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站 你是我唯一的男孩啊
当晚,彭泽曜睡在宣年以前住过的房间里,跟上回一样。 宣年洗好澡回卧室,发现彭泽曜手里不知为何多了一套半旧的校服,是宣年读高中的夏季校服。 “你从哪里翻出来的?”宣年问。 “妈刚给翻相册给我看,无意中翻出来的,”彭泽曜双手扬开校服的短袖上衣,在宣年面前比划一下大小,下一秒便语出惊人,“你校服还蛮好看的,穿给我看看好吗?” 普通高中校服能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宣年强烈怀疑彭泽曜是为了满足自己奇奇怪怪的癖好。 宣年当即一口回绝:“旧衣服没什么好穿的,收起来。” 彭泽曜不死心:“穿穿呗。” 宣年还是一样的答案。 彭泽曜表情失落,一边收起校服一边说:“也对,你最近好像胖了点儿,可能也穿不下了。” 宣年撇撇嘴:“我不吃激将法。” 彭泽曜满脸遗憾地叹了叹气,然后来一句:“好吧,你不穿就算了,我来穿。” 有那么一瞬间,宣年以为自己听力出现问题,再一看,这家伙还真就脱衣服,在他面前换上了。 宣年高中身材瘦弱,是到了北城读大学才二次发育长高长肉的,所以校服码数不大。而彭泽曜又是健身房狂魔,穿衣显瘦但肌肉规模不容小觑。校服就这么套他身上,总感觉有点儿撑有点儿短,看着哪哪都不对。 “你这干嘛呢?无端端穿什么高中校服,又不合身,”宣年看不过眼,上去一边帮他脱掉这身,一边说他,“你该不是喜欢什么制服诱惑吧?” 彭泽曜委屈了:“我这不是想看一下这校服穿身上什么效果……” 这算什么破理由。 宣年瞥他一眼,彭泽曜脱掉后就光着膀子,也不穿上衣了。身材相当不错,于是宣年又多看了几眼。 “校服穿身上不都一个效果?”宣年说,“你高中不也穿过校服吗?” “我高中生病,加上被霸凌就休学两年,最后文化课和艺考是靠课外补习上来的,所以不怎么有机会穿校服,”彭泽曜这下更委屈了,“你看你都不了解我。” 宣年愣了愣,他脱口道:“我不知道……” 彭泽曜说:“也不是愉快的事,我不怎么想提。” 宣年顿时心生愧疚,伸手抱住彭泽曜,脑袋在他肩膀蹭啊蹭,试图安慰他。 彭泽曜回抱住他,起承转合都是同一句:“所以我挺想看你穿校服的样子。” 所以什么所以,兜兜转转重点还是看宣年穿高中校服吗? 彭泽曜看宣年不吭声,便道:“不想穿就不穿,我没事。” 宣年发现,从追人开始,以退为进和装可怜这两招彭泽曜使得很熟练。 偏偏宣年又格外吃这套,招式不管用,管用的是用这招的彭泽曜。 于是最后,他很没骨气地换上那套高中校服。 “怎样,是不是很丑?”他自己都很嫌弃以前的校服,觉得自己三十几岁还穿这玩意,有很严重的装嫩嫌疑。 彭泽曜却愣住了。本来宣年人就是比实际年龄要显小的长相,加上运动一直保持得很不错,一穿上高中校服,还真像个高中生。 他情不自禁,张臂将宣年揽在怀里,亲了又亲,还不够,干脆将人抱起来压在床上湿漉漉、黏糊糊地湿吻和抚摸。两人在床上滚来滚去,又抱又亲,宣年没一会儿就浑身熟透了,微微喘气,唇上泛着水光。 “你说我俩像不像偷情的高中情侣啊?”彭泽曜压低嗓音贴着宣年耳朵说话,沿着耳垂一路亲下去,亲他的脖子和喉结,也亲他的下颌和锁骨。 宣年觉着脖颈间又酥又麻,想逃又不舍得逃,忍不住舒服地轻哼一声。 “你也不像个高中生,哪有高中男生一上来就这么亲……”他小声嘟哝。 彭泽曜敏锐地捕捉到这话里的关键信息,突然撑起上半身,看着宣年问:“你知道高中男生怎么亲的,你试过么?” 宣年故意顺着他话:“对啊,我当然知道。” 彭泽曜还是小孩子脾性,眉头蹙起,很明显地不高兴了,连连提问。 “那你也带过他来你房间,帮他补习,然后他会压着你在这张床上亲?” “那他吻技怎样?跟我比起来呢?” 还真跟宣年较真起来。 彭泽曜刚问出口就悔了,他时常想表现出自己成熟稳重的一面,然后屡次失败。他还是忍不住冲动、幼稚、爱吃醋,总希望自己是宣年所有问题的唯一答案——既希望自己是宣年最喜欢的人,又希望自己是宣年最初和最后喜欢的人。 大概情人眼里出西施,加上情人本来就堪比西施,宣年觉得彭泽曜怎么吃醋都可爱至极。他噗嗤一笑,抱住彭泽曜脖子,将人扳下来,重重地在他嘴上吧唧一口:“笨蛋,哪有别的什么人,你是我唯一的男孩啊。” 彭泽曜抿了抿嘴唇忍下笑意,又问宣年:“如果老了呢?老了也是吗?” “也是啊,”宣年很认真地看着彭泽曜的眼睛,说话很轻,“知道唯一是什么意思吗?” 彭泽曜故作矜持:“不知道,你说说看。” 宣年搂住彭泽曜的脖子,抬头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一句。 彭泽曜嘴角渐渐牵起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 宣年对他说:“唯一就是……我爱你,我只爱你。” 这是他等了好久的一句话。