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锄j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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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到望夫崖了,最难过的一关就是望夫崖了。 井率决定在过望夫崖前解决掉内jian。 “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咱们都要靠绳子荡到崖的对面去,那可是既需要体力又需要胆量啊!”习富语气温和地提醒大家。 当连长时,井率曾经想过,如果自己有一天做了大生意,一定要把习富和曹良请去帮忙,两人一个安内一个攘外...... 想到曹良,他不由在心底叹气,不知道他现在可还活着,活得还好? 其实望夫崖和无底崖是一道悬崖,只不过望夫崖下面有人家和山路,但是下崖绕到对面需要四五天,而荡过崖只需要一瞬,但如果荡不过去,那可就是一辈子了。 饼子还不够一人一个的,明天只要这十个人能顺利荡到崖对面,傍晚就能到井率给他们指定的沼泽临时营地了。 陶家兄弟应该已经搭好了窝棚,窝棚里应该已经放了日本人的军用罐头和大米。 井率和崔太平低语了几句,崔太平严肃地点了点头。 其实,内jian早就感觉出了气氛不对。 他看见井率、习富、崔太平他们都看过几次手心。 手心里会有什么呢? 而且还那么神秘! 他自然想到了最后离开鸡脚山营地习富。 于是,他告诫自己不要再放路标了,再放,自己就要暴露了。 但是,他又告诫自己得放,因为死一门说了,你这次要是不能把四条的残部一网打尽,你和你的家人休想活到过年! 他是鬼子第一次清缴时因为扭伤了脚被捕的。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意志很坚定,当身怀六甲的老婆牵着刚满两岁的女儿出现在审讯室时,他立刻失去了思考能力,变成了一具任由他人摆布的行尸走rou。 是他,告诉死一门四条被秘密送往睢县养伤的消息。 那次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惜,他们只抓住了田女。 “同志们,大家都集中过来,开过会!”崔太平招呼着队员们。 崔太平和井率盘腿坐在地上,另外九个人围成半圆坐在他们对面。 “请大家都把双手放在腿上!”崔太平的语气变得严厉。 小虎半张着嘴,傻呵呵地看看脸色灰白的井率,又看看眉清目秀的崔太平,大概这一对比显得井率太丑,但是他见过井率比崔太平帅气的时候,可惜这个叔的脸经常变化,于是,心里只有井率的他说:“我叔脸上的疤好了,他长得可好看了!” 这个傻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习富赶紧往他身边挪,几乎坐在他腿上:“别说话,看你叔生气了没?” 井率笑着指指自己的胳膊,示意小虎伤疤在胳膊上呢。 习富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已经没人会再去认真去听这个傻子的话了,谁认真,谁也是傻子。 昨天,李水生故意逗小虎:“你看我们队长长得好看吧?你看你们队长,啧啧,半夜见了都得吓一个跟头。” 小虎就凑在崔太平脸前看,看得崔太平怪不好意思地,本以为他最差也会说个“嗯”吧? 结果他死死盯着崔太平清秀的脸说:“我妹说,过年杀鸡给我吃。” 此刻,崔太平不耐烦地冲小虎做了个压制的手势,继续自己的讲话:“现在,由我和李鑫负责翻你们的口袋和行李,因为我要找到这个!” 他亮出了手心里的四根木棍儿。 月光下,视线不是很好,他拿着木棍儿在九个人面前展示了一下,小虎的脑袋一直跟着木棍儿转。 于是,崔太平先搜查了李鑫的口袋和包袱。 井率则观察着两个人脸上的表情。 唐有田先是惊讶,然后偷偷瞄向刘元,低头不语。 刘元则若无其事地端坐着,不时和身边的人耳语。 小虎脸上有得意之色。 连习富都被搜了一遍,没搜小虎。 崔太平看着井率,摊了摊手。 小虎不乐意了,站起来:“俺呢,咋不搜俺!” 李鑫哄孩子般在他身上摸了几下,转身想走,小虎却从袖口里拿出几根木棍儿:“在这儿呢!” 空气顿时凝固了!
崔太平看向井率,井率慢慢起身,走到小虎身边,接过他手里的几根木棍儿:“我能猜出这木棍儿是谁给你的,信不信?” 小虎笑着说:“不是谁给的,我捡的。” “那你肯定不知道是谁扔的吧?要是知道,叔给你糖吃。”井率真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糖。 糖是他出发前小红偷偷放他口袋里的,一共三颗。 开始他以为是小红让自己带着吃的,直到小虎出现,他才醒悟,小红知道小虎跟着来鸡脚山了。 因为这一路小虎没有犯浑,所以他就没舍得拿出来。 看见糖,小虎眼睛立马直了,长大嘴,似乎那样糖会自动落进嘴里。 有一个人开始了小动作,右手摸向腰间的枪,由坐改为半蹲。 “你们给田女姨摘红红的时候,他扔的”小虎指着刘元。 随着小虎话音落地,刘元举枪对着众人,向后退着慢慢往一棵大树后挪:“崔副队,我没办法,我有老婆孩子......” 然后,转身躲在大树后大声说:“就算你们拿了路标,日本人也在附近!咱们各走各的路,行不行!” 唐有田愤怒了:“刘元,四条队长和田女是你出卖的!你说要给孩子做玩具,让我削树枝,是在鬼子引路!你混蛋!咱们出生入死几年了,你咋能做叛徒!” 大树后没有动静。 崔太平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因为刘元手里有枪。 小虎两个指头捏着糖,舔得那叫一个香“哧溜”“哧溜”。 习富觉得压根儿酸:“嚼着吃甜,你舔得,唉......” 崔太平这才察觉,那个井头领没影儿了。 似乎在不远处有什么声音,短粗而沉闷。 十分钟后,井率回来了。 习富忙凑过去,两人都弯着腰,一人举着水壶倒水,一人就着水洗手。 不安,从崔太平等七人脸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