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铁锁横江
天刚破晓... 薄薄的迷雾散布于天地间... 让整个江面上显得是昏暗一片。 熊治和清虚子各自运足了目力,透过了薄薄的迷雾,仔细盯视着江心中一条不住晃动的细长黑影。 随着逆流而上的游船越来越接近那物... 熊治和清虚子看清楚了前方不住摇晃的物品... 原来那竟是一根粗大的黝黑铁锁,横亘于大江上,将上下往来的船舶航行路线给生生截断! “天呀!老汉在这条航路上生活了数十年了,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啊!” “偏偏今天怎么就会有这么一根要命的铁锁横江阻隔了去路啊...” 等看清了那根铁锁阻断了航路,船家便在一旁叫起苦来。 熊治和清虚子对视了一眼,二人心中是雪亮一片。 既然这根铁锁是现在才出现的... 那很显然,这铁锁横江,是冲着熊治和清虚子来得。 不截断或者解开横江的铁锁,这游船就无法在前行半步了。 船家不待熊治和清虚子吩咐,早已经是收起了船帆,让随船的浆手们在两侧摇起了船桨,将游船艰难地移近那根横江的铁锁。 “先退回去吧!” “这天色就要亮了,等天亮后,我们去沿岸看看再说...” 清虚子略一沉吟,立即吩咐船家掉头而回,就在临近的江岸边靠泊。 那根横亘在江面上的黝黑铁锁,他和熊治都看得真真切切。 清虚子自问是不能将那黝黑的铁锁挣断。 而熊治虽有宝剑在手... 但是面对这么一根粗细如儿臂的精铁搅成的铁锁,熊治那把剑,怕是难以砍断! 而这时游船是在借助风势逆水行舟... 这时不敢速度太快,因为船速太快,就会让游船直接冲撞到横江的铁锁上,那样是会造成船体碎裂而沉没的。 船家只有收起了风帆,靠人力cao桨而行。 但是面对激流奔涌的江水,人力又岂能维持的长久呢? 这样耗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只有先退至江岸边靠泊,待到天明时再由熊治和清虚子去沿岸探查一番,解掉这横江的铁锁就可以了。 船家听了清虚子吩咐,忙让船工们cao纵这游船掉头而回。 他们准备就将船在沿江的岸边靠泊。 在激流奔涌的大江中【靠】着人力掉头,并不是一见容易事! 就在游船上的船工们费尽了心力将船儿调转船头,顺着江水往回而去时,大家已经是筋疲力竭了。 却此时众人忽听江岸边传来了阵阵的低声呼喝之声... 随后就听从江水中传出了一阵‘哗啦啦...’的嘈杂之音... 一根和前面阻拦江面的那条铁锁一样粗细的黝黑锁链,忽然从江水中升起,横在了刚调转船首的前方数十丈处的江面上。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 晓是船家驾船cao舟的本领再高,也无法在此刻停下顺流而下的游船了。 ‘嘭...’ 闷响声中,船上的众人只觉得船身一阵剧烈颤抖传来... 随即船首在和横空升起的铁锁相撞下,当即碎裂的四散开去... 而整个船身也在这一撞之下,崩裂出无数宽大的缝隙... 崩裂的船身并未因铁锁撞毁了船首而停止下来。 在激涌的江水冲击下,船身依旧往铁锁上挤【靠】过去。 ‘咔嚓...咔嚓...’ 挤【靠】向铁锁的破损船身,在一声声脆响中,一段段地持续碎裂开... “上铁锁...” “往北岸去...” 清虚子大吼了一声,双足在持续崩碎的船身上一点,身躯便冲天而起,直扑向前方正挤碎船体的铁锁。 熊治早已经从背后抽出了‘剑无名’... 听见了清虚子的呼喊,熊治紧跟在清虚子身后,跃上了那根崩毁了游船的铁锁上。 清虚子在前,熊治紧跟于后... 二人足踩着剧烈摇摆的铁锁,穿入迷雾笼罩的江面,往大江的北岸飞速奔行过去。 一路飞速接近江岸,只见脚下这根粗重的铁锁一直伸入到江岸边的深深山林中。 微黑的山林内,似有人影不停晃动。 “小心了...” “有暗箭...” 前行的清虚子低低的怒吼了一声! 熊治神情一振,仔细去听时,就听见在江水湍急的嘈杂声中,夹杂着一阵尖厉的锐器破空之音。 “往铁锁下面闪躲...” 清虚子再次低吼了一声,随即他双足忽地离开了踩踏的铁锁,整个身躯就往下坠落,就在坠落中,清虚子一伸手,抓住了铁锁,让整个人悬挂在铁锁下方。 熊治则往下一扑,伸出左手紧紧抓住了铁锁... 而熊治的双足却趁势一盘,搅在了铁锁上... 清虚子是让自己悬挂在铁锁上,而熊治则是让自己全身都紧紧贴服在铁锁上。 ‘哧哧...哧哧...’ 熊治刚贴在铁锁上,就听见在一阵锐器破空的尖鸣声中,数十支羽箭穿破了薄薄的迷雾,从自己上方激射而过。 清虚子单臂一用力,整个悬挂在半空中的身体往起一荡,随即又轻巧地落在铁锁上。 展开了轻身功法,清虚子飞速扑向了雾色笼罩的江岸。 熊治用手一推铁锁,双足一收,站起身来紧跟着清虚子之后,冲向了层层雾海。 清虚子扑到了江岸边,身形不停... 只是一晃,他便冲进了左侧的密林中... 紧跟而来的熊治毫不犹豫地闪身穿进了右侧的密林中... 随即是一阵阵惨呼声从两侧的密林中传出... 片刻的功夫,熊治率先又冲出了密林... 清虚子随后从另一侧的密林中显出了身形... 清虚子来到熊治身旁,随手一扔,将一名身材消瘦的夜行人给仍在了地上。 “你就没打算留下个活口来问问?” 见熊治独自站在江岸边,清虚子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呵呵!我想着大哥你应该会留下个活口,所以小弟下手就快捷了不少...” 熊治呵呵一笑,随即他指了指被清虚子扔下的那名夜行人笑道“哈哈...我说对了吧!大哥不是带来了这么个活口吗...” 清虚子面显无奈,随即将那名被他扔在地上的夜行人拎起来喝道: “你们是那个门派中人?” “竟敢来袭扰我九重天内的崆峒派门人...” 被清虚子捉住的夜行人听了清虚子的问话后,身躯便微微一阵哆嗦传出... “在下是荆州府地域中‘七星帮’中的护法...” “可...可我等并不知晓今夜截杀的人是崆峒派的弟子啊...” 清虚子面色微微一变,话语渐现冰寒... “是谁人要你等前来行此恶事的?” “今夜在荆州城客栈内的三个蒙面劫匪,是不是你七星帮派去的人手?” 那名七星帮的护法颤声回道“是...” “夜里前去客栈行窃的正是我帮中的三位兄弟...” “原本我等只打算从两位身上盗取一样物品...” 清虚子冷冷地问道“尔等想盗取什么物品啊?” “是一本书...” “他只让我‘七星帮’的兄弟帮着从两位身上盗出一部心法修炼的书籍...” “他说两位是他们门派中叛逃出来的人,叛逃时偷盗了门派的一本...” “啊...” 这名七星帮的护法话语尚未说完,便发出了一声惨叫! 那人则扑到在地面。
清虚子和熊治定睛细看时... 只见这名七星帮护法扑到在地的躯体上,一支黑色的羽箭,已经从背后钉穿了他的后心! “杀人灭口...” 清虚子和熊治同时轻呼了出来! 两人忙顺着羽箭射来的方向望去... 见那激流涌动的大江中,正有一叶扁舟如飞般顺流而下。 扁舟上立着一个身披蓑衣、头顶斗笠、手执硬弓、腰悬箭袋的人。 离得太远,熊治和清虚子并不能看清那人的摸样。 那一叶扁舟顺水而去,去势极快,转瞬间便远远地消失在迷雾笼罩的大江上。 立即去追击此人显然是不可取的。 因为在雾色遮蔽下,你无法判明那人会在大江的哪一边弃舟登岸。 你即便有心去追... 但在层层迷雾遮蔽下,追击的结果将很难有所收获! 熊治和清虚子也只能作罢了。 原来二人乘坐的大船早就被横亘在江面上的粗大铁锁给崩毁了。 落入大江里的船家和手下cao舟的船工们,也已经被翻滚的江水所卷走了。 “希望他们能平安...” 熊治和清虚子望着翻滚奔涌的江水,默默祷告了一番。 二人知道这些cao舟的船工们都是日夜生活在江河湖泊中的,应该都有一身不错的水中功夫! 刚才事出突然,两人就算是有心去救,也无法在仓促间救出几人来。 更何况熊治自己就水性不佳! 充其量也就会个‘狗刨’之类的粗浅姿势。 熊治凭此也仅能在平静的河水中自保而已。 而在波浪翻涌的大江中,熊治那点水性,连自保都难,就更别指望他能去救别人了! 清虚子生长在北方,他的水性同样好不到哪去。 两人见那两根粗大的铁锁依旧悬浮在江面上,若是不将之解除,那随后航行的船只均将会遇见麻烦。 熊治和清虚子不敢怠慢,身影晃动间,二人分开来,一人处理一根铁锁。 找到了江岸边禁锢铁锁的地点,二人解去了横江的铁锁,随后汇于一处,穿行在山林内... 一番跋涉,熊治和清虚子终于来到了一处集镇上。 两人的行李都随着那艘崩毁的游船一道葬身江底了。 还好熊治装盘资的兜囊始终是缠在腰际的,因此虽然是失去了行李,但有银子在手,一切就都不是难题了。 熊治和清虚子在集镇上歇息了片刻,随后去雇了一辆马车。 坐在马车中,熊治和清虚子继续赶路! ............ 背倚着马车的车橼,熊治陷入了沉思... 那名七星帮的护法说有人请他们来盗一本书。 那会是本什么样的书呢? 可熊治明白,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书籍。 那帮贼人若是要盗,就应该是冲着清虚子来得。 熊治不由得斜眼打量起了同行的清虚子。 “大哥...那七星帮的小贼们说要从我们身上盗一本书去...” “可我身上除了银子和银票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书籍呀?” “我真不明白这些小贼们是想来做什么?” 清虚子见熊治是话里有话,当即伸手从贴身的衣襟内摸出了一卷薄薄的书册来。 “他们应该是冲着此书而来的...” 熊治看了一眼清虚子手中的书册,面容中显出了几分不解的神情道: “就为了这么一本书吗?” 这本书熊治见过,就是那晚赶去霸陵的路上遇见清虚子和铁衣卫争斗时,被救的‘千面人王’屠胜在离去前交给清虚子的。 清虚子微微一点首,话语悠悠地道: “是啊!他们就是为了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