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雅典的盛波萨兰

    络腮胡大叔欣然收下了宝石，并拍着胸脯表示不会因为莫里亚蒂与莉莉丝年轻而蒙骗他们，实际上他能在鱼龙混杂的雅典巫师界混得风生水起，眼光自然毒辣。

    有哪个小巫师一出手就是宝石呢？并且还是他从未见过的宝石。

    “来吧，两位，跟我来。”络腮胡大叔在前面开路，回过头向莫里亚蒂介绍道：“这条街面叫索斯基斯罗斯街，是你们伦敦的对角巷与翻倒巷的结合体。

    对此我表示很自豪，希腊盛行黑魔法，将黑魔法带入希腊的那个男人——你们应该学过，国际魔法界习惯性的称他为卑鄙的海尔波！哈哈，就是他。”

    络腮胡大叔十分健谈，他说他的名字叫做乌瑞亚坎迪斯莱托，他还好心的劝说莫里亚蒂，不要随意走进街面两边的店铺。

    莫里亚蒂认同的点了点头，为了以防万一，他斯莱特林法杖握在手中——上飞机时一度把法杖收进了系统空间。

    他们逛着街道，有一家木屋店铺，黑色橱窗里摆满了布娃娃，它们嘴角歪斜着咧开一个笑容，无比诡异。

    紧挨着的一家商店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古代如尼文，这次莫里亚蒂认出来了，他轻声念道：“点燃海底的蜡烛、将银刀划过脖子，你就会来到费尔多多杂料店。”

    “这是什么？死咒？听起来又像是召唤亡灵的魔法？”莉莉丝来了兴致，但当她看到商店地面是血红色的，一篓篓蝙蝠脾脏和鲸鱼眼珠堆在门口后，打消了进店一游的想法。

    还有一家晦暗的商店里传出一阵低沉嘶哑的呜呜声，莉莉丝猜测那是猫头鹰发出的声音，乌瑞亚大叔摇了摇头：“真希望你们永远都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随即他悲悯得看了一眼那家店铺，快步走开了。

    接下来他们看见的店铺就正常多了，有出售长袍的店铺、有的出售望远镜和各种雕像的店铺，还有很多莉莉丝没有见过的稀奇古怪的银器。

    莫里亚蒂一眼就看出来市场上售卖的银器都是假货，不过还是有很多外国人大肆购买。

    “雅典是一座包容的城市，每天都有外国人前来，”大叔自豪的说：“我得向你们推荐盛波萨兰，这里是打探消息的最佳场所！”

    大叔一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金色寺庙，上面挂着几盏昏暗的南瓜灯，一大帮人围在门口。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打探消息？”莉莉丝问道，充满了警惕。

    大叔对她狡黠一笑，看着莫里亚蒂道：“要去那里吗？有我在你们会很方便。”

    “当然，这是证明你价值的最好机会！”莫里亚蒂又拿出一颗绿宝石在大叔眼前晃了晃，看得大叔眼睛都直了才收起宝石，说道：“带路吧。”

    在他们走向盛波萨兰的路上，莫里亚蒂叮嘱莉莉丝道：“随时随地跟紧我。”

    莉莉丝欣然挽住了莫里亚蒂的手臂，脸上容光焕发，就像来出席纯血宴会一样。

    走到盛波萨兰门口，那是一个被七阶大理石台阶堆起来的石门，人群乱哄哄的挤在一起。

    “让开！让开！”大叔拨开人群，朝里面大喊：“今天的甩子是什么？”

    有人告诉他：“三十个金加隆或者相同价值的一些小玩意儿。”

    “吝啬的盛波萨兰！”大叔恨恨骂道：“价格又高了！给你们吧，山地巨怪的大粪！”

    人群爆发出一阵大笑，“乌瑞亚老板霸气！”

    大叔面从兜里掏出一个被施加了缩小咒的箱子，然后扔进了门内，屋里传来几声怒骂，但大叔才不管呢，霸道的推开外面的人群，给莫里亚蒂让出一条路来，“我们走吧！”大叔笑着说。

    由于他们的交流都是希腊语，莫里亚蒂听不懂，便询问了一下，大叔告诉莫里亚蒂，他们说的“甩子”相当于会员卡，只不过甩子的数值每天都会变动。

    有时很便宜，几个纳特的甩子都有。有时则很贵——古灵阁就在盛波萨兰的斜对角，办不起甩子就去古灵阁取钱。

    “不过没关系，乌瑞亚老板在这条街面上还是有点面子的！”大叔面露得色。

    莫里亚蒂与莉莉丝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拿大粪当甩子真是独一份。

    走进盛波萨兰，一大帮客人朝乌瑞亚大叔打招呼，一个侍者打扮的男人迎接了大叔。

    更多客人则是将目光放在莫里亚蒂与莉莉丝身上。

    他们听到有个女人用柔弱的声音喊道：“噢！饶了我吧，最近怎么老是有英国娃娃来盛波萨兰？英国佬的血一点儿也不好喝！一股汽油味！”

    莫里亚蒂与莉莉丝对视一眼，好像又是一个吸血鬼？

    他们打量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宽大的银质柜台，两个身着燕尾服的酒保坐在柜台里面，头上似乎被泼了一袋大粪，正忙着用魔杖清洁。

    一块石碑竖立在柜台上，上面用古代如尼文写着各种酒水与魔药，以及对应的价格。

    底下另附一行小字：“如有秘密交流，请上交一百金加隆。”

    莫里亚蒂把这条信息记下了，扭头扫过屋内。

    屋内的场景与典雅的柜台毫不沾边，几百个木桌与木椅随意摆放在石头地板上，乌压压的到处都是人。

    莫里亚蒂看到了巫师、巫婆、印度祭司、浑身裹在黑袍子里的人、像极了木乃伊的瘦子、还有很多大腹便便的秃头男人。

    留络腮胡子似乎是这里的时尚，起码有上百号人都是络腮胡。

    皮革味、烟草味、尸臭味、腥辣味、甜的发腻的香味、血腥味、各种酒精的味道，还有一种男欢女爱后的刺鼻味道，全部混合在一起，迫不及待的钻入莫里亚蒂与莉莉丝的鼻腔。

    莉莉丝被呛的难受，打了一个喷嚏，立马吸引了许多男人的目光，他们的眼神冒着邪光，贪婪的从上到下扫视莉莉丝。

    莉莉丝的心脏猛得一跳，抓紧了莫里亚蒂的手臂，莫里亚蒂感觉莉莉丝的指甲都要抓破他的衣服了。

    大叔将胳膊架在柜台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幕，他想看看莫里亚蒂怎么做。

    “来一杯长岛冰茶，加一品脱欢欣剂！”莫里亚蒂冷冷开口，看了其中一个酒保一眼，“再来一杯柠檬水，加一盎司镇定剂。”

    莫里亚蒂敲了敲法杖，一叠金加隆整整齐齐的码在柜台上，酒保手忙脚乱的清洁了头上的东西后忙不迭调酒去了。

    其他客人听到莫里亚蒂独特的点酒方式，觉得莫里亚蒂是个懂行的人，收起了小觑之心。

    乌瑞亚大叔大笑着鼓掌，把目光都吸引到他的身上，对莫里亚蒂说道：“把烈酒与魔药添加在一起，你是怎么想到的？我也来试试，希望口感不错！

    嗯~我想想……给我来一杯血腥玛丽加一品脱的缓和剂！”

    “缓和剂可不好喝。”侍者对大叔说道，却被大叔赶跑了。

    大叔转过头看向莫里亚蒂，又变成了笑眯眯的表情，他在角落处找了一处桌子，与莫里亚蒂两人坐下。

    莉莉丝放松了一些，大眼睛恢复了神采，好奇的打量周围的客人与环境，莫里亚蒂则是不经意的提起了话题：“这地方的吸血鬼似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