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对碰信息

    此后的一周，整个刑警大队忙得昏天黑地，几乎没有人再能回家。

    李永秋的雀巢咖啡早就不够用了；黎麦发现了一款新牌子——麦斯威尔咖啡，买了一大桶，也都贡献出来。

    所有人都在濒临崩溃的状态。

    周六中午，李乐峰大手一挥，“今天晚上不许加班，通通回家睡个好觉！周一早晨九点钟，刑警大队所有人在会议室开个碰头会，最近的案子得进行一下梳理了！”

    众人一阵欢呼。

    到了周一早上八点半，果然刑警大队一个不少地坐在了会议室里。每个人神采奕奕，看来是睡饱了！

    黎麦看二位局长还没到，悄悄地跟曾茂说：“我昨天整整睡了一整天，我妈都快吓死了，以为我要长眠了！”

    曾茂也笑了，“我本来约好跟女朋友一起去选房子，结果也是睡得天昏地暗。女朋友一气之下自己去选房子了！其实，我还挺满意的，就在咱们局旁边，益民小学和一中的学区！”

    刘思宇打趣道：“怎么？这么快都想好了学区？”

    曾茂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几个人说着小话，王青琪和李乐峰急匆匆地走进了办公室。

    因为此时此刻这场景实在太过熟悉，以往发生过无数次，所以也就没有人客气寒暄，只等两位局长坐定，开门见山就说起案件的情况。

    高梁安排流程：“咱们一个一个来！先说已经进入提请逮捕程序的赵家村杀人案。”

    李永秋对这起案件比较熟悉，“上周我已经把对赵小刚提请逮捕的材料交到了检察院。因为这起现行犯罪，事实比较清晰，证据也充分，没有什么可说的，大概在这周五就会下来逮捕决定。至于寇长兴有没有逮捕必要性，检察院还是提出了一些异议。”

    王青琪从老花镜的上方看着李永秋，“寇长兴长期以赌博为生，伙同赵二开设赌局，蒙骗周围的村民，这明显触犯了赌博罪，怎么会没有逮捕的必要性？”

    李永秋向他解释道：“按照检察院的说法，寇长兴虽然是赌局的参与者和主要人物，但他并不是首要人物。从现有证据来看，这个赌局的最终获利人是赵二。现在赵二死无对证，鉴于有利于犯罪嫌疑人的原则，寇长兴在这其中只能算作是主要分子，而不能算作首要分子。”

    “这解释未免有些荒谬了吧！”高梁听完，忍不了，“他们三个是最早组局的人，寇长兴和赵二从南方回来就栓在一起，连何力群都是被他俩拉入伙的，怎么不是首要分子？再说了，首要分子不只是一个人吧！”

    李永秋在桌下用手肘轻轻怼了怼他，暗示他说话注意点儿，刘思宇的神情已经有些不自然了。

    高梁生硬地找补：“啊，我们和检察院有分歧，是很正常的……”

    李乐峰见这场面略显尴尬，及时救场，安排任务：“现在工人们正在清理赵二房子的废墟，很有可能会找到地窖的路口，麻烦账本。如果我们拿到了这份物证，能够证实所有的利益皆归于赵二一人所有或者是归于他背后的指使者，那么我觉得对寇长兴的强制措施可以变更为取保候审。但是取保候审之前，要跟他讲好条件——他在这个赌博团伙中负责善后，证明他对于属地的情况非常了解，给他提供帮助的无论是各村的治保主任还是咱们内部的害群之马，他必须给咱们个交代！”

    这是众人没有想到的一个方向和思路。

    高梁继续组织会议，“李局想的周到。距离对寇长兴提请逮捕大概还有两天的时间，咱们得抓紧了！接下来，我去常住赵家村，盯着工人的进度；其余的人按部就班继续进行侦查。立伟，你那有没有什么收获？”

    崔立伟把手上的尸检报告交给了王青琪和李乐峰，“这是正式的尸检报告。因为赵二以及另外的三个死者暂时没能联系到直系亲属，所以我们将会把这份报告通报给他们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除此之外，我已经按照高梁的安排，对周围的几个村子的村民进行了采血，希望能找到第四具无名尸体真实身份。”

    李乐峰看了看尸检报告，放在一旁，“赵家村杀人案唯一的漏洞，就是这第四具无名尸体。当然，检察院不会因为这件事不批准赵小刚逮捕，但是真相我们一定要找到。彤佳，我记得上周你向各地发出了协查通报，有没有结果？”

    王彤佳摇了摇头，“没有结果，目前没有任何回应。”

    高梁有些失望，不过现在还有另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必须得摆到桌面上——在这起赌博案件之外，还有一起关联案件，就是赵一成的meimei！

    赵二最初设赌局是受到云雷公司的指使。他们目的是要便宜拿到各村的土地，还要收走村民的劳动力，最后目标是定在了采石场。这敲骨吸髓的主意已经通过经侦部门对云雷公司的相关业务人员进行了提讯，得到了证实。

    “而在这的过程中，赵一成的meimei被赵二拐到外地打工，现在下落不明。赵二死了以后，这个女孩的踪迹更难以寻得。我们通过对寇长兴的审讯了解到，赵二在丹东一带还有活动的痕迹，所以很有可能是他把这女孩以及其他的村民运到了丹东附近。就像在观音庙那样，以打工名义暂时保留着这群‘供体’的存在。”高梁向众人解释。

    王青琪听到这里，问了一句，“这群人在丹东，这个情况你有多大的把握？”

    高梁摇了摇头，“我也没有什么把握。彤佳姐也给丹东发去了协查通报，他们现在也在找寻这些人的踪迹。我觉得有必要的话，我们得去一趟！”

    李乐峰想了想，“这件事也急不得。好在云雷公司现在已经被查封了，他们暂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这群人在那里毕竟是个隐患，我想这件事最好由我亲自去一趟！”

    众人皆惊！

    王青琪更是拒绝：“那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