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调查
另一边。 川省开发银行总部。 资产管理部的几位主管，正在等着宏捷电子方面的回电。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将近五点了，临近下班时间。 可常季白的电话一直没来，多少让他们的耐心受到了一点消磨。 王新哲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他的压力一直是最大的。 在此之前的几个月，上头已经三番五次的下令要尽快把项目处理好，实在把他逼得有点要上吊的节奏。 但他真没什么办法可以很好的把这么一个已经烂掉的项目做起来，更找不到人接手。 其实王新哲自己也知道，当初他们给安思博将近八千万的贷款，每天产生的利息都在纸面上不断增加，如果真有人想接手这么个项目，连带背上这样的贷款和利息，还不如重建一栋楼。 正因为这样，王新哲甚至都不求有人能把这笔贷款清还了，只希望把这栋烂尾楼接过去，让烂尾楼完工，他已经可以上青城山烧香还愿去了。 如果不是遇到这个宏捷电子有限公司，如果不是遇到常季白，他或许会选择躺平下去，等着川都政府过问，最终看怎么安排人接手。 要知道，这栋烂尾楼不仅仅是银行和担保公司的事情。 一栋这样的建筑丢荒在川都市中心，政府会持续关注和过问。 至于最后怎么解决，就看政府方面怎么安排和决策了。 当然，事情走到这一步，对王新哲肯定没什么好处。 最终被踢到哪个角落旮沓去，都不是没可能的。 因此，在听过常季白对这个烂尾楼项目的全盘计划后，王新哲虽然不知道最终能不能行，可他思索过后还是觉得有戏的，非常愿意让常季白试一试。 银行的生意其实说白了，就是钱生钱。 他们资产管理部虽然和那些风投公司不一样，可有一点是相通的，就是不管投资的是什么项目，必须找对那个做项目的人。 同样一个项目，丢给不同的人来做，会有不同的结果。 所以找对人就很重要了，这是关键。 尽管王新哲和常季白的接触只有那么两次，但他根据自己多年工作经验所得到的直觉来看，他觉得常季白这个人是靠谱的，能把项目做成。 一整个下午，王新哲看起来都在忙忙碌碌的，可他的心思其实全放在等电话的这个事情上。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王新哲停下手上的工作，抬起头：“进来！” 很快，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比较年轻一点的小伙子：“王哥。” “查得怎么样？” 王新哲询问。 “都查过了。” 小伙子快言快语道：“宏捷电子的营业执照和登记手续都没问题，注册资本是一千万，法人是常季白，注册的办公地点在……这些都和我们之前了解的一样。” 微微一顿，小伙子又说：“唯一一点就是他们公司成立其实还没几天，有点太新了。” 王新哲点点头。 听了前面那一段话，他已经放心了，只要不是假的就行。 至于公司成立的时间，这一点其实真要较真，的确是个事儿，可如果不去较真，也没什么问题。 常季白之前一直说了，他们公司属于初创，算是已经和银行方面交代过了。 就算将来发现了什么问题，王新哲也不担心，毕竟常季白已经承诺了，贷款的那笔启动资金会全程受到银行方面的财会人员监管，和专款专用没什么区别。 真要拿捏得死一点，开一个特殊账户专门存放这笔资金，也不是不可以。 “还有吗？” 王新哲又问。 小伙子说：“我托报社那边的朋友打听过，数码媒体的确是他们集团的一个新的方向，不过这个想法对他们来说还有点太超前，他也不太清楚这家宏捷电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略一思索后，小伙子接着说：“我那个朋友说，也有可能是集团里某个领导拍脑袋想出来的……据说前一段时间，集团的几位排名靠前的领导跑到广南考察了一阵子，估计回来以后想学着人家做点什么也不一定的。” “这样啊……” 王新哲想了想，说道：“那我晚上找报业集团那边的一个熟人再打听打听吧。” 他嘴里虽然这么说，可也知道除非正式去函报业集团问询，否则应该打听不出来什么。 要知道现在这些集团公司内里的人事复杂得很，每个人都分管一摊，他们各自干了什么，真有可能相互间都不知道。 “王哥，还有一件事啊……” 小伙子稍微压低了一点声音，继续说：“宏捷电子的那辆车子，我托人顺道查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查出点东西。” “什么？” 王新哲好奇起来。 小伙子朝着门外看了一眼，才说：“我找人查了那车子的登记信息，结果发现那车子居然是周嘉龙名下的。” “哪个周嘉龙？” 王新哲怔了一怔，有点诧然。 “就是四海安通的周嘉龙。” 小伙子回答。 “呃……” 王新哲的脸上的诧异更深了：“居然是他！” 小伙子继续自顾自说：“王哥，我也有点好奇，这小子是怎么开上这辆车的？ 我翻看了一下记录，这车子才刚落地没两个月的。” 王新哲是真的没想到，常季白居然和四海安通的周嘉龙还扯得上关系。 这么一看，常季白的背景似乎就不简单了。 怪不得这么年纪轻轻的，会有这样的想法和魄力。 说不得，在他的背后，还得到了什么人的指点呢。 脑子里各种各样的猜测和想法很快一转，王新哲顿时更放心了。 现在他唯一想的就是尽快接到宏捷电子方面的电话，把常季白再约到银行来，好好把细节商量好，拟订合同，让项目开始进行。 就在这时—— “叮铃铃……” 桌面的电话猛地响起。 王新哲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顺势把电话拿起…… 不一会儿后—— 他放下电话，抬头看了一眼那小伙子：“行了，这事儿你干得不错，不用再管了，去做点别的吧。” “好的，王哥！” 小伙子心领神会。 显然，刚才是宏捷电子方面的电话，约了明天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