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事出无奈
“那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混蛋竟敢不把你军爷放在眼里！找死是不是？信不信大爷我一刀劈了你，就算上战场前热身祭刀了！”果然大事不好！早已经有几分醉意的梁大刀桌上的几个军官哪受过这样的气，呼啦一声推翻桌椅就站了起来，怒目相向刚才那个发声的人，其中一个竟然拔刀就要冲上去。 “好大的本事！难不成大你这厮喊两句就能把浑家吓死？我看也不过是从你师娘那里学了个三招两式、除了吓唬和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外也没有什么用处。真有本事就到北面抵御外悔、杀敌报国去！这些花拳绣腿对于浑家可没有什么用！要动手就放马过来，单兵教练、车轮战也好，一哄而上打群架也罢老子全接着就是！谁跑谁都是大姑娘养的！”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刚才发声的原来是个光头，五大三粗的有三十来岁的样子，一面说着一面用一幅鄙夷的眼神看着那几个军官。 “各位军爷还有这位豪杰要打架请到外面去，千万不要在我们这里动手！本店可吃罪不起！”这是酒店掌柜出面了。每一个人都首先考虑自己的利益，对酒店掌柜的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些瘟神请出去。 “等等！兄弟先把刀收起来。我说这位英雄，在下梁豹人称梁大刀，添为南阳总兵府的提辖，平生最喜欢结交英雄豪杰。听阁下口气是个练家子而且刚才的话虽然不失江湖粗豪但也未必没有道理。只是我们身为军人皇命难违，不管是外御强敌还是内部剿匪都得竭尽全力不是！如果阁下有意不妨过来喝上一杯咱们交个朋友、一笑可泯恩仇。如果阁下一定想指教我们兄弟两手，我梁豹手里的大刀也不是吃素的！”这梁豹还真是个角色，被那个和尚侮辱了半天竟然还能忍住不发火并道出一大堆道理来，显然在气势上已占了上风。 “你是提辖浑家也是提辖，咱们两个提辖现在就过两招看看到底谁的功夫高一些！”大个光头声音未落身形突然像箭一样飞倒军官那一桌前，手起刀落就向姓梁的砍来。 这才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大光头根本就不和梁豹废话直接发挥自己的长项动起手来。本来还想善了甚至化敌为友的梁豹哪还来得及搭话，手中的大刀只能舞成了一个个圆圈见招拆招、大打出手了。 你还别说，光头大个看似五大三粗身法还这么轻巧，论功夫与那个叫梁豹的人也不相上下。虽然都是些横练的外家功夫但大开大合间到是虎虎生风。不单姓梁的那套五虎断门刀颇具名家风范，光头大汉的那手迎风八斩也充满了霸气、咄咄逼人。旁观的外行自然佩服得五体投地，即使长士青这样的高手也暗自惊叹！毕竟这两个家伙都已经堪与当年的南海鳄神岳老三的武功相媲美了。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浑不觉时间已经进入了水浒时代。由不得人们不再一次赞叹时光如箭、日月如梭！ “这大宋朝看来真是越来越不成器了！堂堂的南阳重镇中、如此豪华高档的三月花酒店竟然也摆不下一张安静的饭桌。大宋律例何存？官府威严何存？这才真是笑话！”杯盘桌椅破裂声、客人惊呼逃窜外加金属器物碰撞和两人激斗叫喊等乱糟糟的噪音中，这一句平缓而清晰的感叹在剩下为数不多的胆大的、也或者是来不及逃出大厅的人之耳中自然是一震。 让大家更感到惊奇的是声音未落之际，众人眼前似乎白影一闪就见那个光头大个肥大的身躯好像中了魔法似地向后飞去，不偏不倚又坐回了原处，而与此同时自称大刀梁豹的军官也像中了定身法一样站在了已经破碎的桌子前，手中的大刀还在作下砍之状动弹不得了，定住动弹不得的当然还有梁豹的那六位同伙。举手之间制住这几个功夫都相当不错的人等，如果不是众人亲眼所见打死都不会有人相信。 “他奶奶的！哪里来的妖人敢暗算你家爷爷？有本事放开我，浑家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听声音有点熟悉，怎么听都有点水浒传中那些江湖混混的风格。这语言也真是神奇，一代有一代的特色、想改变都难。 “何方高人驾临？在下鲁莽在高人面前丢人现眼了，还请高人放开在下！”这梁豹毕竟是个聪明人也世故得多，说出的话就好听多了。 “什么鸟人？还高人呢！除了背后暗算偷袭外还有什么本事！”光头大个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了，但嘴中仍不饶人、粗话连篇。 “你这个和尚不像和尚、道士不是道士的傻大个还真是可爱！不服劲是不是？哪你就放马过来让老夫看看你的手段！”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循声向靠街的大厅右角望去，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白衣秀士纸扇轻摇在哪里娓娓道来。几乎与此同时只见他纸扇一挥，眼前那盘油炸花生米中的几粒便飞向光头大个。 “好哇！浑家就会会你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光头大个突然恢复了活动能力，大刀一挥就冲向了白衣人。 “真是个粗人！连个照面都不打就要动手拼命。你师傅教你武功时难道忘记告诉你江湖比武哪怕是拼命也不要忘记礼数吗!”白衣人说话时手上却没有停下，只见他纸扇又连挥两下，桌上的那盘剩下的油炸花生米又悉数飞向直冲而来的光头大个。 接下来的景像就更令人感到恐怖了。只见猛冲而去的光头大个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得像是突然遇到了一种强大阻力似的又一次退回自己的椅子上，只不过这次大家都看出了门道。显然是那数十粒已经镶在了光头大个大刀上的花生米的杰作。几十粒小小的花生米带来的强大压力就将光头大个压回了原处不让人瞩目惊心才怪！ “多谢高人手下留情！浑家拜服了！”光头大个也明白今天是见鬼了，这种只有传说中的内家功夫他可是今天才真的见识到，由不得他不心服口服。也许是真正的光明磊落、也许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这次真的是抱拳施礼，诚惶诚恐起来。 “其实你们的武功也算不错！不过练功先得练习做人这一点你师傅大概教过你吧！做人、尤其是练武之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原则。往大里说就像你自己讲的应该抵御外悔、杀敌报国，往小里来说应该抑强扶弱、替天行道。尤其要注意的不能持强凌弱、乱动刀兵！你说你这个光头嘴上说的冠冕堂皇，但这样动不动就出手难道就符合为武之道？难不成是不想付账趁乱离开是不是？要我说你再怎么也算是江湖中人、而且从面相上看也不像是个小肚鸡肠不仗义的人，剃个光头好像还应该是个和尚，怎么一点也不像出家人的样子！就是手头紧想吃白食也不能用这种昏招是不是！” 既然有理长士青当然要板起面孔教训他们一顿。尽管自己与他们相比年龄也大不了几岁，但既然自称老夫哪就应该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不是都说学无前后、达者为师嘛！ “高人教训的是！不过浑家被人称为花和尚不假但也就是破了喝酒、吃rou的戒条才被师傅赶出来的。我可真的不花！既不好色更不敢欺负女人，而且这次浑家也不是想吃白食，我是有银子的！”光头大个显然不想吃哑巴亏，更不想让人说成是个吃白食的，脸红脖子粗地开始辩护着，作为佐证还把口袋里几两碎银子全倒在了桌上。 “我看你还真是傻的可爱！说只是破了喝酒、吃rou的戒条有点小看你了吧！难不成动不动就发酒疯打架、好勇斗狠、出手伤人这就不算是破戒了！还好你能守住色戒还不算无药可救！再说你也不想想就你口袋中哪几两碎银子吃顿饭说不定够了，现在你这么一闹腾打碎了的桌椅盘碟不说，那些因为你们打架跑了的客人不用说欠账也得算到你们的身上。你是肇事者自然大部分由你来陪，要我看少说也得几百两！还说不想吃白食呢！你倒告诉大家你打算如何与酒家结账？”既然这混小子还不服气，长士青索性继续让他难堪下去。 “你说这些都要由我来赔是不是？算我花和尚鲁达倒霉，你画出个道道来该怎么陪我就怎么陪！只是我手里可没有钱。”这家伙真是傻得可气而且还如此率真，名字叫得也有趣，竟然叫鲁达，难不成真是水浒中的那个花和尚鲁智深！ “客官放心！不用赔了，不用赔了！算是本店倒霉，只希望各位客官赶快离开本店就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天下生意人的共性。尽管这三月花酒店肯定有很深的背景，但掌柜的还是懂得和气生财，主要可能是不想平白与这些浑人结仇。 “哪那能呢！这位高人说的对！我们打架给酒家带来了损失当然由我们来赔！这样吧！所有损坏的器物和损失都由我梁大刀赔。掌柜的一会跟我到总兵府领银子，一分也少不了你的!难得结识鲁英雄这样的好汉，几百两银子算是什么！怎么样？这位高人能否见告尊姓大名，我想请高人喝一杯不知赏不赏脸！”梁豹当然知道对面这个白衣人的份量，所以非常友好地发出邀请。 “谢谢各位的盛情和抬爱！在下所以出手干预也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吃上一顿饭而已！打扰了几位打架的兴致我只能在这里跟你们说声对不起了！其实只要几位赔了店家的钱后大可以再到街上继续大打出手，这个世道不是都说不打不相识嘛！又说什么生死之交一碗酒什么的，想来这位梁提辖就是这个意思吧！我看你们两个可以继续切磋也可以喝个一塌糊涂！至于在下的姓名就免了吧！我们本不相识也没有必要认识，各位请便！”白衣人根本就不屑一顾的样子让这里所有的人好像都有点下不来台。 “你这个人也太不给我老鲁面子了吧！不就是武功高一点嘛!用得着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高不可攀潘的样子嘛！我鲁达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欠下的银子我自己自然会还的！”光头的大个还在嘟囔着，满脸不服气的样子。 “其实你这个傻大个倒也怪可爱的，至少不哪么虚伪。这样吧！我看你也不像是个平白无故就接受人恩惠的样子，我就给你一个挣钱的机会。咱两个比试一下，如果你能赢了我店家的钱我替你陪！赢不了也没有关系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也替你还账！你看行不行？敢不敢跟我赌一把？”白衣人卖官司似地打着哑谜。这小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就得教训一下。 “有什么不敢赌的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我鲁达最不怕的就是比试。只是论武功我可不是你的对手比也是白比，不如你干脆提条件我保证答应你就是！”光头大个虽然粗野倒也不是傻子，直接就承认失败。 “大个子四肢发达头脑却不简单。你放心吧！我既不会和你比武功也不会和你比文采，因为和你在武功上论输赢哪是我欺负你，比文采就更不用说了！我就比你最擅长的，你们不是都好酒吗？咱们就赌酒论输赢。咱们站着喝谁先站不稳了算谁输！只要你能喝得过我，欠店家的钱我就替你还了！如果输了也不要紧，只要陪我喝得尽兴账我也替你还，只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然后咱们就此别过、两不相欠！” 听到这家伙叫鲁达长士青突然有一种爱才的举动。这家伙虽然本事不大但在水浒传中却也是个讲信义之人，对于这种忠心耿耿的人收服他未必是一件坏事。长士青决定多费一些口色，搂草打兔子嘛！至于梁豹他们长士青显然并无意深交，因为他们都是宋朝的军人，和他们搞得太紧不说宋徽宗他们会生疑，再就是实在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不是！ “有这等好事我鲁达要是不答应哪还不是傻子了!你说吧,喝多少都行!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掌柜的快上酒来！” 这老小子已经是一幅等不及了的样子自己抱着一坛就就要开封。这哪是在喝酒还不如说是在饮牲口。 “等等，等等！这位先生，梁豹有个不请之请不知先生能否赏脸让梁豹也参加这一比试！梁豹一生最喜欢结交英雄好汉，愿与先生和这位鲁兄结为生死之交！”这古代的江湖就是这样，一杯酒就想结为生死之交，也真是太便宜点了！ “梁提辖想喝酒没有问题。反正两个人也是喝，三个人也是喝，只要你敢下场在下也无所谓！不过我与这个姓鲁的大汉赌酒有个彩头，不知梁提辖又有什么彩头拿出来赌呢！”白衣人显然不是很愿意有人打扰，所以才提出了一个有点难堪的问题，显然是想拒绝对方。 “先生放心！我梁豹既然想结交你们这两个朋友自然不会小气，如果我赌输了我们兄弟七人愿意听从先生的任何调遣！兄弟们同不同意！”没有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这梁豹看来要么真是有海量、对自己的酒量有绝对信心，要么就是有眼不识泰山。 “大哥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我们当然听大哥的！一言既出、绝不反悔！”那六个军官竟然一起喝道，显然有助威的意思。 “如果真是这样哪今天在下可要赚大发了！咱们不用多说，就请掌柜的上酒吧！咱们每人先喝十碗垫底然后再正式开始！”白衣人好像有意显摆似地片刻之间喝完了面前十碗酒！ 姓鲁的也好姓梁的也罢，一看这个阵势虽然有点惊愕但也不甘落后，片刻之间每人前面也已经放了十只空碗。 等每人面前各放了三十只大碗的时候，不论是鲁达还是梁豹才知道这次有点演砸了！两人显然已经有点站立不稳，已经是一只手拿酒碗另外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扶在了桌子上才勉强站定，换句话说他们已经是靠三条腿在支撑了。 “两位看来有点勉强了！这样吧，咱们从现在开始以每五碗为一个基数，我先喝五碗接下来由你们先喝我来迎战，免得把大家把身体喝坏了我可担当不起！”白衣人接着又喝了五碗。 这鲁达的酒量也真算是超水平发挥了，最后那五碗酒只喝了两碗就倒在了地上！梁豹还不错竟然把这五碗酒都喝下去了而且最后又喝了一碗才站不住了，一不小心也歪倒了地上。 “两位都站不住了，比赛已经有了结果，但我可不想占两位的便宜，刚才你们已经喝过酒了我现在就再喝五碗算是补偿，免得他们酒醒了说我胜之不武。你们几个都做个见证！”白衣人一面说着又喝了五碗才算是结束。 “海量，海量，真是海量！”大厅内一片赞叹，当然了更多的是冷嘲热讽。有这种二百五不要命地斗酒大家不起哄才怪！甚至是酒店的老板也早忘记了刚才的打斗带来的损失，情绪比谁都高涨。毕竟有这种活广告哪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这五百两银票算是今天的费用，你们把这位姓鲁的送到他的房间，最好给他弄碗醒酒的药！至于这位梁提辖则由你们几位照顾了。现在他们都喝成这样了，这场游戏也算结束了，其他的话等明天他们酒醒了再说！”白衣人好像没有事似地自己上楼睡觉去了。 “先生真是人不可貌相!不仅武功神秘莫测，连酒量我鲁达也望尘莫及。鲁达愿赌服输今生愿意惟先生马首是瞻。我鲁达连命都交给了你所以那个条件也就不用提了，今后鲁达一切听先生的就是！我也饿了，现在就陪先生吃午饭！” 早上竟然没有任何消息，直到白衣人正在吃中午饭时才从楼上跌跌撞撞跑来了昨夜喝醉了的那个光头大个，嘴里还在大声嚷嚷。这小子还真不客气，显然是要赖上白衣人了。 “你酒该醒了吧？怎么还在满嘴说醉话！我既不用你唯我马首是瞻更不会要你的命！你这个人人品不错但有一个毛病，这个毛病决定你不仅难成大事而且还可能会误大事，所以你不能跟着我也不用跟着我！放心吧！你欠的帐我已经为你付了，你随时都可以离开。至于我昨天说的那个条件你可不能反悔，从今天起你每天喝酒不得超过三碗！江湖中人当知道什么叫一诺千金，希望你不要食言。吃完饭后你就可以走了！” 白衣人好像说家常似地，不慌不忙地一面吃饭一面说道。 “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就是不让喝酒吗？你放心！只要让我跟着先生别说每天让喝三碗酒，就是今生滴酒不沾我也说到做到。如违此誓，天诛地灭！”这鲁达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赌咒发誓起来。 “好一个仁义之士！我梁豹一生没佩服过几个人，从昨天到今天我算是碰到了真能让我心服口服的人了！先生为了让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戒酒做了这么多事情而不求任何回报，这才真是大仁大义！我梁豹没有看错，我的兄弟们也没有看错！如蒙先生不弃我们几个愿与先生结成生死兄弟，不知道先生肯否赏脸？”梁豹和他那几个兄弟都站在后面好半天了才插上话。虽然早知道他们来了白衣人却显然有意没有道破。 “梁提辖过奖了！在下为人的原则就是能援手时即援手、得饶人处且饶人。能帮鲁提辖戒酒则他将来必成大器，至少不会因酒误事，而我又没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至于诸位想与我结成生死之交更不是什么难事！但交朋友贵在真心，至于仪式就免了吧！不瞒你们说梁提辖比我大几岁算是前辈，称兄道弟我可不敢！至于其他还诸位却比在下要小几岁，说老实话做朋友可以，真是结为兄弟就有点勉为其难了。原因也简单，因为各位的年龄和我的一些弟子不相上下。诸位大概都听过江湖上传言的北冥无相天地老，八荒六合唯我尊；扶柳折花独荒小，逍遥流云凌波微吧！还有更玄乎的什么豹子头了、小李广、玉麒麟了等等，这些人跟你们几个的年龄不相上下，却都是在下的嫡传弟子。我要是一不小心下给他们找了这么多师叔哪也不好意思不是！” 既然不好直接拒绝白衣人当然有最好的借口。要知道这些年来自己的那些弟子们早创出了天大的名头，一个个不是响当当的江湖好汉就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除了后来出现的百花门堪与其比肩之外逍遥派早已经成了江湖上最富盛名的门派。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师傅到底是何许人也、姓甚名谁。现在听到白衣人这一番话，鲁达也好、梁豹也罢才开始真正惊讶的五体投地了！ “原来先生是逍遥派的得道高人，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先生看起来如此年轻竟然是名震天下的逍遥二十八星宿的师傅真是让我等感到不可思议！先生在上，请受我等一拜！我们兄弟也愿执弟子之礼，望先生不要拒绝！”不仅是鲁达，连梁豹身后的那几名年轻一点的军官也勃然动容。 “你们又错了！我这样说并不是那个意思.我与我的那些弟子虽然年纪相差不多、今年也已经快四十岁了，但是我可不想倚老卖老。咱们当然可以各交各的，但那种所谓的结拜仪式就免了吧！说老实话前些年我也结拜过几次，但作为生死之交却没有几个而且还有一个所谓的兄弟已经注定要成为敌人，所以我现在真不敢再谈结拜之事了。要知道这一个头磕下去将来做人都难！各位如果真想与在下成为生死之交我们就不必在乎什么形式。今天咱们就再喝一杯酒算作对天盟誓。常言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如果各位真有心哪就让我们用今后的行动作见证，也许我们将来真会成为生死之交也不一定！ 白衣人自然就是长士青了。他这招欲擒故纵的把戏看来是收到成效了，虽然还不能肯定梁豹他们几个是真心实意还是机会主义者。 “先生不明确拒绝我们几位已经是在高攀了！在下梁豹，淮安楚州人士。现在家父南阳总兵梁嗣业手下做提辖。这些都是我的手下和兄弟韩世忠、杨政、吴麟、张宪、孟宗正、刘琦。我们兄弟几人就喝下这杯酒，发誓以后追随先生万死不辞！ 梁豹急急忙忙地样子说明他不是在说谎。这六个家伙这一报名不要紧着实也让长士青有点吃惊。原来以为他们也就是那些不成器的宋朝禁军中一些混混，没想到这里面还真是藏龙卧虎！凭记忆长士青好像记得这些人都是后来的抗金名将，至少韩世忠和张宪可是赫赫有名的。也不知道这梁豹到底是何来路、又怎么能与这么多能人结交，难不成靠得他老子是总兵的缘故！ “我的真实姓名想来各位也已经猜得差不多了。不错！在下就是十多年前人称绕道而过长士青！不过我可不想招摇过市，诸位叫我的道号无名子即是而且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的来历和行踪！既然你们如此有诚意，武功方面大家已经均有所成我也用不着指点大家。但在下有几句话提醒各位。作为军人效命疆场自然是责无旁贷！但真正有良心的军人应当以为国为民为最高使命和法则。这里的民自然是指天下黎民苍生，而这里的国则绝非指一家一姓之天下。如遇外族入侵军人自应奋不顾身直至战死疆场，而对于一个不顾百姓死活只顾自身享受和维护少数人利益的王朝则未必一定要愚忠到底。尤其是对那些被生计所迫、铤而走险的百姓，当你们举起手中的刀枪时一定要三思而行、手下留情！” 既然这些家伙表现的如此诚心诚意长士青也不能太拿架了，总不能只付出不求回报不是！所以也就大方地告诉了他们自己的身份并趁机做些攻心之举，但愿对方腊他们有些帮助。长士青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就这几句话竟然确实打动了梁豹一伙人，最后竟然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不说，还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并让自己惹下了又一份人情债。 “多谢先生指教！我们兄弟一定牢记教诲、努力践行！本想请先生到府中与家父见上一面共谈兵略，我们也好再听前辈的教诲。怎奈昨天接到朝廷快报，今天朝廷大员、领兵统帅童贯驾到。我们身在军中必须赶去迎接和点验就先不奉陪了，咱们后会有期！”梁豹诸人一面说着一面抱拳告退。大厅内只剩下长士青和花和尚鲁达了。 我说花和尚！既然你发誓不再多喝酒哪你就跟着我好了！但要记住一旦犯戒我可不客气，咱们的缘分就算终了。因为我可不喜欢不守信用之人。”虽是没话找话但也是确认一下，免得这家伙一见酒就克制不住自己。 “先生放心！我花和尚一定说到做到。我说先生，咱们现在到哪里去？我给你拿行李去！”花和尚摸了一下油乎乎的嘴，站起身来就要履行跟班和助手的角色。 “这到不用着急！咱们既然来到了南阳城当然要好好歇两天！你没听梁豹他们讲有个大人物要来吗？咱们就耐心地看看热闹。我这里有一封信你替我送给南阳丐帮分舵施舵主，然后今天你就自由了。记住不要喝酒，不要找事！” 听到童贯要来长士青知道大军出发已经迫在眉睫，所以他决定派花和尚持自己手里的丐帮令牌让丐帮的人通知清涧洞的方腊小心防备，提醒他们最好不要仓促起事，同时也告知丐帮弟子密切监视军营的动静。至于自己则打算尾随朝廷大军行动，一是伺机设法阻碍甚至破坏他们的行动，再就是也给方腊留点面子并让他们亲自验证朝廷大军要对他们行动消息，免得到时这家伙说自己危言耸听。 南阳城长士青是熟悉的而且也不止一次来过这里，但出于职业习惯加上现在有时间他当然要对这一战略要地再次实地考察一番。所以第二天晚饭后他一如既往地手摇纸扇出现在大街之上。兵营他是不打算去的，因为具体的兵力部署等过几天他们出发时自然可以一目了然。只是这次散步的不是他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保镖，至少看起来很有气派的样子。 “咦！怎么前面有打斗的声音？好像是有人遭到围攻！”花和尚还真不含糊，竟然粗中有细！长士刚拔腿向前面冲出去的同时他竟然也发现有情况了。 “记住我的话！能援手时即援手、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人打架咱们当然得去看看！”长士青撂下一句话身形早已经在数丈开外了。 “等等我！”身后的花和尚大声地嚷嚷着，以他的身法和速度哪还能看到长士青的背影。 眼前的情景简直是那种典型的狗血剧场面。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正在被五六个男人围攻，其中除了两个江湖人士打扮的家伙武功不错、至少属于三流好手之外剩下的竟然是几名军士。这倒有点奇怪了，军队的人也参与流氓打砸抢活动这恐怕是所有末代王朝或者是内战混乱时期的通病吧！ 等长士青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那个少女虽然出自名家、功夫也还不错，至少与那两个江湖好手处于同一水平，但现在却是双拳难敌四手，而且明显已经体力不支，全靠一种拼命的精神在咬牙坚持，身上已经多处负伤、血迹斑斑。 “哎、哎、哎！我说你们好几个大老爷们就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过分了点吧！何况是这么多公门中人，尤其是还有几个当兵的不去保家卫国却专门在这里欺负老百姓也太有点天理不容了！”长士青一面密切注意随时准备出手以防这个小姑娘遇到危险一面开口说话。总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才能决定是否出手，如何出手！自己已经不是十多年前的那个毛头小伙子、只要路见不平就是拔刀相处也不管对错和是非曲直！再说也说不定这些家伙就是在找茬欺负一个女孩子，自己这一吆喝不用动手都会把他们吓跑，毕竟大凡这种恶人都怕见光不是！ “哪来的不知趣的酸秀才在这里多管闲事？我们可是在执行公务，不想找麻烦的赶快滚蛋，否则连你一块抓！”听到有人大声吆喝那几个参加围攻的男人手上一慢旋儿又冲了上去，其中一个显然只是在打边鼓的军士扭过脸来出口训斥。 “笑话！你们到说说看一个小姑娘能犯什么事让你们如此兴师动众？我看各位还是先住手免得把人给打死了什么都不好说了！”既然人家口口声声说是在执行公务，长士青当然要分辨出个子丑寅卯。 “小姑娘！你在说笑话吧！不妨告诉你她可是叛军军官的女儿。按照大宋律例叛军妻女一律罚没为军妓以犒劳我大宋军士。我们兄弟几个本想趁抓人的机会来一次近水楼台先尝尝鲜，没想到这小娘们这么泼辣，竟然趁着我们将她按在地上脱衣服的时候突然发难，不仅打伤了我们两名兄弟还跑了出来！多亏童统帅随后派来的两名大内高手的帮忙，否则还真让这个小娘们跑了！”这小子嘴还真勤快，竟然不厌其烦地向长士青解释起来。 “哪来哪么多废话！这小娘们快顶不住了，赶快帮把手把人抓住！否则斩草不除根，童大人怪罪下来有你们好看的！”其中一个江湖好手在发号施令。 “真是天大的笑话！常言说得好一人做事一人当，即使弥天大罪也罪不及妻奴。不管他们的父辈有什么罪行，其妻女何故要受到牵连？这是什么狗屁连坐法，简直就是混账头顶！你们都是军人，如果有一天你们也犯了什么事你们的妻女也受到如此待遇你们会作何感想？这种狗屁律例又怎能不让军士寒心？他们又如何能义无返顾地浴血疆场？”听到这几个家伙如此胡说八道，长士青当然已经按捺不住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信口胡说！看来这家伙是与反贼一伙的，各位动手先合力击杀这个女人然后再合力擒拿反贼！”另外一个显然是领头的家伙大喝一声拳脚并用猛地攻向了那个少女，显然一改原来要把她累得趴下生擒的目的，开始下了狠手。 “可恶！对一个小姑娘也下此狠手简直是猪狗不如！”长士青一看要糟急出双掌拍向那个黑衣人的后背，意在围魏救赵。 “啊！啊！”只听一男一女连续两声痛苦的叫声刺破了夜空，怪吓人的！与此同时那个浑身是伤的小姑娘的身体像断了线的凤城一样向后飞去，而那个向她进攻的黑衣人也怪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显然是内脏破碎不治了。 几乎于此同时长士青身型暴起直接向那个女孩的飞去，后发先至堪堪在姑娘落地之前将她一把抓住，这才免于小丫头重重地摔在地上二次受伤。紧接着长士青右手数指连点，另外一个黑衣人连同那几个士兵也已经被他的六脉神剑洞穿而死。事出紧急长士青哪还顾得选择武功，自然拿出最干脆和最重的手法了。饶是如此那几个见状不好就要逃跑的军士还是跑出了几步才栽倒在地上。 直到这时长士青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所抓的位置竟然是那个女孩子最敏感的前胸，而且还被哪个少女吐出来的一口鲜血喷了一脸。 “先生怎么样了？用不用我来帮忙！咦！人都已经被收拾了，这位姑娘怎么了？先生抓着人家姑娘的前胸干什么？”花和尚现在才赶来，没帮上忙不说还在不住的唠叨些不该说的话。 “胡说些什么！这姑娘受了重伤需要赶快医治否则性命不保，你先把这几具尸体处理一下不要让人发现，然后直接到逍遥客栈找我，原先住的地方不能再去了！”长士青哪顾得上和他废话，现在每多过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谁知道这姑娘受了多么重的内伤呢！ 有跟班就是好！至少这种善后的问题不用自己处理了。长士青交代完后就抱起那个少女风一样奔向南阳城的逍遥客栈，他现在需要一间密室救人。 小丫头这次受得伤真是不轻！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不是青肿就是刀伤。最重要的是那个黑衣人最后的全力一击不仅把她的内脏震得几处破碎而且全身经脉尽断，已经奄奄一息。不是仗着长士青超级的先天内力和精熟的医疗技巧断不会能将她起死回生。饶是如此也整整花了他四五个时辰的时间，先是修复他的内脏、接着是断裂了的经脉，最后还调动自己内丹的强大内力小心翼翼地通过小丫头刚刚接通的经脉运行了好几个周天直到天已大亮才运功完毕。 “花和尚你不要在这里打呼噜了！赶快起来请掌柜的派人到神医馆去一趟让他们照这个方子熬几副药并派一个女人来这里帮几天忙！之后你自己再单独开个房间休息，我可得好好睡一觉了！”安排完这一切，长士青需要好好地打一下坐以恢复自己消耗掉的内力和体力。 “花和尚！花和尚！赶快让店家给我弄点吃的，饿死我了！”日落西山的时候长士青才打完了坐。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大声吆喝让花和尚给弄点吃的。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可是滴水未沾，再加上昨夜用功整整用了一个晚上早就有点无法忍受了。 “没想到先生也会像浑家一样一幅饿死鬼模样，几辈子没吃过饭似地！”花和尚也知道打趣起来。 “你快跟我说说那位姑娘怎样了？醒了吗？”一面吃一面想起来昨了天救得那个姑娘了。 “快别说了！听那个过来照顾她的女人说那姑娘直到现在还一直昏迷不醒呢！只是嘴里一直断断续续地嚷着要救什么人！一会爹爹、一会爷爷的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据说她的情况倒是稳定了许多！”花和尚一个大男人当然不会讲得太详细，长士青听到这些也足够了。 “你说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这就有点奇怪了，按说不应当呀！我费了哪么大的劲她中午就该醒过来才是！难不成她是体力透支严重又或者是急火攻心、所以醒来得时间推迟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好，现在我要守在这个姑娘的身边等她一醒来好提醒她好好用功以免我白费劲了！”既然还赶得上长士青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送给这个丫头一个大礼物。毕竟自己已经为她打通了任督二脉，不好好利用也白费了不是。 你还别说！经过捯饬特别是洗净了脸上的血迹这小丫头还真是个长相不错小美人，特别是脸上那幅英气勃勃的样子与年轻时的木婉清还真的有点想象。当然了，对于年轻的后辈长士青自不敢妄念，也只是注视了一会就盘坐在床前的地上继续打坐。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想当军妓、不想当军妓！我要救人！我要救我爹爹！我要救我爷爷！”花和尚说的还真不错，这姑娘看来家里真是出事了。昏迷中一直在胡说八道，颠三倒四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花和尚你过来！我昨天晚上好像听那些围攻的人说这个姑娘的父亲好像也是军官，好像是犯了叛逆罪之类的，这姑娘本来是被罚没作军妓的！你不妨找那天喝酒的那几个家伙打听一下也许会找到点线索！”长士青突然想到了梁豹那几个家伙了。既然他们都是军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许能知道些端倪，弄好了也说不定能帮忙救出人呢！ “先生放心！我这就到军营里和总兵府找他们打听一下看看有什么消息没有？”花和尚一听说有事干了高兴的什么似的，这家伙一会不活动全身都痒痒。 “我说花和尚你长点脑子行不行？直接到军营和总兵府就不怕别人怀疑和牵连别人？你就到原来我们喝酒的那家三月花酒店去等他们，他们一定会出现在那里的！记住喝酒不准超过三碗！”既然决定帮助救人，哪就要做得天衣无缝以免打草惊蛇。 花和尚鲁达乐颠颠地走了。长士青则继续做他的监护工作。 “我不想作军妓！我要救人！我要救人！”床上的丫头又喊了起来。这次声音慢慢缓了下来！ “咿呀，疼死我了！”又是一声叫唤后小丫头竟然是要坐起来。看来这次是真醒了。 “不要乱动！气沉丹田，意运四肢，不急不躁，不温不火！”长士青突然发声如同当头棒喝让躁动不安的小丫头清醒了许多。 “我要救人！我要报仇！我不想当军妓！”小姑娘还是不依不饶。 “你先听我的话，练好功才有可能救人！否则不要说救人了连你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长士青继续加强了力度，接着伸出双手抵住她的后背又输去一股强大的内力按照小无相功的路线运行下去。这丫头这么拗保不准干出什么傻事！为了不让她白白浪费了这大好时机，长士青索性好事做到底再费点力气替她运功。 在长士青强大内力的引导下小姑娘终于慢慢地安静下来，也终于开始按部就班地熟悉起了小无相功的运功路线。 “好好记住刚才的运功路线而且以后要多加练习，这对你的内力和功夫都有莫大的好处！现在好了！说说你的来历，姑娘姓甚名谁？昏迷中还一直喊着要救什么人，而且还口口声声喊叫着不想当什么军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暂时稳定之，长士青自然需要问清来龙去脉。不能光顾做好事一切都糊里糊涂的。 “我叫什么来着？我怎么全都记不得了！对了！官兵把我爷爷和爹爹全都抓去了，把我家的女人也全部要抓作军妓！我只记得我跑呀、跑呀，一直在不停地跑，最后什么就记不得了！” 乖乖！这还真是麻烦了！原以为救了人并帮她治好伤一切就算完事大吉了，没想到这还搞了个部分失忆，连姓名都忘了，这还了得！ “姑娘不要着急慢慢地想，一定会想起来的！你放心！你现在在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到你。等你伤好了、想明白了再说救人的事情！”既然暂时没有办法搞明白来龙去脉，长士青也只有耐住性子劝解了。这种事情谁摊上谁倒霉，不认也不行不是！ “我感到现在好多了，身体内充满了力量！我现在就要去救人，不然一切都晚了！”这姑娘还真是直脾气，一面说着一面就要下床。 “你这丫头还真是拗得很！你现在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救人？再说虽然我给你输了不少内力又帮你打通了任督二脉、你的功力提高了不少，但就凭你单枪匹马想去救人还不是白白去送死！你先得想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能从长计议！ 真是麻烦！情况都搞不明还敢妄谈救人。就连自己也不敢轻言在没有接应的前提下从重兵包围下救出人来，何况她一个小丫头！也不知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还是太不自量力，竟然敢说此大话！ “是你救得我吗？小女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更谢谢你为小女子所做的一切！你本事这么大，哪就请你再帮帮忙帮我去把人救出来！小女子愿意一生做牛做马报答先生！”小女孩看来也明白了。救人这件事是需要别人帮助的，尤其要抓住眼前这根救命稻草。 “做牛做马倒也用不着！我一个求道练武之人有手有脚，何必要别人替我当牛做马！问题是我也不知道人被关在哪里，而且到底能不能救出来谁也不能保证。我只能答应你尽力而为。前提是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要救的对象又是谁才行？”既然人家一再哀求，长士青也不能不做一些姿态。 “先生只要能答应救人并尽心尽力就够了！小女子也知道从重兵之下救人不是件容易的事，为人子女所能做的只能是尽人事而听天命了！只是小女子现在已经无家可归而且又被通缉，只能暂时麻烦先生收留和帮助了！” “我说小丫头你先听我说！我答应帮你想办法的前提是你也必须得听我的安排。虽然你的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但你内脏受伤严重怎么也得休息一段才能复原。尤其是七天之内不能活动更不能作剧烈运动，不然一旦伤口重新破裂不说神仙救不了你，连我也无能为力！为了救你我可是花费了几十年的功力和大量真气可不能就这样那个浪费了！这样吧！为了方便期间你现在先慢慢下床跟我叩三个响头就算是拜我为师了！我传了你内功、帮你打通了任督二脉并输了不少内力，一个师傅该做的我基本上都做了！即使将来帮你救人或报仇也算名正言顺！” 由怜悯到同情再到爱才，长士青既然已经付出了索性再进一步。不然弄个丫头藏在房间里自己倒无所谓，人家小女孩也不方便不是。 “先生救命大恩小女子自然没齿难忘，让我摆脱当军妓的非人生活更是如同再造，感恩涕零。别说叩三个响头即使一百个响头也不为过。只是拜先生为师一时断不可行！一是小女子已经有过师傅，没有得到师傅的允许岂敢改换门庭！小女子从小信奉仁孝忠义知道有恩必报的道理，更从来不平白无故受人恩惠！我明白先生让我拜你为师只是想让小女子不用有心理上的亏欠，理所当然地受用这一切！但这却不符合我一贯的原则和人生信条，所以小女子绝不敢从!至于先生救命和传功之德，小女子甘愿为奴为婢终生以报先生！”这鬼丫头也不知是哪里吃错药了，竟然一口拒绝不说，还来了不少歪道理。 “你这丫头怎么是一根筋呢！难不成当我的徒弟委屈了你！你要知道老夫已经多少年没有收过徒弟了，能得到我指点一招半式哪是多少人多梦寐以求的愿望。再说老夫大你一倍以上足可以做你的父亲，我的女儿和你一般大，当你的师傅、让你给我磕几个头还委屈你了！”这一掰持长士青还真有点发火，好心好意地一番盛情反而被别人当成了驴肝肺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先生误解了!小女子岂是一个有恩不报的小人！既然这样说当然有足够的理由。小女子虽然从小习武但也算大家闺秀，先生与我有已经了肌肤之亲，更为小女子换衣洗涮，现在又独处一室，小女子怎么说也算是先生的人了！小女子知道绝配不上先生自然不敢妄想成为先生妻妾，所以报恩之途只有做你的奴婢和仆从，能为先生端茶送水、烧火做饭终生效命于先生就算如愿以偿了！再说先生也知道我现在家破人亡，到处遭到通缉，先生也不会忍心见死不救让我再入虎口去当什么军妓，徒遭万人欺凌和唾弃，生不如死吧！”这丫头还真是难缠，歪道理一套一套的。长士青突然想到了上世那些九零后一切以自我为中心的摸样。 “一个小丫头哪有这么复杂？还哪么多的讲究和顾虑！我告诉你我除了当时救你时抓了你一把外就是帮你疗伤的时候接触过你！而且那都是隔着衣服根本算不上肌肤之接！至于换衣服和擦洗可都是我找别的女人干的。天地良心！你可不要因此有负担。再说了我之所以要让你拜我为师也是不想让你有什么顾虑！常言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把你当成女儿就更不会有什么顾虑了不是！不说大夫与患者之间根本不用计较男女，有的只是病人和郎中，同样对于女儿来讲父亲就是父亲而不是男人；对于父亲来说女儿就是女儿不是女人！”绕来绕去长士青自己都绕糊涂了。总的意思还是让小姑娘不要找这种借口。 “先生你才多大就满口老夫、老夫的！三十来岁的年纪正是大好时光偏偏要老气横秋、煞有介事！还说没有肌肤之接呢！直到现在小女子前胸哪个地方让你给抓得还有点疼呢！都丢死人了！先生非要让我说出口才是！不过虽然当时受伤在先，小女子还真是好喜欢、好喜欢先生抓我哪里的感觉，现在都忘不了！”没想到这鬼丫头看似风风火火泼辣的很，还一幅小女人的心态，声音越说越小，脸都变红了。 “小丫头你也太多心了！那是为了防止你二次受伤救你姓命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千钧一发谁还顾得选该抓什么地方！再说这件事情除了咱们两个人谁还知道！别多心了！你就专心做我的徒弟，将来我介绍你与我的女儿们认识，相信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长士青虽然知道这古代的女人就是麻烦，尤其是在乱世人命不值一头牲口，所以很多女人走投无路之时都会以以身相许来求得温饱或者安全。长士青可不想就这样随便让人算计，再说了也没有意思不是！收个徒弟则就没有多少负担，如果人家愿意跟着自己哪将来干事时就会多个帮手，不愿意跟着干脆就让她独创江湖，一了百了。 “先生如果不肯收留小女子就只有跪在地上不起来了！反正也是你救得我，就让我伤口复发死了算了，我现在就把命还给你免得我在世上遭罪，也不用欠你这个人情！”小姑娘看来还真有性格，要么就是娇生惯养惯了，除了任性就是固执。 “你这个丫头怎么这样不知好歹我费了半天劲难道就换来这个结果！早知如此我何必要救你？要知道人的一生会遇到各种灾难和不如意，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你一个青春少女、花样年华哪能如此轻声！这样做你又能对得起谁？你先起来，大不了我答应考虑你的建议还不行！咱们一切等你身体好了再说！何况做我的徒弟也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我身边嘛！”遇到这种状况长士青不让步也得让步了。 “谢谢主人！奴婢遵命！”这下倒痛快而且马上就站了起来。鬼精灵的小丫头竟然想造成既成事实。 “我可没最后答应你的条件只是答应考虑，你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再说你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了，我也总不能老是这样小丫头、小丫头地叫你，总得有个名字，哪怕是暂时的也好！看你脖子上的这块鸡血玉不错，干脆你就先叫红玉！至于姓什么等你想起来后再加上，想不起来也不要紧，红玉两个字就挺好！”看到小姑娘雪白的脖子上那块漂亮的鸡血玉，长士青也就随口这么一说。 “红玉！红玉！这个名字我喜欢！不过不瞒先生我怎么好像感到这个名字很熟悉的样子！难不成我过去就叫红玉？”小丫头皱着眉头一幅痛苦思考的样子。 “我说红玉丫头！既然喜欢咱们就这样先叫着，想不起来更不用勉强！你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养伤！记住千万不要再下来活动更不能出房间免得被人发现！有事就叫我，我在外间守着！还有一句话你也不用主人、主人地叫，听起来不习惯！还是叫先生吧！跟花和尚一样！”作为开明人士长士青然不习惯把人分三六九等。 “哪好就叫先生！我说先生你可是答应帮我救人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救他们呢？”得寸进尺－－－－－－－长士青有点被人愚弄的感觉。难怪这丫头死缠烂打非要跟着自己，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救人的事我已经在进行中了。不瞒姑娘！既然你不能提供有价值的消息我已经派花和尚去打探去了。原本是想打听清楚你的情况好送你回家，现在也只能是先作为救人的准备了。你放心！等有了眉目我自然会动手试试。只是你千万不要自己行动和参与，因为以你现在的状况那只能给我添麻烦，帮倒忙！”既然知道了丫头心里的想法，长士青也不用过分关心这个问题了。毕竟既然小丫头是功利心态在作怪哪就有挽回的余地。等一切问题都解决了说不定她就会把这一切誓言都丢到了脑后，一切也就不了了之。 “浑家回来半天了，听你们谈得正欢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才站在门外！我可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谈话的。其实要让我花和尚说，先生你玉树临风，这位小姐更是花容月貌，郎情妾意可谓天造地设。先生何故要再三推辞！要我说先生这是虚伪，一点也不像你这样大英雄的为人！”外间传来花和尚洪钟似地声音。这小子真是个粗人，这种场合也能大喊大闹，最有意思的事竟然还出口成章。 “你一个和尚知道什么是感情、什么是爱？也敢在这里驴头不对马嘴乱弹琴！同样这个还没有长大的小丫头又懂得什么风情？什么是真情真爱？她现在是把感激或报答当成爱慕，把崇拜当成感情！等过了一阵这种冲动过去之后她就会明白这种懵懵的感情与爱完全是两回事。到那时候一切为时已晚、后悔都来不及了！想想我一个中年人，有家、有室、有妻、有子，又怎么会和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再说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趁人之危不是！” 听到花和尚也在火上浇油，长士青也从内间的门走了出来对着花和尚笑着解释道。 “先生还真的把我当成个孩子了！我都十五岁了，如果在一般的家庭早就嫁人生子。你以为我是一时心血来潮才哪样表白的吗！不，绝对不是！我当然知道自己说的话意味着什么！”里间的丫头还在不依不饶。 “你们的好事我管不着，倒是我有重要的消息需要禀告先生！请先生借一步说话。”花和尚大概也感到参加谈论这个问题不太合适，所以赶快岔开话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讲给我听听。不过声音要小一些不要影响红玉丫头休息！”既然花和尚有重要消息长士青当然要先说正事。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是一句半句话说得清的！人我是找到了也打听清楚了，南阳城真是出了大事。详细情况你还是跟我过去直接听他们讲吧！有关人等现在都在丐帮南阳分舵。浑家害怕把他们带到这里引人注意才擅做主张的！” 花和尚鲁达从来都是快人快语，没想到今天也变得吞吞吐吐的而且还考虑得如此仔细，看来问题确实比较严重。 “红玉丫头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我会交代客栈里的人保护你。你放心!这是我的房间一般人不敢进来，即使他们是官兵或者是朝廷大员也不敢轻易进我的房间！现在花和尚已经打探到了总兵府和军营的消息，我们现在就去商量救人的办法，碰巧能救了你的亲人也不一定！你必须听话呆在这里，否则我会反悔、也不让你再跟着我！” 需要做好善后，因为长士青知道这个丫头的脾气，弄不好她会擅自行动。那样的话只会添乱不是！ 安顿好了一切长士青便跟着花和尚悄悄地来到了南阳城一个普通民居里。这是设在城里丐帮南阳分舵住地，一般人可找不到这里。 “太上护法驾到，南阳分舵弟子恭迎！”一进门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乞丐抱拳施礼打着招呼。 “施舵主太客气了！咱们丐帮兄弟之间还用得着这样冠冕堂皇,更不用玩这些虚的！真正辛苦的是兄弟们，我代表总舵和帮主谢谢兄弟们才是！赶快让那些人来见我，我需要搞清楚到底是那么回事？”长士青顾不得多与他们客气、直接就开门见山。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几个怎么搞得如此狼狈？”看到面前出现的几个人长士青真的给搞糊涂了。前两天还都是些生龙活虎的好汉现在却是一脸疲惫、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由不得长士青不大惊小怪。 接下来这帮人的一番七嘴八舌才让长士青终于明白了一场历史上的变故，虽然不是哪么惊心动魄，倒也算是跌宕起伏、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