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开浙江
听了王玉所谓的解释之后，汪晓玥也不想多说什么，就走向柜子拿了两个自己买的小面包，又端着杯子去走廊里接了一杯热水，然后坐在凳子上吃了起来。无论如何暴风雨已经过去，汪晓玥的心里总算是踏实了，至少在浙江未来这段时间内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痛经了。尽管此刻没什么食欲，但还是需要补充一些营养，她机械地嚼着面包，觉得咽不下去了，就喝点热水冲服。吃完两个面包又喝完一杯水之后她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爬到床上睡觉。由于刚在医院里睡了一觉，所以现在并不困，只是身体有些疲累无力，她面朝墙壁躺在床上，故意背对着王玉，她实在是不想看到王玉。汪晓玥静静地躺在床上大脑里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回想起自己的无奈，自己的绝望，自己的痛苦，还回想起昨天遇到的那些好人。她很庆幸昨天能碰到他们，假如昨天随同救护车过来的不是那两个人，而是两个心胸狭窄的人，他们肯定不会不计前嫌地免费把她拉到医院，他们肯定会再开着空的救护车回去，置病人的痛苦不管不顾。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该怎么办呢？或许现在已经昏倒在大街上也未可知，虽然有那个主管在，但肯定发挥不了多少作用，他一定会找个借口偷偷溜掉的。想到这里，汪晓玥不禁心跳加速、脊背发凉。还有那个善良的老人，如果没有他，即便是到了医院，也什么事都办不成，只能继续忍受着熬煎，可能还会沦落到在医院大厅里打滚的可怜局面。还有那个年轻的小护士，她帮忙给灌了一瓶热水，减轻了自己的痛苦。汪晓玥想起他们禁不住感动得流出了泪水，内心充满了对他们的感激，又因为对他们的好感进而使她对这座城市也有了好感。 不知不觉汪晓玥就睡着了，虽然她的被褥没有医院里面的暖和，但是却使她感到无比的踏实，这一觉她连一个梦都没做，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她觉得自己的体力和精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最起码比早上的时候强多了。她立刻从床上爬下来到卫生间里洗漱，又吃了两个小面包，然后坐在凳子上等王玉。终于，王玉也收拾好了，他们就一起下楼往工厂走去。虽然以后汪晓玥和王玉还是像以前一样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但是她分明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一些心理上的变化已经发生，她们不再像以前一样无话不说，不再像以前一样关系融洽，不再像以前一样真心为对方着想，等等。但是汪晓玥依旧承认王玉是她在浙江最亲近的人。 汪晓玥和王玉又按部就班地在工厂里干了十五天，终于打工生涯就要结束了。寒假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们在放假的第一天出发，直到放假的最后一天才返回学校。汪晓玥接到电话短信通知说当天下午可以坐车返回学校的那一刻内心激动得简直无以复加，自从来到这里干活的第一天她就盼着这一刻，她已经盼了三十多天。每一个夜班都让她绝望、崩溃，那种高负荷的工作简直是挑战人类的极限，想到那些年纪轻轻还未成年就在里面干活的人，汪晓玥真替他们感到悲哀。如果说这次打工还给她带来某些收获的话，恐怕只有一点，就是学校跟工厂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她一定要好好珍惜还能在学校待的这一年半的时间，多学一些知识，将来到一个环境条件好的地方工作，一定不要再吃这种苦头了。 手机上通知的是下午三点在宿舍楼下集合，所以汪晓玥和王玉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准时起来收拾行李。她们把在这里买的被褥全部裹起来统统扔进垃圾桶里，还有带过来的一些旧衣服旧鞋子也一并扔进垃圾桶，那些买了没吃完的零食也不要了，等等，总之一切给回学校增加负担的东西全部丢掉，她们要轻装上阵地上路。下午两点的时候她们就收拾好了行李，拉着行李箱下楼去了。走到门口把钥匙交给宿管，并且还要打开行李箱让宿管检查一番之后才能离开宿舍楼。汪晓玥拉着行李箱走出宿舍楼的时候看见员工宿舍院子里已经站了很多拿着行李的人，看来大家一听说回家都很积极啊！ 汪晓玥和王玉拉着各自的行李箱并排站在人群里，等待大巴车的到来。此时汪晓玥的内心激动万分，她太想念学校了，学校在她心目中成了世外桃源般的存在。等了一个小时左右，车来了，没有进入员工宿舍院子里，在路边停了下来。一听说车来了，众人都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齐激动地朝大巴车快走过去。汪晓玥和王玉跟随人流上了车，由于她们属于较晚上车的人，车上已经没有两个相邻的座位，所以她们就分开坐了，汪晓玥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汽车行驶了二十多个小时，终于在第二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停在学校大门口。汪晓玥从车里走下来，从行李舱里取出自己的行李箱，然后拉着行李箱立刻进入了学校大门。走进学校大门的那一刻她心里不由得涌出一阵温暖，还是学校好！这时候她才真真切切感受到打工生活结束了，她再也不用辛苦地上夜班了。汪晓玥觉得应该和王玉一起回宿舍，所以她停在学校门口寻找王玉的身影，可是寻觅了好久也没有看到她，估计王玉已经独自先行回宿舍了。汪晓玥也没有多想，就拉着行李箱往宿舍走去。经过小吃街的时候看到小吃街两边的小饭店都已经开始营业，是啊，明天就正式开学了。汪晓玥在浙江的时候就十分怀念小吃街的西红柿鸡蛋面，所以径直走到那家店门前，买了一份面条，用塑料袋提回了宿舍。一回到宿舍就赶紧把行李推到一旁，立刻坐在凳子上吃起面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