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钰笙缓缓抬头，面前的人越来越近，已经和他记忆里的人有些不同，好像长高了些，好像也更好看些，至少在这一刻他手足无措。 想了很久很久的开场白也在这一刻完全熄灭。他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人离自己更近了些。 也许是发现了钰笙的表情，小榆脸上的笑都变得特别。像是早就猜到会这样，直到她站到面前，钰笙才回过神来。 他也终于把小榆抱到怀里，因为过于激动的缘故手也开始发颤。 “好久不见。”他的声音也带着些颤抖，无论在谁的耳中都显得尤为明显。 “好久不见。”榆小姐说着相同的话，只是要比他大方很多。 小榆推了推他，他也终于意识到了还在学校门口这件事情，于是牵着小榆的手往车旁走。把箱子放进后备箱后上车，他也正襟危坐，只是偶尔偏过头去看她。 小榆似乎是在旁边偷笑，他也没有发现，离重庆还有些距离，钰笙感受着她的气息，心里也弥漫着好不容易才相见的喜悦。 在半路停车，小榆要买碱水面包，他看着红色的裙角离开车里，又再次上车。 小榆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有些感冒，嗓子也因为支教沙哑，车开上高速后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小榆，你和隔着屏幕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啊。” “很难形容，大概是现实里要温柔很多，而且也没有隔着屏幕的时候那么急了。”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们太久没见哩，我也总会变的嘛。” “是呀，太久没见了，再不见你一面我就快要忘记你是什么样了。你和我记忆里完全不一样了。” “那你是不是应该庆幸一下，没有真的把我完全忘掉。不过我也想知道，在你的记忆里我是什么样子。” “记忆里啊，你的声音柔柔软软的，长得很像故事里会描写的那种江南水乡姑娘的形象，只是从丽江古城走后我死活想不起来你的容貌。” “那现在呢，现在是什么样子。” “现在啊，很像XJ姑娘，看起来就是西域美人那样。” 小榆轻笑出声，两人也终于打开了话匣子，车内的气氛不再那么压抑。小榆告诉钰笙，她小时候在XJ长大，告诉钰笙那里可以骑着小马在草原上跑。 钰笙总觉得她自由，她的生活看起来就足够精彩，他从刚刚认识起就觉得羡慕。 “我其实一直很羡慕你。我一直觉得你很自由。” 钰笙正想着，缺听到小榆率先开口。他也有些惊讶，他觉得自己并不自由。 “为什么会羡慕我。” “因为你一直都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呀，写书，骑车，还能开车去很远的地方，你总有足够的能力和底气去支撑自己的梦想。” 钰笙也轻轻笑笑，没有解释，他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至少他来见小榆时就是足够自由的。 “那你以后多和我去别的地方，我们一起自由些。” “好啊，我们一起。” 她的语气格外认真，只是因为在开车的缘故钰笙也不敢发呆，川渝的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走。 天色渐晚的时候，开在高速上，他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只看到了狭窄的路和种在两旁的树木。像是小说里幽深的小路，适合约会的那样。只是因为在高速的缘故，也不好下车去看。 在这样的道路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空下来的手十指相扣，沉浸在这种环境里。钰笙取消定速巡航，让车速稍微慢些，好在这条路上没有车，他们也可以稍微慢些。 很快度过这条不算长的路程，他也听到小榆轻轻呼出一口气，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氛围里。车内播放着蓝调的爵士乐，在这种氛围里也显得格外应景。 像是回到了刚刚认识的那年，因为第一次正式见面的缘故，心态上也基本相同。她靠在椅背上，似乎是过了许久才从这种气氛中走出。 “刚刚那个场景真好看啊。总觉得这一幕在梦里见过，然后终于变成现实。” 钰笙的右手摩挲着她的大拇指，动作也相当轻柔。 “我总觉得来见你这件事情就足够梦幻了，我已经觉得像在做梦，觉得那一小段路过去的太快，也觉得相见太晚。” “不用想那么多啊，我们要是当时再坚持一下，其实说不定也就熬过来了，似乎是前面继续都不太凑巧，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差点就可以相见，错过的时间也实在可惜。” “也许是因为我们更适合现在相见，那个时候我也过于自大，那些文青病也快把你逼疯，现在也许会好很多，你也不用太受折磨。其实那会儿如果和现在这样，不嘴硬不纠结，也会好很多。” “知道就好，笨蛋。” 她的语气里带着娇嗔，他也没有听出来丝毫责怪的意味，这种气氛在车内显得暧昧。到重庆绕城高速时天已经黑下来，看着山间的雾气，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车内的气氛也变得更暧昧了些。 路过某个隧道后忽然开始下雨，雨刮器也在不停的转动。也许是因为雨下的足够大，车内也会听到雨滴打在车顶的声音。 下了高速路口后雨稍微小了些，已经八点出头，天也完全黑了下来。小榆打开窗户，把手伸出去些，看着雨水打在手心，然后在被风吹走。 钰笙觉得这个城市的夜晚朦胧，他似乎已经开始分不清让他觉得朦胧的是这座城市还是身边的人。 他也开始理解了假期堵车的严重，短短一小截路程就已经堵了三四次，路上已经算是足够顺畅。只是有小榆在身边时他也不觉得急了，他已经可以耐下性子去等，只要她在身边时间哪怕再慢些也好。 第一次来重庆后才觉得这里的景色美好，绚丽的灯光和高楼交错像是赛博朋克的场景，只是开车在路上就可以看到很多美景。 在堵车时看到了车道旁边的墙上，是一大片的粉色蔷薇，钰笙的眼神被吸引，摆脱着小榆帮他拍一张那边的蔷薇。 只是刚刚打开相机，绿灯就再次亮起，他也只好踩下油门离开，似乎也觉得有些遗憾没能拍下来。 直到下一个红灯时小榆把手机放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