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若有神灵渡
“有劳人皇了！”姜子牙训斥完人，当先走上那金光大道，往那朝歌方向，告了个罪！ 子受虽然未及加冕人皇位，却已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姜子牙称子受为人皇，并无不妥。 “前辈能来，吾心甚喜！”子受而今威能若斯，早便知晓当初姜子牙在暗中数次救朝歌于水火之中；这份恩情，被子受藏在心底，其行动却证明了，子受对姜子牙满怀感激。 那无限遥远的距离，在子受神通之下，不到半天时间，姜子牙一行人便抵达朝歌城，子受率百官夹道欢迎！ 街头巷尾挤满了喜欢看热闹的百姓； 倒悬天，那传说中的人类起源，众神所在之地！ 派遣那传说中的人物——姜子牙前来参加人皇登基典礼，足够所见之人津津乐道。 朝歌城范围而今扩大十倍不止，以前容纳七万余人便见拙的朝歌城，现在人口数以几十万计！ 姜子牙微微一笑，运转自身魔力，身上有朦胧光辉，照耀在朝歌城中，街道上的人类无形中接受了一遍洗礼！ 身子骨更硬朗了，连那走路巍巍颤颤的老丈在经过洗礼之后，身体顽疾都得到了抑制。 “唔，这神使了不得，我看了他一眼，多年的老寒腿，都治好了！” “嗯，还真别说，我那年轻时落下的毛病，也不再隐隐作痛。” “废话，那是姜子牙，神灵之下无敌的存在！” “哇，他身后跟的那些少年是他的后代吗？个个都是风骨不凡，人中龙凤呀，好帅、好喜欢。” ——这种声音在朝歌城何处响起，姜子牙一行人被一顿乱夸，就连姜子牙看不上的那些少年，也被某些花痴看中； 诚然，那些少年姜子牙看不上，却不代表他们弱，不然也不会被选出，代表倒悬天而来。 “今神灵来使，吾人族不胜感激，朝歌所辖范围，大庆三天！”子受大开那防护结界，以便统辖之城人族以全新面貌更好的接触外界！ 把姜子牙等人迎进人皇行宫——望悬殿！ 这也是整个朝歌，倒悬天风格最为浓烈之地，说不上是刻意迎合神灵；更多的是缅怀神灵为人类所做的贡献，设此一殿，毫不为过。 望悬殿高愈千丈，占地极广，里面每一寸土地都述说着那神灵之功绩！ 姜子牙看那望悬殿内陈列攸攸，比倒悬天也差不了多少，便知眼前这位人皇花费了真功夫； 神农氏悲天悯人，尝百草以为人开生路； 轩辕氏对决蚩尤，杀的那乾坤颠倒； 火神祝融萤火之森照亮千家万户； 水神共工降伏水患，让那生民得以安康； ……… 一位位神灵以人族为基点，所做之事亦是为人族，创世之初那一幕幕涌上心头，让姜子牙心里也忍不住感慨。 看到女娲与帝俊两位至高传世的神像居于首位遥遥相对，姜子牙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女娲清逸出彩飞天之姿，帝俊盖世无双难有匹敌者！ 看久了，总让人觉得差点什么，姜子牙心理揣摩，差什么呢？ 对，就是那种神灵独有的神韵，让后人很难将其形象完整的复刻下来！ “神灵不得见，神韵之损，吾心甚憾矣！”子受感慨，很明显其知道自己所建之雕像，有美中不足也。 “有心了！”直至看到那人族三贤者促膝而谈，姜子牙亦是忍不住怀念过去。 连姜子牙身后随行人员，都没想到姜子牙在人族心中，地位居然如此之高，更是被供入神殿以让后人瞻仰。 那些本来对姜子牙不甚服气的少年，此刻看向他的眼光，多了一些敬畏；虽然对姜子牙毫无影响，其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却高了一大截。 “此乃吾当做应做也！”在那偏殿中，分主次坐定，子受开口，前贤于世人之功，应示以后人知。 乌祁等一众官员陪同子受接待倒悬天众人，看到那侃侃而谈的子受，其心中忍不住感慨； 谁能想到临危受命的子受，现在居然走到而今之天地？ 能够统帅人族，更是直面倒悬天，让自己也有得见传说人物的机会。 想起自己迎子受入主城主府，乌祁就觉得那是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事；现今地位，与那神职者统领沬邑之时，天差地别！ 然最觉不可思议者，仍然是姜子牙； 受命守护朝歌数年，在暗中，朝歌所有人，都被姜子牙观察过；现代表倒悬天，回到这陌生而熟悉的地方，仍让姜子牙有种梦幻之感。 接待事宜完毕，敲定一些细节，姜子牙正要率众告辞，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朝歌城外传来，回荡在天地中！ “人皇所辖域门大开，吾等前来贺喜，却不见有人迎接，这便是人皇待客之道？” 声音魅惑之极，在这道声音之下，很容易让人迷失本性，沉浸其中，从而走向深渊。 “来者何人？”可惜迎接他们的是奉命守护朝歌的闻仲——大嗓门闻仲！ 那魔种独有的气息，整天与魔种打交道的闻仲最是敏感，若非今日有倒悬天来使在侧，闻仲早已拔刀相向。 那狐媚的声音，在闻仲的喊声之下，魅惑不再，耳中隆隆作响，吃了一个暗亏。 “唔？” “哼，即便人皇亲临，亦应称吾一声——娘舅！” 那个声音在天地中响起，所言之事却让闻者心惊：其何德何能，敢称自己为人皇娘舅？ “认亲？”姜子牙手捏九宫格掐指一算，正要说话，子受已然挥手送客； “招待不周，还望上使恕罪，现本皇要事缠身，待处理完毕，再来告罪！” “乌祁，送神使至寝宫休息！”子受迫不及待般交代完，于原地消失，剩下乌祁满面恭敬： “大人这边请。”仔细看不难发现，乌祁对姜子牙，更多的是崇拜！ 姜子牙微微点头，在乌祁的引领之下，退出望悬殿； 其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一念之慈，现在会留下祸端； 不过就算姜子牙当初知道今天会发生之事，其决定仍不会更改！ “什么娘舅？人皇地位尊崇，岂是任何猫猫狗狗都可乱攀关系的？” 一言既出，空间被闻仲封锁，再也传不出任何声响；先前那些听对方说，有些疑惑的群众，恍然大悟，这才对嘛，那魔种指定是想攀关系，才有此妄言！ “吃我一刀！”闻仲怕来者胡言乱语，再出言不逊，当下挥刀，要结果了他。 斩魔刀砍落，势大力沉的一击让对方暗暗叫苦，这闻仲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上来就生死相向；以他的身份，却要受这种罪，实不应该！ “待那人皇到来，吾定要让这大嗓门吃尽苦头。”那魔种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闻仲饱受折磨。 子受隐在暗处，见闻仲控制了局势，也不急现身，仔细观察那口称自己“娘舅”之人，眼中有道不明的情绪在波动。 “尽逞匹夫之勇，莫要以为我怕了你！”来人拼命，一把震开子受，表情冷冽，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尽可放马过来，吾接便是！”闻仲手持斩魔刀，招手示意。 来人脸色阴晴不定，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闻仲面前，九条尾巴肆意招展。 闻仲封锁的空间瞬间崩塌，将近十丈的高度让魁梧的闻仲显得如此渺小，压力充满了朝歌的上空。 魔种“九尾”终是显现本体，跟一个人类打那么久，并且始终落入下风，让其怒火中烧，心中满是愤慨！ “吾本不欲至此，汝咄咄逼人，少不得要对过一场！” 九尾冷冷开口，实乃闻仲逼迫所为，其本身目的，并非与之对决。 “亵渎人皇，便是大罪！”闻仲收刀，郑重说道，人皇二字，在那十城之中，已成信仰； 来人开口之处就已将人得罪死，自是未曾料到。 可——我说的是真的呀？ 九尾呆滞状，想要开口，却无能为力，整个朝歌上空空间凝固；那准备再次出刀的闻仲，身体生生定格在那里。 即便强如变身后之九尾，亦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夫此来朝歌，所为何事？”子受身影缓缓出现，那凌驾于天地之上的气势，让九尾亦难生抵抗之心。 “吾来此为人皇贺，人皇有所不知，吾九尾一族，乃妲己娘娘之近亲，其亦身具吾九尾一族之血脉！” 九尾不复来时高傲，向子受道明来龙去脉，子受的实力让他毫无抵抗之心。 其不知苏妲己身具魔种血脉之事，子受早已了然；由于爱夫人心切，才让九尾如此耀武扬威，如若不然，早便如那被铲除的魔种一般，下地狱轮回去了。 “吾知之矣，人皇登基在即，汝尽可留以观礼，若欲离去，也由汝而！” 子受所带来的压迫感，让九尾一切以他为主，浑然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直到子受离开，九尾才猛然发现，自己此行的目的提都未提？ 传闻居然是真的！ 闻仲早有耳闻，只是从未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那苏妲己如此端庄贤惠，怎么会跟魔种扯上关系？ 然今天子受亲口承认，便也由不得他不信了，闻仲挠挠头，有些意犹未尽的说“走吧，人皇娘舅！” 古怪的话让九尾差点从云端摔落，这个称呼他承受不起。 “大人见笑了，吾实不敢当也！”九尾真不敢当，他当不起，简简单单的一个称呼； 便让他如遭雷击，呼吸不畅，压力倍增，再不敢乱说话，赶紧请闻仲带自己去一旁休息，免得冲撞了人皇。 光华一转，子受凭空出现在行宫深处，看那床上躺着的爱妻，子受屏退左右，把苏妲己拥入怀中： “再有三天，为夫就要正式登基成为那人皇了；我是多么希望你能一起参加，到时候你我夫妻二人共同加冕，不负人间好时光！” 任他说万般话，苏妲己反应全无，其气色倒是不错，面色红润，秀发乌黑油量，就连那原本瘦骨嶙峋的身躯，现在也变得再次丰盈起来。 有一种流光返照的窒息感！ 让人颇感无奈，子受关心则已，未能发现，或者说发现了，只作不知，选择性的忽略了那种不好的预感。 昔人犹在，往昔那开颜的巧笑却换了一副面孔，让子受怎能释怀； 即便是即将加冕人皇，他仍然活在过去与妲己一起的那些日日夜夜中。 九尾来想认亲，这真是个笑话，或许子受会在意妲己，却绝对不会在乎“九尾”这个族群。 子受有些走火入魔的迹象，其对苏妲己的情感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 那子受对苏妲己用情之切，体会最深的自是姜子牙无疑； 其早些年默默守护朝歌，对于他们之间的情愫知之甚深。 姜子牙想要再去苏妲己处一探究竟，犹豫再三，最终决定不再管她；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子受得证人皇位，苏妲己地位自是水涨船高，她就算身死，也不是旁人能够亵渎的！ 放弃自己的原则，他做不到；但若要眼睁睁看着人皇沉沦，他同样做不到。 数百年来，人族总算出了一位属于人族自己的巅峰强者； 他如果因为儿女情长而不顾自己应尽的那份责任，不说人族，就算姜子牙也不会原谅子受其人。 带着这样的情绪，姜子牙私下里求见子受，想要见一下苏妲己，寻求治疗之法！ 子受在偏厅会见了他： “以吾之能，早便明了吾妻非病也，贤者不必担忧，自家事，吾自知！” 子受坐在主位，没等姜子牙开口，他便说出了姜子牙担心之事！ 其目光清澈，不似作假，姜子牙放下心来： “当真无药可医？” “吾得享人族气运，故而在吾领域之内，神灵亦是不惧。” “我家夫人身具魔种血脉，享不了这个福，被气运反噬，所以才有此劫！” 子受苦笑，更多的是无奈，若苏妲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断不会有此后果，可惜—— “皇者便无他法可用？”姜子牙目光紧紧盯着子受，想要知道他会如何决策，毕竟其一言一行，关系到整个人族。 “贤者谬论，吾此行事，乃夫人所欲也！”子受平静的望着姜子牙，让姜子牙明白，苏妲己乃识大体之人，自己断不会行那莫名之事。 “如此，吾便心安！” “吾有一法，或许可以救夫人于水火之中——” “贤者但说无妨！”子受猛然一拍大腿，倒是把姜子牙吓了一跳。 急得他也顾不得失礼，不怪子受，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眼前这位却说另有他法，其他人说可能子受不会相信，姜子牙却不同； 其久在神灵身侧，见识广阔，他的方法，或许就是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