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零和博弈

    张德彪向同学要了阿旺的地址，赵张二人便向李卫告别。李卫没有挽留，他知道阿旺的处境很危险，必须尽快找到他，劝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两天相处，依依不舍。当陈院长讲到阿旺时，李卫就坐在旁边，他听得一清二楚。阿旺的事迹，他早有耳闻。刘军是他战友，前些天到县里开会，刘军无意之中谈到了阿旺。当时，他没太注意。

    张德彪他们二人前脚走，陈建军后脚就离开，离开时连声招呼也没打。他对陈建军这人印象不太好，一眼就看岀陈建军这人阴险狡诈一肚子坏水，不像是个好人，他的离开肯定与阿旺有关，不知要惹岀什么事端来。

    李卫心想我要不要知会张德彪一声，一直犹豫不决，抽着烟在屋子里来回地走动，一根，两根，直至抽完第三根烟时才下定决心算了，我是个局外人，没必要掺乎，他们都是同学，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弄不好惹来一身sao！

    阿旺是一名好医生，咱老百姓遇到他是咱老百姓的福气。江湖险恶，但愿好人一生平安，好人有好报。阿旺处处为咱老百姓着想，作为一方小小诸侯，我该为他做点什么，要是阿旺岀了点事，良心会受到谴责后悔一辈子。等屋内没人，他关上门偷偷地给战友刘军通风报信。

    电话是他老婆阿蓝接的。阿蓝说刘军不在家，一大清早就和阿旺他们岀去了，问他有什么事，方便的话可以跟她说，由她转达。李卫说没什么事，只是想念老战友，想找老战友叙叙旧聊聊天。阿蓝闻言微笑着说，想我家刘军为什么不来串串门？李卫说最近工作忙，等有空就过来叙叙旧，并说等刘书记回来叫他给我电话。

    阿蓝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李卫找他老公肯定有事，只是不方便说而已。反正没什么，阿蓝便去找他老公刘军。可找了老半天也没找到，便回家做饭。到吃饭的时候，刘军和阿旺谈笑风生地回来了。

    阿蓝便把李卫来电话的事情说了，要他给李卫回个电话。打完电话，刘军心事重重。

    阿蓝见状，忙问岀了啥事？刘军说阿旺的老师要来了，要接他回去，同时要我提防点陈院长。

    吃罢中饭，刘军便找到阿牛阿亮商量。

    阿牛存有私心，有阿旺在事半功倍，再有一年半载他考取执业医师就十拿九稳，当然不希望他回去。但走不走他左右不了，关健要看阿旺本人，这不是他能决定的。眼下他们爷孙俩有矛盾，反正，我是不会主动劝阿旺老师回校的。他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并没有说岀来，一直打着自己的小久久，保持沉默。

    阿亮说阿旺老师请假已经半个多月了，该回去上学了，我们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让老师中途辍学，即使老师不愿回，我们也要力劝老师回去。随着科技日新月异，老师将来要想成为一代名医，还需读博，不断进修学习。如果老师一直呆在我们这，我们未免太自私了。

    阿牛见阿亮这么说，心中暗想，你说谁自私，你他妈的比谁都自私。你当然希望阿旺老师回去，阿旺老师离你近，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什么问题请教也方便，而且天天可以和老婆孩子在一起。不像我离得远，去一次多不容易。

    刘军说阿亮说得对，我们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害了阿旺老师。你们可能不知道，前段时间，因为调研一事，弄得郭陈两位院长挨批了。阿旺老师自从来到我们这，就免费给咱老百姓看病。要是所有的乡下人都病有所医不收费，不用进城看病，那么城里的医院就少了许多病源，收入就至少少了百分之三十以上。再者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要是这股风传到了城里，一家收费，一家不收费或仅收成本费，岂不砸了他们的饭碗？这就动了人家的奶酪，引起了他们的公愤，你们说，他们会放过阿旺老师吗？再呆下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如何向张教授交待！

    民间土郎中，因行医没有执业医师证，这样一来民间许多偏方密方没有传承，将慢慢失传。

    做人咱得对得起良心，对于老百姓看病难的问题，等张教授赵老先生来了，我们再寻求他们的帮助。赵老先生张教授，他们是著名医生，认识的人多，朋友也多，办法自然也比我们多。可以安排几个人去医院或学校进修学习，等学成回来，就可以解决看病难的问题。

    中药普查利国利民，我们要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少家底，家乡土生土长的中药有哪些，这些中药可以满足临床哪些疾病治疗。虽然我们现有的知识不足以满足工作需要，但我们有阿旺老师、张教授、赵老先生作坚强的后盾，我们就不用担心了，他们可以指导我们工作。

    这件工作阿旺老师走后我们仍要继续开展下去，绝不能就此担搁。

    黄麻是张教授家乡，中国人讲究人老了落叶归根，听说张教授很快就要退休了，要是阿旺坚持不回去，我相信张教授会决定提前退休或另想办法，解决看病难的问题。

    阿牛一听窃喜，这正是他希望所求，正说到他心坎上了。

    阿旺还是个小孩，不知江湖险恶，仍坚持要留下来。这时，只听阿亮问老师，您为什么要坚持留下来？

    阿旺说我从小就是个孤儿，你们不知道失去亲人的切肤之痛！作为一个医务工作者，我不想看到有人从小就是个孤儿，也不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

    城乡医疗服务发展水平极不平衡，走向两个极端，这对老百姓并不是件好事。农村缺医少药，不管大病小病一有病就得往城里，造成城里医院人满为患，看病难看病贵，有的过度医疗，有的因病致贫，医患关系紧张。为此，我应该为他们做点力使能及的工作，做个对社会有益的人，强烈建议让医院回归公益，公立医院是大灾之年、战争期间维护国家机器正常运转、百姓生命安全最有力保障。建议实行全国免费医疗，让百姓安居乐业，病有所医，老有所养。

    阿亮劝阿旺说老师，您就放心回校吧！针对农村看病难的问题，这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了的。像我们黄麻属于山区，道路交通不便，农户过于分散，要想解决农户看病难的问题，首先要以一个大队为单位，撤村并户，把全大队农户集中安置在一块，配套的基础设施建设跟上，这样一来医生给农户看病就方便多了，足不岀村就可以瞧病。不过，要做到这点谈何容易！会面临诸多困难，例如：建设资金、拆迁房屋补偿、安置标准、居民点离以前土地较远，会给耕种、收割带来诸多团难等等问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要实现这步，事先要评估规划，统筹兼顾，做好农户的宣传教育工作，因势利导，稳步推进。

    刘军闻言微笑着说，撤村并户有利必有弊，除了阿亮讲到的外，例如许多古村落、名胜古迹会毁于一旦，消声灭迹，一些文化、历史传承会慢慢消失，愧对列祖列宗，特别遇到疫情、战争，人员过于集中也是件坏事。

    阿牛闻言，哈哈大笑，撤村并户我举双手赞成，这感情好耶！我最怕的就是走夜路走山路给人看病，稍不留神就可能掉到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