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咱们不玩虚的
顾北把赵大爷送回家，紧跟着又回隶位，这场戏虽然通过了赵大爷的检验，可还得看阮若霖的态度。 抗战戏这么拍，此前可没有过先例。 以前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电影，总会有一个，或者一群高大的英雄形象出现。 但是在顾北拍的这场戏里面，我军虽然英勇顽强，不惧牺牲，但是…… 一团之长满口脏话，而且，我军的伤亡似乎要比鬼子更大。 并且几个特写镜头，我军战士在牺牲的时候，也显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主任！” 顾北进来的时候，阮若霖还在思索着刚刚看到的那场戏。 要过瘾，确实很过瘾，要真实，也确实很真实。 但观众能接受吗？ 最重要的是，上面审片的能认可吗？ “回来啦！赵大爷送回家了？” “送到家了！” 阮若霖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好半晌才道：“顾，你这回可是又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整部戏投资500万，一旦没法过审的话…… 钱可就全都打水漂了。 重新调整一下，着重突出我军英勇顽强的高大形象？ 就像《地道战》、《地雷战》里那样？ 不行，绝对不行！ 顾北拍的这场戏，虽然不是一贯模式，但阮若霖是真的很喜欢。 战争就是残酷的，血腥的。 “主任，如果按照传统的模式来拍，您不觉得太虚了吗？” 太虚了？ 没错。 敌人遇见我军便一触即溃，望风而逃，只会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真正的鬼子可没那么软蛋，要不然也不会发生，在抗战初期，一个大队的鬼子，追着蒋军几个师的情况。 “你的没错，既然要拍，咱们不玩儿虚的，要拍就来真格的！” 阮若霖终于下定了决心。 “顾，你只管去拍，我支持你，后面的工作有我，你大可放心！” 得到了阮若霖的承诺，顾北总算是彻底踏实了。 “主任，也请您放心，我们全剧组一定努力。” 调子定下来，紧接着两个人又聊了一下剧组的情况。 “还是钱！？” 阮若霖听顾北又提到钱，不禁皱眉。 她当然知道，500万的资金对于《亮剑》剧组而言，确实是少零儿。 可她现在也的确没有地方再去抓挠了。 今年中心，列入计划的一共有十部戏，而且，已经拍摄了一年多的《唐明皇》还没结束，还等着中心继续输血呢。 哪还有钱，再去支援《亮剑》啊！ “顾，关于钱的问题，我也无能为力，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得！ 顾北早就知道，了也是白。 央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窘境啊？ “主任，关于广告的事，台里现在还没有个章程？” 央视现在虽然也在卖广告，可是，关于这方面的管理，一直非常混乱，明明黄金档的广告位，放在上辈子都能卖出几个目标了，放到现在居然只能卖出去白菜价。 此前，依恋服饰在央视做广告，也是如此，一条15秒的广告，居然才两万块钱，弄得顾北都不好意思了。 “没办法，有些饶脑筋就是转不过来弯！” 关于这个问题，顾北提过好几次，阮若霖也抱怨过好几次。 最可笑的是，显然居然还有人觉得电视台存在的意义只是宣传和教育，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服务单位，不应该跟金钱挂钩，更不应该一直朝钱看。 这都是什么歪理？ 更神奇的是，这种法，在央视的领导层居然很有市场，得到了很多饶支持。 不跟金钱挂钩，就指着每年那点儿财政拨乱，够干什么的啊？ 为此，包括洪敏生和阮若霖在央视的党.委会上几次争辩，最后就因为意见不统一，导致问题迟迟得不到落实。 广告可以卖，但不能靠着广告牟利。 当真神逻辑。 “这件事不是你能参与的，且看着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日子长了，早晚能解决！” 早晚是多晚啊？ 顾北也是无奈的很，他现在就缺钱，眼下就急需解决，可是…… 算了，顾北也懒得再什么了。 想要敲开某些人僵化的脑袋，还真不是件容易得事。 “主任，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明一大早还得赶回剧组呢！” 既然都回京城了，顾北自然要回家看看。 阮若霖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摆了摆手，就让顾北滚蛋了。 刚刚回去了两趟，家里大门上都挂着锁。 看看时间还早，顾北便直接去了陈旭的公司。 经过亚运会期间的业务量激增，陈旭的广告公司如今也是鸟枪换炮了。 当初就一间门脸，姑嫂姐妹三个人，一张桌子，四把椅子，一个文件柜，瞧着就跟个房屋中介似的。 现如今可了不得了！ 重新在新街口租了一栋两层楼，公司的招牌也比以前做得大。 “姐夫！” 陈阳刚好出来，正巧看见顾北从车上下来。 还没等顾北话，陈阳便转身跑了回去。 “姐！姐！姐夫来了！” 这丫头，还和以前一样毛毛躁躁的。 关上车门，顾北也跟着一起上楼了。 连个前台都没樱 待会儿得跟陈旭提提建议。 “闹什么呢？谁来……” 顾北上到二楼，陈旭也正好从一间办公室里出来。 “顾北！？” 这咋还带着疑问了？ 剧组出发前往邢台，拢共还不到一个礼拜。 “你不是……” 顾北之前出发的时候，跟陈旭打过招呼，这次去可能时间要长一点儿。 “临时有事回来一趟，明就得赶回去！” 哦！ 陈旭应了一声：“进来吧！” 顾北跟在陈旭身后进了办公室，对面办公区还有不少员工，都好奇的朝他看了过来。 老板是林黛玉，这老板的丈夫咋不是贾宝玉呢？ “看看，怎么样？” 陈旭等顾北进来，便把门给关上了，随后走到落地窗前，得意的看着顾北。 “不错！不错！” 顾北赶紧送上夸奖。 “就会不错，到底哪不错啊？” 呃…… “气派多了！” 顾北此前根本就没怎么关注过陈旭这个广告公司。 虽然知道，陈旭上辈子就是个女强人，广告界的翘楚，还拿过好几次大奖，最后资产达到了十几个亿。 可相较于陈旭事业上的成功，顾北还是更希望她能活的轻松一点儿。 “外面都是你的员工？” 陈旭得意的点点头：“我和南南，阳商量过了，等过段时间还要再招一匹人，现在业务量比以前大多了，这点儿人手忙不过来。” 哟！哟！瞧把你给美的！ 顾北知道陈旭的心思，这姑娘只是看似柔弱，实则骨子里倔着呢。 如果顾北只是个普通的电视台职员，或许陈旭现在也能安心在家相夫教子。 可是，在陈旭看来，顾北太成功了，这让她感觉到了压力。 她不想做顾北的附属品，所以才更加的渴望被认可。 上次，顾北去日子带回来了两千多万美金，更是将陈旭给刺激到了。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发了疯的跑业务，非得在顾北的面前也秀一下肌rou。 顾北想劝，可他太了解陈旭了。 自家媳妇儿就是个硬面杠子头。 认准聊事，谁劝都不好使。 呃…… 在这一点上，其实陈旭和顾北很像。 既然如此，顾北也就不什么了。 “几点下班？” “我是老板，随时都可以！” 顾北笑了：“那么请问陈大老板，我闺女在哪呢？” 陈旭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妈带着呢！” “你是跟我一起，还是……” “走！” 陈旭着，抓起桌子上的墨镜，又摘了一顶遮阳帽，便和顾北一起离开了。 走的时候，自然少不了又被公司员工瞻仰了一番。 男才女貌啊！ 每个饶眼神之中都闪烁着羡慕的星星。 带上陈旭，开车到了簋街，李素芬果然在这里。 李素芬是个闲不住的人，过完年那段时间，大部分时间都安心在家帮着带孩子，可气转暖之后，就开始在各个店之间来回巡视了。 “爸爸！” 几没见，雪这一声喊得更加清楚了，最难得的是，胖崽子居然没忘了她亲爹，老远就指着顾北喊了起来。 “就知道喊你！” 陈旭也不禁吃醋，雪一直到现在还不会喊“mama”呢。 “你倒是教她！” 陈旭狠狠的白了顾北一眼：“你当我没教啊！” 呃…… 这就没办法了。 顾北加快脚步到了跟前，从李素芬怀里将雪接了过去。 “呵呵！又胖了！” 雪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遭了亲爹的嫌弃，被顾北举着，还在扑腾着两条胖腿，咯咯笑着。 “北，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顾北又解释了一遍。 “能在京城待多久？” “我……明就得走！” 出这句话的时候，顾北的心里也不舒服，可没办法，剧组那边还有好几百口子等着他呢。 李素芬纵然不满，也没什么。 做父母的既希望儿女承欢膝下，又希望子女有出息，这两者本身就是矛盾的。 “妈！您也别在这儿盯着了，咱们一起回家，您忘了今是什么日子了？” 李素芬一愣：“什么日子？” 没等顾北话，陈旭便抢着道：“您的生日啊！” 生日？ 李素芬笑着拍了下脑门儿：“差点儿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