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老蔡怒了
气温很高，天太热，房间里所有窗子都开着，风扇持续工作了好几个小时。 屋内除了风扇转动的声音，安静得落针可闻，两人坐在沙发上，一人站在沙发旁边。 莫缇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始终一言不发，但威势足够将人生吞活剥的蔡女士。 “老蔡，你不困吗？” 蔡女士眼神依旧冷冷地定格在沙发旁边双手背在身后，低头不语的夏娜身上。 “还不说是吗？” 蔡女士看着夏娜，语气冷得结冰。 莫缇：“老蔡，算了孩子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咱们…” 蔡女士：“你乖，你先去休息。” 莫缇还要开口，但蔡女士的样子让她理智地闭嘴，起身拍拍夏娜的肩膀，朝着两人房间走去，顺手关上了门，然后连忙将耳朵贴在门上，万一外面打起来，她好冲出去拉劝。 打起来的话，只有一种可能，夏娜单方面被毒打。 “我最后再问一遍，你究竟去哪里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他俩为你打掩护的话？你是不是太小瞧了你妈？” 夏娜知道这一次决计忽悠不过去，想破脑袋，也实在是找不出自己饭吃一半上个厕所就消失的理由来。 “上两次，也是帮你骗我的吧，晓宇和小莫各一次！” “能耐啊，逃学、旷课、不回家，还有帮手，你当老娘是傻子？去同学家复习功课？哪位同学？老娘打了你们班所有同学的电话，究竟是哪一位？！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非但如此，蔡女士拔出萝卜带出泥，连审。 夏娜悄悄抬眼看了一眼气得面部肌rou都在抽搐的蔡女士，“妈？” “回答！” “妈，如果我跟你说，我捡到了一枚戒指，戴上就穿越了，你会不会相信？” 蔡女士气得转悠，顺手想从桌上找东西，半天也没找到，突然想起莫缇方才匆匆收走桌上水果和水杯一类东西的时候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腹诽，真是带了个好帮手回来。 抬眼看见鞋柜上的花瓶，心里默念“是亲生的，是亲生的”半天才压制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洪荒之力。 夏娜看着蔡女士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好在她懒得起身找工具，“你不信是吧？” 蔡女士连连深呼吸，自我调试。 夏娜看对方渐渐没有了动手的想法，稍稍松了一口气，“妈，要不你打我一顿吧，如果这能让你好受点儿。” “我问你，究竟干什么去了？” “我真的说不清楚嘛，反正我没有偷没抢，没卖。我还是我，你的女儿，跟从前一样。” “这个世间还有不能言说的事情？你哄鬼呢？你再给我扯犊子，我就打断你的狗腿，看你还跑不跑了！” 蔡女的眼睛瞄到了冰箱头上的鸡毛掸，目测了一下距离，随时做好了弹跳起身的准备。 夏娜看到蔡女士眼神的落脚点，立即跳开一步，躲到沙发的另一头，跟蔡女士保持距离。 “mama妈，你冷静点儿，我就站在你眼前，你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啊，我真没干坏事儿。” “你是不是，是不是…被同学或是老师欺负了？” “啊？” 夏娜见蔡女士的表情来了一个180°的大转弯，那上面满是担心和焦虑。 蔡女士：“我听说，孩子遭到同学霸凌，就会厌学，就不想上课，找借口逃学。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咱娘俩儿虽是势单力薄，但要是有人敢欺负你，老娘跟他拼命！” 蔡女士的表情由焦虑，转为悲愤，甚至隐隐觉得下一秒她就会弹起来砍人去。 夏娜松了一口气，终于坐到了蔡女士的身边，迎着蔡女士焦虑与悲愤交错的目光，她的小脑瓜子迅速做着激烈的运转。 “妈…” 先撒个娇，夏娜将脑袋拱进蔡女士怀里。 蔡女士以为被自己说中了，心疼得揪在一起，顺手抱着自己的女儿。 “别怕，宝，要真有这样的事儿发生，咱们报警，警察不管，妈就找打手！” 夏娜蹭着蔡女士软软的胸脯，双手紧紧搂住蔡女士同样软软的腰。 真的好想蔡女士，以前天天在一起不觉得，自从觉醒，能穿越，随时挣扎在生死线上以后，见到蔡女士就像见到了希望和明天。 “妈…我真的很爱你，很想你。” “mama也爱你，mama只有你一个宝贝，妈攒的钱都是给你的，要是有人真的敢欺负你，妈不会舍不得花钱，请个打手打得对方哭爹喊娘！” 蔡女士温柔地抚着夏娜的脑袋，娘俩紧紧依在一起。 “妈，你舍得花多少钱请打手？” “就几万块吧，一般的打手就够了。” “要是不够呢，打手很贵的，还要冒着违法的风险，打了以后还要出去避风头。” “…这样啊，那就花个十几万，不能再多了。” 夏娜“噗嗤”一声笑了，“妈，我没有被欺负，但是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蔡女士皱起眉头，但好歹不用花个十几万，心态趋于平衡。 “你记得我之前问你，我爸的事儿吗？” 夏娜这个开头，蔡女士瞬间脸色再次反转，她看着夏娜不说话。 有戏。 “有一个男人，他跟着我好久了，我还报警让警察查他，但是一无所获。既不伤害我，也不会藏歪心思，还送我礼物，关键是，他也叫我玄儿。” 蔡女士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夏娜跟着她的表情继续分析着，自己亲爹果然，没有死。 没有谁的死，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场景、地点、时间，那是赤裸裸的假死，只有假死才可以赖皮的死那么多次，都还在继续… 虽然顺着蔡女士的思路说自己被霸凌，可以顺利地将这一次的事故平息，但是作为母亲最爱的女儿，她不能做这样让母亲持久性担心，间歇性提心吊胆的事情。 生父，是她们母女之间永恒跨越不过去的一个问题，而且起源夏娜觉得就是和生父有关，这不算欺骗，这是合理的假设。 “妈，没有人会不好奇自己的身世的，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是人一辈子求索的问题，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哲理意义上的，人不就想活个明白吗？” 蔡女士严肃地看着夏娜，所有表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你不断消失，是去找自己的生父？” 夏娜，“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谁，究竟长什么样子，他现在找到我究竟想干什么。我绝不是想抛弃你投入他的怀抱，我只想找到他扇他嘴巴子，问他为什么要抛弃咱们母女，这么久不出现，突然出现，是不是挣了大钱，要拿来给咱俩花。” 蔡女士听见最后一句，突然笑了，抬手摸摸夏娜的脑袋。 “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