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皮鬼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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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铭又想起来，自己的同事刚刚进现场的时候是说怎么这么重口味，可是事后他无心之中嘀咕了一句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臭啊。对啊，时间对不上，满屋子的蛆虫，这样的场景一般是出现在至少14个小时以上的尸体中，而且往往伴随着恶臭。可是现在这两点却显得格外诡异。 “马上调查那个老人！”杨铭拿起手机，刚准备通知局里，却看到一条短信—— “杨队，施凤澜半年前就已经瘫痪了，高位截瘫。” ！施凤澜是那个老太太的名字，她竟然半年前就瘫痪了？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怎么可能？那天报案的到底是什么人？一个高位截瘫的老太太，竟然和没事人一样和他们聊天！ 细密的汗珠浮现在杨铭的额头上，不知不觉间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该死，明明线索就在眼前，自己竟然忽略了！谁会怀疑一个说话都不利索的老太太呢？ “喂，我是杨铭，即刻前往幸福小区，施凤澜有问题！” ...... 红蓝闪烁，刺耳的警笛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杨铭凝视着坐在轮椅上，嘴角还挂着一丝涎水的施凤澜。“你到底对我们蛮了多少事情？” 老人不只是半年前就瘫痪了，调查了社区的工作人员后他们才知道，老人家这半年来一直没有人照顾，可是他们眼前的施凤澜老太太却还活着！ 似烧断灯丝的白炽灯强行亮起，散发出昏黄、颤颤巍巍的微光，施凤澜缓缓睁开半眯着的眼睛，用浑浊的眼珠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人，似乎在为不速之客的到来感到不悦。 “赫赫......赫。” 老人艰难地发出嘶哑的声音，却只是没有意义的呻吟。 “同志，......我......你......谁？” 精神问题么？还是单纯的说话障碍？杨铭皱了皱眉，这样一来，办案的难度直接上升了一个档次，至少在大夏，精神病患者是不负刑事责任的。 有没有可能她是装的？这个念头在杨铭脑中一闪而过，联想起之前忽略的那个细节，杨铭有点肯定起来。 “带她去做精神鉴定，顺便再去查查她是不是真的瘫痪了。”杨铭对着身边的警察下了命令。 “是，杨队。”因为杨铭在局里的名声和那百分之百的破案率，根本不会有人怀疑杨铭的决定，马上就把命令执行下去了。 安排完施凤澜的事情，杨铭有一次回到了案发现场，他总觉得似乎总有一层迷雾遮盖在眼前，多年的办案生涯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出现，但是上一次出现的时候......上一次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实习生，那个时候还有人带着他...... 案发现场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所有的痕迹都被做了记号，杨铭看着案发现场，闭上眼睛设想着当时可能发生的一切。尸体被发现时直肠温度在30度左右，那么根据公式计算死亡世间应该不会超过十二个小时，在十个小时左右。冬天十个小时根本不可能产生尸臭味和数量如此巨大的蛆虫，那么这些蛆虫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蛆虫？苍蝇？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利用到这种生物呢？他又是怎么做到密室杀人的呢？单纯的为了营造神秘感还是另有所图？重重谜团让杨铭的太阳xue有点刺痛，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床边地上倒着的一个高脚杯。 据之前调查现场的同志说，化验后得知那个高脚杯里本来装着大概半杯左右的水，案发时水已经被碰倒了，杯子里面还有几颗苍蝇卵。 苍蝇，哪里都是苍蝇。为什么一个寻常人家家里会有这么多苍蝇？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敏锐的直觉告诉杨铭这些苍蝇绝对和案件的真相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只是这个联系是什么，他暂时还是一头雾水。 “叮——”手机短信提示音的声音传来，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施凤澜那边的鉴定结果也出来了，杨铭关好门，离开了案发现场，去往局里。 ...... “杨队，事情就是这样，施凤澜的精神状况没什么问题，只是她确实是高位截瘫，很久没和人说话了，我们的同志和她说了很多，她终于开口说了几句。” “她说了什么？”杨铭急迫地问道。 “她说报案的人不是她，可是这几天也确实没人去她家里。在她的印象中，自己每天一个人在家坐着，从来没有人去过她家里，只是问道她每天都怎么生活时，她说她也不清楚。” “不清楚？还是不肯说？自己怎么吃饭怎么睡觉都不知道？这半年她是死是活？”杨铭眉头紧皱，显然施老太太的回答让他很不满意，“会不会是双重人格？” “杨队，双重人格也不至于把一个高位截瘫的患者变好吧？”那个小同志知道现在杨铭正苦恼着，只好弱弱地提醒到。 “也对，是不可能。”杨铭喃喃道，“先观察一段时间吧，我总觉得施凤澜有问题。” 施凤澜还是被带回了自己家里，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明这个老人和张采莲母女的死有关系。只是她的住处边上已经安排了三四个盯梢的便衣，时刻观察着施凤澜的一举一动。结果和大家料想的一样，她真的一动不动，每时每刻都保持着那个歪头眯眼流涎水的动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不是活人。只是越是如此，警员们的表情就越凝重，因为，他们已经盯了她整整三天了！三天不吃不喝不睡，一动不动，这还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说出去别人都以为你在讲恐怖故事，可事实就是这么荒诞。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吗？”杨铭向边上的小警员问道。 “还是没有。” “还活着？” “活着。” ...... 对话越来越短，过后是良久的沉默，如此诡异的情况杨铭还是第一次见。 “法医那边应该已经全部检查完了，今天再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许久，杨铭叹了口气，只能寄希望去法医那边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