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事件发酵

    警察局里，沈风正坐在休息室里喝着咖啡，布雷克斯旧金山分部派来的律师在他身边。

    布雷克斯很重视沈风，带来了三名律师，一名专门负责巴克斯，另外两名跟在沈风身边。

    “好了，”一名精干的律师走了过来，对沈风和另外一名律师点点头，“沈先生，你的声明完全符合警察局的要求，我们可以走了。”

    “巴克斯呢？”沈风问道。

    “他可能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毕竟他开枪了，有人死了，”律师说，“不过为他辩护的那位律师经验丰富，请放心，我们最好先走，现在大批媒体正在得到消息赶过来。”

    “好。”沈风点点头，跟着两名律师从警察局的侧门走出，布莱尔开了一辆凯迪拉克等在侧门口。

    “沈先生，那么我们就告辞了，有事情给我们打电话，如果有媒体采访，最好询问一下我们，或者是你的媒体公关的意见。”两名律师一一跟沈风握手，看着沈风上了车，然后离去。

    “老板，你和巴克斯没事吧。”布莱尔关切地问道。

    “没事，”沈风说，“我爸妈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凯伦知道了，”布莱尔说，“你的父母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凯伦？”沈风想了想，“叶眉？”

    “对，叶小姐，”布莱尔说，“不过她说了，她会帮助你瞒着你的父母。”

    “看样子也瞒不了多久。”沈风拿出手机，看到有路人上传的视频，“现在这件事情的视频已经在网上出现了，刚才律师还说，现在大批媒体正在赶过来。”

    “老板，现在我们去哪？”布莱尔问道。

    “还是去旧金山，找罗伯茨。”沈风说，“工作还是要继续。”

    布莱尔点点头，凯迪拉克缓缓驶出停车场。

    网络上确实疯传了，尤其是那段完整版视频，从撞车的一开始，到两人下车，到女人拿枪，到最后巴克斯开枪，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只不过双方的身份让人玩味，一个是有钱的亿万富翁的保镖，一个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中年白人妇女，而亚裔亿万富翁就在车里坐着，这让人不得不联想，为什么这女的会愤而开枪？是不是之前就有人们不知道的事情？

    很多人就是这样，如果刨去身份，这就是一个正当防卫，但是，有了沈风的身份，加上巴克斯的黑人肤色，这件事情就有些微妙起来，看到中年白人女人倒在血泊里的画面，白人们先入为主，相信之前必有隐情，黑人们则不停地叫好，为巴克斯鼓掌。

    虽然不许种族歧视在美国是政治正确，但是，事实上，美国的种族对立非常严重，黑人和白人之间，尤其是去年白人警察射杀手无寸铁的黑人被免于起诉，更是造成了全美黑人的游行，连总统都站出来说话，后来渐渐平息，但是，那只是暂时的情况，如果有人再次扔一个小火苗，依然会爆炸，今天这件事情，便成为了火药桶。

    当得知视频中的黑人巴克斯在警局中迟迟没有被放出来的时候，很多附近的黑人都自发地到警察局门口示威，让警察如临大敌。

    这是沈风在和罗伯茨谈话的时候，罗伯茨给他看的新闻。

    “你的这件事情可能要闹大，”罗伯茨严肃地跟沈风说，“虽然你的保镖理由正当，当时人身也受到了威胁，但是，说句冒犯的话，很多人不会看到这一点，他们只会看到自己想看的，就是一个黑人杀了一个白人，美国种族主义者还是很多的，你也要小心，毕竟当时你也在场。”

    “你刚才也看了视频里面，那个女人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沈风说，“肯定嗑药了或者是喝醉了，我的保镖完全站得住脚。”

    “这个我也相信，”罗伯茨点点头，“只是不知道检察官怎么样想。”

    这时，罗伯茨的房间里电视直播出现了新的画面，巴克斯，和布雷克斯的律师一起，从警察局正门走了出来，下面有一行字幕，巴克斯被保释了。沈风和罗伯茨的目光都转向了电视，沈风看到电视里警察局门口的黑人发出阵阵欢呼，而巴克斯则低调地坐进了律师的车里，并没有回应门口的那些人。

    巴克斯被保释的事情沈风算是前几个知道的，布雷克斯的律师打电话告诉了他，而且告诉他，检察官也暂时没有要起诉的意思，警察局认为证据确凿，巴克斯属于正当防卫，只是暂时吊销了他的户外持枪执照。

    看到巴克斯出来，进入了律师的车子，沈风松了一口气，对罗伯茨说，“看来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不，才刚刚开始。”罗伯茨摇摇头。

    和罗伯茨见面谈了谈S/M和nbc合作的事情，沈风匆匆告辞，并没有直接回家，直接去了布雷克斯律师事务所。巴克斯正等在那里。

    沈风和巴克斯拥抱了一下，笑着说，“巴克斯，我给你一段时间假期，你休息一下吧，虽然你是正当防卫，但是毕竟死人了，我想你的心理也需要调整。”

    “我确实准备跟你请假，老板，”巴克斯说，“谢谢你，老板，给我找了这么好的律师。”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救过我的命，”沈风又转头对巴克斯身边的律师说，“给他休假让他出城休息去玩几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只要不出国就行。”律师点点头，“毕竟检察官还没有完全放弃起诉的权利，现在只是保释，还不算无罪释放。”

    “我相信你们的能力，”沈风说，“再说，警察不也说了这是正当防卫么？”

    “检方有可能有其他想法，”律师说，“我们布雷克斯肯定尽我们所能。”

    沈风点点头，拍了拍巴克斯的肩膀，笑着说，“怎么样？想去那里玩？机票我掏。”

    “不用了，”巴克斯笑着说，“我的家就在俄勒冈，离这里不算太远，我开车回去就可以了。”

    “需要我找个一个人陪你么？”沈风问道。

    “没事，放心吧，老板，我感谢你的假期，”巴克斯说，“不过你别忘了，我也是上过战场的人，我懂得自我调节心理。”

    “那好，”沈风点点头，“我刚才来的路上给玛丽打过电话，预支了你的一部分薪水，你好好享受一下假期吧，最近一直跟我去到处飞，还要保证我的安全，辛苦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巴克斯也笑了，一口灿烂的白牙和黑脸对比明显。

    这件事情，显然才刚刚开始，黑人觉得打的好，当有人开枪的时候，终于有黑人站出来正当防卫还击了，一部分白人觉得，巴克斯虽然属于正当防卫，但是显然超出了正当的界限，而且，死人了，造成了很差的影响，巴克斯的自卫很不合理，需要承担法律责任，希望能够给巴克斯定罪，更有人叫嚣着给巴克斯一个二级谋杀的罪名。

    警方也临时举办了新闻发布会，公布了证据，并且表示，从中年白人女人的车里搜出了毒品的痕迹，不排除当时中年女人正在吸毒的可能性，警方会进行进一步尸体检查。

    “网络上炸开锅了啊，”沈风在回纳帕谷的路上，看着手机社交网站上让人眼花缭乱的发言，对前面的布莱尔说，“为什么有了视频证据，很多人还是不愿意相信？很多还觉得有隐情？之前我压根就没见过那个女人。”

    “人们只相信他们想相信的，”布莱尔说道，“这也就是在有这么明确的证据的前提下，如果四周没人能证明巴克斯是后开枪的话，简直不堪设想。”

    纽约，卢多和哈利特两个人并不是那么喜欢上网，所以，沈风的这件事情他们暂时还不知道，而且，他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连个人跟着在沈风办公室门前转了几回拍照的风衣男人七拐八拐上了地铁，从上西城到了布鲁克林，直到他们看到风衣男走进了一家药店，或者说，是大/麻店。

    “这人在我们那里转了那么久，想干什么？”哈利特疑惑地问卢多，“他应该进入了药店就没有出来，我在后面的小巷看了，没有后门。”

    “我们等天黑了问问，”卢多站在药店对面街角的拐角处，看了看手机，说道，“这家所谓的药店，应该就是前阶段不久开的那一批大/麻店。”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哈利特问道。

    “笨蛋，有个东西叫谷歌地图，上面评价里面写了，大/麻不错！”卢多白了哈利特一眼。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哈利特好像被卢多鄙视惯了，并没有在意，继续问道。

    “等呗，天黑了干活，”卢多说，“天黑了我们干活，等那人出来我们问问就好了。”

    “还说我喜欢抢银行卖毒品，”哈利特嘟囔道，“你把人家绑架了也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吧！”

    长岛，佩姬克莱的家里，佩姬从华盛顿特区回来，没有去上班，而是选择在家休息一天，而今天早晨，她迎来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客人，隔壁邻居金泰妍。

    “不好意思，”金泰妍站在佩姬大门外按响门铃的时候，佩姬就认出来她，让她进来，金泰妍进门以后对佩姬鞠躬，她的英文还不错，“冒昧来拜访。”

    “没关系，”佩姬虽然有些莫名，但是还是笑着让她坐下，“你想喝点什么？果汁？水？”

    “水就好了。”泰妍欠身表示感谢。

    “你们韩国人礼仪真多，”佩姬笑着给泰妍倒了一杯水，看到她又要致谢，笑着一摆手，“我和克里斯是好朋友，你见我也不需要那么郑重，没准我们也会成为好朋友呢，说起来，我们两个还是同龄人。叫我佩姬就好了。”

    泰妍点点头。

    “有什么事情么？”佩姬坐在另一个沙发上，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无意冒犯，你和我的老板是好朋友，”泰妍说道，“请问你对他了解么？”

    “哦？怎么问起这个了？”佩姬来了兴趣，“你对克里斯有好感？”

    “不是，”泰妍急忙摇头，“我就是看我们组合最小的成员小贤好像比较喜欢他，作为jiejie，我想了解一下，我的老板这个人怎么样，我想既然你和他是好朋友。。。”

    “克里斯这人挺好的。”佩姬说道，“嗯，怎么说呢，有中国人的优点吧，谦逊，低调，不过也不是没有不好的地方，有时候有点软弱，年纪小，处事经验比较少。”

    “谢谢你。”泰妍说道。

    “克里斯这个人，比较重感情，”佩姬说，“不过这也是他的弱点，就拿他和他前女友的mama的冲突来说吧，他迟迟不能下狠心，要是我，我早就收拾她了。”

    “今天的新闻你看了么？”泰妍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就在刚刚，老板的保镖正当防卫造成一个中年女人死亡，当时老板就在车上。”

    “我看了，”佩姬点点头，“巴克斯开枪了，这是一个大事，私人保镖，正当防卫，黑人击中了白人，华裔亿万富翁老板，不得不说，好几个很微妙的区域这个事件全部都占全了，话提醒爆棚，唉，又将会是一阵腥风血雨啊！”

    佩姬叹了一口气，金泰妍在旁边有些不解。

    “种族问题呗，”佩姬对泰妍解释道，“现在旧金山的检察官还保留着起诉的权利，黑人杀了白人，无论怎么判，总有一方的种族主义者不会满意，搞不好这个事情会闹得很大，去年的那些黑人游行，我可不想再回想了。”

    “还有就是最近国会一直有讨论，一个关于私人保镖的提案，”佩姬接着说，“各州的法令不一样，但是联邦希望能够把权利收回来，关于私人保镖在美国境内能否持枪，国会不希望安保牌照成为某种意义上的杀人执照，现在这件事情出来了，私人保镖打死平民，就算是正当防卫，但是国会风向要变了。”

    说到后面，佩姬看着泰妍笑着说，“我其实总是纳闷，从FBI大楼，到后来的缉毒行动，再到现在，为什么每次克里斯都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