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马人费伦泽
清晨，霍格沃茨城堡上方的天空中夜色渐隐，群星的光芒渐渐黯淡下来，一抹阳光悄然透过天际的云霞，斜照在茂密的禁林中。 而霍格沃茨的禁林中却不似表面那般祥和，其深处的气氛极为凝重，剑拔弩张。 “海格，你现在低下头，看看你的朋友，看看罗南痛苦的样子！”贝恩紧盯着海格胡子拉碴的面庞，厉声质问道，“你还觉得这么残忍的存在，就只是一位人畜无害的霍格沃茨教授吗？” 海格迟疑了一下，但是随即意识到德古拉才是得到了邓布利多信任的自己人，马人事实上只不过是些外人而已。 他的眼神坚定下来，想要为德古拉辩解一番。 海格与贝恩吵了起来，却苦于自己的笨嘴拙舌，脖子涨的通红也没说过贝恩。 最终他还是无奈地放弃了和马人语言交流，撸起袖子准备和贝恩大干一场。 就在这时，马人的包围圈无声地分开了一条通道。 “够了，贝恩！” 一个外形条件极为出众的马人从通道处走了过来，用温和却又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说道。 他的头发是白金色的，长着一副银鬃马的身体。 “你怎么过来了，费伦泽？”贝恩看向这位马人，疑惑地问道。 “先动手的是我们，贝恩，技不如人就没必要兀自逞强了。”叫做费伦泽的白金发色马人没有回答贝恩的问题，直接切入了主题，“战争就要来了，我们不能因为一直以来形成的成见，就将本不属于他人的罪行强加于人，这只会让我们真正的敌人渔翁得利！”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费伦泽？”贝恩气冲冲地说道，“记住，费伦泽，我们是发过誓的，绝对不能违抗天意！你当我没有看出行星运行轨迹所昭示的预兆吗？” 听到这里，依然倒在地上的罗南抬眼看了德古拉一眼，脸色变得有些不安，不断用蹄子刨着地面的积雪。 不知道贝恩的话语触碰了什么机关，费伦泽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气得突然用后腿直立起来。 “你们没有看见那只独角兽吗？”他一改之前温和的声调，咆哮着对贝恩说道，“你们不明白它为什么被杀死了吗？现在我真的怀疑你们愚蠢到根本看不出行星轨迹中透露的秘密！” “我一定要抵抗那个潜伏在我们森林里的家伙，贝恩。是的，如果必要的话，我会与任何可能联结起来的族群站在一边！” 费伦泽说完便不再理会贝恩，径直走向被马人包围在中间的德古拉。 “这位教授，还请您放过罗南一次，我会担保您平安离开禁林。”他对德古拉微微鞠了一躬，随后若有所思地看向德古拉的眼睛。 “费伦泽，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贝恩看到这一幕，继续厉声说道，“那件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马人历来是中立的，关心的只不过是星象的预言而已！我们没必要像为了对抗巫师的敌人而违背族群的原则，去与那些邪恶的生物为伍！” 然而费伦泽此时已经懒得理会他了，只是用蓝得惊人，像淡淡的蓝宝石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德古拉的酒红色眼瞳。 看着眼前不同寻常的马人，德古拉轻声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顽固老旧的族群中，还有你这样有趣的马人。”他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紧张的马人们，轻笑着对费伦泽说道，“看在伱的面子上，今天这件事就这样吧。当然，如果再有下次，我将不会留下任何的情面。” 事实上，德古拉从来都懒得去杀戮。因为他总有这样一种心理——自己本就活腻了，偏偏想死都死不掉，那他凭什么要费力气给别人解脱呢？ 想到此处，德古拉冰冷地扫了贝恩一眼，随后嗤笑一声，与海格和费伦泽一同向禁林外围走去。 贝恩恼羞成怒地张开嘴，想要再怼出几句斥责、嘲讽的话语，他却突然发现耳边有一只牙齿锋利、身形微小的蝙蝠扇动翅膀，向禁林上空飞去。 他从这只蝙蝠的牙齿上感到了极度黑暗与危险的气息，但是之前却对其没有任何知觉。 随着第一只细小蝙蝠的飞离，振动翅膀的声音不绝于耳。无数只微笑的蝙蝠飞向隐约透出几分阳光的禁林上空，并在阳光下化作一片粉末挥散不见。 贝恩注意到，每一只蝙蝠都是从马人的耳边飞出来的。所有的马人没有一个被落下，每一人都有一只与之相对应的蝙蝠。 他看着这些蝙蝠锋利的牙齿，感受着它们黑暗的气息，心中悚然一惊，下意识用征询的眼光看向躺倒在地上的罗南。 只见罗南面色凝重，对他摇了摇头。 贝恩举起手，停下了马人族群想要追击的步伐，眼睁睁地看着费伦泽带领着德古拉和海格消失在不远处被树木遮挡的阴影中。 “罗南，你刚刚不让我轻举妄动，是因为认识那些邪恶的蝙蝠吗？”贝恩盯着一个马人、一個吸血鬼、以及一个混血巨人的远去的背影，在他们身形消失的一刹那，快步走到了罗南身边，弯下腰询问道。 “嗯，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那些小型的蝙蝠就是传说中那位吸血鬼大人一百多年前对两个族长使用的那种。”罗南艰难地说道， “如果不是费伦泽的出现，他会把我们所有马人都变成吸血鬼！” …… 禁林的边缘，德古拉告别了费伦泽和海格，撑起一把遮阳伞，漫步走在春日淡淡阳光下的霍格沃茨校园中。 这一天是周三，他在下午有一节课。是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一年级小巫师的黑魔法防御课。 当德古拉来到教室的时候，一年级的小巫师们已经尽数到齐了，一个个正襟危坐，整齐地对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献上注目礼。 德古拉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讲桌上拿起奇洛兢兢业业准备好的教案和课本。 他难得按照讲课进度，翻到了这节课该讲的位置。 这时，坐在台下的哈利突然举起了手。 “波特先生？”德古拉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教授，海格今天中午告诉我们说，禁林里出现了一些被吸干血的动物尸体，让我们远离禁林。”哈利说道，“赫敏说这种死状只有吸血鬼才做的出来，我们想知道禁林里真的有吸血鬼吗？” 听到哈利的疑问，德古拉的嘴角抽了抽。 他的确没想到，“守口如瓶”的海格连半天的时间都没坚持下去，直接把禁林的情况告诉了哈利他们三个小巫师。 当然，海格的本意应该是好的，他不想让这三位不怎么老实的小巫师靠近危险的禁林，于是稍微透露一些禁林的情况出去，希望他们心生畏惧。 ……但是他没考虑到的是，恐怕这种程度的危险根本无法制止三位格兰芬多中的格兰芬多想要作死的心理，甚至更有可能的是，会进一步引发他们的好奇心。 除此之外，无辜的吸血鬼再一次被牵扯进来，伯爵大人表示不爽，非常不爽！ 于是他示意哈利坐了下来，并再度打乱了教学计划，将奇洛写的教案丢到了一边，然后把讲桌上的《黑魔法：自卫指南》一股脑翻到了接近末尾的位置—— “既然波特先生提到了吸血鬼，那我们今天就来讲一讲有关于吸血鬼的知识。”他对台下的小巫师们说道，“把你们的课本翻到倒数第二个章节！” 台下的小巫师早已习惯德古拉不按套路出牌的讲课方式，行动迅速地翻开目录。 教室里响起一阵唰唰的翻书声。 “开始讲课之前，有哪位预习了这一课的同学能告诉我，魔法界对吸血鬼是怎么定义的？” 鉴于德古拉自己从来没有看过这一课的教材，于是他临时想了一个好办法，想要快速了解一下书里的内容。 他把视线投向了第一排那只头发乱糟糟的小女巫。 赫敏果然没有辜负德古拉的期望，早早地就将这一章的内容预习过了不止一遍，迅速举起了手： “吸血鬼是一种黑暗生物，以生物的血液为食。他们惧怕阳光，白天不能外出，因此常常在夜晚漫游与觅食，极为邪恶地用尖牙刺穿受害者的喉咙……” 德古拉本来还在饶有兴趣地听着编撰教科书的巫师对吸血鬼的看法，然而听着听着，他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课本，看到上面的字句—— “吸血鬼是一种黑暗的魔法人形生物，以啃咬人类的脖子并进行吸血而闻名。他们与僵尸共同归属于活死人生物类别，具有强烈传染性和高度危险性……” 德古拉呼出一口气，压下自己烦躁的情绪。 “定义背的很不错，格兰芬多加一分。”他打断了赫敏滔滔不绝的背诵，应付地说道。 赫敏正背到兴头上，被打断以后还有些意犹未尽，而且这次的加分似乎过于抠门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打发的叫花子。 不过德古拉历来的威慑力让她不敢反驳，只好撅起嘴，坐回了凳子上。 “好了，下面大家合上课本。”德古拉沉默片刻，突然开口说道。 听到这个指令，刚刚翻开书的小巫师们纷纷愕然抬起了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