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9章 悲哀
抬眼看着他，陆斌龙的眼中满是矛盾的悲哀，“我只想问你，你后悔过吗？那么做你后悔过吗？害了你最爱的女人，也害了最爱你的女人。要·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深深有叹了口气，只听陆国辉一脸沧桑的说到，“后悔过，但是后悔也是没用的，后悔换不回曾经，后悔也偿不了那些伤痛，一直以来，我只想尽我所能的去补偿。” “被偿，你拿什么被偿，一个失去母样的孩子和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还有那个你最爱的，却失去了她最爱的人的女人，这一切你想要怎么补偿？”陆斌龙说着，眼神中满是哀伤，曾经失去的，再也被偿不了。 看着陆斌龙，陆国辉只能尽可能的忏悔，“斌龙，请原谅我，这些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我曾经没想过会这样的。” “一句不是你想要的，没想到会是这样。难道这样就可以洗净你那充满罪恶的心灵吗？”低着着，陆天的更是满眼的绝望，“你知道吗？依依走了，她可能再也回不来，和你一样，我也失去了我最爱的女人，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对不起。”这是陆国辉唯一可以说的。 突然起身，陆斌龙的眼中满是愤怒，“对不起有用吗？”说完便走向门外。 看着陆斌龙的背影，陆国辉只能一声叹息，没办法，他知道他是不会原谅他的，但是，他依然不想将真相说出来。如果可以，他愿将那真相带进坟墓，和他一起长眠于地下。 走到门口，看到周天绮，面对她那一脸担忧的表情，陆斌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接着便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哥。”看着陆斌龙的身影，周天绮满是心疼。 恨一个人有感觉，她是知道的，真的很不好受，比爱一个人，思念一个人更痛苦，而陆斌龙却背负种这种恨过了二十多年。 她知道这些年他一定饱受恨意之苦，所以，他才会一直冷漠无情，永远那么有距离感，只因为他怕别人发现他的脆弱。 停下脚步，陆斌龙的声音中充满无力，“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谢谢你。”看着他的背影，她回以感激一笑。是啊，这是他唯一可以做到了，忍，忍住所有的爱和恨。 想了想，周天绮又说到，“她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 “我也相信。”淡淡的回了一句，陆斌龙便继续走下楼梯。 看了看陆斌龙，周天绮这才走进书房，此时的陆国辉仍坐在那里，单手撑着额头，一脸的疲惫样。 “爸，你还好吧？”走了过去，周天绮连忙关心的问到。 抬起头看着周天绮，陆国辉强撑着笑了笑，“放心吧，爸爸没事。” “爸，为什么？”看着眼前那似乎精力憔悴的陆国辉，周天绮的心中满是心疼，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瞒着那个真相，即便是他的亲生儿子一直恨他。 “嗯？”抬眼看向周天绮，陆国辉一脸的茫然，似乎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眼中噙着泪，周天绮一脸心疼的说到，“你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不告诉哥哥真相？这些年来的你受的苦还不够吗？” “你……”显然，此时陆国辉很吃惊。· “我都知道了，当年赵诺依父亲的事根本不是你所为，但是，你为什么要抗下这个恶名，为什么要一直骗哥哥，而且，骗着所有人，包括文阿姨。” 看着周天绮，陆国辉连忙紧张的问，“天绮，我是怎么知道的？那斌龙他……？” “他还不知道。” 放心的舒了口气，陆国辉连忙低下头，轻轻的闭上眼睛。 “爸，告诉我为什么？”蹲在陆国辉的身边，周天绮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似乎害怕他随时会离开一样。 睁开眼睛，陆国辉的眼中满是愧疚，“天绮，这一切都是爸爸的错，即便不是爸爸亲手造成的，也是因为我而起。” “爸，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和文阿姨有关系吗？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你看她的眼神都是不同的。”面对这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疑问，周天绮只觉得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陆国辉说着，眼神中满是执着。 “即便她爱的是别人，甚至早已嫁给了别人。” “是的。” 看着陆国辉，周天绮的眼中略显悲伤，此时她唯一庆幸的是，她的母亲没有听到这些话。 是啊，她的母亲，那个比她父亲小十岁的女人，尽管很多人都说她嫁给他的目的只是为嫁入豪门，但是她知道，其实不然，她嫁给他只是因为她爱他，她爱上那个比她大十岁，半且总是一脸忧伤的男人。她爱的就是他眼中的那一抹忧伤，即便她知道他的忧伤从来都不是为她，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爱过她，但是她爱他。 她嫁给他以后，除了拥有一个总裁夫人的头衔，一个一个女儿，一个家以外，其他的她什么都没得到，甚至是他的爱。 所以，她死了，是累死的。在她嫁给他的五年里，她每天都拼命的工作，除了想告诉别人，她不是花瓶不是为要他的钱以外，她还想引起他的注意。只是，她忘了一件事，注意和爱是不一样的，当初不正是注意了才娶的她，但是，爱就另当别说了。 “爸爸，我想问一下，你爱过mama吗？”她想为她问一句，为那个倔强的女人问一句 抬眼看了看周天绮，陆国辉的眼中满是疼爱，“你和你mama很像。” 是啊，是很像，他总是这么说。只是，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疼爱她，是不是因为她像她，还是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女儿。 “爱过吗？哪怕只是一秒种。或者说，只是生过这一种念想。” 点了点头，只听他淡淡的说了句，“爱过。” “谢谢，我代她谢谢你，我想这样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笑了笑，周天绮的眼中满是感激，为那个一直倔强的，不肯服输，也不肯开口问一句，却遗憾而终的女人，她的母亲感激他。 低下头，陆国辉一脸惭愧的说到，“我对不起她，我知道她嫁给我后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她一边要承受外界的压力，一边还要努力的去让斌龙接受她。” 苦笑一下，周天绮却说到，“但你这知道这并不是她最累的，她最累的是，看着自己丈夫的心在别人身上，她最累的是，不管她怎么努力，但是她始终得不到她想要的爱。爸，你知道吗？当你的心里正在想着别的女人爱着别的女人的时侯，而她的心里却在想着你爱你着，就像你心里想着别人女人爱着别人女人一样想你爱你。我想，这和大妈对你的爱是一样的，她们对你的爱并不输于你对文阿姨的爱半分。” 深深的叹了口气，陆国辉的语气中满是自责，“所以，我对不起她们。” 无奈一笑，周天绮一脸悲哀的说到，“所以，你就帮大妈扛下那件事。难道你以为这会是你对她的补偿吗？你错了，你有没有想过到哥哥的感受，你要他如何在失去母亲以后，再恨着自己的父亲，而且，一恨就是那么多年。你想过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他想过他心里的苦吗？” 抬眼看向周天绮，陆国辉的眼中满是错愕，这是第一次，周天绮用这种略带质问的语气和他说话。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过激了，周天绮连心道歉，“爸，对不起，我……” 伸手摸了摸周天绮的头，陆国辉连忙说到，“你不用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你说的对。是啊，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做的是对的，但是我却一直在错。” 握住陆国辉的手，周天绮又问，“爸，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叹了口气，只听陆国辉说到，“你文阿姨曾经是你爷爷奶奶收养的一个孩子，听说是你奶奶一个远房的表亲家的孩子，因为父母双亡，所以，被收养了。小时侯的她就很漂亮、乖巧、懂事，因为被收养，所以，她更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意识，尽量把什么事都做到完美，不让人找到一点的差错。我就是这样被她吸引了，慢慢的我发现我喜欢上了她，后来，我的心思也被你奶奶发现了，于是，她就干脆给我们定了亲事，所以，她就成了我们陆家所谓的童养媳。” 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周天绮连忙说到，“原来，你们是有婚约的，那为什么你们最后没有结婚呢？” “是啊，我也一直在问这个问题，我甚于在想，为什么我当初不早点把她娶进门，而是让她去上什么大学，如是不是这样，也许，她就没有机会认识你赵叔叔了，也许那件，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所以，您最后还是成全他们了。” “我知道我一点也不想成全，直到那时，我仍是希望她能回心转意，我仍是请求她回到我身边，只是，她说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最终，她还是离开了我。我无法面对，所以，就娶了她当时最要好的朋友，我知道我这样做只是想向她证明，离了她我一样可以过的幸福，只是，我却错了，原来，爱情是无法取代的。” “那个女人就是大妈吗？” “是啊，她们原是最好的姐妹，只是，因为我，因为妒意，所以，你大妈慢慢的开始记恨起你文阿姨，最后做出了那种那件让她含愧而终的事。” “所以，其实文阿姨和大妈的死并没有直接关系了。” “当我知道那件事是你大妈所为时，我当时确实很生气，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她。而因为你赵叔叔的离开，你文阿姨也一度的伤心绝望，为了不让她伤心，我就和她说，那件事都是我一手造成了，不管她原不原谅，我都希望她能振作起来，并且承诺以后一定会好好照她们母女。只是她无法接受她所听到的事实，所以，她最终选择离开。因为担心，我就派人到处找她。而那时，因为愧疚和害怕，你大妈也一病不起，最终离开，直到她走前，都没见上我一面。” “所以，也就是因为那件事，哥哥才恨你的，并且恨着文阿姨，同时也牵连到了依依。” “是啊，我知道在他心中，她mama是那样的温柔慈爱，那样的完美，所以，我不想让他失望。如果可以，我愿意为他保存着那个那个美好的形象。” “爸……”伸手抱着陆国辉，周天绮的心中满是心疼，“你为什么都是在为别人考虑，你怎么都不为自己考虑，你就忍心让自己承受这么多年的委屈，眼睁睁的看着哥哥恨你，你都不在乎吗？” “天绮，爸爸别无办法，斌龙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他怎么能忍受自己的母亲做出那样的事。” “爸。”抱着陆国辉，周天绮的泪水泣然而下。 一滴泪水滑落到地面，只见此时的门外，陆斌龙正站在那里，眼中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原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恨错了人。 这个他恨了二十几年的人，竟然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而他却一直那样对他，甚至连一句爸爸都不肯再叫。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此时的平静，挂断电话，陆斌龙连忙转身走向楼下。 书房的门被打开，周天绮连忙向楼下看了看，正好看到陆斌龙匆匆离开的背影。 “斌龙。”跟在后面的陆国辉连忙紧张的喊了句，只是，陆斌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他可能听到了。”周天绮担忧的说到。 闻言，陆国辉连忙说到，“天绮，你快去看看他。” “好，我马上去。”周天绮说着，又连忙安慰到，“爸，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哥哥那么大的人了，他知道怎么去化解情绪的。” “你快去吧，我没事。”陆国辉说着，满脸的担忧。他没想到，瞒了二十几年了到底还是没有瞒住，一直以来，他处处防着，就是怕这件事再被人提起，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翻了出来。 坐在车里，周天绮翻开手机里的那条短信，只见短信上面写到： 天绮，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侯，我已经离开了，请原谅我不能亲自将这条短信发给你。我知道你一向很聪明，所以我知道很多事呢都瞒不过你，这一次因为我父亲的事，一定会牵连到斌龙和陆伯伯的关系，所以，我猜你一定会和我一样，怀着一颗对父亲的敬爱去还他一个真相。 但是，现在，我想请你，不要再查下去了，因为，可能事实会更加的让你无法接受，就像我一样。其实，那个真正的陷害我爸爸的人其实并不是陆伯伯，而是斌龙的母亲，我想请你帮我隐瞒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