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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王司徒舌战群儒,秦会之祸国殃民

    我的华夏列祖列宗正文卷第三百九十四章王司徒舌战群儒,秦会之祸国殃民两年未曾回到越国,孟羽音对于回家的路途,陌生又熟悉,一路上心情时好时坏,大概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

    经过七八日,从惠州渡江,入越国地界后,心中的彷徨更加让少女烦躁,说起来奔丧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但实际上,长久的赶路,心里的悲伤已经少去了大半。

    抵达越都乐宁的时候,这边早已接到消息,鸿胪寺卿与六位皇子都去了北门十里相迎,其中缘由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太子一死,这个位置便空了下来,二皇子孟照临时最大可能成为太子的人选,可另外五个兄弟大抵也想争一争。

    何况此时不仅妹子回来,还有如日中天的夏国使臣一路,这样的场合露面,也是一种积累资本的过程。

    也给支持自己的文武一个想争夺太子位的信号。

    “见过六位兄长!”

    夏国昭仪的仪仗停靠在了路边,孟羽音被宫女小荷搀着下了马车,上前一一拜见了六位哥哥,分别是老二孟照临、老三孟熙懋、老四孟金台、老五孟幼元、老六孟令今。

    只有其他jiejiemeimei则没有来,毕竟是女子,这样的场合并不适合。

    这边越国鸿胪寺卿与使臣王朗、副使秦桧行两国之礼,随后引两人过来,和六位皇子会面,两边简单见礼之后,便由越国这边的兵马从旁护送,与赵云、庞德一起进入乐宁。

    不过赵云、庞德二将只能各带五百人入城,到了皇城后,一千幽燕、青州士兵只能停留在皇城中,由越国这边的将领负责接待,而赵、庞则跟随王朗入宫见越帝孟侗。

    孟羽音便去了后宫,先去拜见母后。

    她固然为着兄长的突然过世感到悲伤,不过回到越国,见到父皇和母后,心里又是说不出的高兴,十四岁嫁到夏国中原,一直被冷落在鹿阳皇宫里,对于亲人的思念,几乎可以用以泪洗面来形容。

    眼下与亲人团聚,高兴冲淡了不少悲伤。

    这次回来,是皇帝亲口许诺,代表的不仅仅她自己,还有自己的夫君,又有两位使臣陪她一块回越国,足见苏辰给予了极大的重视,对她父皇和过世的兄长尊重。

    所以各种要顾及的问题,不是说一回来,就悲天呛地,嚎啕大哭一番就行了,也要为苏辰做足了夏国皇帝的脸面。

    同样朝堂上的越国皇帝孟侗也有了脸面,自己儿子过世,夏国那位皇帝不仅让女儿回来吊唁,还遣来了份量极重的使臣慰问。

    这让他在接见王朗、秦桧时,脸上笑容不断,在文武大臣面前,更是将背脊挺的笔直,可见苏辰这一举动,让孟侗心里感到极为舒服。

    人活一辈子,其实很多都是人情世故、

    待召见夏国使臣一过,便是接风洗尘之宴,宴席设在中宫东北的太丘山的太和殿,从三品以上的文武外,六位皇子也都出席陪衬。

    或许是苏辰的关系,孟羽音做为夏国昭仪也参与宴会,随行的赵云、庞德自然也都在场,坐在孟昭仪、王朗、秦桧左右两侧。

    “这两位将军好生雄壮,不知贵姓?”

    开宴已经有了一阵,孟侗放下酒杯,让宦官斟酒时,目光落在护送使臣的赵云、庞德身上。

    “在下赵云。”那边,披银甲的身影,在席上略略拱了下手。

    庞德也拱手,沉声一句:“我家天子麾下无名之将,庞德!”

    面对他国君主,语气本该不用这么生硬,但做为华夏之将,前世太多风光战绩,到了此间更是与苏辰一起打下偌大的疆域。

    对于他国天子,语气不免有些傲气的。不过上方的孟侗也不在意,听到赵云二字,就知是谁了。

    那可是赫赫有名之将,他在越国也多有听说对方事迹,没想到苏辰竟会派对方护卫自家女儿过来。

    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给自己长面子,孟侗轻笑两声,正要举杯相敬,文武当中的,自然有人看不惯,冷哼一声:“我越国天子也是天子,到了这里,该讲礼数才是。”

    赵云目光看去对方,是一个文臣,约莫三十余岁,正坐在二皇子孟照临身后,他正要说话,一旁忽然一只手伸出将他拦下。

    就见王朗小声道:“将军乃武人,这种口舌之利,还是由老夫来。这场面,我可是等许久了。”

    他旁边的秦桧面无表情的放下筷子,嘴角却是抽了抽。

    旋即,王朗放下酒水,看向刚才出言之人,笑着托袖拱了拱,这般礼数丝毫看不出丁点破绽。

    “阁下讲到礼数,呵呵,朗可就有话要说了,我身旁这位将军,能征惯战,玉山原破旧燕十五万大军后阵,南下中原屡破旧魏大军可谓威名赫赫,今日降尊为护军将军护送昭仪回国吊唁,可谓礼数之最,何谈不周?”

    那文臣被这一说,神色愣住,顿时语塞,将脸低了下去。

    “此间宴席,乃大国之宴,我家陛下询问,何故语气低沉。”此时又有人起身询问,显然对王朗刚才那番话颇为不爽。

    “人有六欲,亦有六音,岂能皆是谄媚之语?”

    “你!”那人也被王朗一话憋的满脸通红。

    一名武将拍案而起,大喝:“狂妄!”

    “大胆!”王朗一拂宽袖,站起身,须髯飘荡,怒目而视:“我等夏国使臣乃座上之宾,你家天子尚未开口,汝等却是一个个争先恐后而出,视你家天子为无物?”

    这话把孟侗架出来,顿时让越国这帮文武语塞,一个个涨红脸,不敢再说话。

    可他们不说话,不等于王朗不说。

    老人走出席位,先是朝御阶上的孟侗拱手一礼,随后目光扫过对面众人,“我等出使越国,权因我家陛下与越国联姻,乃翁婿之情,不想对待他国那般兴兵戈伐之,如今,我等带礼数而来,尔等君上在前,尚未责问我等是否失礼,反倒诸位喋喋不休,好似犬吠。”

    “尔等目无君上,是为不忠;慢待贵客,是为无礼!如此不忠无礼,还指责我等使臣有失礼数……”

    王朗目露威凛,一句一字铿锵有力。

    “老夫活七十有八,从未见过汝等厚颜无耻之人!”

    老人乃经学大家,深究文道,不成想为诸葛亮所败,气死马下,重活之后以为有新的天地,没曾想来了中原鹿阳,又与诸葛亮共事两年,处处被压上一头。

    纵然心中有气,却也奈何不得对方,知道皇帝苏辰要派他出使越国,心里早早就有了计算。

    入城之前,他便教赵云、庞德在朝堂上如此,借机会一展口舌,顺道给这帮越国文武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看到夏国不仅有兵强马壮,也有言辞犀利的文臣。

    眼下,他这番话一出口,把对面的越国文武整不会了,他们见对方武将语气生硬,也想借机一展越国文武的威风,可这一开口,就直接碰到了钉子,从无礼,再到将他们钉上了目无君上的言论。

    刚才出口的几人当即走出席位,匆忙跪在御阶前向皇帝请罪。

    “罢了罢了,此乃两国之宴,朕不怪罪伱们。”

    孟侗又不是傻子,心里自然清楚自己这帮文武是给自己撑脸,打杀一下夏国文臣武将的威风,只可惜言词不如人,反被对方拿捏了。

    “呵呵,夏国文武跑到我越国作威作福,哼!”忽然的话语传来,令得刚刚坐回去的王朗皱起眉头,目光望去,却是越国的三皇子孟熙懋,他夹了一筷菜塞进嘴里,目光同样直直的与王朗对视,丝毫不惧。

    老人正欲起身,忽然‘砰’的一声。

    就见御阶右侧独立的一张席位上,孟羽音单手拍在桌面,“三哥,你这话有些过了。寻常人家都讲究来者是客,何况皇室?如此言词,置父皇于何地!”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螃蟹横着走,孟羽音是越国公主不假,但现在也是夏国昭仪,苏辰的妃子,对她又爱护有加,这次回来,又派使臣,又派兵马护送,有种让她衣锦还乡的错觉。

    再加上这段时间,翻阅《我的华夏》一书,对上面天下一统的概念,对百姓丰衣足食,安享太平越发期待。

    回来时,却是看到一路上衣衫褴褛的饥民,沿途设卡索要贿赂的士卒,以及与吴国长达两年的边境之争,让许多百姓家破人亡。

    在马车里,孟羽音有时候想,如果这本书里天下一统的局面出现,或许就不用再有频繁的战事,不管是吴国,还是越国,还是中原、北方,大家说同一种语言,看同一本书,不再有这个国,那个国之分。

    如此一想,今日再看朝中文武,少女忽然觉得自己的夫君,夏国的皇帝才是有真格局。

    那种让天下一统,让百姓不再有国界之分。

    “好了好了。”

    御阶之上,孟侗坐在龙椅,将酒水放下,朝女儿按了按手,“你们兄妹啊,一见面就争锋相对,老大刚亡,就不能为父省点心?”

    冠上的珠帘晃动,他环视两边,双手撑在摆满菜肴的龙案两角:“今日宴席,不许再提不开心的话语,搅了朕的兴致。”

    孟侗挥了挥袖:“继续用宴,起歌舞!”

    宴会继续,秦桧端起酒杯与王朗敬了敬,刚才对方诡辩之道,反应之快,确实让他佩服。、

    他是两宋之人,对于武将或许有些轻慢,甚至有些敌视,但左右的赵云、庞德,乃汉末名将,自己又初来乍到。

    自然会趁这个机会巴结一番。

    到得宴会结束,下榻驿馆,中间多多少少主动与三个汉末的名将文臣攀交,至于苏辰交代的事,那要等到吊唁过后了。

    越国太子孟卓文的丧事早已过去,哪怕宫里有妥善保存尸体的办法,可这是大夏天,依旧等不到千里迢迢赶回来的孟羽音,眼下吊唁只有乘坐马车出城,去往位于城西北郊外的望阳山的帝陵那边。

    一进皇家帝陵,一座座坟头好似小山一般高,别看像山一般堆起来,墓室大多开在地底下,外面只立一块碑文,记载姓名,身份,以及生平事迹。

    因为孟羽音要回来的缘故,这座新起的坟墓一旁,还搭有灵棚,吊唁的队伍过来时,六位皇子早已等候多时,便迎着小妹前往祭拜兄长。

    或许是睹物思人,见到碑文的时候,少女跪在蒲团上烧着纸钱,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王朗、秦桧做为使臣,也跟着过去上前祭拜,两人活了那么大岁数,送走的人也不少,何况自己也死过一次,对于这种事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等祭奠完了,孟昭仪也哭够了,这才打道回府,到的第三日,孟羽音便领着王朗、秦桧拜访皇室,一些赶来吊唁的王侯,她那六个兄弟自然也在其中。

    王朗因为身子骨疲惫,便不跟着四处拜访,只与鸿胪寺的官员应酬,而那叫秦桧的副使,则继续跟着孟昭仪走动。

    到了后面王朗也不清楚怎么回事,那秦桧不知用了法子,在之后,自个儿竟跟那几个皇子打成一片,有时候,对方还专门派人过来相请。

    晚上的时候,他还看到秦桧一个人坐在桌前,写着什么,神态专注的不像一个只会阿谀奉承的人。

    王朗几次问他,要如何行事,秦桧都笑而不语,甚至写了什么,都叠好不给他看。

    反而,托人转交出去,不知给了谁。

    但王朗能猜得出,应该是六个皇子中的一个,可不久他便发现,秦桧这人竟跟六个皇子都有联系,还处到了一起。

    这一行为,除了他和赵云、庞德时常在对方身边知晓外,其余人,就连孟昭仪都不知道。

    随着孟昭仪吊唁,和拜访亲属结束,离开越国返回中原的时间提上日程,越国都城乐宁的气氛渐渐变得诡异起来。

    朝堂上六个皇子表面和和气气,私底下争锋相对,一拨拨的官员在此刻也开始站队,互相攻讦,今日谁被罢官,明日谁被揭露贪污腐败砍头抄家,整个朝堂上一片乌烟瘴气。

    然而一个个官员像是卯足了劲儿的互相针对,丝毫不惧罢官抄家。

    做为皇帝的孟侗也察觉到了朝堂的气氛不同往日,可他没办法阻止。

    那些揭发出来的官员,确实有罪在身,确实该杀,但随着杀的人越来越多,罢免的官员越来越多,他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无法插手了。

    八月初五,夏国使臣队伍离京,越国朝堂上此时已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明争暗斗了,随着三皇子孟熙懋得到两个将军的拥护,整个越国风云变化起来。

    ……

    “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回去的途中,王朗瞥了一眼前面缓缓行驶的马车,随后低声询问侧旁的秦桧,护卫的赵云、庞德也看过来。

    对于这人不显山不露水就将越国朝堂搅的鸡犬不宁甚是好奇,当然也有提防之心。

    “秘密。”

    秦桧挤出一点笑容,朝老人笑了笑,其实他心里最为清楚,这些都不算什么,就是当佞臣的那一套祸国殃民之术罢了,上不得台面。

    “老夫很看好你。”见他不说,王朗自持身份也不去深究,笑着抖了抖袖口,“会之比老夫稍弱那么些许,往后还要努力。”

    “是。”

    秦桧面无表情的低了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