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云开雾散

    一大早，沈风醒过来，在海里游了一会儿，锻炼了一下身体，上岸，叫学历打通了玛丽的电话。

    “之前面试的那几个人，”沈风对着电话另一边的玛丽说道，“你都留下来了？”

    “是的，”玛丽说，“待遇也都谈好了，这两天就会入职。”

    “好，”沈风说，“这次我自己犯了这么菜鸟的错误，我们需要一些资深的交易员，没有经验看来还是寸步难行啊。”

    “他们入职也要几天后，”玛丽说，“老板，我可以说现在的困境是你一个人一手造成的么？”

    “我承认，”沈风点点头，说，“现在我们有什么办法没有？”

    “当初除了你自己，我们都不支持，”玛丽说，“要么认亏，要么等，等今天你的消息是不是那么准确，能够造成大跌，不过，就我个人来说，不看好，昨天股价的疯涨显然是时代华纳一手推动的，想让股价就这么降下去，不现实。”

    “可是股价肯定会降下去，”沈风说，“从66涨到75，又到90，这本身就不正常。”

    “架不住现在市场上的人都疯了啊，”玛丽说道，“我觉得今天还会涨，大家看到涨得这么猛，也都想赚上一笔，昨天成交量比前几天明显高出很多。”

    “人们都是盲目的，”沈风说，“估计比斯克现在在开心吧，有人帮助他推高股价，算了，在早晨开盘之前，我还是好好想想对策吧，这么样被坑，我不甘心。”

    “老板，切记不要像赌徒一样想着把钱全部投进去翻本，”玛丽在电话另一边劝道，“我知道你私人账户里还有不少钱，但是。。。”

    “我会好好考虑的，”沈风打断了玛丽的话，“今天你的任务就是帮我找一个可靠的券商，以后的cao作，我是不会在查斯科那里进行了。”

    旧金山，现在还很早，时代华纳的董事长比斯克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他拿起电话，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接了起来，“巴克，什么事情？这么早？西海岸和你那里有时差啊。”

    “我得到了消息，”巴克语气急促地说，“FBI正在秘密调查你。”

    “调查我？”比斯克一下子醒了过来，坐起来，靠在床头，说道，“我们的事情很隐秘，他们不会发现，去年纽约东区的那帮人不也调查了么。”

    “这次主导的是佩姬克莱，”巴克说道，“就是做空我们的那个comcast董事克里斯沈的好朋友，FBI纽约主管，助理副局长，我听到特区有传言说，她马上就要成为副局长了。”

    “所以呢？”比斯克说，“调查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他们应该也找不出什么东西，而且，你不是在纽约么，我相信你可以处理。”

    “但是一想到FBI在一边盯着我们，我就不舒服，”巴克说道，“这帮人，无孔不入，我们还是要警惕一点，我今天打算给我父母打电话，叫他们去他们在欧洲的家住一段时间。”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想到FBI盯着我们，确实很不自在，或许把佩姬克莱调走呢？”比斯克说道，“换一个和我们关系好的主管过来。”

    “短时间内不太现实，”巴克否决了比斯克的建议，“佩姬的父亲保罗可是老牌参议员，在国会内部很可能比我们的势力还要厉害很多。”

    “那怎么办？”比斯克和巴克陷入了讨论之中。

    而此时，纽约，布鲁克林，FBI的安全屋里，佩姬接到了林奇的电话，说了几句，她放下电话，对一晚上一直在这里奋战的探员和检察官们说，“女士们，先生们，克里法官已经批准了逮捕令，我们等一下就开始行动，去查封时代华纳董事长办公室，和董事巴克的办公室，现在时间刚刚好，正好马上就要上班了。现在具体布置一下。”

    在场所有人全部站起来。

    巴哈马，小岛上，沈风坐在主宅里，正在和雪莉还有徐贤一起吃着早饭。

    “我决定了，再从私人账户里注资一笔，给SF基金，”沈风说，“二十亿，继续做空，从90这个价位。”

    “老板，你确定？”雪莉有些怀疑地问道。

    “我这不是赌徒那样的梭哈，”沈风说道，“我确实看跌时代华纳，尽管它涨了这么多。另外，我们今天回纽约，对了，小贤，krystal今天过来。”

    “哦。”徐贤点点头，没什么反应。

    “你们关系不好？”沈风好奇地问道，“我还打算让她在你们现在住的地方挑一个房间呢。”

    “我没有意见，”徐贤摇摇头，“我和krystal只是一个公司的，我们私底下并没有太多的交情。”

    “原来是这样，”沈风点点头，“那我就安排她住在那栋别墅里面了。”

    徐贤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老板，你确定要那么做么？”雪莉依然在问沈风，“再次注资二十亿，继续做空时代华纳？”

    “确定，”沈风说道，“你给玛丽打电话，让她等下开盘就这么做。”

    “玛丽这两天确定的投行券商是花旗，”雪莉说道，“就让你知道一下。”

    “花旗挺好的，”沈风说，“我没意见，反正查思科以后我是不会再找他了。二十亿，明天我就会收手，等了一天，罗伯茨和佩姬应该都有所动作了吧。”

    “我现在就去给玛丽打电话。”雪莉放下叉子，站起来，走到一边。

    “你和krystal关系不好？”沈风看着雪莉走开，继续饶有兴致地问徐贤，他对这些八卦有些感兴趣。

    “就是没什么关系，谈不上不好，”徐贤说道，“虽然Jessica欧尼之前是我们组合的，但是，其实除了工作，也没有太多的交集。”

    “你说，现在有没有可能我把Jessica签回来，”沈风说，“毕竟，在我看来，九个人的少女时代才是完整的。”

    “那你可能要花很大代价，”徐贤说道，“欧尼现在有自己的事业，也有自己的人脉，并不一定需要公司。”

    “就是一个想法，”沈风笑着说，“我和金社长还有李总监都提起过这个，他们都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不可能，不过，我还是想有机会和Jessica也谈一谈。”

    “我不发表意见，”徐贤说，“我只是觉得，如果花费很大代价，而只是圆了老板的一个设想，其实不是很值得。”

    “我知道，”沈风说，“现在大家都要各自发展，你想读书，我也支持你，如果花费太大代价签回Jessica，钱可能赚不回来。”

    “是的。”徐贤点点头。

    “我发现你现在好像越来越站在秘书的角度思考了，”沈风说道，“你刚才是不是就是从公司的发展角度？”

    “是的，”徐贤说道，“我现在在这个位子，也算是你的助理之一，肯定是要为你的公司着想。”

    “我好感动。”沈风捂着心口开玩笑地说。

    徐贤也笑了起来。

    雪莉打完电话走回来，对沈风说，“老板，玛丽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现在需要你打过去给银行授权。”

    “好，”沈风看了看时间，接过电话，“时间这么快，我还以为还早呢，没想到这么快就九点半了。”

    纽约，六辆黑色凯迪拉克suv组成的车队，闪着警灯，快速地行驶在曼哈顿的街头，九点半的曼哈顿，依然很拥堵，车队就在车流中穿梭，九点半刚刚过，车队停在了林肯隧道不远处的哈德森园区30号，时代华纳总部。

    “按照原计划进行。”从第一辆车下来的劳德，对后面的所有人说道。

    众人点头，劳德在路人惊讶的目光中，带着人直接走进了大楼。

    向楼下前台和保安出世了逮捕令之后，劳德在保安的带领下走向了巴克的办公室。

    巴克早晨有些心神不宁，在得知FBI调查的消息之后，就一直坐立不安，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来到办公室，打翻了一个装满咖啡的杯子，他刚想按下呼叫器把助理叫过来，门开了，他一皱眉，助理现在工作怎么这么粗心？都不敲门？他心里默默给助理记上了一笔。

    门被推开，巴克一下子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他看到进来的人，都穿着FBI的衣服。

    “埃里克特巴克，”劳德走上前，对站起来的巴克说道，“现在你因为内线交易，cao纵股价，欺诈，洗钱罪名被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律师。”巴克很镇定地被劳德铐住手铐，听着劳德对他宣布米兰达权利，一直在重复着一个单词，“律师！”

    几乎同一个时间，旧金山，时代华纳董事长比斯克所在的酒店房间，几个FBI探员也走了进去，把一脸惊愕的比斯克抓了起来。

    消息在几分钟后就传开了，刚开始大家只知道时代华纳的董事巴克被抓了，可又过了一会儿，人们发现，董事长比斯克也被抓了，FBI公布了理由，内线交易，cao纵股价，欺诈，洗钱，现在FBI要全面审查时代华纳的财务，查封董事长及其助理办公室，巴克和他的助理的办公室，所有文件，全部搬走。

    很巧合的是，就在FBI抓人的时候，沈风的第二次做空正式在花旗的cao作下开始了，就在人们还没有接到比斯克和巴克被抓的消息之前。沈风在去往大阿巴科岛的船上接到了玛丽打来的电话，比斯克和巴克被抓了，他立刻欣喜若狂，这意味着时代华纳股价肯定要跳水了。

    “啊！！！！！”沈风站在船头，张开双臂，感受着海风，想要把这两天来所有的郁闷喊出去。

    “老板，时代华纳也会开始紧急攻关，”雪莉站在一旁提醒道，“而且肯定会指派新的临时董事长，撇清关系，稳定股价。”

    “不要紧，那些都需要时间，现在每分每秒都很重要，”沈风说道，“给罗伯茨打电话，他和苹果磨磨唧唧的谈判也应该出一个结果了。”

    之后的半个小时，时代华纳的股价一路暴跌，就像昨天暴涨一样，90，88，85，82，79，等沈风坐上飞机从大阿巴科岛上起飞向纽约飞去的时候，时代华纳董事会的公告出来，就像雪莉说的，撇清关系，给股民们一些信心，并宣布海外华纳影城的计划会提前，股价稳定在了79。

    “79，我还在亏，”沈风粗略算了算，“还亏差不多两亿。。。”

    “时代华纳的董事会里面的人应该吃进了不少股票维持股价，”雪莉看着实时更新的数据分析道，“成交量比昨天同时段没有下降。FBI和SEC并没有把时代华纳停盘，而且，时代华纳本身也够坚挺，没有触发个股熔断，不过让我惊讶的是，大盘并没有因为时代华纳而下降，comcast，福克斯，都在涨。”

    “竞争对手呗，”沈风现在终于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时代华纳完蛋，我们正好占领市场，何况，罗伯茨马上要宣布和苹果公司签约的消息了。”

    二十分钟后，雪莉收到了一条新闻推送，comcast和苹果宣布初步达成战略合作，comcast取代时代华纳为苹果提供流媒体服务。

    好不容易稳住的时代华纳股价，再次开始下跌，一个小时内，79，76，73，71，这两天时代华纳的股票就像是过山车一样，66到90，又到71，本来应该还要继续跌下去，或者触发熔断的，但是生生止住了。

    苹果公司和时代华纳联合宣布，正式开启苹果收购时代华纳的谈判。

    “苹果公司真的发布公告了？”沈风在飞机上正在用卫星电话和罗伯茨通话，“这什么时机？苹果的人脑子有病么？如果时代华纳跌得狠一点，他们收购花的钱不就会少么？”

    “收购游戏不是你说的那样玩的，”罗伯茨在电话另一边说道，“现在苹果的人觉得是一个收购的好时机，而且，你看，虽然股价跌得厉害，但是成交量很高，有人出手了，在尽量减缓它下跌的速度，我估计跟苹果公司有关，他们不想要一个动荡的时代华纳。”

    “刚刚和comcast宣布合作啊，”沈风说道，“苹果体量真大。。。”

    “就像我之前和你说的，苹果不差钱，”罗伯茨说，“虽然和我们合作，但是它依然想要自己的流媒体，这应该是人家公司的长期战略，不过即使这样，他们依然不能取代netflix，所以，我们的合作地位依然很稳固。”

    沈风挂掉电话，想了想，对雪莉说，“给玛丽打电话，平仓，就这样吧，扣除佣金手续费乱七八糟的，能够回本稍微赚了一点点，我已经很高兴了，这次真是幸亏了佩姬FBI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