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推波助澜
不对!好像不是朝自己这面来的! 长士青刚想动身却发现官兵聚集和奔跑的方向是另外一个方向。看来还有自己的同道中人,这可是今天的又一个没想到。 “总兵大人可安好!有jian细混入军营属下常胜护卫来迟还望总兵大人担待!”一个细声细气的家伙闯进中军大帐,口里虽然客气着但显然并非出自内心。 “何敢有劳常护卫大驾!本坐再说也实行伍出身,个把蟊贼也不放到眼里!常护卫应该去捉拿jian细大不可必把心思放到我这里!”姓唐的总兵看来也并不是很知情的样子。 “唐总兵放心!有我卜败兄弟一人足矣,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将那个jian细手到擒来!”姓常的家伙好像也不在意冷冷地回答者。 “要我说总兵大人你还是移步到偏帐里躲一躲,免得jian细混进来威胁到总兵大人的安全!”看来还是有自己的心腹,那位被称为军师的家伙这样建议着。 “这样也好!你们带着总兵大人到附近帐篷里躲一躲,有在下在这里守着,万一再有jian细到闯进我正好给他来个守株待兔!”听声音又是那个姓常的在当仁不让。 “既然常护卫有此好意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兄弟们我们到其他帐篷去看一看,这里就交给常护卫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这次姓唐的总兵竟然没有拒绝,吩咐了一声后竟然和他的手下扬长而去。 长士青凝聚功力确认中军大帐内确实只剩下一个人之后自然不再犹豫,左手食指划出的同时身形暴进已经从划破的牛皮大帐的缝隙中进入帐内。 还别说里面的姓常的家伙还真有两下子,竟然也是不退还进呼的一声已经向自己飘来,手中的一把短刀更是锋利无比眨眼间已经来到长士青的面前。果然好手段,也果然是自己熟悉的那种邪门功夫,只不过比多年前栽在长士青手下的那位大内副总管卫唯稍差点火候而已。 这点手段对付一般的武林好手自然是稳cao胜券,甚至是已经得到长士青真传的红玉丫头也只有逃命的份,只是遇到了长士青就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即使他们的师傅或者师祖紫阳道长到了也难敌长士青的数招,何况这个怎么说都算是后生小辈呢! 只见长士青身形在急剧运动中只是那么微微的一侧,同时一记顺水推舟将对方的右臂推向左侧自己的身体也同时从他的身体右侧擦身而过。间不容息之间左手一记雾里折花已经拿住了他的脖子,干净利索、毫无悬念。这个时候可不是卖弄的时候,既要保证速战速决更不能弄出太多的声响以防帐外执勤的官兵听到响动闯进来。 叫常胜的家伙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双方只是一个照面就已经被擒。不仅不能动弹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除了两只脚还在挣扎之外。 得势的长士青并未马上离开。他之所以在中军大帐外等了这么长的时间绝不会仅仅是为了抓一两个人甚至是杀一两个人,千军万马的杀也杀不尽不是,即使将他们的总兵或者将领杀光也无济于事,也如后世那个喜欢做梦的泱泱大国的情况一样,这宋朝地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官。把他们杀了用不了几天就会有人顶上,该贪的还是贪、该挥霍的还是挥霍。长士青需要的是更有效的办法。 抬头巡视了一遍大帐长士青不仅大喜过望,只见大帐中央的那张桌子上赫然放着一个四方的小包裹,不是总兵大印还是啥?谢天谢地这帮小子自作聪明非要躲开,谢天谢地常胜这小子自不量力竟然要单独留守在这里,也谢天谢地这几个小子走得太匆忙竟然连大印都没来得及拿,或许他们以为只是离开一会用不着这么费事何况他们也许根本想不到常胜这个宫里来的好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最重要的是也不知是哪个家伙这个时候闯进军营为长士青创造了这个宝贵的时机,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在这中军大帐外蹲守到何时呢! 机不可失长士青迅速将手中的猎物点住xue道后顺手从案上取过几张宣纸在每张的左下角盖上了总兵府大印。虽然够小心了,但由于外面巡逻的兵士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还是还是有点手忙脚乱的。在包好大印放回原处提着那只猎物将要离开的时候,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竟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恢复了下肢的运动能力,在长士青带着他要穿过大帐划开的那道缝隙时竟然双腿动了动绊倒了旁边的两把桌椅,传出了消息。 不过已经于事无补了。等外面巡逻站岗的兵士冲进大帐时除了看到倒地的两把椅子外就是大帐旁边的那道裂缝了。 抓jian细!抓jian细!又是一整乱哄哄的叫喊声和手忙脚乱。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果然是调虎离山,果然还有jian细!看看丢什么东西了没有”是姓唐的总兵在确认里面安全之后冲了进来大声吩咐着。 “禀告总兵大人!除了两把椅子到底和帐篷上一道缺口外,什么也没有丢?总兵大印还在这里呢!估计是常护卫和对方争斗的结果!”是哪位姓唐的亲信在回答。 “常护卫哪里去了?我说兄弟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不然真让他们给偷袭了!”又是长总兵在感叹。 “常护卫肯定是追出去了!总兵大人放心以常护卫的武功绝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估计是贼人一进来就与常护卫这样的硬手交起手来最后抵抗不住狼狈逃窜了!现在这里应该是安全的。卫兵!再调两标人马护卫中军大帐!”那位被称为军师的家伙在发号施令着。 不说军营在这里乱哄哄地像无头苍蝇一样搜索和奔跑着,这时的长士青则早已经已经溜出了军营,手里提这个累赘丝毫没有减慢他的速度更没有被人发现,否则他也许早就找匹马骑上了。等发力奔出了大约有四五里路的时候,他才把手中的猎物放了下来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将他的内力吸干了才继续赶路。虽然这二三十年的功力对今日的他来说他已经无足轻重但毕竟有胜于无,而且又有很多新人需要这些功力不是。 说是赶路长士青并未朝回走相反他却转而向西方奔去,原因也非常简单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受到了别人的好处总得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帮自己引开了官兵的注意,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要报一箭之仇。要知道这种时候这种场合竟然有人敢动自己的女人不找上门来回报他们哪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自己之所以独闯军营主要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对付他们两个。防止自己人再受到伤害还在其一,同时当然也为了未雨绸缪免得他们坏了自己的好事。现在常胜被抓住了,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叫卜败的家伙吗。如果没估计错这小子是向西追人去了,自己现在转而向西一是避开身后的追兵同时也有搂草打兔子既救人也算寻仇。只是手里的已经奄奄一息的猎物却没有放弃,一是不想留下痕迹免得官军生疑,再就是想问问他们知道些什么顺便再交给红玉丫头让她出口气。 补充了二十多年功力的长士青自然更急如虎添翼,凭着感觉向另外那个不速之客跑的方向追了大于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听到了脚步声和马蹄声。 双目凝聚功力一望果然发现是追人的那帮人回来了。只见当先一个精瘦的家伙骑在马上后面还拖着一个俘虏,身后和周围则跟着大约是百十来名马步士兵。看来这家伙是得手了,颇有点得胜回朝的样子。 不用问那个精瘦的家伙就是常胜口说的他的兄弟卜败了,因为其他的一帮军士估计加起来也不是那个被绑的俘虏的对手。得出这一结论的原因是长士青已经从那个被俘虏的家伙身形和步法中知道这倒霉的家伙还是自己的老熟人,只是实在不明白这小子何故也要夜探军营而且还失手被擒。 顾不得探寻他那一幅狼狈相更无法问寒问暖,长士青现在需要做的是救人,何况还要找卜败的麻烦呢,都说过是搂草打兔子了不干也不行不是嘛! 悄悄地将手上的猎物拍昏放到一颗树下,长士青突然展开身形从侧面扑向那群人。这种场合属于敌众我寡自然要靠偷袭,虽然对付这百十个人不在话下,但毕竟离兵营不远一旦形成持久战就会对自己不利。 一是长士青的身法和速度过于恐怖,再就是借着夜色的掩护转息之间那些有点得意的官兵和他们领头的叫卜败的家伙才发现人影一闪拴在自己马后的绳子就被长士青给剪断了。长士青的目的非常明确,要救人也得先充分利用这个帮手再说。 “老韩你负责对付身后兵士,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交给我!”长士青先是一记百花齐放拍向韩世忠周围的那些官兵以便为韩世忠恢复功力争取些时间同时有意大声吩咐道。言外之意也激一下这个卜败免得这小子一看时机不妙驱马就跑还得费事。 饱受欺负的韩世忠看来早就怒到了极点,虽然受了些外伤但这小子本就是行伍出身又是外家横练的那种皮糙rou厚之类,只是因为对卜败的那种刁钻和快速的招式不能适应才失手被擒的,现在已经松绑自然精神抖擞、大喝一声就冲向身旁的那些士卒。 这一番拼杀颇有点鬼神皆惊得味道,普通的士卒那是韩世忠的对手加上刚才长士青的那一掌的威力那些一般的士卒早被吓破了胆,一声呼啸就要作鸟兽散。 “老韩注意,最好不要放过活口否则就麻烦了!”长士青一面音应付着卜败的那种犹如鬼魅的进攻一面眼观六路向韩世忠发号施令,生怕这小子一时心软或者念及旧情让人漏网、坏了自己的大事。 你还别说!这卜败的功力和水平还真不错,至少也比那个叫常胜的还高出那么一筹。当然了也许是这小子看到长士青一开始漏了那么一手才如临大敌,所以出招和进攻都多了些狠劲和全神贯注,不像常胜那样一是轻敌再就是长士青攻其不备才一招制敌的,所以竟然在长士青手下过了近十招还没有被拿下。 说老实话,长士青也是没有尽全力,因为如果现在就把这小子拿下或者击毙了,剩下的那几十个兵士势必会一哄而散,尤其是其中还有不少骑兵要全部歼灭势必会更加麻烦。万有几个、哪怕是一个家伙被闻讯而来的援兵给接应走了长士青想封锁消息的计划就全泡汤了,后面的事情也就难办了不是!所以这里面当然也有拖延的意思,毕竟带队的将官还在战斗,手下的士兵想逃也不敢明目张胆。 “看看在韩世中的大发神威下那几十个士卒已经十有八九被撂倒了,长士青突然发招,一记满天花雨之后趁着卜败攻势受挫飘身后退想再骑回马上之际,他快长士青更快,身型突然旋转着赶到了他的背后,又是一记雾里折花已经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老韩弄几匹马来,带上那棵树后的那个家伙咱们快走!”长士青顾不得再说什么。现在这里的事情已了必须赶快离开这里,如果让大批官军缠住了就真麻烦了。 这一上马情况当然就好多了,不然尤其是像韩世忠这样的不善轻功的人不被人追上才怪。然而骑马奔跑也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响声的太大,这不跑了半天仍然没有摆脱追兵。 看看实在没有了办法,长士青只能另想办法。经过一片小树林时他招呼一下韩世忠两人下的马来,然后用手中的大刀猛地朝四匹马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受惊的马匹嘶叫一声绝尘而去,自己和韩世忠则各带了一个俘虏转向北面奔去。韩世忠虽然轻功不怎么样但胜在人高马大、身强力壮又正是壮年,奔跑起来虽然速度不快倒也胜于常人,尤其是跑起来几乎毫无声息至少起到了掩人耳目的作用。 就这样一直奔跑了半个时辰才算最终摆脱了追兵。看看天色已晚估计今天是进不了城了,不说别的单是带着这两个俘虏就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我说老韩呀!现在城门早已关闭我们带着这两个家伙肯定进不了城了。今天就辛苦你一下在这个土地庙里躲一晚上,最主要的是看好这两个家伙,明天一早我派人来接你!要记住这两个家伙虽然内力全失但是他们的武功怪异而且也不全靠内力、尤其是他们十分狡猾,你可得好好看好了,最好分开绑住他们千万别让他们跑了!”虽然废了他们两个人的武功,临了长士青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样子吩咐道。 “先生你就放心吧!我韩世忠连这点事都干不了你也太小看我了。”韩世忠显然有点不太服气地回答道。 “这两个人虽然重要但也不是非要留着他们,如有紧急情况可以将他们干掉自己跑路,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首要明白吗!”长士青最后还是交代了这一句免得这小子一根筋为了两个俘虏再被官军逮住。 交代完这一切长士青展开身法直奔徐州城。自己一个人混入城自然不是问题,这里又不是皇宫大内长士青根本就不用费什么事就来到了自己居住的快哉亭饭庄。 “先生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是困得不行要睡觉了!”这次花和尚真是忠心耿耿,竟然坐在走廊里等着呢!也不知是真的在执勤还是因为夏夜酷暑难捱才呆在这里的,反正至少表面上说的信誓旦旦是为了保护三位夫人安全云云。 “花和尚辛苦了!你赶快休息明天一早去找丐帮吕舵主给我办几件事!”长士青声音也低了下来对着花和尚耳语了一会,直到花和尚连连点头后才分手回到各自的房间。 “yin贼大哥哥终于回来了,红玉jiejie可着急的睡不着觉呢!”推门进入自己的房间看到三个丫头竟然还一起坐在床上,长士青刚想开口方玉叶率先站了起来开口。 “不是太明白!难不成只有红玉丫头一个人等我回来咋的?看来你们两姐妹对我真是无所谓了!”虽然夜已经深了长士青还是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下。 “我说yin贼哥哥真没有正型,就知道逗玉叶meimei!再这样我们真的不理你了!”方金枝一看自己的meimei受到调侃马上出来帮忙。 “行了、行了!你们姐妹到是同仇敌忾。天色不早了赶快睡觉明天我带你们看一场好戏!”长士青不再多说什么了。时间已经够晚了自己晚上还有任务呢,不然又如何对得住三个如花似玉的丫头们的好意和望眼欲穿呢! 一夜**无语。第二天日上三竿,先是红玉接着是方金枝和方玉叶醒了过来。 “yin贼大哥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们姐妹三人到成了大懒虫了!”这次又是方玉叶在大惊小怪。 “这只能怪你们,红玉丫头身有微伤也就罢了你们两个还不是因为昨天玩的太疯了!正所谓有所得必有所失,晚上消耗过多不睡觉又能怎么办?至于为夫早晨的功课那是必不可少和雷打不动的!我也想睡懒觉何况为夫一夜要对付你们三个消耗要比你们的都多但仍然不敢懈怠,这不是没有办法吗!你们也不用着急反正我们还有时间,先吃饭等会花和尚他们回来了我们就出发。”这时的长士青已经做完了早课早已精神抖擞,当然了也趁机半是挪揄半是认真地数落她们几句 “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大白天也开这种玩笑!看来叫你大yin贼还真没有冤枉你!”其它人好像充耳不闻不再回答到是方金枝嘟囔了这么一句。 徐州城大街上,行人早已经开始多了起来。 “快闪开!快闪开!”熙熙攘攘的行人中突然传来军卒的大声吆喝。 惊慌失措的行人一面赶快让出一条路来一面递去一双双惊恐的眼神。只见前面有三四个骑马的军官带领下一队大约近百人的禁军士兵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 这年头百姓最怕官兵,尤其是上百人的部队,不说老百姓即使城门口的驻军都不敢惹乖乖地放了过来。 “众军士听令!在钱庄四周严密设防非本军门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出!”队伍到了本城最大的通达钱庄前住了下来,一个五大三粗的军官大声喝道。 “启禀军爷!有人在我们平安车行定的五十挂大车到了,请问军爷该与谁接洽!”一个领头的伙计上来问话,身后是那几十辆大车。 “不错!就是我总兵府订的。直接赶进大院就行!”负责警戒的士兵好像事先得到通知似地直接将大车放了进去。唯一有点麻烦的是这大车一下子太多了,钱庄的院子根本就盛不下,很多马车只能呆在大街上排队。引得过路行人投来一阵阵不解的目光。好歹钱庄运货和进出钱款倒也是常事,唯一例外的是这一下这么多车辆到让人有点刮目相看。 外面热闹钱庄里面更是热闹。营业大厅内从伙计到掌柜,直到刚刚进来的行姓由的东家还在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各位军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姓由的东家一面满脸赔笑一面在向自己的护院家丁使眼色,言外之意让他们赶快通风报信去搬救兵。 “由老板不用费心了!你的钱庄已经被我南阳来的禁军严密包围,没有本军门的允许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更飞不进来!掌柜的放心!我们这样做只是出于安全的考虑绝非对你们的钱庄不利。只要掌柜的好好配合我保证一切都会安然无恙、除非掌柜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又是那个肥头大耳的禁军头目在嚷嚷。 “提辖请吩咐!但凡在下能做到的一定照办!”姓由的掌柜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开始与这些军爷对话。 “由老板不要害怕!在下乃剿匪北路大军粮草官郑序,这是我的副手尤油,在下两位奉北路剿匪大军总指挥使、南阳禁军总兵大人之命将寄放在这里的军饷悉数提走!为防漏风声和安全期间才采取这一下策,还请掌柜的勿怪!”终于到正主说话了,只见一位清瘦的军官开口说道。 “这话从何说起?总兵大人何时在我们这里存放过银子?不满军爷说,以前确实一直是由一位姓唐的将军来过钱庄商量借钱的事只是我们小号也没有哪么多银两才被拒绝的!今天诸位有都是些新面孔一上来又要提什么银子,估计是诸位搞错了吧!”姓由的老板是见过大世面的马上反应过来了,自然开始矢口否认。 “掌柜的这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吧!你看看这是什么?难不成我总兵府也会跟你开玩笑!”另一个打扮的一幅文士模样的中年人开口说话。一面说着一面将一张盖着总兵府大印的公文递给了姓由的掌柜。 “你又是何人?这------”姓由的一看到这纸公文脸色马上就变了。仔细看了半天又将他递给了一边负责业务的掌柜。 “山人乃北路剿匪大军指挥使、南阳唐总兵麾下军师尹再道是也!难不成贫道亲自前来都办不了这件事情!”中年文士一幅不可思议的神色在咄咄逼人。 “我说东家!这纸公文看起来不像是假的,不仅连数目说得一清二楚,更重要的外人也不知道这么一回事呀!只是、只是----”掌柜的也是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样吞吞吐吐!难不成贵钱庄将我们的银子挪用了还是咋的!”自称姓郑的军需官在逼问。 “不瞒各位将军和军爷,实在是这件事情太过紧密而且金额又如此巨大,在下不得不十二分小心。不瞒诸位一是这件事情一直是唐贵将军亲自经办的再加上唐将军明明吩咐过这笔银子不会提现而是要让鄙钱庄打成银票汇寄他处,现在各位突然到来要全部提出去不说金额巨大一时难与办理,而且各位都是新面孔,在下也就是担心有什么不妥不是!” 钱庄老板确实不是个草包,这种场合竟然会道出这样一番大道理来。 “老板不感到此话有些可笑吗!朝廷千里迢迢拨下的军饷不发给即将赴前线作战的兵士汇到他处干什么?粮草军备都需用现银就地购买不拿出来难道让大家和马匹都喝西北风吗?再说即使总兵大人原来有什么吩咐但也是此一时彼一时,你可知道现在士兵已经因为欠饷闹翻了天,如果因此引起兵变耽误了剿匪大业甚至发生冲突不要说你一个小小的钱庄,就是总兵大人也吃不了兜着走了!”自称尹再道的中年人显然在危言耸听。 “如果是这样!只要各位让原来的经办人唐贵唐将军亲自前来我们马上照办!”那个负责业务的掌柜的在搭话。 “什么难道说我总兵府的正式公文还不如一个熟面孔咋的?不要说唐贵唐将军和总兵大人为了安抚sao动的士卒根本就离不开军营,即使能离开你以为我们会让你一个小小的钱庄呼来喝去的吗!少说废话,赶快办理!如果太阳落山前我们赶不回去的话,老子会以阻挡军务对你不客气!”另外那个瘦瘦的军需官也有了怒气,显然对掌柜的故意拖延十分不满。 “军爷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是就事论事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为了保证银子安全不是!还请军爷见谅!”又是老板的在说话。 “各位稍安勿躁!掌柜的和老板既然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但老板你也应该明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就这样空手回去显然也不合适,而回去叫唐贵将军来肯定不行。要我说不如这样,你们干脆就将刚才说的有关唐将军吩咐过这笔银子不会提现而是要让你们钱庄打成银票汇寄他处的话写上一份说明,我们兄弟就这样打道回府也好有个交代!”中年文士突然口气缓了下来了换了另外一幅口气说话。 “这件事情只是口头协议,哪能留下字句!老板这可不行,千万不能写呀!”是掌柜的在提醒着。 “真是天下奇谈!我们来取回自己的军饷竟然要和你们在这里费尽口舌!难不成真以为我们都是吃素的?信不信老子拆了你的钱庄!”是哪个肥头大耳的粗壮提辖在大吼大叫,估计他早就失去了耐心了。 “想动粗是不是?不要以为我们怕你们,不妨放马过来!这可是在徐州,我们也不是吃素的!”钱庄护院的头目一看这个局势也不干了,跳出来开始与那位粗壮的军官剑拔弩张,后面还跟着他的副手。两个人手握刀柄,显然是在示威。 “是吗?”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提高嗓音并故意拖着强调反问了一句,同时目光向那个粗壮军官扫了一下。 声音未落,只见刀光连闪了两下并突然听到两声尖利的叫喊接着是噗通、噗通两声响,原来那两个刚才做搏斗状的的护卫头目的喉咙竟然被粗壮的军官给割断了。这小子的功夫真是见长,能这么快一招制敌既有出其不意的因素、估计长士青昨夜传的逍遥十式也帮了大忙。看来鲁达这小子也是个学武的怪才,看着五大三粗的领会起来可是出奇的快。 “你们、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胡乱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钱庄老板虽然见过大场面但这种情况当然也没有遇到过,脸色吓的煞白、结结巴巴地质问着。 “通达钱庄的护卫头目有通匪嫌疑并有意阻碍军饷的提取已被处决,请军师示下其他人该如何处理!”粗壮的军官根本就不理掌柜的话头,一面冷冷地看着门口剩下的那数十位护卫一面向中年文士报告着,显然是再继续着自己的威胁。 “鲁提辖不要再动杀机了!留着这些护院和伙计好为咱们清点银两和装车,你要一股脑全杀了难不成让我们自己的士兵装车不成!”中年文士也有意配合在唱着双簧。 “怎么样!老板还要让我多说废话吗!不妨告诉你我带来的人已经把你的前后院全部包围,所以你也别指望有人回去报信!要么乖乖地将我们的银子交给我们带走,要么写封书信说明这一切,不仅要签字画押而且要盖上钱庄大印否则一切后果只有你们自负了!”中年文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再爱钱如命的人在这种威胁利诱和恐吓下想不照办都难!迟疑了半天通达钱庄姓由的老板终于摇摇了头勉强地接过纸墨写下了那封他自己也不明白该不该写的书信。没有多少客气的话,直接道明为了兑现唐总兵原先的吩咐该笔饷银和军费不必提出兑现直接打成银票汇往指定地点所以不能交给贵军郑、于两位粮草官和军师尹再道云云。 “好了!现在已经真相大白,由老板之所以不想把饷银交给我们是因为总兵大人有交代,按说我们不该再为难你们只是现在实在是十万火急,就这样回去也不算是个事。这样吧!就再请老板和掌柜的和我们一道到军营走一趟吧!”自称尹再道的军师好像有了活口。 “哪不行!想拿张废纸就打发我们也太小看我们了,他们一封书信又如何抵得上总兵府的公文!不行!得让他们把银子交给我们。大不了我们也留个收条签字画押就是了!军师可不能这么好说话,完不成任务我们回去可是要掉脑袋的!”是自称姓郑的军需官在说话。 “就是!老小子别再推三阻四的!快去打开银库交割银两,否则老子就要用大刀说话了。”粗壮的军官上前一步,用带有讥笑的目光紧盯着姓由的老板。 “你们这也太不讲信用了!我都写了信了你们又反悔简直太不像话了!”姓由的老板可能是感觉上当了,后悔不跌地在反问。 “少他妈的废话!是赶快照我说的话办呢还是老子杀了你们自己砸开金库?”还是这大刀管用。这粗壮军官的一番咋呼立即就见效了。 “别抬了!别抬了!你们三个月的军饷带粮草款也只有一百多万两,这都抬了二百多万两了还不停下来难不成要把我们钱庄的银库搬空还是咋的?要知道那可包括我们钱庄的老底和全府的税金呢!”胖胖的由老板还想再嘟囔着什么就被刚才的那个粗壮的军官一掌给击晕了。 这徐州通达钱庄还真是深藏不漏,估计也可能是总号的缘故吧竟然从银库搬出了白银400万辆,外加20万两黄金足足装了80挂大车而且到了傍晚才算装停当了。为了防止车载过重,又从另外一家车行里调了几十辆大车才算够用了。 “我说军师还有近十万两的零头怎么办?箱子已经没有了!”是负责清点的姓郑的军需官在报告。 “就给人家留下这点家底吧!咱们又不是土匪提走自己的钱加上利息这些已经足够了,总得让人家继续活在去和开张吧!掌柜的也别担心!我们明码标价拿走自己的本金和利息外多出来的那一点算是我们从贵号借的,我给你留下借据等下次兵部拨来军费时你们直接扣下即可!”尹再道军师一面说着一面将一张盖着南阳总兵府大印的借据留在了柜台上。 “各位兄弟!好好保护钱庄!明天一早直接回军营就行!”临了又是那位军师吩咐了一句。 一个时辰过后,在一队官兵的护送下从西门走出了几十辆大车,每辆车上都装着四到五个箱子好像挺重的样子。守城的官军一开始还有些怀疑但看到押车的是自己的同僚,再加上一个五大三粗的长相凶狠的提辖在大呼小叫,于是乎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放行了。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天亮了,驻扎在七里山的北路剿匪军队大营内唐总兵和他的亲信刚刚升坐正要命令亲兵击鼓升堂进行早点之时,突然外面乱哄哄地吵闹声紧接着是亲兵跌跌撞撞地赶来气喘嘘嘘地报告声。 “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此慌张,还懂不懂规矩了?”总兵唐越非常生气的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