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考核
翻阅着网络对他的评论，评价不一，但大同小异的是，他们都不看好这样一个孩子。 一些业余人员并看不懂，他们只觉得弹得真牛，但是在专业人士眼中是一文不值的。 他们认为这样的表演缺少灵魂，仅仅是技巧性的演奏，无法代表艺术。 即使是评委组，也是各执一词，有些评委打了满分，有些却打了很低分。 看到这，叶湘伦不再看评论，他想到了一首钢琴曲。 觉得技巧性无法代表艺术，仅仅是技巧性不足而已。技巧性足够的表演，连观赏性都很强，观众只要觉得牛逼就够了。 艺术本来就是取悦大众的东西。 这首钢琴曲是他前世最常看的，每天都会观看几遍视频，同时深深的觉得佩服。 前世很多人都是因为看了这种表演决定学习钢琴，最后才明白，这人真尼玛牛逼，根本练不会。 身体有这如此机能，自然想尝试一下。 这谱子跨度很大，没有天赋的人，真的注定练不会。 叶湘伦一边弹，一边回忆着。记起全部谱子，勉强弹下来后，便开始慢速练习着。 一上午，叶湘伦一直沉浸在练习中，效果很明显，他已经能用原速弹下来，只是经常性的会失误，接下来的练习便是精准性的练习。 中午是在外面吃的饭，因为姜母联系到了学院教授，约定下午见面。 不仅仅是叶湘伦，姜琼玉也跟着一起——她也打算报考华夏艺术学院就读音乐系。 来到教授家门口，按起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长得有些幼小的小女孩。 “奶奶，他们来了。” 她大喊道，同时打量着叶湘伦，眼睛里透着好奇的光芒。 带着叶湘伦两人来到钢琴房，里面正有一位慈祥和蔼的老奶奶在弹着钢琴。 弹的是一首叶湘伦没听过的曲子，旋律比较单一，并不怎么好听。 教授停下了弹奏的双手，她只是盯着叶湘伦的眼睛问道： “为什么想考这里，我从你的演奏中听不到你对音乐的热爱。 如果你仅仅是为了别的一些目的，那还是去别的院校吧，我们是想培养热爱艺术，且能够带动华夏艺术发展的人。” 叶湘伦没有反驳，他只是问道：“能听一下我的音乐吗？” 得到了教授的允许，叶湘伦坐在钢琴前，他抚摸着钢琴，脑子里在思考着，教授没有催他，只是静静看着。 许久之后，叶湘伦确定好了演奏的曲目。 细腻且舒适的旋律响起，高音区的击弦发音清脆透亮，有些空灵缥缈，婉婉动人，节奏有些舒缓，听着很让人舒服，到了高潮部分却又激进起来，仿佛让人看到了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 如同叶湘伦此刻的心情一样，这首曲子展现出了饱满热情以及向阳而生的情绪。 叶湘伦在像教授展现他的心意，尽管这首曲子并非他的原创，而是搬运自前世的音乐人们，但是叶湘伦赐予了这首曲子感情，独属于他的感情。 《花之舞》原本是RB的DJ做出来的一首加入了电音与钢琴元素的纯音乐，曲风以爵士说唱和驰放音乐为主，有一种十分空灵自然的唯美感。因为旋律优美，而被改编成了众多的乐器版本。 这首钢琴版，比起原版，降了速，并且缺少了鼓点，所以显得没有那么仓促有力，但是也有一种独特的空灵缥缈的感觉。 听到这曲子，教练有些深思，她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无忧无虑，如同花瓣一般翩翩起舞。她怀念起了过去那个磅礴向上的自己。 这世界标签化是很严重的，有些东西，刻下了烙印，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一个杰出的华夏音乐人，因为他曾经在外求学过，所以他无论有什么样的成就，人们对于他的看法也是出身什么学院的学生，而不是华夏音乐人。 即使是华夏人民，对于这些人也没有多少归属感，也不会因为他们华夏的出身而感到民族自豪感。 这对于一个民族来讲，是很可怕的事情，所有有远见卓识的人，都看出来现状如此紧张，也妄想改变现状，华夏艺术学院，应运而生。 教授名叫江雪，曾经也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天才少女，看清现状后，她妄想改变这一切，只是她没能成功。 生活的棱角逐渐磨平她本不甘平凡的心，只是听过这首曲子后，曾经磨灭的热情，又微微燃起了。 “这首曲子叫什么？” “花之舞。” “好！太好了！欢迎你来到华夏艺术学院。” 江雪教练又看着姜琼玉，“也欢迎你，姜家姑娘。” “她不用考核吗？” “你捐一个亿，你也不用考核。” 万恶的资本家，可恶的关系户。 江雪给两人留了联系方式，便驱客了。 两人漫步在小区的绿化旁。 “不用考核干嘛还来啊。”有些尴尬，叶湘伦找着话题。 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江雪小声说着：“信微。” “什么？” “信微！” “好好好。”叶湘伦急忙加了信微。 “我来是想看看你能不能选上，你考上这个学校，我自然而然要来。你考不上，那我也没必要来。” “都说了，你没必要自责或者有想报恩的想法，完全就是我自己愿意这样。” “你管我。”姜琼玉瞪大眼睛看着叶湘伦，有些倔强的抿了抿嘴唇，说道：“我也是自己愿意。” “好好好。”无奈的笑了笑，叶湘伦安抚着眼前羞红了脸的女孩。 随即，两人便鸦雀无声，默默的走着。 到了反方向的路段，叶湘伦竟就打算分道扬镳，这钢铁直男也不知道送送女生，注孤生。 但姜琼玉叫住了他。 “你一会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怎么了？” “能陪我走走吗？” “好啊。” 两人走在小巷中，走了许久，最后来到了一间咖啡厅。 “叮叮叮。” 伴随着开门，响起了一阵门铃声。 “欢迎...呀！你来了。” 说话的是个女生，正站在吧台里。 “还是老样子吗？” 姜琼玉点点头，女生又上下打量了叶湘伦。 “你看着好眼熟啊，你是...叶湘伦？喝点什么？” 叶湘伦先是答应了一声，然后看着菜单，点了一杯他第一眼看到的黑咖啡。 没喝过咖啡的叶湘伦哪知道黑咖是什么，两人以为叶湘伦经常喝咖啡，自然没提醒他。 黑咖啡是完全没添加任何调味的咖啡，只品尝咖啡最原始的味道，咖啡豆的不同，会导致咖啡的味道不同，不过大同小异的是，都会有种苦涩的味道，上好的咖啡豆也会带有酸味，能够中和咖啡的苦涩，使口感更有层次感。 只不过，再好的咖啡，也只有合适的人能品鉴。 两人找了一个座位，姜琼玉没有说话，只是在看着叶湘伦。 叶湘伦则是在观察着周围环境，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种“高档”场所，起码在他眼中是高档场所。 前世他经常看到他认为的成功人出入星巴克，点一杯溢价很高却用着廉价咖啡豆的咖啡。 透过玻璃能看到他们坐在座位上品鉴着咖啡，用着电脑办公。 这曾是他最羡慕的生活。 以至于给他留下了刻板印象，进出咖啡厅的一定是成功人士。 很快两杯咖啡端了过来，姜琼玉点的是焦糖玛奇朵。 由牛奶、奶油、白砂糖、焦糖酱以及浓缩咖啡制作而成。 比起咖啡，焦糖玛奇朵更像是带有咖啡风味的牛奶饮品。 一杯咖啡，也许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也许在姜琼玉处之泰然、心如止水的外表下，也隐藏着一副如同小女人一般的姿态。 姜琼玉搅拌着咖啡，随即小口抿了一口，看着眼前四处观察的叶湘伦喝口黑咖后的痛苦样子，笑出了声。 “你现在就像一只充满好奇心的小奶猫，你以前也这样吗？” 听到这话，叶湘伦只是呆呆的装傻充愣说了句“什么？”。 “没事。” 姜琼玉组织着语言，她酝酿了一会，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学民族乐器。” 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许久，如同倾诉的说道：“不会有人喜欢听的。 他们只喜欢更庸俗的东西。他们也不在乎你有多努力，取得一番成就后，他们也只会觉得理所当然，如果他们也有这种家事，他们会做的更好。他们只会这样想，贬低他人，提高自己。” 叶湘伦思考了很久，随后，他认真说道：“我不会喜欢所有人，我只会喜欢爱我的人。我也不为了所有人，只是为了肯支持我的了。而且，正是因为他们不懂，才要告诉他们。” 叶湘伦又想了想，摇了摇头，他笑了笑，这些不是他真正想说的，“其实也没什么。”他顿了顿，又说道：“仅仅是因为我喜欢而已，我想这么做，仅此而已。” 正如同他救人那般，他想这么做，仅此而已。 姜琼玉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这确实是莫名其妙就愿意救她而放弃自己生命的人会说的话。 没有什么原因，仅仅是因为他愿意。 “我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