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胜利之城
一声悠长的枪声响起，在楼群和残垣断壁之间来回飘荡。那个尖啸的“人”被一枪爆头，四溅的血液和脑浆腐败腥臭，竟然是一只潜伏在人类中的丧尸。 尖啸声带着剧烈的震荡，同时还夹杂着异能攻击。即使声音已经停止，伤害却仍在继续。围栏里的人类全都倒下了。四周猛扑过来的丧尸却完全不受尖啸声的影响，继续向前冲。 罗兰双眼一片模糊，头晕脑胀。他运起黑火，全身上下循环一遍，消解了侵入身体的异能。待他完全清醒过来时，丧尸的长矛离他已经只有不到一米了。 一支弩箭及时地穿透了丧尸的头颅，为他解了围。 四周已经没有退路，罗兰翻身跳上了简陋的棚顶。棚顶摇摇晃晃，竟然没有散架。罗兰踩着木棒的支撑点，攀缘上了旁边的一座二层小楼。 这座小楼完全无险可守，罗兰站到了楼顶的最边沿，转身过来，紧了紧背包，猛吸一口气，飞快地奔跑起来，从楼的另一侧，跳到了距离十多米远的四层小楼的二楼阳台上。他就像一只猿猴一般，连攀缘带跳跃，爬上了楼顶。 丧尸集中到了楼下，开始向上冲。它们层层叠叠，形成了一个锥形的小山。它们毫不在意被踩在脚下的同类，也无力抗拒从它们身上、头顶攀爬而上的同类。它们唯一在意的就是冲到楼上，吃掉那个美味的食物。 罗兰从背包中取出冲锋枪，对着近在眼前的丧尸堆不停扫射。丧尸不断落下，又有新的丧尸不断冲上来。枪管很快变得通红。罗兰换上了能量手枪，一下轰掉了打头几个丧尸的大部分身体。他的左手抓起尸体的碎块，点燃了黑火，随手丢进了丧尸堆中。丧尸中燃起了熊熊大火，进攻暂时停滞了。 一个法师模样的丧尸一声怒吼，身上放出灰蒙蒙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流水一般，蔓延到着火的丧尸身上，将丧尸变作了石像。黑火头一次被克制了。那法师抬头看着罗兰，手中的法杖向上一指，发出得意的狂笑。罗兰意识到，这是一只进化出了异能的高级丧尸。 然而法师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几秒钟，一颗狙击弹轰掉了他的整个头颅，无头的身体保持着嚣张的姿势，好一阵才轰然倒地。 “咚咚咚”，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几十个巨型丧尸从临近的街区赶来，离罗兰的小楼只有三四百米远了。 罗兰冲丽娜比划了一个撤退的动作，转身向旁边的楼宇和废墟跑去，很快就冲出了包围圈。他间或以双手斧开道，将面前的丧尸砍作几段。 站在城外，罗兰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疼痛。体力和法力都接近透支，身上还有无数丧尸抓咬的伤痕。他咬着牙，用最后一点黑火在全身游走，清理掉了侵入身体的丧尸病毒。 一直到罗兰心中开始焦急，丽娜才如同一只暴龙一般，从城中冲了出来，所到之处，楼房倒塌，城墙破碎。看得罗兰苦笑不已。 “怎么这么久才出来？”上了车，罗兰才终于开口问道。 “我……我一开始走错了方向。” 罗兰无语地躺进了治疗舱。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做任何事情。 车上的自动驾驶系统启动，丽娜坐在治疗舱旁边，怔怔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一天，最多两天，自己就要变丧尸了吧？她有些想哭，也许，这一次是真的告别？ 她没跟罗兰说她遇到了几只身体极大强化的丧尸。它们并没有出现巨大化，身体的强度和丽娜相当，力量和速度均不落下风。它们已经具有相当的智慧，能在战斗中相互配合。在围攻之下，丽娜只有狼狈地招架，最终以伤换伤，逃了出来。 “我不能下车！”在胜利之城的门口，丽娜对刚刚醒来的罗兰说。 罗兰不理解她的坚持。她伸出长长的腿，揭开上面破碎的衣物。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呈现了不正常的灰白色，发出一阵腐败的臭味。 罗兰扑哧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有我在，别怕！” 丽娜红着眼圈：“我都快变丧尸了，你还笑！” 罗兰赶紧点起黑火，从伤口上拂过。伤口上被污染的腐rou很快变作了黑灰，四散掉落了下来。治疗完毕，丽娜的几处伤口全都只剩了骨头和血管，看起来十分吓人。 “你的血脉十分强大，看这样子，即使我不给你治疗，你最后也只不过是变个骷髅而已，不用担心。”罗兰一边扶着丽娜，让她躺进治疗舱，一边偷笑着说，“银色的骷髅也挺好看的！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十分担心和痛苦的丽娜放松下来，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进入了梦乡。罗兰坐在一旁，身子一歪，也睡了过去。 直到中午时分，罗兰和丽娜还没回来。布兰登焦急万分，最后下定决心，带上两个meimei和金龙出门。他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地等待结果。 “快来快来！”布鲁诺对他招手，满脸都是焦躁不安。 一辆黑色的防暴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胜利之城的大门口。布鲁诺着急地来回搓着手：“我已经让人看过了，没看到有人，我们也不敢贸然破门，当然很大可能是，我们的工具太落后，根本打不开。你来看看，你父母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布兰登加快步伐，来到了车前。车门自动打开，他带着两个meimei上了车。三人进入到车厢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罗兰歪在治疗舱的旁边，发出轻微的鼾声。透过治疗舱的透明盖板，可以看到丽娜正躺在里面，身上连着很多管子，一些小巧的机器人正在伤口处忙活。三人顿时放下心来。 他们不敢吵醒罗兰，转身悄悄地下了车。连金龙都悄无声息，乖巧得像一个懂事的孩子。 下车后，布兰登跟布鲁诺简单说了几句，让布鲁诺安排了士兵在防暴车四周警戒。他们回到城里，继续他们的建设大业去了。 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罗兰才终于醒来。他只觉得胃里火烧火燎，饿得两眼发黑。 他刚下车，就听到卫兵大声喊道：“醒了醒了，他下车了！” 罗兰就势在车门处坐下。过了一会儿，布兰登从城门处跑了过来，手里拎着一个大盒子，里面装满了食物。罗兰对这个贴心的儿子十分满意。他风卷残云一般把整盒食物吃光了，这才长出一口气，对儿子说：“这次让你们担心了吧？” 布兰登眼眶有点儿红，说：“看见你们在车上，我就放心了。” 这时丽娜正好走到了车门处，琥珀抱着格洛丽亚跌跌撞撞跑了过来。一家人沐浴在朝阳中，一片祥和安宁。 胜利之城开始了大建设时代。依靠着城市旁边的煤矿和铁矿，布兰登带着年轻人们从水车开始，形成标准化零件的工艺流程，然后推进到第一代蒸汽机。加工精度的提高又带来了第二代蒸汽机。当铁匠们看到在机器下快速而精准地生产出近乎一模一样的零件、武器和护具，激动得不能自已。经过培训的铁匠都是很好的工人，他们齐心协力，很快就建立起了第一代的水力和火力发电厂。 明亮的灯光照亮了胜利之城的夜晚，早已习惯黑暗夜晚的人们大声地欢呼起来。罗兰看到这一切，想起了在防暴车上布兰登学习的时光。他曾试图去指导布兰登，却发现知识不够，以至于他得偷偷补课。现在罗兰和布兰登的差距更大了，罗兰捂着额头想，还是打打杀杀的简单工作比较合适我。 在布兰登的带领下，胜利之城的铁匠们顺利地成为了工程师。上个月他们终于实现了枪械的量产，现代化军队的训练也随之展开。有了辅助的士兵，罗兰和丽娜对丧尸之城的猎杀野变得规律，开始了每天早出晚归，绕着城墙猎杀丧尸的日常。 “砰！”一发狙击弹飞过遥远的距离，击中了城头巡逻的丧尸小头目。 罗兰和丽娜欣慰地点了点头。趴在防暴车顶上射击的士兵叫做瓦西里，他在胜利之城的士兵训练中脱颖而出，成为了罕见的狙击手。从冷兵器过渡到枪械，胜利之城的士兵们才刚刚经过不到一个月的培训，瓦西里简直可以说是天赋卓绝。 短暂的躁动不安之后，一群丧尸从丧尸之城中冲了出来，直奔防暴车。 狙击枪声一发接一发，不慌不忙有节奏地响起，丧尸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当丧尸们更加靠近的时候，连绵不断的枪声响起，埋伏在简易工事后面的士兵们开始了他们的战斗。消灭了全部出城的丧尸们，士兵们穿上隔离服，上前将尸体收集成几堆，浇上火油后点燃。 熊熊的火光照亮了丧尸之城的城头。几个巨型丧尸吼叫着冲了出来。 士兵们不慌不忙，脱下隔离服，扔进火堆中，然后有条不紊地排队上了防暴车。防暴车发出一阵轰鸣，在巨型丧尸面前扬长而去。 几十分钟后，防暴车开到丧尸之城的另一段城墙处，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这支小队每天会战斗十轮左右，消灭三百到五百个丧尸。经过连续十来天的杀戮之后，丧尸之城终于改变了策略，巡逻队中出现了巨型丧尸的身影。 一群丧尸张着大嘴，流着口水向防暴车冲了过来。当普通丧尸都被士兵们击毙了以后，巨型丧尸才刚刚赶到。罗兰举着双手斧迎了上去。 只听一阵风声，丽娜竟然后发先至，直接冲了过去。她什么武器都没带，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嘴里还在念叨什么新仇旧恨，什么叫你们仗势欺人之类的。罗兰哭笑不得，赶紧上去把那些被打倒的巨型丧尸枭首。 对于胜利之城的军队来说，丧尸们的新战术和以前并没有太大区别。战斗仍然是有条不紊地在进行。 “那些高级丧尸都没出来，我怀疑它们有什么无法离开城市的原因。”罗兰跟丽娜讨论起来。 “那我们再次进城？外围的丧尸怎么办？” “我们也尝试一下新的战术。” 还没等胜利之城改变战术，丧尸们先改变了策略。现在它们都收缩回了城里。看着安静的丧尸之城，敞开的城门和每一处断裂的城墙豁口，就像是一张张大嘴。普通士兵不敢贸然进入，在满是凌乱建筑的城中巷战，远程武器威力受到限制，人类反而成了被埋伏的一方。 罗兰和丽娜悄悄地靠近了一段城墙，这段城墙大约长50米，两侧断裂形成了十米左右的豁口。原本钢筋水泥的墙面因为风化和战斗，变得坑坑洼洼，一些地方还暴露着钢筋。两人从豁口处绕了进去。城墙后有很多丧尸，静静地站着或坐着。罗兰做了一个退后的手势，丽娜悄无声息地绕回了城墙外面。罗兰浑身燃烧着黑火，走在丧尸群中。丧尸们却一无所觉，即使罗兰从它们身边挤过，它们也只是歪一歪身体，然后又不动了。 一张焦黑干枯的脸突然出现在罗兰面前，红色眼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罗兰惊得向后跳了一步。那个丧尸发出一声尖啸，罗兰想起了上次试图解救被抓人类时的遭遇，赶紧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手雷，直接塞进了丧尸大张的嘴里。尖啸声立即停住了，但罗兰还是觉得头像被针扎了一样。他强忍着疼痛，转身猛挥双手斧，劈出一条路来，竭尽全力朝城外跑去。丧尸们纷纷转身，紧随其后，挥舞着尖利的手爪，张着腐臭的嘴流着口水猛扑了过来。 罗兰刚刚跑到城墙外，就听见一声巨响，他下意识地向前扑倒，巨大的气浪把身后的丧尸吹得东倒西歪，甚至有几个被吹到了他的前面。罗兰掏出能量手枪，几个挡路的丧尸迅速被气化。罗兰爬起身来，看到丽娜举着一根粗壮的金属棒，已经杀入了丧尸堆中。罗兰赶紧换了双手斧，一斧一个，配合着丽娜杀掉了追出来的丧尸。 他们快速将丧尸的尸体堆成一大堆，丽娜拦住了罗兰，用她的银色火焰点燃。火堆封闭了城墙豁口，透过火焰，可以看到一群丧尸在对面龇牙咧嘴，无能狂怒。 “每次看到你一个预言师，完全依靠强横的身体来战斗，我就觉得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回到车上，罗兰看丽娜心情还是不太好，随口说道。 丽娜勃然大怒：“作为非战斗职业，我应该在后方给你占卜，然后安静等你回来！还不是因为你没用，我才不得已出来战斗的！” 罗兰回答道：“既然你知道，那就别为上次受伤郁闷了！非战斗职业，打架受点儿伤，这是很正常的。” “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十分混乱，我根本没法预言，唉。”丽娜颓然地说：“我又怕我帮不上你。” 罗兰眼珠一转，说：“我有一个办法。你还是远程狙击吧！在这么近的地方，预言必中想来你是没问题的。我们带上战斗小队来，保证你觉得你大有用处！” 防暴车开走再开回来，豁口处的火焰已经完全熄灭了，地上只有极少一点点黑色的灰烬，暗示着刚才这里有一场激烈的战斗。 战斗小队在城墙下架好了一个弹射装置，罗兰腰上拴着一根绳子，一踩机关，直接弹上了城墙。城墙顶上静悄悄的，没有一只丧尸。罗兰仔细看了看城墙内侧，原本存在的阶梯已经快要倒塌。罗兰也不理会，转身过来，把丽娜和战斗小队的成员一个一个拉了上来。战士们用钢索架设了一个滑道，方便他们快速撤离。 瓦西里架好了狙击枪，丽娜拿出弩弓，瞄准了城下。 罗兰一跃而下，双脚在阶梯上沉重地一踏，再次弹跳而起。那摇摇欲坠的阶梯经不起这样的蹂躏，轰然倒塌。巨大的声浪远远传出，从房屋和残垣断壁的阴影中走出来数不清的丧尸。它们嚎叫着往城墙处跑来，看架势仿佛单靠人数就能把这段城墙淹没。 罗兰在丧尸中不断游走，几乎没有停留。他只管把面前挡路的丧尸枭首，然后毫不犹豫地跨过或者踩踏着尸体继续向前。 一部分丧尸追着罗兰而去，而更多的丧尸直接涌向了城墙。 等他们来到城墙下不远的地方，十来个手雷从天而降。漫天飞舞的血rou就像下了一场暴雨，连城墙上的众人都仿佛闻到了恶臭的味道。 但丧尸们悍不畏死，或者说它们根本没有生与死的概念，继续前仆后继地向城墙处冲了过来。它们开始了盲目而疯狂的爬墙，前面的丧尸只能在城墙根徒劳地做出攀爬的动作，后面的丧尸踩踏着它们继续向上。很快丧尸们就堆成了几个金字塔形，顶端已经非常接近城墙顶部。 士兵们不慌不忙，用早就架起的机枪，对着丧尸堆一阵扫射。丧尸们纷纷肢体碎裂，从高处落下。 几十个巨型丧尸来到了城墙下，它们冲着上面一阵咆哮。机枪子弹落到它们身上，却只是皮肤凹陷，不能造成一点伤势。突然它们安静下来，一个个竖起耳朵，仿佛在听着什么命令。然后它们就动了起来，搭成人梯，一个叠一个向城墙上爬来。 丽娜拿起弩弓，瞄准了一个巨型丧尸的眼睛。她的手轻轻拂过弩箭的箭头，上面顿时燃起了小小的银色火苗。这一箭射出，在空中完全没有轨迹，从弩弓到丧尸的眼睛，这边扣动扳机，那边就已经出现在了目标处。扑哧一声，弩箭从巨型丧尸的眼睛射入，直接穿透了它的头颅，在没有头发的后脑勺上凸出了十来公分。腐臭的灰白液体顺着破溃的伤口流了出来。巨型丧尸后知后觉地把双臂收拢，挡在了自己的脸前。紧接着它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从人梯上掉落下来。 在人梯最顶上的巨型丧尸眼看双手就要能够搭上城墙的顶部，突然它的脚下一空，以毫厘之差，从空中掉落下去，双手徒劳地在墙上抓挠，想要稳住身体。但除了从墙上抠下一片片风化的碎渣，什么都留不住，直接落了下来，狠狠地砸在下面的普通丧尸堆中，造成了一片伤亡。 城墙攻防战还在继续，罗兰已经摆脱了尾随的丧尸，进入了城中的核心地带。按照丽娜的描述，那些高级丧尸就在这附近了。罗兰突然停住，眼前是一座体育场，进出的门口有不少的巨型丧尸把守。罗兰顿时明白，他找到了！ 他绕过巨型丧尸把守的门口，来到一处难以攀爬的围墙外，这里仅有一只巨型丧尸守着。罗兰本想摸过去一斧子砍掉它的头颅，走到近前才发现它太高了，罗兰跳起来也不过是砍到它的腰部。罗兰担心自己耽误太久，城墙上的丽娜和战斗小队无法坚守。他冲过去砍断了丧尸的一条腿，巨型丧尸惨叫着，挣扎着向罗兰发起了进攻。罗兰却完全不理会它，直接收了斧子，掏出两把黑黝黝的匕首，直接向体育场的围墙上插去，利用匕首形成的临时支点，一步一步爬了上去。 体育场里是一个标准的足球场，足球场上堆满了白色的巨茧，每一个都和普通人差不多大小。一大群看起来就像普通人的丧尸守在四周。它们迅速发现了罗兰，动作十分迅捷地围了过来。这就是伤了丽娜的那些高级丧尸！罗兰心中警铃大作，知道自己无法力敌。他让黑火蔓延到了两把匕首上，奋力向巨茧扔去。匕首插中了两个巨茧，紧接着着起了熊熊大火。初始的火焰是黑色的，颜色逐渐变得明亮，最后变成了明亮的红色。附近的巨茧也都被引燃了。一群高级丧尸顾不上来进攻罗兰，它们转身去将火焰周围的巨茧挪开。 另外的大部分高级丧尸向罗兰扑了过来。罗兰举起双手斧，奋力砍到了冲在最前面的高级丧尸身上。然而和往常不同的是，只听到铛地一声，火花四溅，但那丧尸似乎毫发无损。罗兰吃了一惊，虽然早就听丽娜说过，但亲眼看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他不敢停下来细想，只能转身飞快地逃跑。身后的丧尸速度一点都不比他慢。终于他被追上，尖利的爪子直奔着他的背心而去。罗兰不得已转身用斧子和它硬拼了一记，接着巨大的冲击力，又一次拉开了距离。 城墙上的士兵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撤离，机枪的枪管都已经烧红变形了。丽娜的弩箭也所剩无几。他们还在苦苦坚持，就等着罗兰归来。 远远的他们看见了一片烟尘，丽娜眼尖，看到是罗兰回来了。她命令士兵们立即撤退，回到车上。士兵们沿着滑道飞速地离开了。丽娜十分担心地看着罗兰。 一个高级丧尸扑到了罗兰身后，丽娜的弩箭射中了它。它的利爪在罗兰背上抓了一下，紧接着就倒在了地上，迅速燃烧成了一支银色的火炬。 高级丧尸们吃了一惊，动作明显停顿了。有了这一下缓冲，罗兰拼命加速跑出了城去。丽娜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尘土飞扬，弥漫开来，阻挡了追踪者的视线。她一把拖住罗兰的胳膊，拼命向车上跑去。 他们刚刚上车，车门都还没关闭，车就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丧尸之城。 丽娜这时候才来得及看罗兰的伤势，只见他全身到处都是伤口，血液不断流淌，背上、胸口、胳膊和大腿上都能看到白骨。 罗兰看到丽娜红红的眼圈，勉强地笑了笑，说：“没事，别担心！” 他抬手想要轻轻拍拍丽娜的胳膊，但却只动了动手指：“真疼啊！” 说完，罗兰头一歪，闭上了眼睛。丽娜大声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