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章 月夕佳节(求打赏月票推荐票!)
国定月夕节,不分男女老少,不分职位高低,都可以出街游玩,这可是咸阳城庶民做梦都没想到过的事情。 不止是咸阳城的百姓,天底下所有人都对这道诏令的到来称颂不止。这道诏令背后自有含义,从今以后大家不分秦赵韩楚,都是一家人,不需要打仗,日后可以过上太平的日子。 月夕节被确定后,人们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一个空前的盛世即将来临。 一个大月盘挂在天空上方,其他明星星也犹如棋子散布在天空这个大棋盘上。东西两市街上熙熙攘攘,只有小贩的吆喝声,没有了前车马如龙,灯盏如流的场景。奢侈繁丽的景象减少了,但是城中气氛一团和乐。 秦国咸阳城的东西二市涌现出大量的布衣平民互市,咸阳城城区内的令官驱赶着马车巡视。嬉笑怒骂,好生畅快,这些笑声钻到冯劫的耳朵里,很是刺耳。 “我可不记得从前他们胆子这么大,竟然胆敢走到大街上欢声笑语了。” 冯劫透着车帘,口中嘀咕着,但是他左右环视,却不见一个大家子弟。冯劫全然料错了,今日酒肆里更是空空如也。冯劫不禁纳闷,这样一个盛会节日,难道说他们都躲在家里,举行宴会。 “去派几个人问问,他们是不是背着我摆宴呢。” 马车外的仆从赶忙应道: “唯。” 冯劫记得,这王绾老丞相故去,咸阳城中挂素整整一月,怎么到了他父亲,庶民百姓竟然连月夕节都过上了。这么想着,冯劫自然皱眉。 耳边都是欢歌笑语,随便看去,人人脸上都挂着笑意。 如今看来,家家户户都在欢天喜地,只有他一个人在为家族黯淡的前景烦恼不已。 冯劫在马车里纳闷。他身上还是素服,又不敢出来,只能躲在马车里。 他正在马车里等,由着家里的孩子在街上撒开了欢儿的玩,却远远瞧见一个熟人来。 虽然是布衣,但是人群之中一眼就可以瞧见那人龙章凤姿。这相貌,这身形,他太熟悉了。等冯劫看清来人,自然吓得在车里蹲起来,他躲到车厢角落里,生怕对方透过帘幕看到他。 街市上,一个父亲带着两个身高差不多的孩子信步闲游。只是这三人身上流露出来的贵气,绝非换了衣服就可以掩饰。至于他身后嘛,更是诡异,零零散散站着一群彪形大汉。 这是二世成为皇帝以后,头一次出宫在咸阳城街市上走。牛车、驴车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吃食,茱萸、桃、李、梅、梨、枣、榛、栗、棣、桑、苌楚、木瓜、枣、榛、栗、棣。 谷亂 这些都是农民辛苦种出来的,如果不是二世把那些军功世家都赶走了,这些东西落不到他们手里,更拿不出来互市,往往都是被强行并购,带到咸阳城里供达官贵人享用。 只是这些东西在二世眼中,自然都是再平凡不过的东西。要知道在始皇帝一统天下后,宫中已经被进贡了龙眼、桑葚这样的南方水果,相比之下,其他的自然都是凡品。但是对于现代穿越人来说,龙眼、桑葚自然更不算什么。而且举国上下,蔬菜瓜果加起来凑不够三十种。 二世抚着胡须,陷入沉思。开通西域,必须得尽快了。街道上没有异味,都是果香,月夕赶上丰收,双重盛事。庶民百姓自感肩头压力减轻了太多,在场又没有多少贵族出来给他们脸色,压迫他们,自然纷纷都愿意笑出声来。 布衣短褐,包头短巾斜着,这些人男男女女眼中满是活力和希望。 随后还是很落后,但是照现在这个情况,如果朕火力全开,未必不能在驾崩之前将大秦的生产力跨越一千年,带到大唐那样的地步。那需要大量的廉吏能臣,更需要发达的技术和历史经验。幸运的是,后者他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二世负手立在街上,左顾右盼,像是个在家里宅久了的先生。两个孩子倒是看着很是壮实,但是都不轻易开口说话,一看就是家教严苛。 但是二世看到那些个面善好说话的的人便作揖问好,对方自然也作揖回礼。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到真是来过节的。 男不拜月,女不祭灶。今日街上出来的都是大老爷们,但是不是没有女性。二世正在盛年,姿仪甚美,自然有不少年轻美妇暗送秋波。 如果说宫里的夫人美人是家养的海棠蔷薇,那街市上敢于对二世眉目传情的就像是山中的茱萸。 像是刚要出洞口但是却遇到了老猫的耗子一样,冯劫吓得缩成一团。他微微侧过身去偷瞄了一眼,见到二世正和一个美女互视,再三确定那人的身份后,后背一片汗涔涔。 陛下这是出来寻花问柳还是? 冯劫猛地一阵摇头。 如果被陛下发现他发现了这件事,保不齐要他的脑袋。冯劫缩在角落里,一时间不敢出来。 而扶苏两个孩子脸上都带着笑,他们还没有搞明白,为什么要陪他父亲出来走这一趟。 公子晣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微服私访。得亏是这些咸阳百姓,民风剽悍,什么也吓不着他們,虽然觉得他们身份奇诡,但还是对他们父亲的笑容投之以李。 尤其是当公子晣仰头看到他父亲脸上的笑,晣自然心底发暖。 晣很感谢他父亲今夜带他出来玩。这说明他父亲原谅了他过往不成体统的所作所为,公子晣一度以为,他和他君父回不到从前了。也是这一次,他第一次在他父亲登基成为皇帝以后感受到所谓父亲二字的含义。他也第一次像是寻常人家的儿子一样,跟着父亲出来逛街。 太子曜目光里却闪着怪异的光,他以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没关系,脸上满是冷漠和疏离,这些天的变数对他的成长很有益处。已经很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再整天逢迎他,等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都走了,太子曜才开始渐渐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