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6章 概况
张妈感慨地望着梁梦雅，握住她的手，湿濡的眼内闪动泪光：“少奶奶，你怎么回来这么久，都不来看看张妈？” 梁梦雅喉头哽塞：“张妈，我不是不想来看你和小智，是因为……” 张妈摇摇头，抹了把泪：“张妈知道，你是不好再进上官家的门，怕受冷眼。张妈都知道，难为你了，少奶奶。” 梁梦雅从小丧母，张妈慈祥亲切，在她内心深处，早就把她当做母亲般亲近的亲人了。 “张妈，对不起，是我不好。”梁梦雅感性地眼眶蒙上一层水雾，顿时就雾气缭绕了。 张妈看着心疼，撩开她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少奶奶，张妈明白你的苦，我想少爷也会慢慢懂的。不管你信不信，这一年多来，我觉得少爷还是没有忘记过你的，你的房间一直都保留着，就算林小姐来了，少爷也是不让进的。”她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更紧了些。“特别是你从美国回来之后，我明显感觉少爷整个人全变了，平常总是绷着脸的人，也会笑了，对人也不是冷冰冰，有些人情味了。我想这些，都是你让他改变的吧？” 梁梦雅僵硬地别开脸，下意识地回避：“张妈，你别说了，他是会对女人用心的人吗？你是从小把他带大的人，你不应该比谁都要了解？” 张妈认真地睨望梁梦雅，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就是我比谁都了解，所以才确定少爷对你是不一样的。他是真的心动了，我确定！否则，你也没必要特别让我和小智跑那么老远来给你送菜呀！” “那是他又想使唤我，吃免费的晚餐！”梁梦雅为这些异常找借口。 她不愿、也不敢直面这么尖锐的问题，因为这会让她无所适从。 张妈轻笑：“少奶奶，少爷如果要吃顿免费的晚餐难道还不容易吗？只要他招招手，多得是人排着队请他客，为什么他哪里也不想去，就要你做给他吃？真的是你的手艺比张妈的，或者外面的厨师好？未必吧，少爷在乎的还不是你亲手为他准备饭菜的心意和跟你在一起的感觉。” 梁梦雅咬住唇：“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张妈叹息：“少奶奶，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未来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一直执着于之前的仇恨会让人活得很累，不要刻意想起，恩恩怨怨慢慢就会随风淡去，可冤冤相报，却会让旧事无尽无休地牵绊着你们。少爷已经尝过一次苦头了，你还要重蹈他的覆辙吗？” 梁梦雅蹙紧娥眉，陷入凝思。 “对啊，少奶奶，我听林雅韵打电话来，少爷现在都不怎么接了，他们好像早就分手了！”小智兴冲冲地插嘴道。 他无疑是坚决站在梁梦雅这边的，所以对林雅韵他一直连名带姓的称呼，也不用敬语。就算当着林雅韵面也是爱答不理的。 梁梦雅正欲说话，胃部突然往上冒出一阵恶心，她捂着嘴，赶紧跑进卫生间。 “少奶奶，你没事吧？”张妈守在屋外，不安地问。 梦雅干呕好了一会儿，虚弱地出来。 “少奶奶……” “我没事，张妈，可能是胃病。”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胃部依旧难受。 张妈狐疑地望着她：“少奶奶，别怪张妈多问。你和少爷这些日子都住在一起，有没有做过那种事？” “张妈！”梁梦雅双颊红彻。 但张妈的话，却引起了她的遐思-- 她的月事好像是一个多月没来了，之前是被他那家伙霸王硬上弓过，难道她又怀孕了？ “好了好了，少奶奶，我给你把菜洗好，你自己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张妈笑着摇摇头，步入厨房。 梁梦雅呆在客厅，小手不自禁地覆上自己的腹部-- 如果真的是怀孕了呢？毕竟上官子俊是她腹中孩子的亲生父亲，是不是一定不能原谅他？ 她曾经坚固得如同堡垒的心，动摇了。 “总裁，林小姐一定要见你。” 莎妮跟在林雅韵身后进来，为难地道。 上官子俊抬起头，俊眉微折：“你先下去。” “是。”莎妮替他们带****，但没关紧，留出一条门缝。 “子俊，你现在是不是连见我一次，或者听我一次电话都懒得麻烦了？”林雅韵伤心地问，娇美的容颜如被寒风欺凌过，那般脆弱。 上官子俊看了她一眼：“雅韵，我们分手了，藕断丝连只会让事情复杂化。我们依然是朋友，但朋友是不需要总是通电话，你懂吗？” “我不懂！”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激动。 上官子俊沉下脸。 林雅韵凄然地扬起唇角，停顿片刻，缓缓地道：“是因为她吗？是因为你不想让她吃醋误会，所以就刻意保持和我的距离？” 上官子俊漠然地望着林雅韵脸颊上扑簌簌掉下的泪水。 越来越觉得，女人的眼泪枯燥乏味，他的脑海反而浮现出梁梦雅那张双眼红通通，但就是忍住不哭的倔强模样。 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又在开小差，上官子俊也有些懊恼，最近总是愈发频繁地想起她，就算是在高节奏的工作时间也如此。以前，他从不如此。 “你可以这么想。”上官子俊冷声道。 林雅韵失笑：“她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子俊，你记得吗？一年前是你答应我，再也不会抛弃我，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上官子俊倏然皱起型眉，看向林雅韵的目光有些冷冽。 “雅韵，我们分手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也按照你说的，陪了你一整天。彼此对分手的事已经有了共识，我想现在就没必要再去分析谁对谁错。如果我的道歉能让你好受一些，那么我很抱歉。” 在他决定结束一段恋情的时候，他一向不喜欢扭扭捏捏，纠缠不清。 林雅韵失笑，从包里取出一张化验单。 “假若我已经怀孕了，你也觉得对我只要一句对不起就能撇清了吗？”她呈上化验单。 上官子俊的视线顿时如两道鸷猛的焰火，攫住林雅韵苍白的小脸，又瞟了眼化验单上的“证实怀孕”四个字。 他眯起沉眸：“你怀孕了？” “是，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孩子！”林雅韵清清楚楚地宣布。 门外的一个纤弱身子猛然一震，如风中飘零的落叶瑟瑟发颤。 林雅韵，她--怀孕了？ 再也没有继续站在门口的力量和勇气。 默然转身，走远。 “是在酒会休息室的那一次。”她含泪低述。 空气，冰封、冷滞。 “打掉他。”上官子俊冷硬却不容置否的声音响起在冰凉的空气中。 “你说什么？子俊，这是你的亲骨rou！”林雅韵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绝情。 上官子俊皱起深眉：“雅韵，我希望你不要幼稚，我和你是绝不可能的，用怀孕的方式来困住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是愚蠢的，就算是你，也没办法束缚住我。” “子俊！我在你心目中，难道和那些酒吧里的莺莺燕燕是一样的吗？”林雅韵按住胸口，伤心欲绝地道。 上官子俊敛起沉眸：“如果你要用与她们类似低劣的手段，我会把你们归为一类。我不希望看到最后，我们以反目收场。” 林雅韵愣怔，苦笑：“看来，现在在你心目中，唯一另类的就是梦雅了。” 这个男人，只要认定了，就会义无反顾。她不禁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如果当年她没有冒充梁梦雅是救起老爷爷的好心人，他的目光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停留在她身上过？ “莎妮，进来。”上官子俊按下内线电话。 莎妮很快进来。 “带林小姐出去。”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是。”莎妮惊慌地应声，总裁的俊脸冷若冰霜，林小姐又哭得像个泪人，白痴都感觉到其中的气氛大不对劲。 “林小姐，那么……请吧。” 林雅韵临走前，再瞥了上官子俊一眼。看到他依旧决然深沉的脸孔，知悉他不会改变主意，她低头，拭泪离去。 “总裁，那个……梁小姐刚才好像来过了。”送林雅韵走后，莎妮战战兢兢地说道。 上官子俊的鹰眸诡深，火大地吼道：“你现在越来越荒唐了！有人进来都不知道要事先通知我！” 来了却没打声招呼就走了，莫非是被她听到…… 靠！他简直不敢相信，按她的性子，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总裁……你不能怪我呀，林小姐是硬要进来，我拦不住，梁小姐是您前几天吩咐的，她来了就让她直接进总裁室，不用通过您……” “蠢货！那你也要看是谁在的时候！”上官子俊雷霆大作，拎起椅背上的西装就往外赶，“取消三点钟的会议！” “啊？哦……” 秘书慢半拍地应和道，诧异地望着形色匆忙的老板，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看不到踪影了…… 上官子俊按响梁梦雅家的门铃。 一次，没人应。 二次，还是没人应。 三次，仍然没人应。 他瞥见她的车，确定她就在屋子里。 “梁梦雅！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开门，听到没有？！再不开门我就把你家门给拆了！”上官子俊在门口鬼吼鬼叫。 半分钟，门扉被打开。 梁梦雅从里面丢出一个行李箱：“这些都是你的衣服、皮带、鞋子，以后我家再也没有你的东西，你别再也各种理由纠缠我！” 她冷酷地道，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上官子俊上前几步，捉住她的手腕：“你算什么意思？！” 她抬起小脸，冷清的眸子对上他炽烈的眸光：“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住错了地方，仅此而已。” 上官子俊脸色阴沉可怖。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梁梦雅嗤笑：“我不明白上官总，我应该听到什么？你指的是哪句？是你即将喜迎贵子的喜讯吗？” 上官子俊眯起眼--她果然是听到了！ “我已经和雅韵说清楚了，她--” “够了！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和你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上官子俊攫住她冷漠的小脸，狂躁地捏住她的纤臂：“没什么好说的？那你这一个多月是和谁生活在一起？前几晚和你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男人又是谁？！” 梁梦雅嘲讽地哼笑着抬起眼：“我就当被鬼压了！我根本不在乎！” “你！”上官子俊反觑起冽眸，鹰隼地睨望住她。 梁梦雅不禁心寒-- 男人呵，做起来可真容易，可以轻易让女人们为他怀孕，而他却可以不负责任地流连花丛。他只要播个种，另外剩下的都是女人的事了。 “你我原本就不是一路的人，勉强在一起也不会长久。结束吧，就当是陌路吧，会让我们彼此好过一些。”她轻蹙的娥眉萦绕清愁，说话的声调仿佛来自空洞的宇宙。 “我说过你可以结束了吗？！”他瞪大狂怒的冽眸，恨不得捏死这个顽固的女人！ “林雅韵已经怀孕了！这是你的责任！”梁梦雅也吼道。 上官子俊一怔，梁梦雅趁空当，抽回手。 “或者我们根本没有开始过。”她幽幽地别开眼。 他极有可能错误地报复了父亲的事，她决定隐瞒下。她有点累了，希望所有的恩怨就此了结，往后她的所有精力都会放在协助大哥振作齐康上。 上官子俊挹紧唇，僵硬地收直下巴，收紧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再握紧。 “没那么容易！” 扔下话，他怒火冲天地离去。 梁梦雅愣愣地望着他驾车驶离，清冷的眼底幽怨苍茫。 “梦雅，今天把你约出来真的不好意思。”咖啡馆里，林雅韵不安地看着对座的梁梦雅。 梁梦雅宛然笑笑：“没事，你说吧。” “我怀孕的事……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林雅韵无辜且怯弱地问。 梁梦雅点点头：“恭喜你。” “梦雅……你不怪我？或者觉得我别有心机，来破坏你和子俊？” 事实上，梁梦雅之所以正好会撞见她去找上官子俊，本来就是她精心设计的。 包括今天的聚会也是…… 梁梦雅大方地笑道：“不会，我对上官子俊的事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林雅韵疑惑地看着她，眼底荡过一丝嫉妒的阴光。 “砰！” 咖啡店的玻璃窗被子弹打穿，突然冲进来几个蒙面人。 客人们均被吓得尖叫连连，纷纷抱头躲进桌子地上。 蒙面人对着沙发、地砖，一阵扫射，几个拿手枪的家伙，阴鸷地向梁梦雅处靠近。 梦雅眼疾手快，立即按住右口袋随身携带的P-38自动手枪，作势要摸出来的前一秒，林雅韵突然捉住她抚枪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