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晨练
跑完回家，出了一身汗，又拿起水瓶喝了两大口，叶正这才拿起手机。 手机上显示着慧敏的几个未接来电。 他俩非必要是不喜欢用文字聊天的，总喜欢煲电话粥。 叶正点了几下，回拨了过去，“嘟”了几声，便听见那边有个女声道：“喂？” 慧敏的声音并不甜，有点粗。 叶正回道：“喂？慧敏啊，我刚到家，才跑完步回来。”顺手把腰带取下放在桌上，又把里面的杂物取出来，各归原位。 “明天早上来学校这边晨练么？”慧敏问道，伴随着水流的声音，应该是在沐浴。 “明天？”叶正想了想，“明天第二节是不是许教授的课？” “是啊，”慧敏答，又听见什么东西掉地上了，只听一声惊叫，“啊呀。” “什么？” “没事，香皂盒子砸脚了。” “那我早点过去吧，早上在哪里吃？” “我今天在网上学了个做披萨的法子，明早做好了给你带过去。”慧敏笑道。 “呀，你做？”叶正咧了咧嘴，“不好吃我可不依。” “你现在网速好么，”慧敏问道，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 叶正切过去点开一个蓝光视频，不卡，又关掉，回道：“不卡。” “那我发视频邀请给你，挂了啊。” 过了两分钟，视频邀请亮起，小俩口又是一顿你侬我侬自不多说。 一个多小时以后视频通话才挂断，叶正已经洗了澡换了衣服，手机插上充电器了。 又半倚在床头看了会儿书，这才躺下。 一夜安眠，无话。 到第二天，闹铃声响起。 抬起手表一看，才五点一十五分，洗漱完毕并穿衣套鞋，至出门时已经六点整了。 幸而学校离家还不算太远，差二十分七点整的时候，叶正已经牵着左慧敏的手漫步在学校的塑胶跑道绿草坪的cao场上。 在一番准备活动预热以后，二人一前一后地开始绕着塑胶跑道转圈的跑。 左慧敏身高只有1米7，体态匀称，五官耐看，跑在前面。 她皮肤很白，穿着一身粉红色配套的运动长袖和长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这一身与她的肤色可谓相得益彰。 头发是扎的单马尾，并不很长，随着步伐迈动，一甩一甩的。 叶正身高一米九五，体重是一百公斤，鞋全是定制的码子，跟在后面，像一头冲锋的熊瞎子。 这二人的相恋，可谓美女与野兽也。 跑完步，喝了几口水，休息了一会儿，二人又往cao场后面某一个仓库走去，这是拳击社的训练基地。 每天早上左慧敏都会在这里训练，至于叶正，两天打鱼一天晒网，还是来得蛮勤快的。 左慧敏穿上护具，把手靶拿上，对叶正说道：“来吧！” 叶正无奈的说道：“你又接不住，每次都要试试。” 左慧敏坚持道：“来吧！” 叶正顿了顿，指了指身后，问道：“要不，我打墙靶？” 左慧敏还是坚持，说道：“来吧！我就是想试试！” 叶正小声嘀咕着：“咱俩不都是业余的，较啥真呢。” 只好拿过拳套戴上，然后左右挥舞了几下，只听拳风呜呜地叫。 活动开以后，叶正左右脚变换着步伐，怪叫着：“嗷呜，来吧，来吧，看我干掉你！” 说着好似全力的一拳打了出去，其实只出了五分力气，临到了又收了二分，只出了三分力气。 这一拳打得左慧敏要往后跌去，双脚颤了颤，又稳住了。 叶正“惊讶”的说道：“可以啊，你变厉害了，女侠佩服佩服。” 左慧敏白了他一眼，叹道：“你力气又变大了。” 叶正下意识地说，“嘿嘿，成长期嘛。”恍然不对，又见左慧敏古怪的笑容，只得尴尬的问道，“你咋知道的。” 左慧敏狡黠的笑了笑，回道：“你有你的天赋，我有我的天赋，不告诉你。” 而后左慧敏对着叶正拿着的手靶开始练习，挥汗如雨；左慧敏休息时叶正又对着墙靶练习步伐和技巧。 倏忽就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二人各自停了，喝了水休息会儿，左慧敏打开背包拿出自制的披萨来。 左慧敏拿出刀来，分了一大半给叶正，自己留了一小半。 叶正接过也不客气，一口咬下去就是一个大窟窿。 “不错不错，好吃好吃。”叶正叹道。 随即又是两口咬下去，咀嚼了吞掉，还不过瘾，把披萨对折又对折，又咬了两口。 这两口不好下咽，于是拿起水瓶顺了两口水，一大坨顺着喉咙便下去了。 再看看手中，已经空空如也。 叶正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左慧敏吃。 左慧敏见了，白了他一眼，说道：“总是让你别吃这么快，你总是不听。” 说着把自己那份递给叶正。 叶正却不接，半蹲着凑到左慧敏跟前，笑得跟狐狸似的，道：“要喂。” 左慧敏拈起那块披萨，像喂猫一样的，道：“啊，张嘴。” 叶正克制着咬了一小口，慢慢地咀嚼着，“真好吃，”他说。 左慧敏也不说话，就一边吃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二人的披萨都吃完了。 叶正却还感觉没吃饱，于是又牵着左慧敏的手，到学校门口的早餐铺子吃了一屉十个小包子，并两个卤鸡蛋，再加上一碗小米粥才罢了。 左慧敏也吃了半屉的小包子，大约是真的饿了。 吃完回学校里，又沿着cao场卿卿我我了大半个小时，等到早饭消化了，就到了叶正的训练时间。 如果说初中的班主任王奇蓉老师是叶正的知识的启蒙者，那么女友左慧敏，便不仅仅是叶正的审美和性学的启蒙者。 也是他对于自己身体的掌控和支配的教导者。 “一”在拳击社的专属房间里，叶正双手撑地，摆出了标准的俯卧撑的姿势。 “二”左慧敏坐在叶正的腰眼上，双脚踩在地上，把大约一半的身体重量压在叶正的身上。 “三”周遭的拳击社的社员已经很多了，都对他们这一对习以为常，只是有偶尔的新人，总是会多看上那么一两眼。 “四”对于身体，要有充分的意志，只有充分的意志，才能将身体锻造成为钢铁。 “五”呼吸的诀窍在于舒适，在于持久，在于最大效率的吸入氧气排出二氧化碳，从而使得支配肌rou的细胞具备更佳的动力。 “六”左慧敏的手很不老实，在叶正的脸上，从眼睛到鼻梁再到下巴，不停地抚摸着。 “七”叶正的呼吸变得沉重但极力克制。这种小女生的行为偶尔会出现在左慧敏的身上，恰恰匹配着她的青春的年龄。 …… “二十二”两人换了一个靠近角落的、灯光黑暗的地方。 “二十三”左慧敏又开始调皮的在叶正身上作妖。 “二十四”沉重的呼吸，沉默的克制，咬牙坚持。 “二十五”左慧敏终于停手，叶正长舒了一口气。 …… “三十三”一组俯卧撑训练已经完成了，中间只停歇了一次。 事实上，停歇的次数要看左慧敏作妖的幅度。 一口喝下去半瓶矿泉水，又休息了几分钟，叶正开始下一组俯卧撑。 变换了一种姿态，不变的是左慧敏仍然坐在他的腰眼上，也仍然在作妖。 然而叶正大约真的已经习惯了。 等到第五组俯卧撑做完的时候，看了看时间，离今天的唯一一节课——许教授的课，只差一个小时了。 又休息——不如说是小情侣漫步了半个小时，在拳击社简单的沐浴室里简单的冲了一个澡。 内裤是常备的，换下来的用塑料袋装好放书包里。 二人又拉着手从cao场到教室，至打铃前的五分钟，刚好坐在了教室里。 第二排的靠中间位置，这节课光荣的变成了情侣专座。 大学的同学，大概是熟悉的陌生人这种关系，既没有人会无聊到跟你打招呼，也没有人会无聊到在你们秀恩爱的时候上来吃一把狗粮。 如果一定要有一种友谊，那一定是差生和优等生的友谊。 叶正和左慧敏拿出书来，上节课许教授说这节课的内容是关于通用哲学的发展史。 不到两分钟，许教授拿着茶杯，夹着笔记本电脑，迈小步的进来了。 只是在叶正的眼里，许教授的动作总有那么一点点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