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带回人渣

    挂断电话，高梁冲着李永秋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亮出自己的人民警察证，直接摁住了柯宁城，上了手铐。

    其他黑车司机吓了一跳，想要上前问个究竟，可是又不敢——这俩人打架是真狠啊！

    高梁也不会让柯宁城做个糊涂蛋，他开诚布公地告诉他：“你们花钱买的那辆桑塔纳是一个事故车辆！现在我们得调查是你或你表哥造成的事故，还是前任车主造成的事故！”

    柯宁城一听这话，立马急了，“那肯定是前任车主！我们才买半个月，哪会有事故？”

    “你说的不作数，我们得查！”高梁做了一个手势，和李永秋押着柯宁城向停车场方向走去。

    之前的老司机和挑事的年轻司机面面相觑。

    还是老司机胆子大些，上前两步拦住他们的去路，“二位警察同志，小柯这半个来月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他应该不是肇事司机……”

    高梁看了看这几个人，“你们别着急，派出所同志马上过来。你们也不用紧张，他们就是给你们取个证，这段时间不管是柯宁城、他表哥姜金泽，还是之前的车主范长贵，这三个人最近半个月的行踪，派出所同志都会找你们了解的！”

    有些司机不爱惹事，悄悄地向一旁移动，可是却被身后的民警给拦住了。

    高梁打了声招呼，“来的挺快！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民警挥了挥手，“行，高大队，你们先忙！”

    高梁和李永秋把柯宁城带回队里，直接放在了2号审讯室，安排曾茂和黎麦对他进行询问。

    陈利明从1号审讯室探出个脑袋，“这是谁呀？”

    高梁虚指一下，“那小子的表弟！”

    陈利明撇了撇嘴，“你就直接说是姜金泽他表弟呗，柯宁成啊！”

    “你知道他？”高梁正准备往外走，听见陈利明的话，又停下了脚步。

    “知道啊！这表兄弟啥坏事都做，都不是什么好人！柯宁城那个人除了不吸粉，剩下跟他表哥没啥区别。好在这人还算有点儿正事，知道跑黑车赚点钱，比他表哥强！”陈利明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压低，似乎并不在乎他们兄弟俩听见还是没听见。

    高梁笑着挥了挥手，“行，正好哥俩在这相聚了！你们好好审着，我跟东升看一看那辆车！”

    在局大院里，李永秋和杨东升围着这辆车，一边拍照，一边做着记录。

    高梁走过去，“情况怎么样？”

    杨东升指着已经打开的前机盖，“你看，这些缝隙里全是血迹，证明肇事司机撞人以后，只把车子的外壳血迹清理掉了；还有后备箱的缝隙里和备用轮胎上都有鲁米诺反应，可见他在后备箱里藏过被害人。车子肇事之后，清理得并不是很彻底，看来是没有送到洗车厂。”

    “那是肯定的！哪个洗车场看见这一车的血能不报警？”高梁想起早晨打眼一看，这辆车似乎还挺干净，现在看来留下不少痕迹。

    “这肯定是自己糊弄的，擦的也不够干净。”杨东升抬起雨刷器，“看雨刷器，底下也有血！”

    高梁看着这场景，“撞得挺惨烈呀……”

    在他的脚底下传出一个声音：“不仅如此，肇事司机应该是还把被害人碾了一次！”

    高梁低头一看，李永秋蹲在前轮附近，仔细用手电筒照着车底。

    他也跟着蹲了下来，“怎么看出来的？”

    “挡泥板上也有血！”李永秋把白手套伸到高梁的面前。血已经变成黑色，轻轻一捻，还能看出暗红色的底色。

    高梁长吐了一口浊气，“如果真的是那三个人中某一个人开着这辆车撞了周淑兰老人，即使老人没有当场死亡，他碾这一下子也会把人杀死。所以，这人是故意杀人，而不是交通肇事！”

    李永秋站起身，“按照咱们刚才调查的情况，孟简是坐了范长贵的黑车，之后就失踪了；很快范长贵就把车子卖给了这对表兄弟……可是咱们并没有办法判断周淑兰是什么时候被撞的。”

    杨东升点了点头，“是的！因为立交桥下的环境太过复杂，我们初步判断抛尸时间在那个周末前后，也就是这辆肇事车辆被处理的时间。虽然有群众说老人是在周五离开村子的，再也没回去，可是交通事故具体的发生时间，我们还应该再谨慎一些。”

    高梁听完他们的话，深表认同，“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咱们一直默认为周五那天发生了所有的事情，孟简的死亡和周淑兰的死亡是同一个人造成的，但是现在的证据并不足以支撑这种猜测。”

    李永秋摘下手套，“不仅如此，孟简的死亡也没有办法能够确定与范长贵相关，我们现在得找到范长贵……”

    “我刚才已经给杜哥发了短信，他现在带着二中队去范长贵的家里找人，一会儿能给我消息！”高梁提前安排妥当。

    三个人说着话，听见局大院门口响起一个怒气冲冲的女声。

    高梁回头一看，王彤佳和三中队民警拽着白木桥进了局大院。

    他赶忙迎了上去，“彤佳姐，什么情况？这小子不是孟简的男朋友吗？”

    “没错！所以我把他带回来了！”王彤佳说话的语气很冲，看来是被气得不轻。

    高梁焦头烂额——今天带回来的人简直是超出他们警力承受范围了。

    李永秋想要接过王彤佳手中的白木桥，“到底怎么回事？把咱们大师姐气成这样……”

    王彤佳一把将白木桥扔了过去，“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一会儿送给利明，让利明教训他！”

    高梁立刻懂了，看着白木桥，“你小子溜冰，还是吸粉？”

    白木桥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不敢说话。

    王彤佳冷哼一声，“溜冰的，吸粉的，不过就是个人渣；这小子是人渣中的人渣！我们去他家找他的时候，他被债主顶着门！”

    高梁嗤笑一声，“怎么都已经欠上外债了？”

    王彤佳冷笑，“欠外债还算是好的！你们知道债主为什么找他？他答应把孟简送给债主！结果孟简不见了，债主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