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变穷
钱灵萱就这样把邵柯扔给了两个研究所的工作人员，而自己则向走廊深处走去。 直到钱灵萱的背影在邵柯的眼底消失，他才转过身来，和两个看着他的两个人面相觑。 他先笑了笑，礼貌地开口问道：“能帮我把手铐解开吗？” 肖信和霍玲两个人先是齐齐的点头，然后又齐齐的摇头。邵柯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俩，然后就听到他俩异口同声的说：“可以给你解开，但是我们都没有钥匙。” 邵柯就以这样一个背手被铐的姿势一直坚持到到了实验室。 钱灵萱这边也没轻松到那里去，她翘着一支腿，双手环胸的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着面前一面巨大的玻璃，双目无神的看着玻璃另一头正在撒花的大东西。 当那只大东西又一次向玻璃又是吐口水，又是吐舌头后，钱灵萱十分无奈地抺了把脸。这只大东西正是昨晚被研究所带回来的多脊兽，本来准备观察两小时，等它背上突出来的那些颈椎骨稳定之后就放它走的。 没想到这只多脊兽等背后那些背脊长好了之后，竟然变了这幅二缺的鬼样子。还赖在研究所里不走了。 她身边的一名戴眼镜的英俊男研究员按着键盘，看着屏幕上的分析报告对她说：“这是多脊兽从昏迷到现在，背上的脊神经已经完全被骨质隐藏。骨质外面也已经完全覆盖了一层坚硬的鳞甲，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将它放逐时，它却不愿意离开。另外……” 钱灵萱看向欲言又止的邱勉，问：“另外什么？” 邱勉看了钱灵萱一眼，说：“在我说之前，你得做好准备。” 钱灵萱一听邱勉的这个语气就觉得大事不妙。在邱勉正要说之前，她先打住：“停，给我一分钟做准备。” 一分钟之后，邱勉说：“因为这只多脊兽不肯离去，在研究所内窜逃。虽然最后局面可控，但是也依旧造成了一间实验室损毁，三台扫描仪器报废。放走了三只危险等级为E级的怪形。还伤了一个人，虽然伤的不重，但是医药费得出。” 邱勉喘了一口气接着说：“现在的情况是要新造一间实验室。那损坏的三台仪器也得补上，出去抓那三只怪形的人力费，和那个伤员的医药费。全部费用加起来一共是……” 在邱勉要说出那个数字时，钱灵萱再次将他打断：“停，先别说，你给我一分钟的时间平复一下。” 邱勉很理解且同情地给了她一分钟，一分钟过后，他毫无感情的说出了那串数字：“一共是三十亿六百四十七万。” 钱灵萱差点没被这个数字给砸死，还好她够佛，不然这一会就直接上急救室吧。 正在钱灵萱努力消化这个数字时，邱勉给了她最后一击：“所长不在，这钱就得走你这里的渠道。另外提一句，财务部已经没钱了。再另外补充一句，有好些员工已经很久没发工资了。” 邱勉说完就做回了自己的禁欲系安静美男子，独留钱灵萱在一连串的财务危机风暴中凌乱。最后，钱灵萱对邱勉道：“你不是财务部部长吗？研究所的收支情况怎么会这么差？” 邱勉纠正且精准打击：“支出情况还是可观的，都负支出了。” 钱灵萱觉得她被一支无形的箭给射中，邱勉还是安慰了一下：“研究所也只是暂时没钱，要怪就只能怪现在这个时间段怪形频发。” 钱灵萱看了一眼邱勉，问：“这种穷的状况要维持多久？” 邱勉敲了敲键盘，很快得出运算结果：“按现在的这个状态下去，也就一年半载吧。” 钱灵萱想摆烂，但是摆烂的结果肯定是一群人追在她屁股后面嗷嗷待哺的。她一想到那种情况就烦，而且如果把这些烂摊子扔给邱勉，邱勉肯定不做人。然后就是十天半个月找不到人影，虽然最后会被她诈出来给揍得不成人形。 他们研究所是非常规研究所，别的研究所还可以拉投资，她投资都不知道上哪儿拉去，虽然他们和其他研究所也有一些合作，但是那些合作的收入也不足以支撑整个研究所的运行。 一遇到钱的事儿，钱灵萱就有点儿发怵。她一回想起当初所长突发奇想去深山里研究的怪形，最后把自己给研究失踪了一年。刚好那一年许多资金都被院长带去研究了，研究所里的收入情况可以说是历年最低。 也刚好在那一年她从一名研究员升到了副所长的位置。那一年真的是被围着她要钱的人给烦得晚上做梦都在挖钱。 关键是等那一段危机过去之后，所长又回来了。钱灵萱到现在都觉得是所长在坑她。 邱勉也还算有点良心，对钱灵萱说：“实验室和仪器的钱我想办法。但是那些工资什么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钱灵萱干笑了一下，她从椅子上站起身，还算平静地说：“可以，但是你要是敢中途消失，我要是联系不到你超过三次，你就预约去看骨科吧。” 邱勉被她说的仿佛全身的骨头真的在隐隐作痛。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了笑说：“我怎么会消失呢，开玩笑。” 钱灵萱也知道，她都把话说到这儿了。邱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弄什么幺蛾子。她全身低气压地往外走，邱勉连忙问：“那这只多脊兽怎么办呀？” 钱灵萱头也不回地答：“把它护在身下的那朵花给我撤了，我看它还能跳多久，不把它整抑郁了我就不姓钱。” 邱勉看向玻璃墙的另一边，果然在多脊兽的身下发现了一朵被它小心翼翼护着的一朵巴掌大的幽蓝色的花。 他回想着钱灵萱带有情绪的话，不禁笑了下，这脾气，从小到大就没变过。 也不愧是研究所里最顶尖的怪形研究员，一来就看到了问题的本质。 钱灵萱正在为钱发愁，邵柯则在四号实验室和一个留着长刘海的研究员大眼瞪小眼。 都说了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就是给邵柯喷至幻消除记忆喷雾的那个。 刘沐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哟，我们还真是有缘分，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你好，我叫刘沐。” 邵柯的手铐已被解开，他握住了对方伸出来的手，然后也自我介绍到：“你好，我叫邵柯。” 刘沐和他打完招呼之后，就没怎么理他。直接动手cao作起了自己面前的一些器具，时不时还甩一下自己的刘海。 邵柯坐了半天，实在是坐不住，他问：“现在需要我配合做些什么吗？” 刘沐经他一提醒，才发现这里坐了个人，然后就恍然大悟地说：“哦，对，你先坐在那里等我忙完，然后我过去给你取几滴血就行了。我这个很快的，一会儿就好。” 刘沐果然也没有让邵柯等多久，只是在刘沐给邵柯取血的时候，实验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 两人一起朝门口看去，只见钱灵萱整个人都处于低气压中。刘沐被吓得手下一个不稳，直接用刀把邵柯的手指划拉出来一大个口子。 疼得邵柯冷吸了一口气，刘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歉。 钱灵萱不知道这个插曲，她一来就盯着刘沐的刘海看，直盯的刘沐脊背发凉。他抢在钱灵萱开口之前，主动承认错误：“对不起，副所长，我应该在工作时间抓起自己的刘海。” 钱灵萱盯着他，幽幽的说：“难道你不应该把它剪掉吗？” 刘沐一听要剪他的刘海，马上带上了哭腔。但他不敢反驳，只要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出钱副所长这个时候心情不好？他好不容易才起死回生的刘海，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嘠了。 钱灵萱倒也不是真想找人麻烦，她问刘沐：“你这边都弄好了吗？” 刘沐连连点头，然后钱灵萱对邵柯道：“跟我来。” 邵柯也不多问，直接跟看钱灵萱走了。到门口时，还撞到了肖信和霍玲两个。 他们也不知道钱副怎么亲自来了，不是让他们把邵柯先带到实验室，再把他当去招聘办吗。 邵柯刚开始还不以为意，他还挺乐意钱灵萱带他走的。但是直到要出研究所后，他才觉出了不对劲，于是他拦在钱灵萱的面前，问：“这不是去招聘办的路吧？” 钱灵萱也没有多做思考，就回答他：“招歉，招聘办人满了，暂时不招人。” 邵柯一下子就懵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有些急，不管招聘办的人是真满还是假满，现在这个形式就是要把他给送回去的意思呀。 刚才在实验室里他血也抽了，要是他们真的研究出来了能让他记忆空缺的药，他不就没机会了吗？ 不行，机会就在眼前，不能错失。 邵柯打定主意要进这里，将所有已知信息在头脑中过了一遍，一下子找出了突破口。 他依旧拦在钱灵萱面前，对她说：“我刚才粗略看了一下员工须知，还在旁边看到了一些有关怪形知识要点的书。” 钱灵萱面色平和地问：“你想说什么？” 邵柯立马回答：“我刚才留意了一下，研究所招聘岗位多种多样，薪资待遇都不错。可我对这些岗位都没什么兴趣，其中有一个我倒是挺感兴趣的。” 怪形研究所的招聘岗位的确多种多样，下到保洁阿姨，上到上市公司CEO。其内部划分更是错综复查而井然有序。 虽然钱灵萱并不对邵柯所感兴趣的职位好奇，但还是礼貌性的问了一下：“是什么？” 邵柯回答：“怪形研究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