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探
酒足饭饱。 张铭拉着秦立诚的手连声叮嘱，改天他请客，来个一醉方休。 秦立诚连声答应，将张铭送上了车。 虽说喝的是啤酒，但由于和张铭聊的很投机，秦立诚不知不觉喝多了。 躺在宿舍的床上，秦立诚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觉醒来，临近四点。 秦立诚睁开醉眼，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若是在中医院，秦立诚绝不敢在上班时间睡觉，但在南门街医疗服务点，则全无顾虑。 若是有病人过来就诊，黄娟和方雪柔一定会打电话的。 既然毫无动静，说明下午并无病人。 秦立诚坐起身来，伸手轻拍了两下昏涨的头脑，思索起张铭透露的信息。 作为办公室主任，张铭的消息非常灵通。今日，他煞有介事的过来套近乎，说明这消息绝对假不了。 一直以来，张铭都是院长冯远征的铁杆，与副院长吴兆明之间不对付。 冯远征意外走人，张铭处于非常被动的局面。 他能否继续在办公室主任的职位上待下去，甚至更进一步，取决于吴院长的态度。 秦立诚和吴兆明之间师徒情深，张铭果断出手，打起了他的主意。 若是往日，秦立诚得知吴兆明即将升任中医院长的消息，秦立诚一定会喜笑颜开，但这会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秦立诚隐约觉得哪儿不对劲，可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儿。 吴兆明是莫锦隆的主治医师，老爷子意外出事，按说他该首当其冲承担相关责任。 由于当天去市卫健委参加会议，吴兆明不但置身事外，还因此官运亨通，成了一院之长。 一番思索之后，秦立诚发现他成了吴兆明的替罪羊。 这事太过巧合，他决定弄清这当中是否有猫腻。 打定主意后，秦立诚拿起手机给他在市卫计委工作的同学翟鹏打了过去。 秦立诚饶了好大一个弯子，询问吴兆明当天参加会议的通知内容。 翟鹏恰巧负责这事，将通知拍了张照片传给了他。 道了声谢后，秦立诚看似随意的询问，中医院是否要换院长。 中医院虽是私立医院，但更换负责人必须向主管部门报备。 翟鹏非常肯定，并说这两天任命文件就会下达。 挂断电话，秦立诚的脸色更为阴沉了。 锦隆集团旗下有五大支柱产业，其中中医院占据的份额相对较小。 莫锦隆尸骨未寒，按说莫家人此刻应该沉浸在痛苦之中才对，怎么会顾得上撤换中医院长这等小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立诚打开手机应用，调出翟鹏发过来的文件认真查看起来。 这是一份召开市内医学研讨会的通知，由市卫计委主办，市人医承办，要求市内所有二乙以上级别医院的院长或分管临床工作的副院长参加。 根据会议通知，院长冯远征或副院长吴兆明都可参加这个会。 既然如此，吴兆明为什么一定要去呢？ 就在秦立诚心生疑惑之时，突然发现通知还有一份附件——研讨会发言人员名单。 秦立诚立即给翟鹏发了一条信息，让他把附件发过来。 片刻之后，手机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翟鹏将图片发过来了。 秦立诚迫不及待的打开附件，吴兆明的名字赫然在列。 吴兆明既然是发言人，自是非去不可。 “看来我误会师父了，这事和他无关！”秦立诚心中暗道。 自从进入中医院，吴兆明对秦立诚非常关照。 莫锦隆意外出事后，他频频怀疑对方，这让秦立诚心中很是不安，决定找机会好好向师父赔个不是。 打定主意后，秦立诚立即拨通了吴兆明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秦立诚先是向吴兆明道贺，随后提出去医院汇报工作的要求。 “立诚，你别心急，现在南门街安心待一段时间，我心里有数！”吴兆明的话说得很直白。 “谢谢师父关心，我明白了！” “行，那就这样，挂了！” 莫锦隆出事后，秦立诚没少怀疑吴兆明，那天晚上甚至怀疑他和胡媚有一腿，狠揍了他一拳。 吴兆明不但没有丝毫介意，反倒一心想着帮他，这让秦立诚汗颜。 “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师父，否则，我不是人了！”秦立诚心中暗道。 秦立诚去诊所里转悠了一圈，黄娟和方雪柔正在闲聊。 一下午不见病人，黄、方两人很惬意。 下班时间一到，秦立诚就骑上摩托车直奔君悦地产而去。 半小时后，秦立诚到了君悦地产门前，将摩托车架在路边，向着保安执勤亭走去。 要想打听清楚君悦地产的老总向经纶的座驾，没有比保安更合适的人了。 “兄弟，抽支烟！”秦立诚掏出软中，递了一支过去。 为了得到准确信息，秦立诚特意在半路买了一盒好烟，用心良苦。 保安三十五、六岁，体型壮实，见到软中后，眼前一亮，连忙伸手接过去。 秦立诚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帮保安点上火。 “老哥辛苦了，售楼小姐都下班了，你还得在这执勤。”秦立诚看似随意的说。 保安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低声抱怨：“我们干保安的，就是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干的比驴多，吃的比猪少，关键还他吗挣不着钱！” 干一行怨一行，这是社会常态。 “谁说不是呢，现在的有钱人一辆车动辄上百万，普通人不吃不喝，十年也买不起！”秦立诚出声附和。 保安听后，一脸不屑道：“兄弟，你想多了，豪车不是我们奢望的，别说十年，就算一辈子，也没指望！” 秦立诚扫了保安一眼，冲着侧前方的一辆豪车挪了挪嘴：“那是你们向总的车吧，宝马x6，上百万了！” “兄弟，你也太没有眼力劲了，那是郭副总的车，不是向总的！”保安满脸不屑。 秦立诚不知郭副总是何许人也，他只想知道向经纶的座驾是什么车。 “副总都开这么好的车了，那向总呢？”秦立诚故作吃惊。 “向总的座驾是……” 保安刚说到关键处，突然传来一声娇呼：“秦立诚，你这会怎么过来了？胡媚刚才就下班回家！” 一个身着白色短裙的美女从公司里快步走过来，俏脸上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