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其实是故交
普里昂奶声奶气的模样，让佩里西一扫刚刚的不快，直接将他抱起来，说道：“好点了吗？” “嗯嗯，好多了，姐姐。”普里昂用头蹭了蹭佩里西，就好像乖顺的小猫咪。 然后普里昂继续说道：“看到姐姐不在，我就出来找了，听说姐姐被带到这里了，我就过来这里等你。” 佩里西的心情在看到普里昂的那一刻，便舒缓了，谁会不喜欢乖巧可爱的“小猫咪”呢？ 当然，如果她知道当时对着布朗尼特时是什么表情，她就会知道自己有多双标。 “真乖。”佩里西沉默了半天，就憋出来两个字。 普里昂抱住佩里西纤细白嫩的脖颈，眸子里带着几分笑意，但却只是假笑，很淡，淡得不达眼底。 “姐姐，王室贵族是不用上学的，配有专门的导师，你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普里昂用天真的语气问道。 作为为数不多的王室血脉，佩里西来学校的过程不说华丽，还带着些许寒酸。 没有红地毯加持，没有左右侍卫保护，入学悄无声息，完全没有提前与校方打好招呼，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佩里西抱着怀中的男孩，走在宽阔的学院广场上，那群白鸽因为被打扰而成群结队的飞远，大大的喷泉之上雕刻着的是莫里斯顿学院的创始人，他一手拿书，一手执剑，还是年轻之时的俊朗模样。 看佩里西似乎没有听到的样子，普里昂试探性的喊了声，“姐姐？” “嗯。”佩里西是听到了，但是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来这里找血仆，其一，是因为离家最远，其二，佩里西看了看那个雕塑，微笑着，可能已经是几百年没见了，莫里斯顿。 而这些，佩里西并不想说，她觉得小孩子不需要什么都清楚，而且那都是大人该考虑的事了。 佩里西的小皮靴在走路之时，会发出清脆的响声，不管走到哪里，佩里西的美貌总会不经意间惹人侧目，而普里昂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自己的东西被窥视的感觉。 “姐姐，你要回去上课吗？”普里昂问道。 “不了。”佩里西一点都不想回去面对那个血猎老师狠厉的眼神，仿佛要把她除之而后快，也不知是什么仇什么怨。 “那我带带姐姐去好玩的地方？”普里昂笑着说道。 那双满是亮光的眸子里，带着与世俗所不符的天真。 阳光逆着他的背影，让他与佩里西相对，那抹笑容竟让佩里西晃了眼。 蓝色的眸子清澈见底，好像没有心机城府的单纯。 “好。”佩里西点点头。 普里昂被佩里西放到地上之后，便很自然的去牵上了佩里西的手。 由于身高差距，佩里西被牵着走的时候，就半弯着腰，像带着个儿子似的。 一路上，普里昂迈着自己的小步伐走得飞快，佩里西跟在后面，好像在溜娃。 普里昂带得方向曲折，绕了很久，从刚刚的喷泉广场到如今的小山半坡，佩里西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 接近炎夏，小山的树木花草都长得十分浓密，大片大片的树木成荫而立，树影之中穿梭倒是没有那么闷热。 淡淡的花香飘来，混合着不知名的露水味道，没有日光的地方，都是如此令人心旷神怡。 等到他们来到小山丘的顶端，普里昂依旧没有放开佩里西的手。 这里很好，无人打扰，只有他与她。 那是个很奇特的地方，明明不是很高，却能看清莫里斯顿的全貌，而且很是荫蔽，山丘顶上的那棵树长得十分茂密且粗壮，看起来好像已经活了很多年了。 “这树……”佩里西看着那棵树带着几分似曾相识。 “据说这棵树，是莫里斯顿学院的创始人种下的，听说树的状况与学院状况相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呢？”普里昂笑眯眯地说着，眸子一直看着佩里西。 “……”佩里西突然沉默。 那是五百年前的往事了…… 那时的佩里西并不是很受重视，虽说有着王室该有的礼遇，可血族王室却喜欢更花费时间在男士身上，致力培养一位杰出的王。 为了摆脱王室那些无聊死板的规矩，佩里西便趁机逃了出来，准备出来玩玩之后，再回去。 那时的她看上去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孩，那头金发并没有现在这样长，只是正好披散至肩，婴儿肥还没有褪去，像个金黄的小奶包。 背着一个黑色的小书包，一心只想往更远的地方去。 也就是怀着这样的想法，佩里西遇到了当时刚毕业的莫里斯顿。 那时的他刚毕业，还是一筹莫展的时候，佩里西的出现就好像一道光，为他的前路指引。 佩里西当时一身可爱的金色蕾丝花边，白色小礼服，可爱的披肩发走在街道上，就足够引人注目。 当时莫里斯顿还是一筹莫展，对未来充满了迷茫，那破败不堪的街道之上，他的样子显得格外颓废，一个人靠着铁杆旁，呆滞的看着空旷的街道，直到那个女孩走进了他的视线。 那个时候，血族还没有很多低级吸血鬼需要管理，人与血族的关系，在于选择与被选择。 贵族对食物的挑剔，就好像人选择生肉与熟肉一样，优质的肉，哪怕是生的也是足够鲜美，劣质的肉，哪怕熟了也是难吃。 那时的佩里西也是一转头，偶然看到了与自己同是金色卷发的莫里斯顿，但不同于佩里西眸子里与生俱来的自信，莫里斯顿的眸子显得黯淡无光。 黑眸与褐眸之间的对视，就好像有着什么魔力，使得两个人不自觉的靠近，一见如故的感觉，缓缓而来。 残破的街角，肮脏的马路，混浊的空气……在此刻，都变得模糊，只留下彼此的身影。 “小妹妹，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吗？” 莫里斯顿的话像极了哪里冒出来的人贩子，另外还加点眼瞎，毕竟怎么看，佩里西都是一个人。 “……”佩里西甚至觉得，刚刚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