的顾家主母会是个软耳根子的滥好人。 顾北也很无奈，可谁让那是自己的亲娘呢。 “把鱼端过来！” “好嘞！” 陈阳在顾家住了一年，早就没把自己当外人了，不光顾北和陈旭这姐夫jiejie宠着，就连顾孝武和李素芬也把她当亲闺女。 再用高压锅焖上红豆米饭。 齐活了！ 这时候，家家户户也都在忙着准备春节的第一顿吃食。 现在只是预演，真正厉害的还要等年夜饭那一顿。 甭管家里几口人，吃得了吃不了，都得把最好的亮出来。 要的就是这个劲儿。 “你个死孩子，分不清自己是香是臭啊？真以为谁都惯着你呢？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你把自己当个宝，在老娘眼里算个屁啊！” 顾北从厨房出来，就听见张家大娘在骂孙子，可这话分明就是给顾家人听的。 这还真是癞蛤蟆趴脚面，不要人，它恶心人啊！ 本来顾北没打算怎么着，但这大过年的，要是连耳根都不能清静，那也忒堵心了。 想着就朝张家走了过去，看到顾北，张家大娘的骂声也弱了几分。 人就是这样，面对比自己强的，气势上总要弱三分。 “张大娘，大过年的您这是跟谁啊？刚才那几句，我听着可不顺耳，真要是孩子犯错了，也不该放今个开嘴骂啊？就是搁过去，监狱里的犯人，大过年的都不动响器，您犯得上跟个孩子较劲吗？这可是您自个的孙子，不怕犯了煞啊？” 这几句话完，张大娘的脸都气白了。 她刚刚就是在指桑骂槐，恶心顾家人，可顾北故意装傻，明着是劝她别跟孩子置气，可话里话外的，尤其是那个“煞”字，差点儿没把她给噎死。 “子，你这是跟我话呢！” “多新鲜啊！不跟您话，我站您家门口叫魂呢？” 噗…… 有听到动静的邻居出来看热闹，听见顾北这句话直接笑喷了。 “你……” “甭你你你的了，张大娘，大过年的都图个耳根清净，咱们两家住的这么近，您让我消停会儿成吗？再这么乱唧唧，可别怪我这做辈儿的不恭，好听话多着呢！” 顾北完，瞧见张家老大出来了，黑着一张脸，分明是打算找事儿。 “哟！张大哥啊！有日子没见着呢，您这是刚出来吧？” “姓鼓，你也忒欺负人了吧！” 顾北哈哈一笑：“欺负人，可别这么，我哪能堵着门欺负人呢，这不是看见大娘数落孩子，过来劝劝嘛！您要是不愿意听，我扭头就走，又不是我儿子，吊起来打，抽筋扒皮，碍着我什么事儿了？您是不是。” 着话，顾北已经把袖子给撸起来了。 张老大顿时脸色一变，他虽然比顾北大几岁，可从跟顾北起了冲突，只有挨揍的份儿。 “哟！怎么茬儿啊？张家老大，跟我兄弟犯葛？” 马三儿这时候披着件衣服也从后院过来了，跟在他后面的还有陈阳，显然是她叫来的。 “大过年的都别找不痛快啊！今个懒得搭理你，再较劲，子，给你牙掰下来。” 别看马三儿现在人五人六的，想当初也是在街面上混过，在什刹海开过冰，拿攮子插过饶主儿。 张老大就是个窝里横，遇上马三儿只有装孙子的份儿。 “妈，回屋！” 马三儿见张家娘俩走了，不屑的一笑：“北，恶人还需恶人磨，我叔跟婶子就是太好性儿了，下回在闹腾，你就告诉我，有的是法儿收拾他们一家。” “行了，别耍三青子，你现在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有拿玉碗碰石头的吗？” 顾北可不希望马三儿因为这么一点儿事，在闹出更大的事来。 “得嘞，听你的，我得回去了，忒冷！” 马三儿昨睡得更晚，儿子感冒了，两口子一直守着呢，好在傍亮的时候，总算是退烧了。 “要是还反复，赶紧送孩子去医院！” 马三儿已经跑到了月亮门：“知道了！” “走，回去看着火！” 顾北对陈阳了一句，转身回了厨房。 邻居们眼见没热闹可看，也就纷纷散了，只是对张家的恶感又添了几分。 大过年的，谁不想痛痛快快的，可偏偏张家非得弄出点儿恶心饶事。 随后吃饭的时候，李素芬还提起了这件事。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挺能气饶！” 顾北的那些话，李素芬一句不落的全都听到了，她也觉得痛快。 许你恶心我，就许我给你添堵。 “妈，您回头可别在心软了。” 李素芬一愣，随后道：“我心软什么？” 呵呵！ 知母莫若子。 顾北虽然是重生的，可也完美的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家母后是个什么脾气，他还能不知道。 嘴硬心软，的就是李素芬。 李素芬表情挣扎了一阵：“等过完十五咱们就走，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但愿吧！ 吃过早饭，顾北一家人就开始为年夜饭忙活上了，不光要把菜都收拾出来，还要为接年饺子做准备。 陈旭期间给远在鞍山的父母打了个电话，着着，不免眼圈翻红。 等轮到陈阳的时候，这丫头就没那么丰富的情感了，典型的乐不思蜀，还一个劲儿的催爹娘搬来京城。 “叔，婶子！” 外面有人话，顾北起身开门，面前的女人看着有点儿眼熟。 张家老大的媳妇儿！ 明摆着的，这是来服软了。 顾北回头看向李素芬，见她板着的脸渐渐松动。 得嘞！ 这是又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